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1729年10月17日,加勒濱海。

午夜的南加勒濱海,沒有風,沒有霧,月色非常的美好。在清冷的月色映照下,海麵上有點點的磷光閃耀,在沉靜中透出一份令人心神寧靜的絢麗,恍若人間仙境。仿佛是為了專門接受這群從伊麗納歸來的勇士,加勒濱海的海浪也溫柔了許多,雖然龍牙戰艦還是在波浪的起伏中顛簸不停,雖然海浪拍打在龍牙戰艦的船舷上,還會發出啪啪啪的聲音,無數的浪花碎裂開來,向四麵八方飄散,但是和到來的時候相比,歸家的路似乎要平靜得多了。

然而,沒有人敢掉以輕心。

藍羽軍暴熊突擊隊在伊麗納王國鬧得天翻地覆的事情,現在應該已經傳到了哥歐海盜那裏,憤怒之下的白令將軍肯定會請求哥歐海盜在半路上攔截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夥,狠狠地將他們五馬分屍或者剁碎了喂狗。哥歐海盜當然也不會坐視伊麗納陷入藍羽軍的控製之中,他們必然會迅速的作出反應,將藍羽軍伸出的手狠狠地斬斷。哥歐海盜本來就有大量的海盜船在南加勒濱海遊弋,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他們現在應該編織了嚴密的封鎖線,準備攔截歸家的714號龍牙戰艦。

靳財和林徐律的心情當然不會輕鬆。

在伊麗納的戰鬥是完完全全地打了白令將軍一個措手不及。在猝不及防之下,伊麗納的軍隊和政權都輕易的瓦解了,藍羽軍暴熊突擊隊輕鬆的解決了戰鬥,也解救了鳳嵐舞。但是伊麗納的戰鬥勝利結束,隻是完成了既定任務的一半,他們必須成功地返回米倫港。至少也要平安的進入伶仃洋,才算是圓滿的完成任務。然而,兩人都可以感覺得到,在回家的路上,肯定不會太平。

哥歐海盜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敢挑釁他們的敵人,廣大而遼闊的加勒濱海乃是他們的後花園,他們完全可以在這片遼闊的海域上布置足夠的陷阱和蜘蛛網,將每一個膽敢闖入的入侵者狠狠地撕碎。

仿佛為了印證靳財地擔心,通訊軍官前來報告,通訊電台壞了。

靳財和林徐律麵麵相覷。旁邊的俞先鋒也好奇的瞪大了眼睛。

靳財有點忍耐不住的低聲罵道:“什麽垃圾電台,廢物不如!媽的,三個月不到就壞了兩部電台,李琦那渾蛋到底在做什麽?混日子嗎?”

林徐律同情地拍了拍靳財的肩頭,淡淡的說道:“算了吧。技術部門也盡了最大的努力了,加勒濱海這個鬼地方,對什麽東西都要求特別高,當初帝國的五台山級戰列艦,不是也一樣適應不了這裏地氣候麽?如果有五台山級戰列艦在。哥歐海盜說不定沒有那麽囂張啊!”

靳財無可奈何的苦笑了一下,艱澀的說道:“沒有電台,咱們和附近地兄弟們就聯係不上了。萬一出了什麽事,還真的有點麻煩。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看來也隻有如此了。告訴你們的兄弟,隨時做好戰鬥準備,哥歐海盜隨時都會出現在我們眼前的。”

俞先鋒甕聲甕氣的說道:“不用你提醒,我們睡覺都是睜著眼睛的。就怕哥歐海盜不來,他們要是來了。我管叫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靳財無奈的聳聳肩頭,親自到裏麵檢查電台去了。

藍羽軍海軍的每艘龍牙戰艦都配備有一台無線電台,極大的增強了戰艦之間地通訊和協作,在曆次的戰鬥中都發揮了重大的作用。然而,對於藍羽軍北海艦隊來說,這些無線電台卻也是一個惱人的問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海浪的過分顛簸,還是加勒濱海潮濕寒冷多霧的氣候,戰艦攜帶的無線電台非常容易出現故障,電台的損壞頻率要比其他艦隊高出好幾倍。

