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預料到唐傑拉德的動作,楊夙楓第二次叩動了扳機,李冬聖的身體一晃,想要躲避子彈,可是楊夙楓啪啪啪連續三槍,結果李冬聖的身體向前一撲,撲倒在地上。唐傑拉德似乎嚇呆了,居然從地上爬了起來,向著旁邊的一個窪地裏衝過去。楊夙楓冷靜的叩動扳機,唐傑拉德的身影晃了晃,一頭栽倒在地上。

“看你還跑!”楊夙楓冷笑一聲,槍口垂了下來,邁步向前。

驀然間,楊夙楓覺得自己的左邊肩頭傷口處一陣撕裂的疼痛,卻是被人從背後扭曲了手臂,偷襲者的力氣很大,不但一下子拿掉了楊夙楓的步槍,還幾乎要把楊夙楓的手臂拗斷,楊夙楓借著對方的力氣轉過身來,順手拔出手槍,對準對方猙獰的臉就是一槍,結果對方的鮮血和腦漿迸射而出,幾乎撒了他一身。不過他來不及擦,就看到身邊圍了三個黑衣人,似乎是被五四手槍的威力震懾了一下,他們的身影微微有些遲疑,結果被楊夙楓一連三槍全部打倒。

猛然間後麵腳步聲又響起,楊夙楓急忙回身,槍口不偏不倚的頂在那個人的腦門上。那人嚇了一跳,敏捷的舉起雙手,顫聲說道:“是我……”赫然是聶浪,臉色蒼白的可怕。

楊夙楓點點頭,鬆開手槍,麵無表情的說道:“對不起。”看到那邊藍羽軍戰士已經將突圍地敵人包圍起來。才低頭迅速的往手槍裏壓子彈。

聶浪心有餘悸的說道:“範德施勒被我們打死了。”

楊夙楓依然是冷淡的點點頭,握著手槍走到被打倒的唐傑拉德那裏,發現他尚未斷氣,步槍子彈隻是打中了他的屁股,令他無法動彈,不過由於過分地驚嚇。他深深地將頭埋在泥土裏,好像一隻老烏龜一樣要把腦袋藏起來,直到楊夙楓一把將他揪出來,他還在裝死,翻著一對死金魚眼。楊夙楓用五四手槍的槍口拍了拍他的腦袋,冷冷的說道:“不用裝了,我知道你沒死。”

唐傑拉德渾身劇烈的顫抖起來。

忽然間,旁邊有人著急的叫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等我十分鍾,等我十分鍾!……”

楊夙楓扭頭一看,隻看到一個渾身血跡的青年蜷縮在屍體堆裏。正在一個藍羽軍戰士的槍口下發抖。他的裝束和其他人都不同,似乎是當地人的樣子,可是聽口音,卻又不是這裏人。楊夙楓急忙揮手示意那個戰士不要開槍,自己走了過去。看了那個青年一眼,冷淡地說道:“你是施密特?西門子施密特?”

那個青年愕然的看著他,驚恐而驚訝的說道:“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你到底是誰?”

楊夙楓收起手槍,將他拉起來,那青年的手一直都在發抖。而且冰冷地可怕。

弑風等人此時也全部解決了殘敵,圍攏了過來,不過不時地還傳來沉悶的槍聲。那是負責處理戰場的戰士們在給尚未斷氣的敵人補上一槍,以防止秘密外泄。當然,在這其中,也有些無辜的百姓也隻能到地獄裏去申訴人世間地不公平了,藍羽軍今晚襲擊這裏的秘密是絕對不能外露的。

範德施勒地屍體也被拖了過來,的確是一個長得很有個性的國防軍軍官,鷹眼鉤鼻,眼眶深陷,一顆子彈從他的前胸穿過。從此終結了他的一生。想到這人曾經親手槍斃了格萊美的老國王,也算得上一代梟雄了,他自己也許做夢都想不到,居然會喪身在這麽一個偏僻的小山村裏。看到他的屍體,楊夙楓竟然忍不住有些感慨,亂世之中,人的生命,就像一艘飄搖地小船,隨時都會傾覆,自己今日能夠殺死別人,有朝一日,別人也能夠殺死自己,隻是時間的先後罷了。

“為什麽要等十分鍾?”楊夙楓從範德施勒身上收回目光,看著施密特淡淡的說道。

施密特囁嚅著說道:“還有十分鍾,我們的試驗就要成功了……我想看到成功的那一刻……隻要成功了,你們就是打死我我也心甘情願了……”

楊夙楓淡淡的說道:“什麽試驗?”

