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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蠻子這麽一去,深受重傷的蔣驚天,可就成了這些十八大姓高層眼中,唾手可得的‘肥’‘肉’了。尤其是那之前沒敢應戰,改去搭救被冰凍武者的曾宏偉,其表現最為積極。

“宋兄沒能擊敗蔣驚天,那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曾宏偉來處理吧。曾某一定不負眾望,親手取下蔣驚天的狗頭。”

曾宏偉義正詞嚴,言語之間頗有些舍己為人的味道,但在場的眾位強者誰又不知道,他是想要撿宋蠻子的漏,獨吞擒拿蔣驚天的功勞。

所以在場其餘十八大姓高層,在聽聞曾宏偉恬不知恥的宣言之後,立馬就有人提出了反對的意見。

“宏偉兄,擒拿蔣驚天,我們這些人,誰都可以去。但解救被冰封的部下,卻隻有你自己能夠辦到。俗話說得好,能者多勞,我看宏偉兄,你還是先把各家被冰封的屬下全都解救出來,然後再考慮來幫我們擒拿蔣驚天吧。”

說話這人是青龍城李家的二爺——李鶴,其這句話,可是一下就說到了點子上,將曾宏偉說得啞口無言,隻能頗有些不滿的繼續去救人了。

隻不過李鶴倚仗言辭之鋒,將曾宏偉趕走,他卻無法用他那三寸不爛之舌,說服在場其他的十八大姓高層,放棄擒殺蔣驚天的天大功勞。

“蔣驚天這小子詭計多端,我看接下來,還是由我出戰吧。”

“這麽危險的事情,還是讓小弟去做吧,各位兄長在此恭候就是了。”

“我們家七小子,就是被蔣驚天殺死的,我今天就要和他徹底算一算這筆賬。”

“……”

在場的這些二世祖們,是七嘴八舌的一頓吵吵,說了半天也沒能達成共識。

更為關鍵的是,孫思危還生怕不夠‘亂’的填了一把火,其非但沒有保持中立或者公正的態度,還一會兒偏袒這個,一會兒偏袒那個,將這十幾家的關係,挑撥得火‘藥’味十足,什麽陳年舊賬,都被一件件的翻了出來。

瞧眼前這架勢,恐怕在商討出來,由誰對付蔣驚天之前,這十八大姓的高層們就得先互掐一下。一來比試一下各位本事的高低,選出由誰出手對付蔣驚天。二來了結一下各家往昔的宿怨,和各方利益的瓜分。

隻不過人一多,就總會有比較油滑的,和比較老實的之分。哪怕是在場這些沒有一個老實本分的十八大姓二世祖們,其狡猾的程度,也可以分出一個三六九等來。

而飛龍城張家老二——張銘心,就是這些人中最‘奸’猾的一個,而且沒有之一。其在孫思危等人爭執不下,甚至要大打出手的時候,便偷偷閃到了一旁,悄悄的向蔣驚天的方向潛去。

待這些爭得臉紅脖子粗的二世祖們,發現他偷‘雞’‘摸’狗的蹤影之時,其都已經來到了蔣驚天身前十丈。

“別吵了,張銘心那老小子,都已經去擒拿蔣驚天了!”

“啊?我們也去!”

“去個屁,他都已經快到了。”

“哎,咱們怎麽就把這老子給忘了。”

“等張銘心將蔣驚天擒殺了之後,我們各家聯手向張家施壓,說什麽也得分一杯羹,不能讓他吃了獨食。”

“就是……”

在發現了張銘心的舉動之後,各位十八大姓高層,便全都暫時安定了下來,轉而目光炯炯的望著蔣驚天所在的地方,並在心中暗暗的謀劃著,怎麽樣才可以從張銘心的手中,奪取更大的利益。

張銘心來了一個暗度陳倉,此時可以說是誌得意滿,所以其對眼前這個隨時都有可能咽氣的蔣驚天,也就沒有生出什麽提防之心。

事實上,在場其餘十八大姓的二世祖們,也與張銘心一樣,都沒有將重傷瀕死的蔣驚天放在眼裏。否則他們也不會在沒有將蔣驚天擒殺的情況下,就已經開始為此次圍剿的利益分配,而爭執不休了。

