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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老祖惡狠狠的瞪了蔣驚天一眼,然後便麵‘露’不甘的轉過身去,走向了從樓梯而上的孫思危,並出言道,“孫老二,我就踹了你幾道破‘門’,你小子下手也未免太黑了吧!”

腳步聲適時而止,孫思危背著雙手,立於樓梯口處,冷冷的道,“你老小子哪是在踢‘門’,你分明是在砸我禦龍酒家的招牌。”

烈火老祖聞言一滯,然後‘色’厲內荏的道,“剛才是我衝動了,老祖在這向孫二爺賠禮,還請您海涵。”

聞言,孫思危麵容上的怒意絲毫未消,咄咄相‘逼’道,“向我賠禮有什麽用?你又沒在我用膳的時候,踹‘門’進來。”

烈火老祖眉頭一皺,然後頗有火氣的道,“禮我都已經賠完了,你還想讓老祖我怎樣?想讓我給這些食客,逐個道歉不成!”

聞言,孫思危冷笑一聲,不急不緩的道,“你這個法子好,就按老祖你說的辦吧。”

泥菩薩尚有三分火氣,何況烈火老祖還是出名的火爆脾氣,其又怎能忍下此等羞辱,“孫老二,別以為你修為高強,就可以肆意淩辱老祖。我告訴你,老祖雖然打不過你,但我漠北十二宮,可不是好惹的!”

孫思危聞言,再次冷笑,“就憑你烈火宮,現在那三五十個小娃娃,還敢妄稱漠北十二宮?就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實話告訴你吧,我和‘陰’陽****宮的‘陰’宮主,是故‘交’。你老小子今天撞到我手裏,就算你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聞言,烈火老祖眼珠一轉,‘色’厲內荏的道,“‘陰’老婆子的姘頭,果然是遍布天下,就連你孫二爺也被囊括其中,老祖今天這個跟頭栽得不冤,我道歉!”

烈火老祖修為雖不怎麽樣,但其火爆脾氣,卻是名滿江湖。按其‘性’格而言,他根本就不懂得,什麽叫做大丈夫能屈能伸,其壓根就是一個寧折不彎,死要麵子活受罪的主兒。所以孫思危一聽烈火老祖認慫了,便立馬‘露’出了驚愕之‘色’。

沉默少許,待孫思危咽了一口吐沫,將他一臉的驚駭斂去之後,才惡狠狠的出言道,“既然都已經答應了,那怎麽還不去道歉,莫非要我押著你去不成!”

聞言,烈火老祖嘿嘿一笑,擺手道,“那倒不用,老祖說到做到,絕不食言。”

說罷,烈火老祖便一轉身,前行數步,邁進了蔣驚天所在的雅間,“這位客官,剛才是老祖我多有冒犯,擾了您的雅興,還請您海涵。若您不嫌棄的話,這頓飯就算老祖請的,想吃什麽隨便點。”

言畢,烈火老祖一躬到底,大有蔣驚天不出口原諒,其就不起來之勢,這倒是把一直保持著高度警惕的蔣驚天,給‘弄’得不好意思了。於是他便立馬起身,走上前去,將烈火老祖給扶了起來。當然,在這個過程中,蔣驚天始終保持著十二萬分的小心,生怕一個不慎,著了烈火老祖的道。

“老祖請起,行如此大禮,那是折煞晚輩。”

烈火老祖起身之後,又與蔣驚天寒暄了數句,才一臉歉意的退了出去,並隨手將房‘門’給帶上了。

……

烈火老祖雖然退出去了,但蔣驚天的心裏可就泛起了一陣狐疑,因為他覺得烈火老祖的行為十分怪異,似乎哪裏有些不正常。仔細思索一下,他便總結出了以下兩點可疑之處。

第一,烈火老祖道歉之時,並沒有直呼蔣驚天姓名,而是擺出了一副第一次見麵的姿態。

第二,烈火老祖在進屋之後,便一直站在蔣驚天身前,無論蔣驚天是站是坐,他都正好卡在其與房‘門’之間,似乎是想要擋住孫思危的視線,不讓其見到屋內的場景。

蔣驚天雖然發現了反常之處,但其卻沒能從中,把握到烈火老祖的具體目的。孫思危自然也如蔣驚天一般,覺得烈火老祖的行為之中,藏有古怪,但其也沒能揣測出一個子午卯酉來。

……

烈火老祖離開蔣驚天雅間之後,便走向了其旁邊的另一個房間。整個過程,與所說的話,都和之前的如出一轍,相差不多。唯一的差別,便是由於角度的變換,孫思危已經可以看到雅間之中,食客的相貌了。

一間之後,又是一間,烈火老祖還真就將他之前去過的那些雅間,一個個的走了個遍。

半個時辰之後,口幹舌燥,嗓子都已經冒煙了的烈火老祖,走到一直在樓梯口,盯著他的孫思危身前,笑嗬嗬的道,“老祖的表現,不知孫二爺是否滿意?”

