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嵐舞怔怔的看著有如狂獅發怒一般的白令,情不自禁的後退了兩步,鳳茜舞啊的驚叫一聲,幾乎癱瘓在地上,而鳳芸舞,則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不忍心看到眼前這一幕。

白令咆哮的聲音在皇後的臥室中回響,震得天花上簌簌的直掉灰塵:“我白令當然有孩子!但是在七年前就被你們胤家的男人從馬背上摔下來摔死了。我的兩個兒子,三個女兒,都是死在你們胤家的男人手上。我的大女兒隻有九歲,卻被你們胤家的男人活活**致死,她隻有九歲,隻有九歲啊!你有什麽資格責備我?我隻是餓他一兩天而已,你就這樣譴責我,那我應該怎樣譴責你們?我應該怎樣譴責你們?我的五個孩子,五條命,還有我的父母妻妾,總共一百四十一條人命,你們才償還了多少?還不到四十條!你們至少還需要償還一百零一條人命才能抵償!”

鳳嵐舞愣了愣,但是隨即銀牙緊咬,毫不退縮的說道:“白令,我知道我夫君當年確實做得不對,但是那是胤家的事情!現在胤家的人已經被你全部殺光殺絕,你還想怎麽樣?”

白令哈哈一笑,通紅的眼睛鎖定了鳳嵐舞,陰沉沉的說道:“我想怎麽樣?你想我應該怎麽樣?你看看我的臉,你看看我的臉,上麵有多少道傷痕?不多,總共才一百九十九道,還不到兩百道呢!為了畫這一百九十九道傷痕,我還浪費了胤家珍貴的九把匕首。你再聽聽我的聲音,我的聲音現在是多麽的動聽啊,那都是胤家的人用燃燒的烙鐵耗費了來兩天兩夜的時間才將我變成這樣的,我應該多麽的感激他們!你們看看我現在的樣子,我是不是快要七十歲了?事實上,我隻有四十五歲,這一切都是胤家的功勞。如此大恩大德,如果我不湧泉相報,又怎麽對得起我死去的父母兄弟姐妹妻妾兒女?”

鳳嵐舞深深地喘了一口氣,漠然說道:“的確,我夫君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如果你覺得人命可以償還的話,你殺了我們吧,我不會怪你,但是請你不要在臨死前還要折磨我們。”

白令瘋狂的大喝一聲,隨即又狂笑起來:“你給我閉嘴!哈哈哈,請你不要在臨死前折磨我們?你說得多麽好聽啊?多麽合理啊!我怎麽可以不聽從?可是我的女兒呢?可是我的女兒呢?為什麽她臨死前還要遭受那麽多男人的折磨?為什麽她苦苦的哀求那些男人,那些男人還要將犁頭一樣的東西狠狠的插入她還沒發育的身體?憑什麽?憑什麽?憑什麽你們可以折磨我的女兒,我就不能折磨你們?這合法嗎?這合道理嗎?大家說說,有沒有道理?為什麽隻有你們可以折磨我,而我不能折磨你們?”

鳳嵐舞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對於我夫君的罪孽,去的確深感慚愧,我願意盡我的所能去彌補你當年所遭受的苦難,如果你願意接受的話。”

白令的狂笑嘎然而止,臉色也恢複了正常,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他肅然的說道:“我當然願意接受,我為什麽不接受呢?你是皇後,你是高高在上萬人敬仰誰也不敢侵犯的皇後,我怎麽可以不接受呢?我當然接受,你們說是不是?”

鳳嵐舞內心裏微微鬆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那麽,請說出你的要求吧,看我是否可以滿足。”不經意間,他忽然看到遠處的鳳芸舞拚命的向自己搖頭,眼淚汩汩而出,可是卻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白令平靜的說道:“我的要求很簡單,真的很簡單,你完全可以做到的,任何女人都可以做到。”

鳳嵐舞看了一下遠處的鳳芸舞,卻看到她已經麻木,除了眼中苦澀的淚水不斷地流淌之外,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表情。她隻好盡量平靜的說道:“請你仔細的說出來吧。”

白令說道:“我家裏有很多客人,他們總是跟我說,你們伊麗納的皇後真漂亮,如果我能看上一看就好了。我說不行,我們伊麗納的皇後怎麽可以隨便給你們看呢?他們說,那麽我們給錢吧,一萬金幣看一次,行不行?我說不行,那太便宜你們了,我們伊麗納的皇後可是江山絕色榜上的十二美人之一,身價連城,一萬金幣就想看我們皇後的身體,想都別想……”

鳳嵐舞開始的時候還靜靜的聽著,但是隨即越來越不耐煩,她終於忍不住打斷了她的說話:“白令,請你直接的將你的要求說出來吧。”

白令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道:“皇後,您先別急,該說的時候我會說的,說不定我還得重複好多遍呢!那些人說,既然看不到真人,那看一下畫像總是可以的吧。我說,畫像哪,行,沒問題,不過每幅畫像至少得五萬金幣。那些人說,五萬就五萬,我們先交錢了,一個月之內你得把皇後的畫像交給我們。我說,好,沒問題,於是一邊數錢,一邊想,我要怎樣才能得到皇後的畫像呢?”

鳳嵐舞皺皺眉頭,不解的說道:“宮廷畫師那裏有我的畫像,你拿去就是了,何必來找我呢?”

白令苦笑著搖搖頭:“唉,如果他們是要那些畫像,我這五萬金幣來的也太容易了。”

鳳嵐舞疑惑的說道:“那麽,他們是要怎樣的畫像?”

