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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蔣驚天便要縱身躍下城樓,可還未等其雙腳離地,戴華強不冷不熱的一句話,便令其當場凝固在了城牆之上。

“你可以不應戰,但你隻要離開應龍城一步,我就派兵將萬‘花’樓‘蕩’平,不留一個活口。我戴華強說話算數,絕不食言。”

蔣驚天聞言之所以沒有躍下城牆,是因為他明顯的感覺到,倚靠在他懷中的冬青姑娘,在聽到戴華強的威脅後,周身開始微微的顫抖了起來。

這萬‘花’樓對於冬青來說,雖然有著數不盡的辛酸與痛苦,但其中也有著她所有的“親情”與友情。

媽媽桑、姐妹們,一個個麵孔不停的浮現在冬青腦海之中,驅使著她對蔣驚天道,“蔣公子,你還是自己走吧。我不能……”

聞聲,蔣驚天溫柔一笑,還未等冬青將話說完,其便滿含柔情的道,“傻丫頭,戴華強要的是我。就算我把你留下,他也一樣不會放過萬‘花’樓的。”

冬青聞言之後,呼吸明顯急促了起來,她既不想讓萬‘花’樓的姐妹們因她而殞命,又不想讓蔣驚天因為她而以身犯險。

蔣驚天對冬青這種矛盾的心態,把握得十分到位,“好了,你就不用煩心了。一切都有我呢。不就是戴華強嘛,我之前能夠將他打成重傷,今天就一樣能夠勝他一籌。”

蔣驚天嘴上雖是這麽說,但其心中卻著實沒有多大的把握。畢竟他重傷戴華強之事,倚靠的主要是攻城巨弩的威力。其真實戰力與對方相比,還是有著很大的差距的。

但為了冬青,也是為了萬‘花’樓那些無辜的姑娘們,這一戰,蔣驚天無論如何都得應承下來。

所以在安慰完冬青姑娘之後,蔣驚天便緩緩的抬起頭來,對遠處一臉笑意的戴華強道,“沒想到,你也搞起了這麽下作的勾當。”

聞言,戴華強並未生氣,隻是微微搖頭,笑嗬嗬的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要是早些答應我的約戰,我也就用不著以萬‘花’樓相要挾了。”

蔣驚天聞言,立馬輕“哦”一聲,然後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的樣子道,“我說過要應戰嗎?”

聞言,戴華強的臉上,並沒有出現一絲一毫的‘波’瀾,看來他對自己的判斷,有著十足的信心,“你會應戰的。”

蔣驚天望著戴華強那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表情,沉默良久,最終搖頭苦笑道,“好吧,你贏了。不過在決戰之前,你要將城頭的士兵,全都調走。還要在城下空出一片空地,以作你我二人決戰之用。”

蔣驚天的要求並不過分,所以戴華強在聞言之後,立馬就應承了下來。“就按你說的辦。”

蔣驚天讓戴華強將城牆之上的衛兵調走,是害怕在他與戴華強決鬥之時,有人對冬青不利。其將決鬥之處,定在城牆之下,封‘門’石前,也是為了確保冬青的安全。

因為隻有在這裏,蔣驚天才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冬青的身旁。他相信戴華強的諾言,但卻並不相信城中其他將領的人品。

假如蔣驚天與戴華強的決戰之地,距冬青所在的城牆過遠,就算有人趁著他們二人決鬥之際,悄悄攀牆而上,或是從其他兩側迂回過去,蔣驚天恐怕都難以發現,就更加不可能前去搭救了。

蔣驚天這麽想,戴華強自然也能夠明白他的心思,其答應得如此痛快,便是為了表明自己對此戰的誠意。

說實在的,戴華強主動約戰蔣驚天,並非隻是為了擒拿蔣驚天回蒼龍嶺複命。他以有傷之軀冒險與蔣驚天一戰,其最根本的原因還是為了驅散應龍城,乃至整個漠北群嶺老百姓心中,蔣驚天這塊魔王般的‘陰’霾。

戴華強如此而為,雖然相當於與溫昭然對著幹,但為了漠北的老百姓,其也顧不了那麽多了。溫昭然塑造英雄的計劃,戴華強也有所耳聞,但其所塑造的光明,明顯與蔣驚天這死寂的黑暗不成正比。

就目前的情形而言,戴華強雖不能肯定溫昭然計劃的成敗,但其塑造英雄的副作用,卻已經顯‘露’出來了,那便是蔣驚天對漠北普通居民所造成的恐懼。

溫昭然雖沒有注意到這恐懼的危害,但戴華強卻留意到了。蔣驚天這股‘陰’霾,不僅壓在漠北老百姓的心頭,還影響著漠北軍隊的士氣。

假若要是讓這股‘陰’霾繼續發展下去,甚至愈演愈烈,那蔣驚天最終便可能成為漠北群嶺軍民共同的惡夢。這不僅影響著漠北百姓的生活,還影響著漠北軍隊的戰鬥力。

眾所周知,天龍教有鯨吞天下之誌。其之所以沒有大動作,皆是因為他的名聲太臭,沒有群眾基礎,難以招上兵來。

但隻要他能夠占領一片足夠大的領地,並對領地之內的居民加以控製,其這征兵難的問題,便迎刃而解了。而漠北群嶺,便是天龍教垂涎已久的幾處疆域之一。

漠北群嶺地勢險要,隻要扼守住禦龍嶺,便可劃地為國,進可攻,退可守。

假如天龍教能夠得到此地,並很好的加以管理,將漠北人民能征善戰的特‘性’,和他教中高手眾多的優勢,完美的結合起來。屆時天下江山,雖不能說唾手可得,但天龍教也絕對有著問鼎天下的資格。

不過一直以來,天龍教對這漠北群嶺,也隻不過是幹望著直流口水而已。天龍教的教眾雖然不少,但卻全都遍及天下,不好集中。其能夠調集攻打禦龍城的兵力,實在有限,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將漠北十九城一一攻破。

但世事並無絕對,隻要將蔣驚天這震懾漠北的惡名,和天龍教勾連到一處。那天龍教占領這漠北群嶺的事情,便會如探囊取物一樣簡單了。

因為一個從上到下,都心存畏懼的軍隊,在麵對強敵之時,不是開‘門’投降,就是望風而逃,根本就不會有什麽戰鬥力。

戴華強就是看透了這一點,才執意要與蔣驚天一決生死,好打破其在漠北軍民心中的那濃到化不去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