孫思危本想狠狠的教訓一頓烈火老祖,將其打成重傷,好讓其無法與自己的老****相爭,先一步摘了蔣驚天的腦袋。但如今烈火老祖這委曲求全的態度,卻實在讓他找不到借口,再做刁難。

“表現的是不錯,將賬結了之後,你就可以走了。”

烈火老祖略微遲疑了一下,然後立馬一個側身,從孫思危身旁走過,笑嗬嗬的下樓去了。

孫思危眯著眼睛,死死的盯著烈火老祖的背影,他實在是猜不到,到底是什麽原因,讓這沾火就著的烈火老祖,能夠忍氣吞聲到如此地步。

孫思危想不通,蔣驚天也想不通,但兩人一碰麵後,一切的謎底,便都解開了。

……

蔣驚天酒足飯飽之後,便一推房‘門’,打算離開。如此一來,他便與站在樓梯口,苦苦思索了半盞茶,還沒動過地方的孫思危,打了一個照麵。

孫思危緊皺眉頭,但當他看見從雅間走出來的,是蔣驚天的時候,其額頭上的褶皺,便在一瞬之間,舒展開了。

“請問這位小哥,你是否叫做蔣驚天?”

蔣驚天對孫思危也十分戒備,因為與他有仇的不僅是烈火老祖,還有‘陰’陽****宮。當然,蔣驚天心中所認為的仇怨,隻是他在萬獸試練,斬殺了兩宮弟子而已。其若是知曉,緊接著爆發的兩宮之戰,那他一定會選擇直接跳窗而去,根本不會冒險,和這‘陰’宮主的老****,打個照麵。

“前輩,您認錯人了。小子本名方正,通州人氏,並非您口中的蔣驚天。”

說罷,蔣驚天也不等孫思危繼續詢問,便從其身邊走過,急忙下樓去了。

孫思危望著蔣驚天下樓的背影,在心中冷笑道,“烈火老鬼,我說你今天怎麽如此的反常,打掉的牙,都能往肚子裏咽。原來是在我這雅間裏,發現了蔣驚天。要不是我多在這站了一會兒,還就真讓你這老小子,給‘蒙’‘混’過關了。不過現在嘛,這蔣驚天的首級,可就不一定‘花’落誰家嘍。”

……

蔣驚天本以為在這萬裏之遙的禦龍城,並不會有人能把他認出來,所以其也就沒有佩戴人皮麵具。但以目前的狀況來看,若不想節外生枝,蔣驚天還非得隱藏身份不可。因為識破他身份的不僅是烈火老祖一人,還有那素未謀麵的孫思危。這便說明,在與萬獸城相隔萬裏的禦龍城,一定流傳著他的畫像。就算沒有達到人手一份的普及程度,在這十八大姓之內,也一定流傳開來,所以對於現在的蔣驚天來說,易容之事,勢在必行。

……

注:蔣驚天在偽裝石龍之時,雖然佩戴了人皮麵具,但卻在上麵易了容。所以見過這人皮麵具真容的,也就隻有那麽少數的幾個人而已。

……

在烈火老祖與蔣驚天初見之時,蔣驚天便在他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縷濃重的殺意。所以其便料想,這烈火老祖十有**,會埋伏在禦龍酒家之外,等他出來。果不其然,蔣驚天剛步出禦龍酒家四五丈遠,便覺察到一縷若有若無的殺意,將他遙遙的鎖定了起來。隻不過還未等蔣驚天仔細查探,那人到底是不是烈火老祖。孫思危豪爽的聲音,便幫他證明了一切。

“烈火老哥,幸虧你還沒走遠,我這正要去找你呢。剛才的事情,兄弟也是被‘逼’無奈,咱砸了什麽,也不能砸了這指著吃飯的招牌啊。兄弟做得過分之處,還請老哥您海涵。來,來,來,折騰了將近一個時辰,也沒讓老哥你吃上口飯,到兄弟專用的雅間去,咱哥倆不醉不歸!”

烈火老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剛從禦龍酒家出來的蔣驚天身上,所以其便被突然出現,而且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孫思危,給‘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孫思危的哥哥——孫居安,是這禦龍城的城主,所以城中之人,見到孫思危後,都恭敬的稱他一聲二爺。若將孫家那些十幾年,甚至幾十年都不‘露’一麵的老古董刨去,那孫思危可就是這禦龍城中,名副其實的二號人物。此時他當眾向烈火老祖低頭認錯,烈火老祖就算是有天大的理由,也不敢駁了他的麵子。就算是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更何況孫思危,是一條徹頭徹尾的地頭龍。

所以烈火老祖就算是有萬般不願,也隻能將蔣驚天的事情,暫時放下,從而滿臉笑容的對孫思危道,“二爺說的是哪裏的話,你教訓老祖,那是給老祖臉,老祖又怎能怪罪你呢。”

兩人一邊口不對心的互相吹捧,一邊緩步向禦龍酒家,二樓的雅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