殊不知,張銘心此次並不光彩的行為,其實是為他們擋了殺劫。事實的經驗告訴我們,每一個小看了蔣驚天的人,都要付出血的代價,為他的輕視買單。當然,這一次也不例外。

蔣驚天確實是受了重傷,也確實經曆了一段戰力幾乎為零的時間。

隻不過孫思危等人卻因為分贓不均,而永久‘性’的錯過了這一機會。蔣驚天就趁著這段時間,將其自己滴落在地上的‘精’血,和宋蠻子噴到地上的血漿,全都給吞噬一空了。

這些‘精’血能量,雖然並不夠蔣驚天穩定住傷勢的,但卻令其雙臂和雙‘腿’上的肌‘肉’,都生長出來了一些,使他恢複了一定的氣力。

除此之外,蔣驚天此時還恢複了少許的罡氣,這些罡氣雖不能支持他進行進攻,或是防禦。但作為運轉《冥龍神王經》的根本,加強對天龍能量的控製,向更遠處,和滲入地底更深處的‘精’血進行吞噬,還是可以做到的。

所以此時的蔣驚天,雖然從表麵上看並沒有什麽變化,還是那麽的悲慘、淒涼,甚至是弱不禁風。但從本質上說,其卻已經從一位人畜無害的將死之人,變成了具有一定攻擊能力的伺機掠奪者。

別看蔣驚天此時所具有的戰力不多,但隻要給他適當的機會,再匹配上神兵利器的鋒銳,其絕對可以達到以弱屠強的最終目的。

此時的蔣驚天,就好像是從一個嬰兒,長成了一個七八歲的孩子。雖然從理論上說,這個小孩子同樣不是大人的對手,但再給他配備了武器的情況下,其卻也有著殺死大人的可能。雖然這種可能非常的微小,但隻要有一絲的希望,蔣驚天就不會放棄。

……

張銘心在發現孫思危等人對他遙遙相望,並沒有追趕過來,其便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腳步,並大咧咧的對蔣驚天道,“小兔崽子,如果你自己束手就擒的話,老子可以考慮饒你一命。不過你要是牙崩半個,說個‘不’字,可就別怪老夫我辣手無情,直接取了你的狗命。哈哈哈……”

張銘心耀武揚威的無恥姿態,就連同為十八大姓二世祖的孫思危等人,都覺得有些顏麵無光,就更別說周圍被冰封武者心中的鄙視之意了。

“在我蔣驚天的字典裏,壓根就沒有‘束手就擒’這四個字。我看,還是你這老東西主動跪下來,給小爺磕上幾個響頭。要是小爺一高興,興許還能給你留個全屍。”

蔣驚天受先天‘陰’氣影響,所以說起話來會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與其恫嚇張銘心的這番話搭配起來,總是讓人產生一種怪怪的感覺。

隻可惜張銘心的自我感覺,實在是太好了,就連遠在百丈之外的孫思危等人,都發覺了蔣驚天語氣的異樣,其卻仍舊沒有意識到危機正在臨近。

當然,張銘心也可能是覺得蔣驚天是在虛張聲勢,所以並沒有理會。至於他當時到底是怎麽想的,恐怕已經無人知曉了。因為在數息之後,其就已經死在了蔣驚天的手中,並在凜冽的風沙中,化作了漫天的飛灰。

……

張銘心在聽聞蔣驚天的恫嚇之後,頓時咧開了他尖嘴猴腮的嘴叉子,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給我留全屍?你要是能夠傷到老夫一根寒‘毛’,老夫就跪在地上叫你聲爺爺!”

說罷,張銘心便不再與蔣驚天‘浪’費什麽口舌了,其一連三個箭步,外加一個“縮地成寸”,便直接從蔣驚天身邊掠過,並調過頭來,從後麵一刀刺入了蔣驚天傷痕累累,沒剩下幾寸皮‘肉’的‘胸’腔。

“殺我?你有這份本事嗎?老夫現在再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向我求饒,我就暫時繞你一命。否則可就別怪老夫欺負後生晚輩,直接將你的五髒六腑,全都震碎了!”

