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好快的變數。

花青衣聽蘇若煙這樣說,便笑了,蘇若煙見花青衣笑了,自己的表情卻變的更冷了。

花青衣覺得現在不能再和蘇若煙開玩笑了,於是便說道:“外邊很冷,我們可以回屋說嗎?”

蘇若煙看了一眼花青衣,然後一句話沒說便走進了屋內,他們進了屋之後,蘇若煙冷冷的說道:“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葛梵和尹信我已經查了,他們確實和蘇如是有仇,不過他們卻不是和真的蘇如是有仇!”

“什麽真的蘇如是?”蘇若煙很是不解,因為花青衣說的話太讓人費解了。

花青衣自然也知道自己這樣說很難讓人理解,於是便問道:“蘇如是的屍體放在什麽地方?”

蘇若煙有些懷疑的看著花青衣,說:“就在裏麵!”

花青衣也不理會蘇若煙,便徑直的走了進去,蘇如是的屍體停放在那張**,由於天氣寒冷,所以他的屍體保存的還很完好;花青衣走上前去,就要去碰蘇如是的屍體,就在這個時候,蘇若煙連忙問道:“你要做什麽?”

花青衣微微一笑,“我要做什麽,待會你就知道了!”花青衣說著就去摸蘇如是的臉,他摸了片刻之後,突然用力一撕,隻聽到茲的一聲,花青衣手中已經多了一張人皮麵具,蘇若煙看到這裏,便連忙去看蘇如是的屍體,隻見**躺著一個陌生的麵孔,那是蘇若煙從來沒有見過的麵孔。

“他是誰?”蘇若煙像發瘋了一般問道,“我父親在哪裏?”

花青衣連忙把蘇若煙安慰著扶到一張椅子上坐下,然後對她說道:“他不是蘇如是,真正的蘇如是已經被他殺死了。”

“那他是我父親嗎?”蘇若煙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疼愛自己的父親竟然是那樣的一副麵孔。

花青衣看著蘇若煙,最後說道:“不是!”

花青衣又怎麽能說是呢,有些事情,還是糊塗的好,花青衣不想蘇若煙再受打擊,所以他隻有這樣說。

天漸漸的黑了,九天飛狐已經從房間裏放了出來,既然**躺的那人不說蘇如是,那麽是誰殺了他對蘇若煙又有什麽分別呢,雖然那個人養了蘇若煙二十多年,可她已經不想去追究那些陳年的往事了,她太累了,她累的以為自己要撐起整個蘇府,可她隻是一個弱女子,她不想活的那樣累,她隻想找一個夫君嫁人,然後過男耕女織的生活,雖然現在她並不會女織,可她可以學,她隻想過簡單的生活。

九天飛狐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留下來陪蘇若煙,他很想留下來陪她,可她的臉是那樣的冰冷,最近發生的事情一下子把她壓垮了,她有些承擔不起。

九天飛狐在心裏暗暗的想了許久,最終還是決定離開,兩個人是否有緣,有時候真是無可奈何,他現在還記得十幾年前,他師父第一次帶他來這裏的情形。

那個時候,蘇若煙還是一個調皮的小女孩,她還不知憂愁為何物,就在那樣一個寧靜的有著蟬鳴的午後,她遇到了時不時偷偷看她一眼的九天飛狐。

她說她要去抓蟬,可蟬都會飛,而且很是機靈,隻要你走近它們,它們便會撲著翅膀飛走,可那天下午,蘇若煙真的好想要一隻蟬,而且是一隻會叫的蟬。

蘇如是正在和九天飛狐的師父談話,他沒有時間去給一個小女孩抓蟾,九天飛狐看了一眼蘇若煙,笑了笑,說道:“我給你抓!”

那天的午後很熱,但九天飛狐還是不停的在那些樹下跑來跑去,蟬飛來飛去,很不好抓,可九天飛狐卻沒有說一句,他還是在哪裏不辭辛苦的抓著,他抓了一個又一個,可它們都不會叫,最後九天飛狐很無奈的看著蘇若煙,蘇若煙卻突然笑了,然後把自己小女孩的手帕掏了出來給九天飛狐擦汗,九天飛狐有些不好意思,但他還是接了過來。

午後懶懶的陽光照來之時,蘇若煙突然困了,她要去睡午覺,九天飛狐笑了笑,然後看著她從自己的視線之中慢慢的離開。

蘇若煙睡午覺醒來之後,打開門便看到了九天飛狐,他就坐在自己的房門前,手裏拿著一隻蟬,那是一隻會叫的蟬,而且是九天飛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到的。

“這個給你!”

九天飛狐把那蟬遞給蘇若煙,蘇若煙接過之後,突然有種幸福的感覺,那種感覺她是從來沒有過的。

九天飛狐離去的時候,蘇若煙給了她一隻鴿子,她說,若是你想我了,就把信係在鴿子腿上,然後鴿子便會飛回到這裏了。

九天飛狐笑了笑,然後便把那鴿子抱在了懷裏,他生怕鴿子受了什麽閃失。

十幾年過去了,那隻鴿子早已經死了,可他們兩人卻還時常通過鴿子聯係對方,那天他告訴她說,他要來杭州西湖,要她在西湖的亭子裏等他,她去了,而且等了,可他卻來晚了。

蘇若煙沒有問九天飛狐他為什麽來晚了,他隻要能來她就很高興,可她的父親蘇如是卻要給她找夫婿,她很害怕,害怕九天飛狐突然不來了,亦或者來了之後,他不能通過比賽。

命運多舛,九天飛狐是來了,而且成功的成了她的未來夫君,可上天無情,在這個時候讓蘇如是死了,蘇若煙的心霎時間也跟著死了,她的心突然變成了一灘死水,不起一點波瀾。

九天飛狐最後望了一眼蘇如是,她已經不是從前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了,他也不再是那個可以再慵懶的午後,冒著熱天為她抓蟬的九天飛狐了。

人隻要活在世上,便總要不斷的長大,變化,會變成什麽樣,沒有人能夠知道。

“你不留下來?”花青衣和九天飛狐兩人走在那漫天風雪之中,花青衣很隨意的問道。

“留下來又如何,我們兩人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我們兩人心中都有一個結,我不能原諒她對我的不信任,而她,也從來沒有信任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