施密特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道:“我說了你們也不懂的……用電波來傳輸信號,從尼斯港傳輸到這裏,我再要十分鍾的時間就可以成功了……”

楊夙楓忽然覺得滿天的星光都在瞬間璀璨起來,就連裝死的唐傑拉德也變得無比的可愛,已經死去的範德施勒中校也顯得英俊神武,他的心高興得簡直要爆炸開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他幾乎要用尖叫的語氣叫起來,不過,最後,他隻是眉毛輕輕的聳了聳,然後平靜地對聶浪說道:“你負責處理這裏的現場,安排外圍警戒。施密特,我給你十分鍾的時間,我也想看看你的利用電波來傳遞信號的試驗。”

施密特又是驚訝又是惶恐的將他引領到一座堅固的石房子中,但見裏麵拉了很多鐵線,還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不知名的罐子。楊夙楓一看,立刻就明白,自己今天是大賺特賺了,不但抓到了唐傑拉德,而且還無意中找到了研究無線電通信的專門人才。石房子裏麵的各種物品擺設,赫然就是一套完善的無線電報接收裝置,雖然其結構很鬆散,很簡陋,看起來非常可笑,可是那確實是可以接受電波信號的無線電。

在楊夙楓的滿懷期盼和密切注視下,施密特仿佛忘記了剛才所發生的一切,滿頭大汗的開始繼續操作簡陋的儀器。楊夙楓密切地看著自己的懷表。大概七分鍾以後,負責記錄信號的紙條卡茲卡茲地開始了轉動,在上麵打印下長短不一的橫條。

“我成功了!”施密特驚喜若狂的在石頭房子裏手舞足蹈的跳動著,聲音足可以將房頂掀翻,隨即,他一把撥開站在門口地楊夙楓。幾乎將楊夙楓推了一個趔趄。施密特衝到外麵的空地上嘶聲呐喊,將正在周圍警戒的藍羽軍戰士嚇了一跳,十多支烏洞洞的槍口一齊對準了他,發覺虛驚一場之後,他們才挪開槍口,可是施密特卻絲毫未覺。

曆史,在這個夜晚,天元1728年3月13日的這個春寒料峭的晚上,賜予了藍羽軍另外一名技術天才:施密特-西門子(網友“孤獨紅塵”要求客串的角色)。他會在將來的日子裏,和楊夙楓密切合作。在楊夙楓的理論指引和先進知識的幫助下,掀開這個世界通訊曆史上新地一頁,那就是無線電報。屆時,無線電台將伴隨著藍羽軍走遍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角落。

留下興奮不已的施密特在空地上盡情的繼續發泄自己激動的情緒,楊夙楓若有所思地緩緩走到唐傑拉德地身邊。在他麵前蹲了下來,淡淡的說道:“唐傑拉德爵士,很榮幸,我們在這裏見麵了。”

唐傑拉德吃力的打量著他,喘息著說道:“你到底是誰?你為什麽要殺我?”

楊夙楓淡然說道:“我是為克裏克蘭而來……”

唐傑拉德的眼睛慢慢的睜大。慢慢地,慢慢的變成一個滾圓,再也無法合攏。隨即,他的腦袋耷拉下來,好像一頭受傷地野狼一樣發出沉重嘶啞的呼吸。突然間,他猛然抬起頭來,歇斯底裏的叫起來:“你、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烏曼勒斯將軍會為我報仇的!烏曼勒斯將軍不會放過你們的!”

楊夙楓淡淡的笑了笑,站了起來,腳尖在泥土裏磨擦了一下,低頭看了看泥土裏滲透著的暗紅色的鮮血,冷冷的說道:“你認為烏曼勒斯會知道這裏發生地一切嗎?就算他知道了。他又能做什麽呢?”

