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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蝕……玄,是蝕玄嗎?”

身後傳來一陣蒼老而‘激’動的呼喚,其就如平靜水麵上的一個滔天巨‘浪’,在一瞬之間,便在司馬蝕玄的心田,掀起了無數的‘波’瀾。

回身,四目相對,一人是淚如泉湧,一人是老淚,兩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向前衝去,相擁在一起,死死的摟住了對方。

蔣驚天雖不知道來人是誰,但從此人的表現、年齡,也大致猜出了其的身份。果不其然,二人‘激’動的聲音再次響起,證明了蔣驚天的揣測。

“爹!”

“兒子!”

這風塵仆仆,剛剛趕至萬獸城之人,正是司馬蝕玄的父親,司馬雷震。由於秋風葉尋的那個,給司馬家傳訊之人,是司馬‘陰’風的嫡係,所以司馬雷震,並沒有從那人手裏得到消息。等他從自己手下的探子,得知司馬蝕玄脫困的時候,都已經是兩天之後的事情了。

司馬雷震這一路晝夜兼程,不眠不休,但還是比司馬‘陰’風晚來了,將近兩個時辰。不過好在司馬蝕玄有驚無險,還讓司馬‘陰’風吃了一個大虧,否則司馬雷震回到族內之後,肯定會被納蘭芳,也就是司馬蝕玄的母親,痛扁一頓。

司馬父子闊別二十多年,蔣驚天自然不便打擾,所以其也就隻能側立一旁,靜靜的等待了。街道上其他之人,雖然好奇,但有蔣驚天這天龍聖子在旁坐鎮,沒有一個人敢靠近分毫,就連那些往日裏,在街上玩耍的小孩,都紛紛被父母強行拉進了家‘門’。對此蔣驚天也十分無奈,他平日裏雖然平易近人,但天龍教的名聲,卻實在是太臭了,臭到見者望風而逃,聞者關‘門’閉戶。此時這萬獸城的居民,隻是避而遠之,還是看在蔣驚天之前,並沒有什麽惡行的麵子上。

……

片刻之後,兩人的情緒漸漸的穩定下來,司馬蝕玄便為司馬雷震介紹道,“驚天你過來,老爹。這是落雪的夫婿,蔣驚天,巨闕之主,少年英豪。就是他把我從羅府暗牢中救出來的,也是他‘逼’走了二叔,斬殺了黑白二老。”

司馬雷震聞之,頓時瞪著大眼珠子感歎道,“他娘的,這還是人嗎?小小年紀就把黑白老鬼給‘弄’死了?真特麽****。”

蔣驚天本來還想謙虛一下,但一聽司馬雷震對他的評價,其麵容便立馬僵硬了下來。司馬蝕玄尷尬一笑,然後替司馬雷震解釋道,“我父親就是一個粗人,說起話來比較隨意,驚天你不見怪啊。”

聞言,蔣驚天點了點頭,低聲嘟囔道,“這兩父子的差距,也有點太大了吧。”

蔣驚天的聲音雖然微不可聞,但司馬雷震的耳朵,卻更為好使,“這小子剛出生的時候,還‘挺’像我的。不過越長越完蛋,整天‘吟’詩作畫的,也不嫌鬧心,有時候我真懷疑,他到底是不是我親生的。”

老爺子本是開玩笑的一句話,卻在無意間戳到了司馬蝕玄的痛處,蔣驚天見之,急忙打圓場道,“這大街也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聽聞蔣驚天之言,司馬雷震最先表示讚同,“我都他娘的七八天沒睡覺了,這次得大睡個三天三夜。走,咱回家。”

說罷,司馬雷震便一抬手,把胳膊搭在了蔣驚天的肩膀上,大咧咧的道,“別磨蹭了,走吧。”

蔣驚天麵容再現僵意,司馬雷震的自來熟,他實在是有些接受不了,但麵對他求助的眼神,司馬蝕玄給予他的卻是,無能為力的聳了聳肩。

“嶽祖父,你遠道而來,等睡飽了之後,我帶你去萬獸城最有名的館子,狠搓一頓。”

司馬雷震人如其名,聲音如雷鳴一般,震得蔣驚天雙耳嗡嗡直響,“狠搓一頓?這個我喜歡,吃完飯,順便再找幾個娘們開開葷。這些年在族裏都給我憋壞了,好不容易出來,我可得好好玩玩。對了,你剛才管我叫什麽?”

“嶽祖父。”

聞言,司馬雷震一皺眉,繼續問道,“那我應該管你叫什麽?”