張銘心的聲音不大,但卻足以讓蔣驚天將這句話聽得一清二楚。隻不過他的這句話,非但沒有為其帶來一絲一毫勝利的優越感,反而還給他帶來了殺身之禍。

“有沒有殺你的本事,你很快就知道了。我現在也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向我求饒,我就給你留一個全屍,否則你們張家,可就隻能給你建一個衣冠塚了。”

蔣驚天的聲音冰冷而‘陰’狠,其語調雖然少了幾分起伏,但卻在平淡之中,增添了幾分殺意。

張銘心在聽了此言之後,本想出聲嗬斥他一番,但其卻不知道為什麽,突然之間,脊背一陣發寒,出了一身冷汗,心裏還有些發‘毛’,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隻不過還未等張銘心將這股不安之感的源頭找到,蔣驚天就為其解開了心中的疑‘惑’。

“噗!”

張銘心從後向前,一刀刺進了蔣驚天‘胸’腔,而蔣驚天則是從前向後,以戮神劍尖為鋒,將左手從自己的腹腔穿過,然後貫穿了張銘心的腹腔,來了一個串糖葫蘆。

“你……”

張銘心話未說完,蔣驚天右手一晃,便將銅元劍給取了出來,然後逆轉劍鋒,又來上了一劍。而其這一劍對張銘心的傷害,比他之前的以戮神劍尖為鋒的一拳還要大。

因為蔣驚天手中的銅元劍,不但貫穿了張銘心的‘胸’腔,還正好命中的他的心髒。對於張銘心這個級別的武者,心髒的破碎雖然並不算是致命傷,但要是不及時治療,也同樣可以要了他的老命。

蔣驚天這一拳一劍,全都是先從自己身體透過,然後再攻擊在張銘心的身上的。不過因為他‘胸’腔、腹腔,乃至於五髒六腑,早就已經在宋蠻子的第二記必殺中破損得有名無實,壞死得七七八八了。

所以其此次的自殺式攻擊,雖然也對自己造成了一定的創傷,但與張銘心所受到的傷勢相比,便可以忽略不計了。

……

蔣驚天在一拳一劍,先後貫穿了張銘心的身體之後,便一咧嘴角,首次在其寒冰一樣的麵龐上,‘露’出了笑容。盡管他此時的笑容,是那麽的殘忍與血腥。

“跪下了就免了,直接叫聲‘爺爺’聽吧!”

張銘心此時雖然身受重傷,但卻也並沒有達到立即殞命的程度,但當他聽聞蔣驚天舊事重提,讓其叫“爺爺”。其便一口汙血湧上破碎的心頭,並連帶著其碎裂的心肌,當場就噴了出來。

隻不過蔣驚天卻並沒有給他,將這連‘肉’帶血的粘稠**,噴到其身上的機會。就在張銘心氣血上湧,兩腮微鼓之時,蔣驚天就‘操’控著暗黑‘色’的天龍能量,將其完全包裹了起來。

一息,兩息,三息。

張銘心的掙紮潰散於無。

又過了三息,重傷之下的他徹底殞命。

最後三息,天龍能量退去,張銘心‘肉’身徹底腐朽,隻剩下了那累累的白骨,和其手中緊握的長刀,指骨上套著的儲物戒指。

張銘心雖算不上什麽絕世強者,但好歹也有著地階六品的修為,其‘精’血、神魂,以及修為所提供的能量,雖然並沒有讓蔣驚天的傷勢完全複原,但卻也暫時穩定住了他的狀況,並恢複了其近三成的戰力。

……

蔣驚天吞噬完張銘心之後,便將體內罡氣一吐,把那伏在自己背上的屍骨震成了飛灰。緊接著,其便緩緩的將左手從腹腔‘抽’出,然後把銅元劍,和張銘心****他‘胸’腔的長刀,全都給拔了出來。

當然,張銘心的儲物戒指,也被蔣驚天收了起來。

蔣驚天做完這一切後,便深吸了一口氣,並目光咄咄的望著孫思危等人,大喝一聲,“曾家之人在哪裏?!殺!殺!殺!”

