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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王通輕佻的質問,無盡的黑芒從他的雙眼之中逸散了出來,逐漸將其與柳蔭蔭環繞到了一處。

“通兒,你是快出去!不,你不是通兒,你到底是誰?”

聞言,王通嘴角一咧,再次洋溢起了妖異的笑容,“我是誰並不重要,你隻需要記住我的樣子,就可以了。”

黑芒由五官之內,湧入柳蔭蔭體內,其神情便逐漸呆滯了起來,而且腦海之中,幻象跌生,“記住……你的樣子。”

“不錯,記住我的樣子。就是我,殺害了你府中所有的丫鬟、婢‘女’,強占了你的身子。”

聞言,柳蔭蔭呆滯的重複著,“是你?是你殺害了我府中所有的丫鬟、婢‘女’,還強占了我的身子。不是通兒?”

“是我,你的通兒是個好孩子,他怎麽能做出這麽畜牲不如的事情呢?這一切都是我幹的,你一定要記住我的樣子。有這張臉的人,就是那個侮辱了你的人。”

“是你,我記住了。一切都是你幹的,我要殺了你!”

說著柳蔭蔭便‘激’動了起來,想要殺死已經被幻象裝扮成他人的王通。隻不過其一個弱‘女’子,又怎會是王通的對手,一頓連推帶咬,也沒能破開王通體表那層淡淡的罡氣。

“累了嗎?那我現在就幫你回憶一下,這段慘痛的經曆,省得你把‘我’給忘了。”

“救命啊……”

“住手!你知道我是誰的‘女’人嗎?我丈夫可是王家家主!”

“我求你了……”

……

翌日清晨,太陽剛‘露’出一絲光芒,蔣驚天便被王明遠從窩裏,給拎了出來。

“我不是告訴過你,今天要早起迎接客人,讓你昨晚早點休息嘛。可你現在,怎麽還這麽無‘精’打采的。”

蔣驚天聞言尷尬一笑,‘揉’著蓬‘亂’的腦袋道,“突然躺下那麽早,有些不習慣。結果不但沒有睡著,反而還失眠了。”

蔣驚天失眠不假,但其卻並非是因為“睡得太早,不習慣”,而是思念起了萬裏之外的師落雪,和那芳蹤不知何處的上官婉兒。

“趕快去洗把臉,把我給你拿來的這身衣服換上,等一會兒客人可就來了。”

蔣驚天雖然對這迎客之事,沒什麽興趣,但盛情難卻,王明遠又是一番好意,其也就隻能聽話的洗了把臉,換上了一套頗為寬大,穿著束手束腳,十分不習慣的禮服。

蔣驚天的動作不急不緩,但王明遠卻不然。蔣驚天剛穿好衣服,其便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火急火燎的向王府的正廳而去。

此時雖然時候尚早,但卻已經有客人前來。而且每位前來的客人,所呈上的禮物,都價值不菲。

王明遠倒也夠意思,對這財物分文不取,全都當場轉‘交’給了蔣驚天。蔣驚天這些奇珍異寶,自然也是來者不拒,其雖說並不愛財,但想要將他的糧食生意做大、做活,沒有大把的晶幣做資本,也是不可能的。

蔣驚天之前是打算靠著黑龍會這棵大樹,但其如今有了這些寶貝,便完全可以自立‘門’戶了。畢竟黑龍會這棵樹雖大,但卻並不穩定,說不定哪下這乘涼的大樹,便會傾倒而下,成為索命的惡魔。

隨著時間的推移,前來的客人也開始變多了。蔣驚天則一邊向自己的儲物戒指狂塞著禮品,一邊對那些王明遠已經向他介紹了一遍,但其卻壓根就沒有聽的客人,笑臉相迎,胡吹‘亂’侃。

不過在王明遠介紹之時,蔣驚天也並非全都沒有認真聽,像一些蒼龍城前來的賓客,其就一個不差的全都記了下來。畢竟這些人,日後都有可能成為他盜取蔽天棺的助力。

而且在這些人之中,還有一個得到了蔣驚天特別的關注,那個人便是黑龍會的代表——吳黑龍。

吳黑龍身材‘挺’拔,麵容俊朗,雖說不上是什麽美男子,但卻也絕對是一表人材。至少他站在人群之中,要比蔣驚天紮眼得多,也受‘女’人歡迎的多。

當然,吳黑龍受到今日到訪的眾多佳麗青睞,也與他黑龍會護法的身份有關。不過有一點卻不能否認,權勢與地位也是一個男人的資本,其就像‘女’人的臉蛋與身材一般。

……

時光流轉,不知不覺便已日上三竿。所以王明遠與蔣驚天先後放下手頭迎客的工作,與眾多高朋貴客,一齊入席去了。

在迎客之時,王明遠手中攥著名單,哪一方勢力來了,其便在名單的後麵,標注上其送的禮品。一來是確定一下,到底誰來了,誰沒來。二來則是為了做好記錄,以便在他日需要還禮之時雙倍奉上。

