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尼利亞王國,魯達港,東北方郊外。

熱帶風暴已經逐漸的過去,但是綿綿的細雨還是沒有停止。山路上流淌的都是黃泥水,十分的鬆軟和濕滑。道路兩邊都是討厭的荊棘,時不時地會給過路的行人一下。據說荊棘乃是魯尼王國這片土地上最為普遍的植物,外表很不討人喜歡,但是生長力卻極其的頑強,無論土地幹旱還是潮濕,都可以生根發芽,從孤零零的一株逐漸的蔓延成一大片。魯尼本來就是一個八山一水一分田的國家,荊棘非常適合這裏的生長,甚至連魯尼的國旗上都有荊棘的圖案。

荊棘隨時都會紮人的,而且魯尼利亞王國的這些荊棘還有毒,尖刺一旦不小心進入血液裏,甚至還有生命危險。正是長年累月的和有毒的荊棘的鬥爭,使得魯尼認養就了堅韌不拔的性格,成為伊雲大陸最勇敢的戰士。但是刀無鋒和他手下的戰士們都不將荊棘林放在眼裏,藍羽軍陸軍特戰隊的迷彩服是專門製作的,具有極好的韌性和防針紮能力,即使他們在荊棘林裏麵橫衝直撞,也不擔心被紮傷。

在楊夙楓指揮海軍陸戰隊登陸的同時,刀無鋒率領的陸軍特戰隊正靜悄悄的在山路上行軍。

綿綿細雨還是朦朧如斯,似乎有陽光,但是又不明朗,天空中的陰沉正在逐漸的消散。連綿起伏的山間充滿了大大小小地輕霧。襯托在鬱鬱蒼蒼的樹林間,緩緩飄動,恍若人間仙境一般。

但是藍羽軍陸軍特戰隊的戰士們都沒有心思來欣賞這樣的美景,他們急切的地頭趕路,奔向自己的目標。他們都背負著沉重地作戰背包,攜帶著各種槍支。在濕滑鬆軟的山路上,每走一步路都要留下深深的腳印。因為下雨,他們的軍靴也顯得非常的沉重,踏下去再提起來的幾乎全部都是泥漿。那些來盎格斯人的戰士們身材粗壯,還好一點,那些來自美尼斯地區的本地人卻不得不緊咬牙關,依靠自己的意誌和毅力在堅持著。

這已經是刀無鋒率領的藍羽軍陸軍特戰隊連續第六天不間斷地行軍了。

快中午的時候,尖刀哨發出信號,和敵人遭遇了。

就像情報所顯示的一模一樣,魯尼軍隊準時地到達了伏擊點。

刀無鋒揮揮手。藍羽軍陸軍特戰隊的戰士們立刻按照作戰隊形散開,潛伏在密集的荊棘林裏麵,黑洞洞地槍口對準了山下迂回曲折的小路,同時爭取每一分的時間來放鬆自己,調整疲憊不堪的肌肉和關節。以準備即將到來的戰鬥。荊棘林將他們緊緊地包圍,他們甚至能夠感覺到荊棘紮在迷彩服上的尖銳,若非迷彩服的堅韌,無數地帶毒的荊棘尖刺已經暴露了他們的目標。

相對於藍羽軍而言,迎麵而來的魯尼軍隊就不同了。

在藍羽軍陸軍特戰隊的前麵。乃是彎彎曲曲的山路,在山腰間盤旋。山路上擠滿了正趕往魯達港的士兵,綿延了好幾個山頭。由於山路非常地崎嶇狹窄。兩邊都是茂盛的荊棘林,即使是那些最勇敢的魯尼戰士,他們也必須得小心翼翼地避開荊棘的騷擾,以免因為自己受傷而影響整個隊伍的前進速度。

他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增援魯達港,所以道路雖然不狹窄,但是魯尼軍隊的隊伍卻非常的密集,幾乎是處於摩肩擦踵的狀態。可能是因為命令緊急,所以他們已經暫時的不考慮兵家常識,考慮將隊伍疏散開。或者。他們也從來沒有想到過,會在這裏遭受伏擊。