蔣驚天雖然因先天‘陰’氣暴動的原因,暫時失去了人類的情感,但他的理智,和對戰局的把握能力卻還在。就其現在的情況而言,單打獨鬥或許還能拚上一拚,要是十八大姓的這些二世祖們一擁而上,他恐怕就要必死無疑了。

所以蔣驚天才會在身受重傷,僅恢複了三成戰力的情況下,仍舊表現得如此強勢,甚至有些飛揚跋扈。因為他要是唬不住孫思危等人,其便隻有死路一條了。

不過好在蔣驚天的瞬間逆殺,大大的超脫了十八大姓二世祖們的預料,將他們全都給鎮住了。之後,蔣驚天拔劍、‘抽’刀,又都表現得鎮定自若,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慌‘亂’。

如此一來,這些十八大姓的高層們,就更加覺得蔣驚天深不可測了。他們對蔣驚天如今的戰力,也由之前的全盤否定,轉變成了現在的各自保留意見。

……

“老成,剛才就屬你叫得最歡,要找張老鬼算賬。如今張老鬼死了,我看就由你頂上去吧。老夫保證,無論你能否將蔣驚天擒下,老夫都不與爭功。”

“放屁,你怎麽不去當這個探路石,讓老夫我去!我還沒活夠呢,那小子邪‘門’的很,誰願意去誰去,反正老子是不去。”

“大家都不願意冒險,難道我們就看著他離開嗎?”

“孫兄,你現在是聯盟臨時統領,就說句話吧,到底讓誰上。”

“實在不行,我們就一起上吧。”

“對,一起上。”

“……”

眾人又七嘴八舌的討論了幾句,孫思危便朝著諸位擺了擺手,‘插’嘴道,“一擁而上是個好辦法,但現在卻不行。蔣驚天‘精’通土遁術,我們要是就這麽衝上去,其雖然無法借助不到三尺的土層逃走,但也會為我們的圍剿,增添不小的變數。

我想大家都不願意,再見到我們這些多年老友,有人殞命吧。”

孫思危話音一落,便立馬有人出言應和道,“孫兄說得對,你就說吧,我們應該怎麽做。”

無論是說話之人,還是在場的其餘強者,他們都不是認為孫思危說得有道理,才表態應和的。這些人支持孫思危,隻是因為既不想得罪人,又不想去當實驗蔣驚天戰力的小白鼠而已。

對此孫思危自然也知之甚深,但其卻是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隻要能夠削弱其餘十五家的實力,他哪管什麽得罪人不得罪。不過就算是在暗中下絆子,孫思危也需要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以堵住在場其餘之人的是非之口。

“我曾經調查過,蔣驚天之所以能夠施展土遁之術,全都倚仗一對地階中品神兵——擎天手套。也就是說,隻要我們能夠毀掉這副手套,蔣驚天就會成為那井中之蛙,甕中之鱉,再沒有與我們周旋下去的資格了。”

聽了孫思危這番話,還真有人認真思考了一下,“擎天手套的事情我也知道,隻不過要毀掉這手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否則溫大人也就不會讓我們在這蛟龍城嚴防死守了。莫非孫兄,你有什麽好辦法不成?”

孫思危見有人給自己搭橋,心情自然十分舒暢,更立馬趁熱打鐵的接茬道,“要是放在平時,想要毀掉這擎天手套難如登天,但此時做起來,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孫思危這麽一說,在場之人,便全都提起了興趣。“此話怎講。”

對此,孫思危也沒有賣什麽關子,直接就為他們解‘惑’道,“在蔣驚天與宋蠻子的對決中,這擎天手套不但出現了嚴重的破損,還承受了相當之大的冰寒罡氣。我們隻要能再用熾熱的招式,與蔣驚天對拚一掌,他手上的擎天手套,絕對會因為驟冷驟熱,而徹底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