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紫葑此刻已經全身**,蜷縮在窗口的下麵,渾身都在顫抖,全身的肌膚似乎都泛起一層朦朧的青灰色,仿佛死人一般,臉色更加糟糕,不但發青發黑,而且還冒出點點的暗紅的斑點,隱隱約約構成一個骷髏的形狀,她的嘴唇也是毫無血色,瑩白如玉,白的就象是出殯時的紙人。

蕭紫葑的目光也不再是那種仇恨的陰冷的眼色,而是痛苦的,無奈的,她用乞求的眼神看著楊夙楓手中的鞭子,原本漆黑的眼珠泛出一層層的青灰色,但是她還在堅持,還在堅持的看著楊夙楓手中的馬鞭,那的確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深切的渴望。

藍楚燕依靠在楊夙楓背後的沙發上,冷笑道:“還有一分鍾的時間,她就要去地獄裏麵演出了。”

楊夙楓暗歎一聲,天下間居然有此等事情,那也是造化弄人了。閉上眼睛,試探著一鞭抽了下去,隻感覺鞭子重中的抽打在了蕭紫葑的背上,那種肌膚富有的彈性是無法掩飾的,蕭紫葑低沉的發出一聲呻吟,痛苦中夾雜著極強烈的發泄的**。

楊夙楓急忙抽鞭退開,睜眼一看,隻看到蕭紫葑仍然在地上艱難的掙紮著,由於掙紮,衣服被脫落了大部分,露出雪白豐滿的胸脯,幾乎連胸脯上猩紅的點點都能看見,隻不過楊夙楓此刻的確沒有侵犯她的衝動,但見她臉上地青灰色居然輕微的變淡了一些。眉宇之間竟然難以掩飾的浮現出一絲絲滿足的快感。

他忽然明白,蕭紫葑居然有深度的受虐狂,這個表麵風光無限的女人背後卻有著被人虐待地渴望,但是,隱隱的,他似乎覺得事情又不是這樣的簡單。

有倒刺的馬鞭抽打在蕭紫葑光潔的背後。將她的黑色長裙撕得粉碎,印出條條的鞭痕,鞭痕上有絲絲的血跡滲出,和雪白無暇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觸目驚心,可是蕭紫葑卻不但沒有感覺到痛苦,反而覺得很有滿足感,有一種欲罷不能地感覺,她用祈求的再次哀求楊夙楓舉起馬鞭。

楊夙楓苦笑一聲,事已至此。已經不能用言語來表達,隻好繼續上前去,衡量著自己的用力,將馬鞭連續的抽打在蕭紫葑的身上,蕭紫葑地身體隨著馬鞭的抽打逐漸恢複正常。臉上的青灰色和暗紅色的斑點也逐步的退去,倒是背後地鞭痕越來越多,滲出的血絲也越來越多,整個後背肌膚都遍體鱗傷,血跡斑斑。頗有點令人慘不忍睹的樣子。

隨著蕭紫葑逐漸恢複正常,楊夙楓地鞭子也越來越沒有力氣,最後終於罷手。無論蕭紫葑是不是有虐待狂。他的鞭子都是抽打不下去了,對女人動粗實在是一件很煞風景的事情,他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無動於衷。

藍楚燕一言不發的接過他的鞭子,連續幾鞭狠狠地抽打在蕭紫葑的身上,好像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懷著深仇大恨一般的將蕭紫葑打得皮開肉綻。蕭紫葑頓時全身仿佛雷擊一般,劇烈的顫抖了片刻,終於全部恢複了正常,但是重傷未愈地她。已經是奄奄一息,隻有出氣沒有進氣,隻能是軟綿綿的趴在地毯上艱難的喘息著,那些枯萎的藍色妖姬花朵似乎也逐漸的恢複了一點點的生氣。

楊夙楓想要將她扶起來,但是最後還是不敢。

藍楚燕麵無表情的將血跡斑斑的馬鞭掛回去牆上,楊夙楓終於明白為什麽那條馬鞭上會有這麽濃烈的血腥味,因為它所吸取的乃是蕭紫葑的鮮血。

楊夙楓用眼神看著藍楚燕,懷著劇烈的好奇心在詢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藍楚燕看了看艱難的爬起來,依靠在牆角處無力的喘息著的蕭紫葑,她此刻隻是低垂著頭,黯然不語,仿佛已經麻木了一般,外界的一切事情似乎都已經和她無關。