唐傑拉德絕望的垂下腦袋,可是片刻又帶著一絲期望外強中幹的說道:“你……我是疑花宮的人……疑花宮,你知道不,疑花宮的人不會放過你的……”

楊夙楓微微一笑,彎下腰來,貼著他的耳邊輕輕的說道:“我就是宮紫嫣派來殺你的,她請我跟你說,請你不要怪她,黃泉路上你一路走好。”

唐傑拉德頓時呆若木雞。

楊夙楓微微一笑,挺直了腰杆,唐傑拉德背後的一個戰士上前一步,將黑洞洞的槍口頂在了唐傑拉德的後腦勺上,隻等一聲令下,就送他歸西。

“不要……我……我有秘密可以告訴你……”唐傑拉德再次歇斯底裏的叫起來。

“如果是沒有價值的秘密,我就不必知道了。”楊夙楓冷淡的轉過身子,頭也不回的說道。

“是、是有關疑花宮的秘密!有關宮紫嫣的秘密!”唐傑拉德的聲音幾乎要叫破了嗓子,他撲倒在地上,手腳並用的追趕著楊夙楓。

楊夙楓緩緩地停住腳步,揮揮手,那個戰士收回槍口,退開幾步。

楊夙楓一字一頓的冷冷的說道:“你的命就在這個秘密裏麵,但願它的價值足可以打動我。”

唐傑拉德劇烈的喘息著,一邊咳嗽一邊結結巴巴的說道:“宮紫嫣和蕭紫葑都是疑花宮的下一代宮主繼承人,他們要互相置對方於死地……”

楊夙楓頓時動容。

為了活命,唐傑拉德果然傾其所有,將蕭紫葑和宮紫嫣兩人的秘密全部透露。根據他所說,蕭紫葑和宮紫嫣都是疑花宮這一代宮主的得意弟子,兩人雖然年紀不同,但是在武功造詣上,都十分出色,可以說是不分勝負。隨著疑花宮主的年老體弱,疑花宮已經又到了更換宮主的時候了。和其他武林門派不同,疑花宮的宮主之位不是由上一代的宮主指定的,而是由候選人相互競爭。根據疑花宮的相關規定,候選人在爭奪宮主位置的時候,可以采用任何的手段逼迫其他候選人退出競爭,包括殺死對方等。

楊夙楓輕輕的點點頭,心裏默默地說道:“原來如此。”

難怪宮紫嫣會來的如此之快,原來根本就不是為了自己而來,她的目標乃是蕭紫葑。想到宮紫嫣和蕭紫葑的對決,他忍不住有些向往,大陸傳言,蕭紫葑乃是上屆江山絕色榜名列前茅的人選,才藝非凡,她和宮紫嫣之間將會出現怎麽樣的絢麗激戰場麵?

唐傑拉德繼續透露,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宮紫嫣乃是出自疑花宮,但是卻極少有人知道蕭紫葑也是出自疑花宮,甚至知道蕭紫葑精通武功的人也不多,幾乎每個人都隻注意到了蕭紫葑的美貌和文藝才華,卻沒有注意到她的武功,這就為蕭紫葑替疑花宮做事提供了極好的掩護條件。事實上,若非唐傑拉德本身也是疑花宮的重要人物,他也根本無從得知。

“你既然是疑花宮的重要人物,但是為什麽不懂得武功?”楊夙楓漫不經意地說道。這個問題的確讓他有些好奇,剛才他還一直在擔心如果唐傑拉德施展武功的時候應該如何對付,結果最後發現他居然絲毫不懂武功,這對於一個疑花宮的重要人物來說,無疑是不正常的。

唐傑拉德頓時有點難以啟齒,不過最後還是被迫說了出來。

原來,疑花宮弟子都是女人,但是她們的生育繁衍畢竟不能緊緊依靠自己單獨進行,總得和男人**才能產生下一代。但是為了保證後代子女的優良品種,疑花宮在這方麵也有一些令人無法言語的規定,例如秘密選定一些她們認為優秀的男人,每年的某些時候秘密到疑花宮來履行男人的職責,這在外人看來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但事實上完全不是這樣,其中的苦處也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例如從頭到尾都是蒙著眼睛,根本無法窺視對方的容顏相貌;例如強調女方主動;又例如隻要沾染了疑花宮的女人,以後就絕對不能對別的女人動情;必須過清教徒的生活等等,不一而足。

“原來你不是不好女色,是不能好女色。”楊夙楓感覺有點好笑。都說疑花宮的女弟子個個貌美如花,如果能夠和她們一起承擔繁衍後代的重任,那該是多麽美妙的事情,可是看唐傑拉德的樣子,卻是有苦說不出,其中過程的酸甜苦辣也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