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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刺客先後離去,這二十幾位玄階武者,紛紛衝進附近民宅,去衝洗身體.來看看吧首發至於羅子軒,他顏麵盡失,實在不好意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多呆片刻,所以他便將此處事情,全都‘交’給了王元,自己則灰溜溜的回城主府去了。

羅子軒走後,王元便開始安排衛兵,去處理萬獸城鬥獸場的滿目狼藉。蔣驚天見王元,此時仍沒有和他說話的意思,便無奈的歎息一聲,然後依那‘女’子的指點,去尋找懷中嬰孩的母親去了。

此處民宅雖然不小,但裝扮的卻十分老舊,看樣子這家祖上頗有些積蓄,不過如今卻落寞了。蔣驚天先是敲了幾下大‘門’,見無人應答,便直接推‘門’而入。

宅子不大,一正兩廂,共三間屋子,蔣驚天靈魂之力一掃,便在廂房之中,發現了這嬰孩的母親。她此時雙手被縛,正躺在‘床’上,嘴巴也堵上了,渾身盡是汗水,已成虛脫之象。很顯然,她已經在‘床’上掙紮了很長時間,都沒能將繩子掙脫。其若是再掙紮下去,恐怕就會有生命危險。

蔣驚天見此,哪敢耽誤片刻,急忙衝進屋子,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床’前,將孩子送到她的麵前。

“我將孩子給你送回來了,你先別動,我這就給你解開繩子。”

那‘女’子愣愣的看著孩子,哇的一下就哭了出來。蔣驚天一邊幫她將繩子解開,一邊出言安慰道,“孩子很好,不用擔心。”

重獲自由之後,這‘女’子立馬就將孩子抱了起來,從此眼中再沒有他物。蔣驚天自然也不好打擾,所以便打算就此離開,不過那從‘女’子嘴裏取出來的錦帕,卻引起了他主意。

蔣驚天將錦帕展開,上麵密密麻麻,繡著的都是人名,總共加起來,足有數百,而且每一個名字的後麵,都附錄了簡要的介紹。這份名單涉獵很廣,其中有蔣驚天聽說過的,也有蔣驚天沒聽說過的,從達官顯貴,到江湖豪客,從軍隊重職,到黑道巨擎,幾乎囊括了,當今黑白兩道近三分之一的勢力。而且在整塊錦帕的最下端,還繡著這樣的一行小字,“此乃*羽,殺之,血殺衛自現。”

蔣驚天望著這行小字,陷入了沉思。他心中的第一個疑問,便是那行刺的男‘女’到底是誰,又為何要為自己提供這份名單.他第二個疑問便是,這份名單是到底是真是假,或者說其中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恩人。”

一開始的時候,那‘女’子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失而複得的孩子身上,所以並沒有主意到蔣驚天。直到此時,見孩子無恙,她的情緒才穩定了下來,從而主動向蔣驚天打了一個招呼。

蔣驚天正在愣愣出神,如今經這‘女’子一叫,便瞬間清醒了過來,“不要叫什麽恩人,若不是因為我,你這孩子也不會被人奪去。”

那‘女’子聞言,滿臉疑‘惑’的問道,“我那死鬼相公,不是將我們母子倆,輸給公子你了嗎?”

聞言,蔣驚天麵容一愣,便立馬知曉,其中必有誤會,於是便張口詢問了起來。那‘女’子此時也有點糊塗,不過她還是一五一十的,將她所知道的事情,盡數講了出來。蔣驚天將自己的經曆,與這‘女’子的述說,融合到了一起,便大致揣測出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蔣驚天麵前的這位‘女’子,姓駱,單名一個冰字,年芳二八,是通州一個獵戶之‘女’,在三年前被人販子擄走,販賣到了這萬獸城。其本應該淪為娼妓,但卻因那人販子在賭桌上失利,將她輸給一位本地的武者。也就是她如今的相公苗宏。這苗宏嗜賭成‘性’,屢教不改,常常因還不起賭債,而領人回家,欺辱自己的妻子。直到一年之前,駱冰懷有身孕,他才算是有所收斂。

不過好景不長,隻有匆匆十月。駱冰十月懷胎,誕下一子,名為苗無雙,那苗宏在抱得孩子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滴血認親。因為與他整日廝‘混’在一起的賭友,幾乎都因為債務問題,曾與駱冰有過男‘女’之事,有幾位更是苗宏家的常客,每隔幾日便會前來歡愉一夜。所以苗宏擔心,駱冰所懷的孩子,並不是他的種。

事實,也確實如此。滴血不融,苗宏勃然大怒,當場就要將孩子摔死,若不是駱冰苦苦哀求,這孩子早就在生下來的第一天,便一命嗚呼了。苗宏雖然饒了這孩子,但對駱冰母子倆的態度,卻從此大變,時常沒有來由的大發脾氣,而且又拾起了嗜賭的陋習。