“她有病……”藍楚燕酸澀的說道,神情非常的複雜,似乎顯得有些仇恨,又有些可憐。

楊夙楓點點頭,蕭紫葑這個樣子如果不是有病那就怪了。

但是忽然聽到蕭紫葑的微弱聲音說道:“我沒病……”

聲音不高,但是顯得非常堅決和厭惡,不過她的頭依然是低垂著,披頭散發遮著了她的臉,看不到她的神情,但是毫無疑問的,蕭紫葑對於有病這兩個字非常的反感。

“我知道,你沒有病,你是被人陷害的,是有人妒嫉你,給你吃了毒藥。”藍楚燕神情古怪的說道,但是她的眼神卻是在明確的告訴楊夙楓,自己這句話乃是安慰蕭紫葑才說的。

楊夙楓微微皺眉說道:“蕭姑娘,任何毒藥都有解藥的……”

蕭紫葑冷冷的說道:“你去問問宮紫嫣,看看疑花宮的毒藥有多少種有解藥,又有多少種沒有解藥?你看看將天仙玉露給她喝上一口,看她會有怎麽樣的反應?”

楊夙楓隻好閉口不語,這個時候她還惦記著死對頭宮紫嫣,這也真是……不過那個什麽天仙玉露聽起來名字很有詩意,難道居然是一種沒有解藥的毒藥的名稱?

藍楚燕壓低聲音說道:“她五歲的時候服用過天仙玉露。事實上,天仙玉露是疑花宮極其名貴的藥品,價值連城,有活死人生白骨的功效,對於練武者更加是大有好處……昔年連普陀山海天佛國的掌門人日後娘娘也不得不承認,單以藥品的功效而言,海天佛國的頂級良藥靈翼天香也無法和天仙玉露相提並論……不過,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疑花宮地重要人物似乎都對天仙玉露十分的忌諱……”

蕭紫葑突然間再次打斷藍楚燕的說話:“天仙玉露就是毒藥!天仙玉露就是毒藥!……”她的神情忽然變得乖戾無比。披頭散發麵目猙獰,說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若不是身體虛弱,仿佛就要撲上來狠狠地揪著藍楚燕不放。

藍楚燕冷冷的看她一眼,眼神裏閃過一絲陰冷的殺意,不過最終還是消失不見了。隻是冷冷地沉聲說道:“蕭紫葑本來就有嚴重的受虐症,那是來自家族的遺傳,她的母親,雖然貴為一方的諸候夫人,但是卻是當地土王皇宮遊戲的犧牲品,為了得到當地土王的寵愛,她母親自願接受各種虐待性的折磨,以博取土王的歡心……”

蕭紫葑渾身忽然顫抖起來,手指在半空中揮舞著,厲聲叫道:“你胡說!……你怎麽會知道?”

藍楚燕冷冷一笑。笑容似乎十分的清雅,但是卻又瞬間就被凝結在臉上,冷森森地說道:“這些年,你一直想殺我滅口,以保守你的秘密。我為了自保,當然要打探一下你的情況。不是說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麽,我當然不能等死了。疑花宮雖然將你的資料保管在最高級的密室裏,但是這些年來你一直不肯回去疑花宮,使得疑花宮地高層人物也開始對你產生了懷疑。他們需要深入的調查了解你的資料,為了方便起見,他們將你的資料保密登記下調了一等。這樣一來,能夠接觸到你的資料地人就增加到了九個,我隻需要付出一點點的代價……”

蕭紫葑仿佛呆住,欲言又止,良久才酸酸的喃喃自語地說道:“他們懷疑我……他們懷疑我……”

“你告訴我這個做什麽?”楊夙楓忽然覺得十分怪異,隱隱間,他似乎覺得藍楚燕的言語目標所指已經不在蕭紫葑的身上,反而是自己越來越感覺到某種強烈的不安。

“因為這秘密隻有我們兩姐妹知道,但是現在多了一個你。”藍楚燕說道。嘴角邊浮現出一絲奇怪的微笑,讓楊夙楓看起來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這個女人絕對不安好心,隻是誰也不知道她內心究竟在打什麽主意。

但是楊夙楓的確不解,蕭紫葑和藍楚燕到底是什麽關係?兩個人看起來好像是對頭,又好像是朋友。兩人如果是死對頭,為什麽又可以合作這麽久?而且似乎還有點惺惺相惜的味道;但如果不是死對頭,為什麽外麵的人基本都不知道藍楚燕地存在,而且蕭紫葑的演出也從來沒有藍楚燕的身影,蕭紫葑又要想辦法殺藍楚燕滅口?