“孫‘女’婿。”

司馬雷震在那默念了幾句,“嶽祖父,孫‘女’婿。這太難記了,還是兄弟好記。我說兄弟,這萬獸城的姑娘都怎麽樣啊?你可得帶老哥去最貴的那家,老哥向來隻玩貴的,不玩對的。”

蔣驚天被司馬雷震雷得險些當場吐血,“額……嶽祖父,咱倆不能論兄弟,那就差輩了。”

聞言,司馬雷震一滯,然後感慨道,“還真是差輩了。那就各論個的好了,我說兄弟啊,我那孫‘女’是不是長得更漂亮了,是像她娘多一點,還是像她爹多一點,要不就是像我……”

麵對司馬雷震這個渾人,蔣驚天隻能強忍著自己破口大罵的衝動,不停的應和著。不過好在此地距石府廢墟不遠,否則蔣驚天非得被司馬雷震,生生雷出內傷不可。

……

正陽殿下層,某個房間之內。

司馬雷震、司馬蝕玄、蔣驚天,三個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著對方。

“啪”的一聲,司馬蝕玄將手中的書信拍在了桌上,分析道,“從這墨跡來看,飛‘花’走了也就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現在肯定還沒有離開萬獸城,我們現在就去追!”

聞言,蔣驚天急忙擺手道,“嶽丈,你冷靜一點。從正陽殿出發,直奔飛行妖獸租賃點,總共不過半盞茶的功夫。現在又不是在萬獸試練期間,去租賃飛行坐騎根本就不用排隊。她要是想走的話,估計早就到了百裏之外了。”

別看司馬雷震平時大大咧咧,在這關鍵時刻,其表現出了一個強者應有的理智,“我覺得我這兄……孫‘女’婿說的對。要走的話,飛‘花’那丫頭早就已經走了。我們現在去追,也是徒勞無功,而且就算是將她找回來,她也可以再走。還不如先將事情理順,從根本上將問題解決了,再分頭去尋找我這孫‘女’。”

三人之中,有兩人反對,司馬蝕玄自然也就意識到了自己決策‘性’的錯誤,從而安心的坐了下來,準備聽取一下這一老一少的意見。

司馬雷震首先說話,“先和我說說吧,飛‘花’為什麽出走?”

司馬蝕玄此時心‘亂’如麻,而且觸及到他的隱‘私’,其也不想再提,所以這便由蔣驚天全權代勞,將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給司馬雷震講了一遍,其中也包括師落雪魂魄離體,陷入昏‘迷’之事。

聽聞之後,司馬雷震長歎一聲,“我這兩個孫‘女’啊,一個比一個命苦。我看就這樣吧,落雪的事情還由你們倆負責,至於飛‘花’就‘交’給我吧。”

聞言,司馬蝕玄,急切的問道,“爹,你有什麽好辦法嗎?”

司馬雷震沉‘吟’片刻,回答道,“飛‘花’這個事情不能急,現在就把她找回來,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必須得先讓她感受到家庭的溫暖,感受到我們對她的關愛,她反過來才能認可我們。”

三人之中,最不冷靜的仍然是司馬蝕玄,“這道理我也明白,隻是如今連人都找不到,我就算是將心掏出來,她也看不見啊。”

聞言,蔣驚天略微思索一瞬,出言道,“其實想要找到飛‘花’,也不難。”

司馬雷震聞之哈哈一笑,指著司馬蝕玄的鼻子罵道,“遇事就不能冷靜點嗎?還不如我這兄弟,多向人家學學,看見沒,辦法來了吧。”

臭損了一頓司馬蝕玄之後,司馬雷震便笑嗬嗬的對蔣驚天道,“兄弟,有什麽辦法,你就快說吧,我也怕我這孫‘女’有個三長兩短的啊。”

眼下尋找師飛‘花’是頭等大事,蔣驚天也就沒有和司馬雷震計較這稱呼上的問題,況且一直在吃虧的司馬蝕玄,都沒有提出異議。“飛‘花’的信裏寫的很清楚,她想要自己一個人靜一靜,讓我們不要去找她。當她想清楚的時候,自然就會主動來找我們。從這封信中,我們至少可以確定一件事,那便是飛‘花’並沒有尋死之心。”

司馬父子聞言,紛紛點頭,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蔣驚天雖然有點不適應,但還是立馬繼續講述道,“既然飛‘花’不想尋死,那她想要離開這萬獸城,就隻有兩種辦法,一種是與商隊同行,一種是乘坐飛行妖獸。這飛行坐騎雖然方便、快捷,但價格也同樣不菲,飛‘花’匆匆離去,她並不一定負擔得起這筆費用。也就是說,她現在很可能就掩藏在萬獸城中的某處,一方麵是為了躲避我們的搜尋,一方麵也是為了等待出城的商隊。而且就算是她身上有充足的晶幣,我們也可以從坐騎租賃處,打探到她到底去向了何處。所以隻要我們牢牢的抓住這兩條線索,就一定能夠打探到飛‘花’的下落。”

蔣驚天言之有理,司馬父子自然紛紛點頭附和。

見二人並無異議,蔣驚天便急忙吩咐道,“那我們就分頭行動吧,羅子軒將坐騎租賃處‘交’給了宋世仁,我正好去找他打探一下情況。嶽丈你去萬獸城商會蹲守,注意隱蔽。如果飛‘花’發現你,她可就不會‘露’頭了。嶽祖父,你沒有見過飛‘花’,就留在地宮照顧落雪吧。若是飛‘花’回來了,你也可以給我們倆送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