“我確定,這就是魯尼軍隊的第34軍。”尼穆萊趴在刀無鋒的身邊低聲的匯報,有點黯然的深陷的眼睛裏閃動著野狼一樣的光芒,好像是遇到了不共戴天的獵物。

這個從魯尼利亞王過逃亡出來的軍官,也曾經意氣風發,指點江山,不可一世。但是後來卻經曆了太多的苦難,經曆了他人難以想象的折磨,雖然已經休養了差不多一年多的時間,但是身體還是沒有完全的恢複過來。他本來是一個身軀高大的人,體重兩百二十斤,但是現在隻有一百六十斤不到,可以想象得到當初提蘭戈萊對他的摧殘。由於身體沒有完全恢複,所以他隻能勉強的跟隨藍羽軍陸軍特戰隊活動,而且不攜帶任何的裝備,除了一把防身用帕萊德手槍。他身穿一身沒有任何標誌和徽章的藍羽軍軍服,臉上和身上的傷痕依然曆曆可見。

為了替自己和家人報仇雪恨,這一年多以來,尼穆萊一直都在仇恨中,細心的籌劃著每一個複仇的行動計劃。發誓要將提蘭戈萊千刀萬剮。藍羽軍所策劃的每一個針對魯尼利亞王國的行動,幾乎都有他的身影。他曾經擔任過多個魯尼軍隊的不同職務,對魯尼利亞王國的各種情況非常地熟悉,成為了藍羽軍發動台風攻勢的主要策劃者。他此次跟隨刀無鋒行動,也是要執行一個秘密的計劃。

刀無鋒點點頭,舉起了望遠鏡。

從望遠鏡裏麵看過去,這支半道折返回來的魯尼軍隊的確具有相當好的外觀,看起來很具有威勢。雖然他們並沒有編入正式的王**團,而是作為地方守備部隊使用,但是,和部分主力的魯尼軍隊相比,他們並不顯得太差,尤其是在裝備上,因為辛克萊爾公爵很舍得花費金錢來打造自己的心腹隊伍。按照他的要求,魯尼軍隊第34軍絕對不能比別的兄弟部隊差,最起碼在外表上不能比別的部隊差。

實力,任何時候都是建立在武裝力量地基礎之上的。

迎麵而來的魯尼軍隊第34軍已經裝備了大量的來複槍。這說明他們已經列入了魯尼利亞王國最高指揮部的重點部隊。但是頑強的堅持繼續使用長矛和盾牌組合地戰士也不少,而且弓箭手部隊也繼續保留了。包括他們的軍長奈穆斯在內的魯尼軍隊高層,現在都處在矛盾的選擇中。和藍羽軍的戰鬥失利證明了古老的長矛和斧頭已經難以對抗藍羽軍,但是哈拉雷王國提供的來複槍顯然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在多次的演習中,使用長矛斧頭的魯尼軍隊都打敗了使用來複槍的假想敵。

然而。蘇萊曼四世和克萊姆將軍都寧願選擇來複槍作為部隊地基本裝備,祈求一絲打敗藍羽軍的機會。這種矛盾的狀態,驅使魯尼軍隊開始了大規模的換裝。不過,許多英勇的魯尼戰士執著地堅持使用傳統的長矛、斧頭、荊棘鳥之弓和盾牌作為武器,拒絕使用來複槍。麵對這種情況,絕大多數的魯尼高層軍官都采取了默認的態度。

“他們還有兩個小時到達魯達港。”尼穆萊計算了一下這些曾經是自己的同胞們地行軍速度,冷冷的說道,聲音裏不帶有絲毫的感情,好像迎麵而來地魯尼軍隊和他有血海深仇。

“準備攻擊。”刀無鋒沉著的下令。

藍羽軍陸軍特戰隊的戰士們都做好了準備。

刀無鋒再次翻了翻自己懷裏的秘密通訊手本,確信沒有錯。楊夙楓直接下令他攻擊的就是魯尼軍隊的第34軍,不是任何別的軍隊。這是他今年以來第一次接到楊夙楓的直接電令,所以特別的慎重。

自從上次提蘭戈萊率領魯尼軍隊進入紫川道,遭受到毀滅性地打擊以後,魯尼軍隊狼狽不堪撤回國內。提蘭戈萊被冷落。克萊姆重新上台,成為魯尼軍隊實際上的新的統帥。克萊姆認真地總結了這次戰鬥的失利教訓,下定決心要隊軍隊進行大規模的改革,這個改革,包括了改善裝備和改革編製兩個方麵。