“蕭紫葑想殺我,可是卻又下不了決心,殺了我,她的秘密就還需要另外一個人知道,因為她怪病發作的時候必須有第三個人在場她才能活下去,所以她隻好死死的將我控製在她的身邊,我在外麵也有很多的敵人,我也需要她的保護。但是現在,有一個大好的機會擺在我麵前,我必須離開她,所以我就將這項偉大的為病人排憂解難的工作交給你了。”仿佛看出了楊夙楓的心思,藍楚燕笑語盈盈的說道,但是她的嫣然笑容在楊夙楓的眼裏,未免有種心寒的感覺,如果以為她的笑容是燦爛的真誠的,那麽那個人一定死的很慘的。

蕭紫葑忽然抬起頭來,伸出虛弱無力的手指,輕輕挑開淩亂的頭發,眼神裏帶著一絲惡毒的目光盯著藍楚燕,眼珠子轉了轉,也不知道內心裏究竟在想什麽。

楊夙楓沒有注意到蕭紫葑的神態,隻是疑惑的說道:“你是說,你要離開了?”

“是的,我要離開了。作為交換,你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藍楚燕口風一轉,頓時變得沉靜而冷酷,說完這句話以後,她仿佛變了一個人,渾身上下充滿了自信的神態,這讓楊夙楓覺得,和蕭紫葑相比,她才是真正的大姐。

楊夙楓微微皺了皺眉頭,他潛意識裏覺得麻煩事要來了。善者不來,來者不善,藍楚燕的條件絕對不是輕鬆能夠做到的。

藍楚燕說得非常冷靜,令他不得不相信這是真的,但也正是因為她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而且說得非常認真,楊夙楓才覺得她實在是不簡單。正常時候的蕭紫葑無疑是可怕的,無論是才智武功,都無人能及,但是病態的蕭紫葑則毫無危險,甚至連自己都無法自救。反而是藍楚燕,她看起來似乎是很默默無聞的毫不起眼的一個人,但是楊夙楓發現她卻永遠都是那麽冷靜,而且永遠都是那麽的心細如發,永遠都不會犯錯誤,這樣的女人,或許比蕭紫葑還要可怕。

不知不覺間,他竟然想起了蝶楓舞,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是這樣的一個女人。

“你需要什麽條件?我隻能在我能力範圍之內答應你。”楊夙楓沉思片刻,才非常謹慎的說道。

“這當然是在你的能力範圍之內,簡直就是舉手之勞,我也要出任藍羽軍的參謀長。”藍楚燕淡淡的說道,語氣沒有什麽特別,好像在說一件非常平凡的事情。

楊夙楓一愣,隨即條件反射的說道:“荒唐!你……怎麽可能?”

無論藍楚燕說什麽,楊夙楓的反應都不會如此的激烈,即使她是要出任格萊美王國的女王。然而,正如藍楚燕一貫說話的風格,她雖然聲音很輕,但是吐字清晰,絕對不會讓人聽錯,他聽到的確是她要出任藍羽軍的參謀長。無論她有其他什麽要求,都不會比這個要求更加荒唐的了。

“我要像鳳采依一樣,出任藍羽軍的參謀長。”藍楚燕再次重複說道。她說話的時候神情是很嚴肅的,絕對不是開玩笑的神情,而且的確有一種向往的熱切的渴望,這令楊夙楓相信,對於藍羽軍參謀長的位置,藍楚燕是蓄意已久的了。

但是楊夙楓不假思索就斷然拒絕,沉聲說道:“不可能。”

藍楚燕的目光深深的盯著他,薄薄的嘴唇緊緊的抿在一起,漆黑的眼珠一動也不動,以不可抗拒的口氣堅決地說道:“不論可能還是不可能,你今天都必須答應。”

楊夙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語氣也生硬起來,緩緩地說道:“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藍楚燕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冷冷的說道:“你可以這麽認為。”

楊夙楓堅決搖頭。

蕭紫葑忽然想要站起來,但是力量不夠,所以她又逐漸的坐落回去,但是依然掙紮著喘息著說道:“楊夙楓,你不要答應她這個瘋子,她要是掌握了軍隊的話,會讓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寸土地都被鮮血染紅的。她是來自地獄裏的魔鬼,會給這個世界帶來無法控製的殺戮的……”

楊夙楓看著藍楚燕,眼光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