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蛟龍城的北‘門’之前,可以說是人山人海,但卻沒有一個人,膽敢擋在蔣驚天所坐的馬車之前。

二十幾位隨從開道,兩位商隊頭領拉車,曾喜坐在車轅之上,搖鞭呼喝。

蔣驚天雖然對眼前的這一套並不感冒,並隱隱有些抵觸,但其還是不得不承認,曾喜整的這排場,確實夠威風。

沒有人堵塞在入城的道路之上,蔣驚天與所乘馬車,自然是**,速度非凡。

從宋福和張成將馬車拉動算起,前後也隻不過四五十個呼吸的時間而已,馬車便行駛到了蛟龍城的北‘門’。

蛟龍城南‘門’兩‘門’都設下了路障,隻有接受完兩旁的檢查,把守的衛兵才會移開路障,放行通過。

曾誌遠雖說是曾家之人,但依照曾宏圖的命令,其也得下車接受檢查。不過規矩都是人定的,在執行的時候,這些守‘門’的衛兵,多多少少都會睜隻一眼閉一隻眼。

隻要是麵熟,能叫上名號的十八大姓後裔,全都會被免去了‘裸’身檢查的過程,隻要步入帳篷,走一個過場就可以了。

“小人杜晨,請曾爺下車受檢。”

這個杜晨,是今天把守北‘門’的一個小頭目,其雖沒有挑簾查看,但也從曾喜等隨從的出現,辨別出車內之人,是曾府的“曾誌遠”。

所以這杜晨在說話的時候,特別的柔聲細語,更帶有一絲諂媚之意。隻可惜他這張熱臉,最終卻貼在了冷屁股上。

蔣驚天篡改了曾喜的記憶,卻沒有對其他人做什麽手腳。所以為了不被別人識**份,他此次說什麽都不能下車。

“‘抽’他!”

蔣驚天利用束音成線的本能,將這淡淡的兩個字,悄悄送到曾喜耳中。

曾喜聞言頓時一愣,並本能的吞咽了一口吐沫,差點就兩‘腿’一軟,當場跪在了地上。

別看杜晨隻是一個小小的‘門’官,手底下隻管著百八十人,也沒有什麽太大的權力。但其可是有編製的人,乃是名副其實的官員。

曾喜一個個小小的家奴,又怎敢對他下手,甚至就連曾誌遠本人,都沒有鞭打杜晨的權力。

杜晨之所以表現得卑躬屈膝,是因為曾誌遠乃曾家嫡係,本身雖沒有官階,但在族內卻有著幾分影響力,說話也有些分量。

但真要較起真來,杜晨的身份,可要比曾誌遠這一無官,二無爵的寄生蟲高上不少。

所以就算得到了“曾誌遠”的命令,曾喜也沒敢掄動手中的鞭子,‘抽’下去。

杜晨見曾喜麵‘色’有變,車廂內又無動靜,便再次出言道,“請曾爺下車,接受檢查。”

杜晨這二度懇請,依然客氣。隻可惜就算他跪在地上叫爸爸,蔣驚天也不會出來。

“我讓你‘抽’他!”

蔣驚天再次發動‘逼’音成線的本事,將他的言語,化作了一道驚雷,直接炸響在曾喜的耳畔。

曾喜原本是沒有膽子對杜晨動手,但蔣驚天這一句暴怒,卻直接給他震懵了,使其鬼使神差的,就揮動了手中的鞭子。

“啪!”

鞭子的力道不大,‘抽’打的聲音也不大,但這“啪”的一聲,卻清晰可聞的傳到了數丈,甚至是數十丈之外。

這一鞭子雖然將在場之人,全都給打懵了,但卻將曾喜自己給打醒了。

他此時麵‘色’慘白,雙‘腿’顫抖,豆大的汗珠,滾滾的往下流,“我……”

曾喜原本是想要向杜晨道歉,但蔣驚天接連不斷的‘逼’音成束,卻又讓他將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蔣驚天說的這幾句話,都是在對曾喜下達命令,並沒有直接威脅他。其實對付此時的曾喜,也根本用不著威脅。

因為曾喜已經給了杜晨一鞭子,如果“曾誌遠”不保他,其絕對是死路一條。

就算是道歉承認錯手,至少也得被杜晨扒下一層皮來。而且這還不算,其違背“曾誌遠”命令,將會得到的懲戒。

換言之,此時的曾喜,已經隻剩下與“曾誌遠”同仇敵愾,一鬧到底的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曾喜雖然膽小怕事,但頭腦卻頗為靈活,其想清楚這些事情之後,便仗著膽子,顫顫巍巍的對杜晨道,“還……不快把路障移開,別……‘逼’我再對你動粗!”