改善裝備。就是堅決的摒棄了魯尼軍隊引以為豪的鐮刀斧頭等重型的肉搏武器,而從哈拉雷王國進口了大量的來複槍,作為魯尼軍隊的基本武器裝備。還大大的加強了魯尼軍隊中的炮兵,增加了大炮的數量,研製了更多射程更遠威力更大的大炮。

在軍隊的編製方麵,魯尼軍隊也作了很大的調整。取消了原來的按照將軍的等級來帶領軍隊數量的方式,采用了哈拉雷王國建議,將魯尼軍隊按照四四製的編製重新組織,采用了小隊、中隊、大隊、聯隊、軍、軍團這樣依次排列的編製方式,每個小隊有40名士兵,每個中隊有170名士兵等等。而每個軍則有一萬到一萬五千名的士兵。

整編以後的魯尼軍隊,總共編成了四十多個軍,大部分的軍編製都在軍團裏麵,但是在靠後方的位置,在沒有承受到藍羽軍直接威脅的地方,則由單獨的軍負責駐守。例如負責防守魯達港的主力就是第34、35軍,總兵力大約兩萬七千餘人。這兩個軍不受任何軍團的管轄,而是直接受命於魯尼利亞王**事力量最高指揮部。

在這兩個軍裏麵,又以第34軍的戰鬥力比較強悍。

然而,從某些渠道,楊夙楓得知了魯尼軍隊第34軍的一些消息,因此精心安排了一個計劃,要迫使這支比較精銳的軍隊乖乖的成為藍羽軍的俘虜,並且為日後的魯尼利亞內亂埋下肥大的種子。當然,這一切,尼穆萊是不會知道的,他也隻是計劃中的一個棋子而已。

刀無鋒今日到這裏來的目的,就是要將這支軍隊的首腦,魯尼軍隊第34軍的軍長奈穆斯將軍生擒。

“那個瘸腿的將軍,就是我的兄弟奈穆斯,他的腿就是因為替我說話而被打折的,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他屈辱兒倔強的眼神。”尼穆萊的眼睛裏閃動著激烈的光芒,好像眼淚都要留下來了。經曆過那麽多的波折和磨難,想要讓他動情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他的確動情了。

他和奈穆斯。乃是同一條村地兄弟,同一天投軍,大部分的時間裏都在同一支部隊,兩人的仕途也都相當的順利,在曆次戰鬥中表現突出,很快成為萬人矚目的後起之秀。都在不到四十歲的年紀就獲得了上將軍地稱號,統領超過五萬人的魯尼軍隊。

但是,冬日要塞一戰將他倆徹底的打入了黑暗,尼穆萊因此成為逃亡者,奈姆斯也被剝奪了原來的軍權,發配到偏遠的魯達港來接受教育。

刀無鋒和其餘幾個軍官,都舉起望遠鏡,搜索到了目標。的確,在行進中的魯尼軍隊裏,有一個瘸腿的將軍。大約五十歲,看樣子似乎要比實際年齡要憔悴很多,看軍銜應該是一位上將軍。他的身軀顯然也相當的魁梧,即使在身材普遍魁梧地魯尼士兵也有點鶴立雞群的感覺,感覺起碼有兩米高。他拄著拐杖。拖著沉重的瘸腿,艱難的在泥水中跋涉。他的身邊,隻有兩個副官,其餘地魯尼將士們距離他們三個都有一小段距離,三個人默默地低頭走路。若非尼穆萊的指點。刀無鋒他們還真的想不到這個人就是今日的目標。

相反的,在魯尼軍隊中,最顯眼地乃是另外一個趾高氣揚的中將。之所以說他目標顯著。主要是因為他是整個魯尼軍隊中唯一一個騎馬的人,而且衣服格外地光鮮,周圍簇擁的人也很多。他的身材不怎麽出眾,但是臉龐非常長,是典型的馬臉。感覺他才是這支部隊真正的主宰,而奈穆斯倒像是一個可憐的老人。

“那個騎馬的軍官,就是馬克,提蘭戈萊的心腹。第34軍本來就是他的部下,後來因為我兄弟被發配到這支部隊來當軍長。他才不得不作了副軍長。他對我地兄弟非常地憎恨,從來不聽我兄弟的,還整天給我兄弟罪受。你們最好第一槍就打死他,我再也不想看到他長長的馬臉。”尼穆萊冷靜而陰狠的說道,眼睛裏閃動著惡毒的目光,似乎和這位馬克將軍有說不清的血海深仇。