白令聳聳肩,無可奈何的說道:“我的客人都是非富則貴的,皇後的普通畫像他們家裏早就有,他們這次要的,是特別一點的畫像。”

鳳嵐舞冷笑一下,不屑的說道:“怎麽個特別法?”

白令撓撓頭皮,為難的說道:“他們希望看到皇後真實的一麵。”

鳳嵐舞冷冷的說道:“我的畫像不夠真實嗎?”

白令連連擺手,著急的說道:“不不不,皇後你誤會了,我說的真實,乃是說,皇後之前的畫像有太多的不應該存在的東西,他們這次希望看到的,是沒有任何裝飾的畫像。”

鳳嵐舞不耐煩的說道:“可以,我不帶金銀首飾就是了。”

白令淡淡的說道:“不不不,金銀首飾倒是無所謂,我說的另外一些……例如衣服之類的。”

鳳嵐舞正要說話,突然間,她意識到了什麽,瞬間,她的臉色緋紅,通紅的好像秋日裏熟透的蘋果,而她的豐滿的胸膛,也因為急促而來的憤怒而起伏不平,她渾身都陷落在一種巨大的憤怒和被侮辱當中,她簡直是出離憤怒了,不顧一切的尖叫起來,“白令,你實在太無恥了,你……我不會答應你的!你……滾!”隨著她的尖叫,一口唾液也隨即飛到了白令縱橫交錯的臉上。

但是白令仿佛什麽都沒有感覺到,他隻是冷漠的聳聳肩頭,無可奈何的說道:“唉,多麽可惜啊,我的四十萬金幣拿不到了,唉,沒辦法,看來我隻能是去看看那個可憐的小男孩,也許他有辦法可以讓她的美麗姑姑答應我這個小小的願望。”

鳳嵐舞好像一頭被惹怒了鳳凰,指著門口,狠狠的罵道:“你這個奸賊!你這個無恥之徒!你立刻給我滾!你永遠都不要再握麵前出現……”

白令仰首冷冷一笑,大踏步走出門口,那些畫師也倉皇的魚貫而出。跨出門口的時候,白令忽然轉過身來,聲音陰冷的說道:“你知道嗎,以前我在南城門熬日子的時候,我心裏在想什麽?我可以告訴你,那時候我每天每夜都在想,我白令如果有一天掌握了伊麗納的政權,我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殺盡胤家的人,現在,我基本做到了,胤家除了胤吉這個小不點,再也沒有人活在世上。我第二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得到胤家的女人,現在,我也基本得到了,除了你!不過,我不想像對待她們那樣對待你,我隻想好好的憐惜你,愛惜你,我要將你的畫像畫下來,給所有的人觀看,這就是我們伊麗納曾經風光無限的皇後,大陸江山絕色榜上有名的十二美人之一。我想,你的畫像一定會很受人歡迎的。”說罷,得意的仰天一笑,消失在門外,卻讓屋子中的三個女人渾身有如掉入了冰窖。

鳳嵐舞瘋狂的尖叫著,聲音尖銳的好像黑夜中貓頭鷹:“白令,你幹盡了這種禽獸不如喪盡天良的事情,總有一天,你要遭受天打雷劈的。”

不顧儀態的她追著白令的背影想要踢他幾腳,卻已經被哭叫著撲上來鳳芸舞死死的拉住。她跪在鳳嵐舞的身前,痛哭流涕,苦苦的哀求著:“姐姐,為了吉兒,為了我們鳳家的最後一點骨肉,你就答應他吧,我求求你,你就答應他吧,要不然,要不然,吉兒會活活的餓死的……”

鳳嵐舞一把甩開鳳芸舞的衣袖,眼淚慢慢的流了下來,痛苦的說道:“我怎麽可能答應這樣的要求?我怎麽可能答應這樣的要求?我不能,我不能……”

鳳芸舞幾近麻木的苦苦哀求著:“姐姐,他隻是要你的**畫像,又不是要你的清白身軀,為了吉兒,請你忍受這個委屈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我和三姐姐每天晚上被白令百般的淩辱,你都是知道的,但是為了吉兒,我們都忍受下來了,姐姐,你就答應了吧。”

鳳嵐舞臉色逐漸恢複了之前的平白,但是胸膛依然劇烈的起伏著,她狠心的扭過頭去,沉聲說道:“對不起,三妹妹,我理解你作為吉兒母親的痛苦,但是我不能答應,這是一個女人的尊嚴……”

鳳芸舞整個身體都癱瘓在地上,神情木然,喃喃自語的說道:“姐姐,你就真的忍心看到我們鳳家從此絕後嗎?你對得起我們鳳家的祖先嗎?你忍心看著吉兒的生命一點一點地消失嗎?”

鳳嵐舞憤怒的說道:“白令這樣得寸進尺,我無法忍受,或許她今天要的隻是我的**畫像,但是明天,他說不定就會要我侍寢,對待這種奸人,我怎麽可以答應這種無恥要求?我當然知道吉兒是我們唯一的骨肉,可是……我怎麽可以……”

鳳芸舞死死的抱著鳳嵐舞的雙腿,俯首在她的裙角裏拚命的流淚,聲音已經完全哽咽,淒苦而軟弱無力:“姐姐,隻有我們兩人才知道,你還是處子之軀,就連二姐姐也不知道,所以你才會這麽在乎你的清白,可是,為了吉兒,為了我們家族的最後一點香火,就算天大的委屈你也要承受……大姐姐,我求你了,請你解開你的高貴身軀,讓他們描述你的清白軀體吧,如果白令要侵犯你的清白,我和三姐姐願意替你受罪,絕對不會讓你的處子之軀毀在白令的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