北海艦隊司令官特蘭克斯已經向藍羽軍技術部門的最高主管西門子施密特反映此事,西門子施密特也委派了一個叫做李琦的技術人員親自到來北海艦隊研究和改善電台,現在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各項研究和改善工作,但是還沒有完全的解決問題。

這次714號龍牙戰艦前往伊麗納執行任務,就充分考慮到了電台的故障問題,特地攜帶了一部備用電台,但是沒想到,備用電台居然也壞了,當然讓靳財心頭有點惱火。因為按照作戰計劃,在返回的路上,714號龍牙戰艦將會得到其餘兄弟戰艦的掩護和支援,以便在需要的時候可以硬闖哥歐海盜的封鎖線,但是現在電台壞了,714號龍牙戰艦和別人根本無法聯係,隻好孤軍奮戰了。

半個小時以後,靳財明白,電台是沒有希望修複了,714號龍牙戰艦必須孤軍奮戰。

林徐律、俞先鋒都被邀請到了甲板的前半部分,共同研究剩下的路程可能發生的突**況。

靳財站在桅杆的下麵,借著清冷的月色,鋪開了加勒濱海的大幅海圖,細心的解釋。給兩位同伴。從地圖上來看,714號龍牙戰艦距離伶仃洋的入口還有五天的路程,可以說是相當的接近了,但是這段海麵卻也是最凶險的,是哥歐海盜的海盜船巡邏的最嚴密的地方。從金龜島出發的哥歐海盜船隊,可以輕而易舉的到達這段海麵,實行強有力的封鎖。

“你覺得怎麽樣?”林徐律斜眼看了看俞先鋒。

“沒說的,隨時開戰。”俞先鋒的口氣非常的直接,也非常的幹脆。

“如果咱們地人多一點就好了。”靳財有點遺憾的說道。

在這次參與海狼行動的人員當中。龍仙暫時留在了伊麗納王國,負責在暗處監視博寧西格納的行動。另外,還有五名暴熊突擊隊員在龍仙的安排下,也悄悄地留下了,他們將負責暗中清除博寧西格納提供的二百七十人大名單,隻要將這些人都清除掉。即使日後白令將軍哥歐海盜地支持下,回到伊麗納,也會發現家徒四壁,再也沒有自己可以依仗的力量了。

另外,根據楊夙楓的密令,龍仙還帶領了其餘的十二名暴熊突擊隊的隊員們秘密出發,前去執行一項非常秘密的任務,這項任務的內容,隻有林徐律一個人知道,就是俞先鋒也不了解。因此。再次隨船回來的突擊隊員,包括林徐律和俞先鋒在內,也隻有三十人。

不過龍仙停留的時間不會很久,因為他也申請調到空軍,並且獲得了楊夙楓的批準。藍羽軍明年年初就會組建空軍飛艇部隊。到時候他就回來了。而且,海狼行動地總負責人之一的上邪,也接到了楊夙楓的密令,隨著714號龍牙戰艦離開了伊麗納,他現在正在船艙裏照顧鳳嵐舞。這是他在船上的唯一的任務。

鳳嵐舞地情緒很低落,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有可能是因為鳳芸舞母子的死亡。也有可能是不太願意將自己和楊夙楓的名字聯係在一起,自從上船以後,她就基本不說話,獨自一個人悶悶的過日子,神色也相當的憔悴,頗有點以淚洗臉地感覺。林徐律等人都是識趣的,所以繞得遠遠的,根本不在她地麵前出現。

俞先鋒意猶未盡,舉起手中的狙擊步槍。傲然的說道:“要是哥歐海盜來了,我就給他來一個下馬威,一槍一個,指哪打哪,要打眼睛絕對不打鼻子……”

靳財冷笑著說道:“行了行了,吹牛不用上稅,你也不用那麽起勁,流石不在這裏,你就冒充老大了?真是的,要是我說……”

驀然間,一連串的急促的哨子聲響起來。

靳財急忙抬頭一看,隻看到桅杆頂部的瞭望哨急促的揮動著手中的小紅旗,在月色地照耀下顯得格外的引人注目,又顯得有點過分的激動和緊張。

林徐律用力的拍了一下俞先鋒的腦袋,狠狠地說道:“你這個烏鴉嘴!真是烏鴉嘴!”