刀無鋒點點頭。

楊夙楓的指示隻是一定要生擒奈穆斯,讓他和尼穆萊會麵,至於其他人,就酌情處理了。

“告訴所有的戰士們,那個有點瘸腿的人,就是奈穆斯,是我們需要生擒的目標,千萬不可亂槍打死了,否則軍法從事。”刀無鋒將幾個軍官招手叫到身邊,給他們指定了目標。

幾個軍官們點點頭,表示記住了奈穆斯的樣子,哪怕他化成灰,也可以將它認出來。

“切記!不要打死,要抓活的!死了就沒有價值了。”刀無鋒再三的叮囑。

軍官們都點點頭,臉色有點興奮,然後開始摩拳擦掌,狙擊手們正在搶奪最有價值的目標。

在彎曲盤旋的曲折山路上行進的魯尼軍隊大約有一萬人,而他們這支陸軍特戰隊隻有二百四十人,比例是四十比一。要在百萬軍中取上將之首已經是難上加難的事情,但是他們卻是要在百萬軍中生擒敵人的最高指揮,難度似乎又高了一點。

但是陸軍特戰隊的戰士們都渴望接受挑戰。

連續六天不停的趕路,等待的不就是這一天麽?

刀無鋒的心情卻顯然還要複雜一些。在今年年初的時候,楊夙楓的建軍策略已經初露端倪,那就是重點建設海軍和海軍陸戰隊,無論是武器裝備的研製,還是軍費的分配,又或者是優秀人員的選拔等,都嚴重的向海軍和海軍陸戰隊傾斜。尤其是海軍陸戰隊,簡直成為了天之驕子,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至於傳統的陸軍,則暫時被放在了次要的位置,雖然陸軍的人數依然還是最多,但是戰鬥力卻沒有什麽過人之處。

刀無鋒覺得自己有必要為陸軍爭一口氣,讓陸軍雄起。

綿綿細雨忽然停了。

山嶺間飄蕩著許多輕輕的霧。

刀無鋒看看手表,正好是中午的十一點十一分。

“上!”刀無鋒掏出駁殼槍,對天鳴槍。

砰!

槍聲震動了山間,久久的回蕩。

精心挑選出來地二十七名狙擊手幾乎同時扣動了扳機。爆豆似的槍聲同時響起。

槍響人亡。

趾高氣揚的馬克中將第一個中彈,一頭從馬背上掉了下來。他所在的位置,剛好是一個陡坡,馬克中將從馬背上掉下來以後,還接連在山路上打滾,一直滾出了十多米才被後麵的士兵擋住。

他身邊的隨從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急忙衝過去,扶起馬克中將,關切地問三問四地,但是馬克中將毫無反應,那些隨從們這才發現馬克中將的腦袋開始流血,眼珠也已經黯淡一片,一摸脈搏,早就沒有了。

有人發出尖銳的驚叫。

“有埋伏!”有魯尼軍官本能的覺察到了部隊,大聲地呼叫。

但是,呼叫聲往往嘎然而止。

馬克中將的死還遠遠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在第一輪的狙擊中,處於伽蘭馬狙擊步槍有效射程之內的魯尼軍隊倒下了二十七個人,包括一個中將,兩個聯隊長,四個大隊長。二十一個中隊長。

魯尼軍隊頓時亂成一片,全部蹲伏在山路上,四處搜尋襲擊自己的目標。

刀無鋒大手一揮,藍羽軍陸軍特戰隊的戰士們一躍而上,居高臨下的向敵人發起衝擊。

衝在最前麵地。乃是裝備有AK衝鋒槍的戰士們,這些戰士基本都是盎格斯人,極其熟悉山地的作戰。他們極快的接近了敵人。向還處於慌亂之中尚未情形的敵人發起了攻擊,密集地子彈將敵人壓在山路上不敢抬起頭來。偶爾有一兩個不怕死的魯尼狂戰士站起來,立刻被衝鋒槍打得跟黃蜂窩一般。

刀無鋒率領部分戰士閃電似的撲向那個瘸腿的將軍。

魯尼軍隊雖然人數眾多,但是在狹窄的山路上,根本無法展開。他們趴在地上,也無法有效地發射來複槍。許多人本能的依靠路邊的荊棘林作掩護,結果被刺地哇哇亂叫,又急急忙忙的跳了出來,活活的成為藍羽軍的槍靶子。