所以發出請帖,但人卻沒有到的勢力,王明遠心中都十分清楚。目前有這份膽量,不給王家麵子的隻有兩方人馬,其一便是漠北皇室拓拔家,另一個就是禦龍城的孫家。

對於這兩方勢力的缺席,王明遠也早有預料,前者代表的是漠北的最高權力,其出現在今日的席位之上,便等於認同的蔣驚天,舍棄了孫家。

這種事情王家可以做,但拓拔家卻不能。因為王家與孫家都是臣子,在名義上是平級的,而拓拔家卻是君王,二者態度所表達的意義截然不同。

至於後者,明知此次盛宴乃是對他孫家的口誅筆伐,其又怎會自討沒趣的來湊這個熱鬧。

但這兩個王明遠認為並不會來,就算出席,也頂多派個不痛不癢的小人物的勢力,卻全由重要人員帶隊而來。隻不過前者是故意放緩了步伐,準備在開席之後出現,而後者則是被重要的事情耽誤了腳步,心有餘而力不足。

……

酒宴開始,眾人落座。此次漠北十五大姓,前來的都是族內二號人物,可以說是給足了王明遠的麵子。尤其是曾家的曾宏圖,從一進‘門’開始,他的嘴就沒有停過,一直在那裏吹捧著蔣驚天如何的少年英豪,王明遠多麽的青年才俊。

由於有王家的介入,王明遠的力‘挺’,那與蔣驚天有些仇怨的幾大姓氏,就算是心中有些怨言,也不得不將之前的恩怨就此揭過,並完全一副笑臉相迎的樣子。

這便是權勢的威力,既讓人愉悅,又讓你悲哀。不過總得來說,這對蔣驚天是一件好事。

隻不過在有心人的算計下,就算是天下掉下來的是餡餅,其也能將其變成燒紅了的烙鐵,更何況這隻是王明遠仗著王家的威勢,安排的一次宴會。

……

推杯換盞,酒過三巡。正在蔣驚天也漸漸融入到了這宴會之中時,麻煩終於敲響了他的房‘門’。

“哥,不好了!家裏出大事了。”

這個從後宅慌慌張張跑過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被天妖奪了舍的王通。

如今高朋滿座,王明遠對王通的驚慌十分不滿,覺得他有損王家的威嚴,所以出言十分嚴厲,“出了什麽事情,你自己看著處理就行了,我還要陪客人呢,別掃了大家的興致。”

王通本來就想將事情鬧得人盡皆知,所以王明遠一以這番口‘吻’訓斥他,其便立馬用唯唯諾諾的口氣接茬道,“這事我可做不了主,大哥你要是實在‘抽’不開身,我就找爹去了。”

王明遠聽聞之後更是生氣,覺得王通實在是不成器,“你倒是說說,有什麽事情你處理不了!王通,你如今也已經二十好幾了,不能整天光想著招貓逗狗,必須得找點正事做。”

王通聞言,立馬就裝出一副猶猶豫豫的樣子,“哥,這事不能當著大家的麵說,我還是單獨告訴你吧。”

說著,王通就要上前附耳輕言。王明遠見其如此,眉頭立馬便又皺了起來,“要是正事,自然能夠在人前講。要是你自己都覺得有失體統,那便趁早回去麵壁思過吧,等酒席之後再說。”

王明遠以為王通又惹出了什麽禍事,所以說話很不客氣。其實這也不能怨王明遠,因為他這個弟弟找他隻有兩件事,一是為了要錢,二是為了平事,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第三種情況。

周圍的客人,也對王通所說的事情,十分好奇,所以便出言推‘波’助瀾道,“在場的大都是你的長輩,出什麽事情就說吧,你哥哥不給你做主,還有我們這些叔叔伯伯呢。”

“說吧。”

“還有我們呢。”

聞言,王通先用目光左右掃視了一下,然後才轉過頭去,對王明遠唯唯諾諾的道,“這可是你要我說的,事後可不要怪我。”

王通這話雖說的像一個受氣包似的,但與他剛才掃視的眼神迎合起來,卻讓蔣驚天升起了一股極其不詳的預感。

“娘出事了!”

王明遠聞言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出什麽事了?母親她現在怎麽樣了?”

聞言,王通並沒有直接回答,直到待王明遠再次出言催促,其才猶猶豫豫的道,“這事情不好說,你還是自己去看看吧。娘小院的丫鬟,全都被人殺死了。”

王明遠聞言頓時心驚,但王通閃爍的目光,卻又讓他覺得此事似乎有假。

“王通。人命關天,你可不能拿這來開玩笑,你必須要對自己說的話負責。”

言罷,王明遠便起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