就在三日之前,苗宏運氣不佳,一夜連輸了十局,不但將身上的晶幣、家產全部輸光,還把老婆孩子都搭了進去。如果蔣驚天所料不錯的話,那與苗宏對賭之人,便是今天他遇到的這兩名刺客,其中的一位。

為了償還賭債,苗宏便按照那兩名刺客的命令,綁了老婆,抱走了孩子。如此一來,才上演了之前街道上的一幕。

如果蔣驚天所料不差,當苗宏得知,暗算自己所用的‘誘’餌,是他的兒子之時,其定然會萬分後悔,並想方設法的躲藏起來,至少在自己沒離開萬獸城前,他是再不敢‘露’麵了。

蔣驚天思緒收攏,指著那方錦帕,問道,“這個是你們家的東西嗎?”

駱冰見之,不假思索的道,“這方錦帕是我那死鬼相公,中午的時候拿回來的,並不是我們家之物。”

聞言,蔣驚天微微的點了一下頭,緩緩的道,“這方錦帕對我有大用,那我就將它拿走了。”

駱冰聞言急忙回應道,“恩公盡管拿去。”

“怎麽還叫恩公,不是不讓你再叫了嗎?”

見蔣驚天麵‘露’慍‘色’,駱冰便調皮的一吐舌頭道,“好吧,我不叫了。不過那我應該怎麽稱呼你呢?”

蔣驚天沉‘吟’一瞬,回答道,“我叫蔣驚天,你就叫我蔣公子吧。”

駱冰聞言雙眼圓睜,嗔目結舌的道,“你就是殺了銀城主的,蔣……驚天?”

蔣驚天麵容一僵,試探的問道,“你與銀川有舊?”

駱冰先是一愣,然後急忙擺手否認道,“沒有,絕對沒有。像我們這些平民小戶,又哪能和銀城主攀上‘交’情。”

聞言,蔣驚天輕“哦”了一聲,然後繼續道,“沒什麽事,那我就走了,你多保重。”

說罷,蔣驚天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一筆不菲的晶幣,放在了‘床’榻之上,然後轉身就想離去。

駱冰見蔣驚天‘欲’走,立馬出言道,“蔣公子,請等一下。”

蔣驚天聞聲止步,然後轉過身來,皺著眉頭道,“還有事?”

聞言,駱冰重重的點了點頭,猶豫再三,才鼓足勇氣道,“我想讓無雙認你做……幹爹。”

蔣驚天麵容一僵,沉‘吟’了半天,才張口道,“可以倒是可以,不過我能問句為什麽嗎?”

駱冰低著頭,似乎是不想讓蔣驚天,看見她此時的表情,“你給我留下再多的晶幣也沒有用,等我那死鬼相公一回來,還得被他通通輸光。我想讓孩子認你做幹爹,有這層關係,也許他就能收斂一些,不敢明目張膽的打這晶幣的主意了。”

蔣驚天仔細思索了一番,然後點頭應允道,“好吧,這個幹兒子我收下了。”

駱冰聞言一喜,生怕蔣驚天是在敷衍她,所以連鞋都沒顧得上穿,就直接跑出去,端了一碗水回來,“家裏沒有別的,就隻剩下這清水了。我現在就代無雙,給你奉‘茶’。”

說罷駱冰就要跪下,蔣驚天見之,急忙將其攙起,並伸手將那碗清水接了過來,一飲而盡,“現在放心了吧。”

被蔣驚天看透了心思,駱冰略顯尷尬的撓了撓頭,但她那嘴角上洋溢的笑容,卻是發自內心的。

蔣驚天清了一下嗓子,然後輕聲問道,“駱冰,你如果不想在這萬獸城呆下去的話,我可以設法將你送走。你老家通州,還有親戚了嗎?”

駱冰聞言一愣,然後立馬狂喜的點頭道,“有,我父母還健在。”

聞言,蔣驚天微微的點了點頭,“那就送你去通州吧,你收拾一下,明天我來接你。”

說完,蔣驚天再次想要離開,但卻又被駱冰給攔住了,“蔣公子,你能給孩子留件信物嗎?我們娘倆這一去,便不知要多少年,才能再與你相見了。有件信物,也算是留念想,等孩子長大了,也可憑此與你相認。”

蔣驚天並沒有往深處想,聞言之後,便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柄匕首,並運指如刀,在刀柄上刻下了一個“蔣”字,“這把匕首就送給無雙了,你暫時先替他保管,等他長大一些後,再‘交’給他。這並不是什麽神兵利器,隻是比你們平日裏用的刀具,略微鋒利一點而已,所以你也就不用擔心財不外漏的問題了。一個小玩意兒,算是我的心意吧。”

蔣驚天將匕首‘交’給駱冰之後,便轉身離開。待其走遠之後,望著他推‘門’而出的駱冰,才喃喃自語道,“我並不是想故意想騙你,我也隻不過是為了孩子而已,你是個好人,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