藍羽軍陸軍特戰隊勢如破竹。很快就將魯尼軍隊斷做了幾段,然後快速的向中間圍攏。

瞬間,魯尼軍隊的隊伍被攔腰截斷,前麵的魯尼軍隊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麽事,後麵的魯尼軍隊也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麽事。他們想要回頭,可是山路限製了他們的行動,他們隻能是無助地看著隊伍中間的激戰,看著陣陣的黑煙升騰,聽者爆炸聲和槍聲連成一片。

魯尼軍隊雖然裝備了來複槍,但是,這種槍顯然有點古老了,隻能發射一次,然後就需要裝填子彈。子彈的射程根本無法夠到藍羽軍。而且在這狹窄陡峭的山路上,哈拉雷教官教導他們的三段式的射擊方法也根本無法施展,零零星星的射擊根本傷害不了全副武裝的藍羽軍戰士。

然而,奈穆斯畢竟是魯尼利亞有名的將軍,雖然腿瘸了,但是反應還極快。他迅速的臥倒,然後指揮身邊的魯尼戰士圍成了幾個小圈圈,槍口對外。他原來身邊的人很少的,但是一旦他遇險了,立刻就有身邊的部隊奮不顧身的向他靠攏,即使不斷的有人倒在藍羽軍的槍下也在所不惜。

頃刻間,奈穆斯身邊已經聚集了差不多六十個人。不知道他是對來複槍是不是有點反感,又或者是他太傳統。這些聚集到他身邊的部隊,裝備的都是弓箭和長矛,尤其是荊棘鳥之弓,這種造型獨特的弓箭一看就知道具有極大的殺傷力。

奈穆斯等人迅速的向路邊的一個小山包移動,依靠小山包抵抗四麵八方衝來的藍羽軍。

兩個藍羽軍戰士速度最快,端著AK47衝鋒槍衝上了奈穆斯的小山包,但是山坡濕滑,兩人都摔倒了,急忙站起來,結果一不小心被敵人的荊棘鳥之弓發射的箭矢射中,雖然躲避得快,但是也被射中了腿部,一下支撐不住,從小山包上滾了下來。但是發射弓箭的兩個魯尼弓箭手也被衝鋒槍的子彈射中,也從小山包上滾了下來。

後續跟進的藍羽軍戰士們也有人被荊棘鳥之弓射中了。但是依然半跪在地上為戰鬥們提供前進地火力。那些不顧一切的站起來發射弓箭的魯尼狂戰士片刻就被全部的打死,屍體橫七豎八的滾了下來。

然而,殘餘的魯尼軍隊狂戰士還是異常地英勇,即使每發射一次弓箭都有人喪生,但是他們依然堅持不斷的發射,直到自己最後的倒下。

“媽的!”刀無鋒低聲的詛咒了一句。急躁的站了起來。

圖鬥珠率領的另外一支陸軍特戰隊正在魯達港的裏麵翻江倒海,戰績輝煌,要是自己連這個小小的生擒任務都完成不了的話,以後也不用在圖鬥珠麵前抬頭做人了。

“寧波!日你地,都在忙什麽?”刀無鋒怒氣衝衝的叫道。

副隊長寧波是有名的狙擊手,看到這種情況,急忙從不遠處轉過身來,立刻舉槍。啪的一槍,一個魯尼弓箭手剛剛半站起來,想要射箭。結果被寧波一槍打中了腦門,頓時血漿崩裂,一頭栽倒在地上。

“喀嚓!”寧波飛快地推彈上膛。

第二個魯尼弓箭手才剛剛露出半個腦袋,寧波就一槍將他打得趴在了小山包上,腦袋耷拉在外麵。眉心處不斷的滴血,斷裂地荊棘鳥之弓從山坡上緩緩地滑下來,上麵沾滿了鮮血。

刀無鋒一揮手,集中了六名狙擊手,輪流封鎖小山包。隻要有人敢露出頭來,立刻就是死路一條。

其餘的戰士們一擁而上,小山包上還有六個活人。結果其餘的五個被全部打死,隻剩下奈穆斯在泥濘裏困難的掙紮。奈。穆斯想要舉劍自殺,但是被一槍托打落了短劍。隨即就被兩個身材高大的藍羽軍戰士一左一右地夾了起來,他們將奈穆斯夾在中間,在其餘戰友們的掩護下,迅速的撤退。

