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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思危此次出征,整整帶足了孫家軍一年所需的糧餉,是孫家所有儲糧的三分之二,就算倒賣軍糧的事情再猖獗,也不可能將如此巨大的一批糧食,在數日之內鯨吞一空。

所以孫思危根本就不相信,蔣驚天所說的話,認為其是誇大其詞,但倒賣軍糧這事,卻也並非小事,其決心今日一過,便徹底調查一番,看看他帶來的這些軍糧,到底出現了多少的虧空。

孫思危的推測中規中矩,但其卻忽略一個重要的因素,那便是人心。

每一位士兵,在第一盜取軍糧的時候,都會在心中告誡自己,“我隻拿一車,以後便再也不拿了,應該不會出現什麽問題。”

可事實呢?在這一車軍糧‘花’費一空的之後,其又將罪惡之手,伸向了糧倉,一車、兩車、五車、八車,盜取的數量隻能越來越多。

特別是看到別的士兵,依靠著鋌而走險,不但品味上了好酒美食,還享受到了以前做夢都不敢想的溫香暖‘玉’。看著往日比自己還要貧困的袍澤,在賭坊之中揮金如土。那些規規矩矩,小打小鬧的士兵,又是何等的感受。

這盜取軍糧的事情,就如同瘟疫一般,在整個孫家軍迅速的漫延,並且一發不可收拾。

晶幣來的容易了,‘花’起來就大手大腳,再加上不少人都抱著瀟灑一天算一天,雖死無怨的心態,其軍糧被盜賣的速度,便可想而知了。

自從蔣驚天派人在‘私’底下,用晶幣收購軍糧那一天開始,向狩獵隊運送軍糧的糧車,就沒有停下過。如今甚至已經達到了一車難求的地步,為了爭搶運輸工具,各方士兵幾乎天天都會發生械鬥。

再加上,蔣驚天還特意給偷往營地收糧的頭目,配備了儲物戒指,其可稱之為,走到哪,哪的糧倉就被掃‘蕩’一空。

如今,孫家軍的營地,至少有一半以上,都已經不開火了。所有的戰士,全都在狩獵隊吃著大師傅的手藝。

晶幣沒有怎麽辦?盜軍糧。

自己營的軍糧沒有了怎麽辦?盜其他營的。

尤其是最近調集來的幾個騎兵營,在將自己營盤糧草倒賣一空之後,便承辦起了運輸業務,從中‘抽’取四成的油水。

別看看‘抽’利‘抽’得這麽狠,但這騎兵營的生意,卻做得比蔣驚天這還要火爆。因為這騎兵營不但可能保證將貨物安全送到,還可在相同的時間內,比手推車多送出去二十幾倍的糧食。這使很多並沒有能力大批量盜取軍糧的弱小團體,也有了一夜暴富的可能。

除了這些原因以外,其實蔣驚天的態度,才是掀起這次盜糧風暴的根源所在。

當兵雖然是一個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行當,但大部分人,都還是貪生怕死的,害怕一旦東窗事發,自己的小命不保。

而蔣驚天公開招募逃兵,作為手下的事情,卻使那些本沒有膽子盜取軍糧的士兵,找到了一條零風險的道路。

很多人都是幹了一票大的之後,便在這狩獵隊常住下了,打算在將晶幣揮霍一空之後,投身黑龍會,和蔣驚天一起‘混’了。

當然,換取了晶幣之後,立馬逃之夭夭的也大有人在。不過這樣的人,卻很少成功,因為其晶幣剛剛到手,就已經有無數雙眼睛,在暗地裏盯上了他,打起了做這無本買賣的主意。

就是這諸多原由,使整個孫家軍的軍士,無論老少,無論軍階,全都瘋狂了起來。將孫思危帶來的足夠食用一年的軍糧,在數日之內,消耗得七七八八。就算將所有隊伍的餘糧,全都聚集到一處,也沒有之前一個營地配發的糧食多。

而且蔣驚天賺得這些糧食的帶價,可以說是微乎其微,因為從他手中流轉出去的晶幣,大部分又都通過狩獵隊的賭坊、酒家、****,給賺了回來。

孫思危此時還有心思,在這裏和蔣驚天逗悶子,是因為他還沒有掌握到這些觸目驚心的情況,假若其知曉了這一切,準保他二話不說,立馬就回去整頓軍紀。

至於和黑龍會翻臉,恐怕以這人心浮動的孫家軍,是難以做到了。要想讓這一盤散沙,再次凝聚成鋼鐵一般的隊伍,除了整頓軍紀以外,還得打上一場大勝仗來鼓舞士氣。

而對於目前孫家的三個敵人來說,蔣驚天是打不著,黑龍會是打不過,那倒黴的也就隻有‘陰’陽****宮了。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此時還得回到蔣驚天與孫思危等人的緩步而行上。

……

由於孫思危一行幾人,是整個狩獵隊唯一的客人,所以蔣驚天便將他們,全都帶到了一座以數百根圓木,和幾十頂帥帳拚搭而成的巨型房屋之中。

此處位於吳二牛狩獵隊的正中央,其中不但有最漂亮的姑娘,最頂尖的大廚,最大的賭局,還有一頭會武術,會賭錢,甚至是會喝‘花’酒的驢子。

蔣驚天對此有所準備,但孫思危等人哪見過這等陣勢,其一挑‘門’簾進入,便被那正摟著姑娘喝酒的驢爺,也嚇了一跳。

“這位是?”