杜晨被莫名其妙的‘抽’了一鞭子,心情自然不好。但他還是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和生生打死曾喜的衝動,咬牙切齒的問道,“不知道,這是曾爺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杜晨表麵上是問這移開路障,到底是誰的意思。但事實上,卻是在問曾喜,‘抽’他一鞭子的事情。

曾喜此時也是進退兩難,他倒是想說,“這是曾誌遠的意思”,可其要真這麽說了,“曾誌遠”來一個矢口否認,他可就真的死翹翹了。

所以曾喜現在是,無論願意還是不願意,都得替曾誌遠背這個黑鍋。因為隻有這樣,曾誌遠才有出麵保住他的可能。

隻可惜曾誌遠是蔣驚天假扮的,曾喜這清風有情,明月可見的赤膽忠心,根本就沒有人領情。

“打一條看‘門’……狗,還需要……曾……爺發話嗎?識相的,你就給我讓開,不然可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曾喜這話說得斷斷續續,中氣不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說的這些話,都不是真心之語。

換言之,這一切都是曾誌遠在背後指使的。

杜晨乃平民出生,其能夠在同期的三千多名士兵當中脫穎而出,才智自然不會差到哪去。

“既然不是曾——爺的意思,那我可就放心了。我還以為自己有什麽地方做得不周到,曾經得罪過曾爺,看來是我多慮了。

為免耽誤曾爺進城的時間,曾喜,這一鞭之仇,咱倆就改日再算。

來人,請曾爺下車,例行檢查!”

無論是被故意拉長的“曾”字,還是杜晨之後特意加了重音的“檢查”二字,都表明其已經認定,是曾誌遠在針對他。

杜晨手下的兵將,都是和他一起上過戰場的戰友,有著過命的‘交’情,所以就算麵對曾誌遠這個曾家嫡係,他們也依然敢‘挺’身上前。

蔣驚天這邊雖然也有不少的隨從,但沒有“曾誌遠”的命令,他們是不可能與杜晨正麵為敵的。

所以麵對那些聞令撲上來的衛兵,蔣驚天所能倚靠的,便隻有曾喜一個人了。

……

“大膽,你……們想幹什麽?造反不成!這裏可是蛟龍城,這裏可是曾……家的地盤!”

杜晨都已經決定和“曾誌遠”翻臉,所以曾喜這‘色’厲內荏的呼喝,根本就起不到一星半點兒的作用。那些聞令而來的士兵,不但沒有停下衝上來的勢頭,反而還更加的如狼似虎了。

可就在曾喜將要被嚇破膽的時候,蔣驚天的聲音,卻再次傳了過來。

“什麽也別想,‘抽’他!”

杜晨手底下這些士兵,有十之七八,都與曾喜鬧過不愉快,所以衝上來的時候,他們擺出的都是要命的架勢。

曾喜不通武學,別說衝上來的這十幾個人,就算隻有一個當兵的,其也不是對手。

但這明知必死的氣氛,卻在轉瞬之間,驅散了他心中的恐懼,使其動起了死馬當活馬醫,依“曾誌遠”之言而行的心思。

拿定主意之後,曾喜二話不說,直接就閉上了眼睛。不過在閉眼的同時,他也沒有忘記揮舞手中的馬鞭。

以曾喜的腕力,他手中的馬鞭,也就隻能欺負、欺負老百姓,對這些當兵的,根本就造不成威脅。

但現實的結果,卻與所有人的預料截然相反。曾喜這橫掃一鞭,不但將撲上來的十幾名士兵,全都擊中了。還將他們一個個‘抽’得哭爹喊娘,滿地打滾。

曾喜能夠一鞭將眼前敵人全部‘抽’翻,並不是因為他在生死之間,突破了己身的極限。而是因為,蔣驚天在暗地裏,向其體內傳送了不少的霸道罡氣。

他這一鞭的威力如此之大,就是那不為人知的霸道罡氣,在暗中作祟。

曾喜原本以為自己就算不死,也得被對方扒掉一層皮,所以他一鞭建功之後,還著實驚訝了一會兒。

“我的親娘啊,我啥時候,也變得這麽厲害了。”

曾喜在自我陶醉的感歎了一番之後,便手腕一翻,又甩出去一鞭。

他這一鞭似龍像蛇,聲勢駭人,就連他自己,都被這一鞭的威勢,給震懾住了。

“啪!”的一聲脆響,中鞭的那名士兵,被‘抽’得狂噴一口鮮血,當場就暈死了過去。

曾喜見自己這一鞭威力如此驚人,便大喜過望的又‘抽’搐了一鞭。

這些受傷倒地的士兵,都是隨杜晨出生入死,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兄弟。杜晨又怎能看著曾喜‘抽’打他們,而無動於衷。

所以其在曾喜第三鞭‘抽’出來的時候,其便一個縱身躥了上去,想要用長刀將馬鞭撥開。

杜晨修為雖然隻有玄階五品,但基本功卻極其紮實,若單憑曾喜一人,其就算有霸道罡氣的增幅,也定然不是他的對手。

但有了蔣驚天的出手之後,杜晨的斤兩,可就有些不夠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