刀無鋒鬆了一口氣,看了看手表,十一點十六分三十七秒。

“撤!”刀無鋒審視四周,冷靜地做出撤退地手勢。

藍羽軍陸軍特戰隊交替撤退。很快撤到了五公裏外一個小山坡。那些受到襲擊的魯尼軍隊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居然沒有派兵追趕。

“你就是奈。穆斯?第34軍的軍長?”刀無鋒揮揮手,讓人鬆開了奈穆斯。

奈穆斯顯然神情非常的痛苦,剛才受到襲擊的時候,他拖著瘸腿隱蔽,已經大大的損傷了自己的腿部,隨即又被藍羽軍的兩個大漢一路夾著趕路,受傷的腿部疼痛地更厲害了。不過,他的神情倒是沒有什麽害怕的地方,雖然知道自己已經落在了敵人的手中,不過還是鎮靜得很。

“我是……奈穆斯……你們是……”奈穆斯沉吟的說道,其實他不需要問,從軍裝上他已經了解到對方的身份。對於藍羽軍的突然出現,他隻能用詫異來形容,他的確沒有想到藍羽軍居然會有部隊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的。

按照他的估計,藍羽軍現在應該還在海上或者沙灘上。

“很好,奈穆斯,我們找的就是你。”刀無鋒淡淡的微笑著,露出潔白的牙齒,甚至還有禮貌的伸出手來,不過他的手上的有很多的黃泥水。

但是,很顯然的,在奈穆斯看來,刀無鋒這種潔白的牙齒卻好像是大白鯊的獠牙一樣的恐怖,他當然不會和敵人握手,哪怕敵人現在就要一刀砍掉他的腦袋。

“你要做什麽?”奈穆斯冷冷的說道。

刀無鋒笑了笑,不過笑容的確不太討人喜歡。他從懷裏掏出一個用防水塑料包著的小包裹,從裏麵拿出一大遝的資料,好整以暇的說道:“不做什麽,這是我的老板讓我給你看的一些東西。”

奈穆斯狐疑的接過來,冷冷的地頭看了看,結果隻看了三分之一,臉色已經慘白無比,呼吸也急促起來,好像看到了什麽非常可怕的東西,即使以他的堅強神經也無法承受。

刀無鋒凝視著他的神色變化,聲音慢慢的變冷,不過確不顯得著急,隻是淡淡的說道:“看你的臉色,你已經知道了此事的後果。”

奈穆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神情很複雜,良久才目光炯炯的盯著刀無鋒,聲音嘶啞而艱澀的說道:“你們是怎麽知道這些消息的?我簡直無法想象……”

刀無鋒淡然笑了笑,慢慢的說道:“日後你會知道的。”

奈穆斯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緩緩地說道:“我能做什麽?你們需要我做些什麽?”

刀無鋒平靜的說道:“帶領你的部隊到達這個地方,然後放下武器。”

奈穆斯本能的說道:“我不可以……”

刀無鋒沒有說話,隻是遞給他一個密封好的信封。

猶豫良久,奈穆斯才顫抖著的接過那個信封。

刀無鋒淡淡的說道:“這是我的老板給你的親筆信。”

奈穆斯又猶豫了片刻,才緩緩地拿出一把折疊小刀,挑破了信封。

裏麵的確是楊夙楓的親筆信,隻有一張紙,字體很潦草,但是還能勉強看得清楚。

奈穆斯看著信,的神色變化不定,似乎內心裏在做激烈的交戰,良久才仰天長歎一聲,慢慢的放下了信紙,痛苦的搖搖頭,緩緩地說道:“好吧,我……按照你們的意思去做就是了。”

刀無鋒點點頭,欣賞的說道:“很好,楓領很高興你的選擇。現在,你有位朋友想要見見你。”

奈穆斯狐疑的問道:“我的朋友?誰?在哪裏?”

尼穆萊的身影靜悄悄的出現,聲音有點顫抖的說道:“奈穆斯,我的兄弟,我就在你的背後。”

奈穆斯驀然轉過頭來,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沒有任何標誌和徽章的軍人,眼睛頓時睜到最大,呼吸頓時沉重起來,又驚又喜的說道:“尼穆萊兄弟,是你嗎?真的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