見孫思危以手指點著驢爺,出聲詢問,蔣驚天便急忙回答道,“這是俺的坐騎,‘性’格古怪了點,二爺你可別介意。和俺一樣,都是鄉下出來的,沒見過什麽世麵。”

孫思危此時還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無論是不和驢一般見識,還是和驢一般見識,說出去都不好聽。所以其隻能深吸一口氣,轉移話題道,“找地方坐下吧,先挑幾個姑娘。”

蔣驚天聞言,急忙憨憨一笑,引著孫思危等人,就落座在了驢爺後麵的那張桌子。

“讓姑娘們都出來吧,再派幾個人,把其他宅院的也都叫來。順便再‘弄’幾個拿手菜,讓二爺品嚐一下你們的手藝。”

蔣驚天一聲令下,在場的夥計們便全都忙碌了起來,有的去叫姑娘迎客,有的去向大廚下單,還有的開始布置碗碟。

總體來說,效率還是很快的,不一會兒的工夫,便有姑娘三三兩兩的進來了,有的紅暈未退,有的睡眼惺忪。

雖然此時進來的都是一些庸脂俗粉,但由於多日未近‘女’‘色’的原因,在場之人,除了蔣驚天之外,幾乎全都悸動了起來,其中也包括向來隻玩‘弄’絕世佳麗的孫思危。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姑娘也開始越來越貌美了,其中已經有幾位,能夠讓孫思危見到,都覺得眼前一亮。

天香閣、天雅閣一共一千三百七十五位姑娘,如今全都聚集到了此處。隻不過有兩位,卻並沒有俏立在孫思危桌前,而是坐擁在了驢爺的懷裏。

但剩下的姑娘,也足以讓孫思危等人,挑得眼‘花’撩‘亂’了。這幾位一看就是風月場的老手,眼光極其毒辣,在這一批批上來的姑娘當中,隻要是有些名氣的,便都沒有逃出他們幾位的法眼。

一共挑選了二十二位姑娘,在座之人,除了蔣驚天以外,正好可以左擁右抱,每人兩個。

未被選中的姑娘徐徐退下,蔣驚天則一臉憨笑的對孫思危道,“二爺,對俺們這兒的姑娘,還滿意嗎?”

聞言,孫思危點了點頭,緩緩的回答道,“姑娘倒是不錯,就是沒有見到天香閣的‘花’魁——妙靈姑娘,和天雅閣的‘花’魁——鳳仙姑娘,覺得有些可惜。”

孫思危話音剛落,他手下一位麵‘色’蒼白,一看就是縱‘欲’無度的男子,便‘色’眯眯的望著驢爺那裏,對孫思危道,“二爺,妙靈姑娘和鳳仙姑娘不就在那呢嘛,我認得她們的背影。”

聞言,孫思危輕“噢”一聲,然後便順著其手下所望的方向,望向了那正摟著兩位美人,不停搖著尾巴的驢爺。

“東平,你是不是看錯了。”

那麵‘色’蒼白之人,聞言頗為自傲的道,“我史東平別的可以看錯,但‘女’人,是絕對不會看錯的。二爺稍等,我這去將她們兩位請來。”

史東平離席而起,在座的二十二位姑娘,幾乎異口同聲的道,“公子,使不得。”

見這些姑娘,一個個麵臉驚慌,並不像是有意佯裝的,孫思危便覺得此事之中,應該有些蹊蹺。隻不過還未等其出言阻攔,史東平就已經來到了驢爺的麵前。

“小生史東平,仰慕二位姑娘已久,早就想要到天香閣、天雅閣拜會,隻可惜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如今得以相見,實在是三生有幸。小生此時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二位姑娘,可以移架他桌,陪我家主人,飲上幾杯薄酒。”

史東平表現得如同纖纖君子一般,對兩位姑娘確實有不小的吸引力,但其如此作為,卻犯下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便是忽略了驢爺的存在。

這兩位‘花’魁,也是顧全大局之人,聞言之後急忙微微欠身,對史東平抱以歉意,“多謝史公子抬愛,不過我們姐妹二人,如今還需陪伴驢爺,就不前去打擾了。等驢爺飲盡這幾杯水酒,前去午睡之時,我們姐妹倆一定前去相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