俞先鋒愕然的說道:“不會吧?說來就來?我回去以後一定要買*……”

靳財沉聲的打斷了他的說話:“不要說廢話了,通知大家,準備戰鬥,來的確實是哥歐海盜,而且人數不少,有一艘大型的戰列艦,還有二三十艘北海三角帆快速帆船,不容易對付。”

一轉身,靳財一伸手,將桅杆上的警報開關打上,頓時尖銳地令人心髒急促的加快跳動的戰鬥警報響了起來,在警報聲中,靳財的聲音也厲聲吼叫起來:“發現哥歐海盜!所有人立刻各就各位,準備戰鬥!”

714號龍牙戰艦立刻像沸騰了的開水,所有人,除了鳳嵐舞和上邪兩人,其餘的人都進入了裝備狀態。甲板上麵的所有雜物都被迅速的清理,兩側船舷的炮窗被打開,黑洞洞的加農炮炮口伸了出來,十幾個水手開始在甲板上的固定位置安放迫擊炮,以增加附加炮火,還有八名水手分別占據了龍牙戰艦甲板兩端的四挺機關槍,大箱大箱的機槍子彈被搬運上來,隨手放在了機關槍的旁邊,長長的子彈帶鋪滿了小半個甲板。

暴熊突擊隊的隊員們也從船艙裏有條不紊的跑出來,在林徐律和俞先鋒的手勢下,在甲板和船舷的所有進出口布防。兩門火箭筒則被固定在了龍牙戰艦的船頭和船尾,隨時當作近距離的肉搏炮火使用,在一百米左右的射程,要是被火箭彈射中,哪怕大羅金仙也無法幸存。

瞭望哨發出來的信息越來越清晰。

哥歐海盜出現在了714號龍牙戰艦的東北方,總共有一艘大型的戰列艦和二十八艘北海三角帆型快速船,從那艘大型戰列艦上麵懸掛的旗幟來判斷,應該是哥歐海盜中地藍胡子海盜。那艘戰列艦徑直的衝向了714號龍牙戰艦。而其餘的那些小型的北海三角帆型快速船則分散開來,三艘三艘這樣的結成陣型,企圖將714號龍牙戰艦包圍起來。

“藍胡子海盜?我們遇上對手了。”靳財冷冷的說道。

林徐律不以為然地說道:“我倒希望遇上紅胡子海盜,舒舒服服地血戰一場。”

俞先鋒也點頭說道:“我也希望不是藍胡子海盜,這些難纏的家夥……你說,那艘大型戰列艦會不會是藍胡子海盜的老大薩穆埃爾呢?真要是他。咱們就算和他拚了也值得……”

靳財搖搖頭說道:“不會是他,他應該在大馬哈群島。”

俞先鋒說道:“那會是誰呢?很少聽說藍胡子海盜裏麵也有這麽大型的戰列艦的。”

靳財陰沉的說道:“答案很快就知道了。”

果然,片刻之後,瞭望哨再次發出了信息,他們已經辨認出來,那艘大型戰列艦上麵懸掛的乃是藍胡子海盜的骨幹成員之一的巴托羅繆的旗幟。

林徐律沉吟著點點頭說道:“原來是戴草帽地魔鬼!咱們有幸了!”

靳財用力的搓了搓自己的手指,同樣顯得有點陰沉而激動。

714號龍牙戰艦迅速的向東南方向開進,但是沒有風,龍牙戰艦前進的速度並不快,當然。哥歐海盜地船隊進展的速度也不快,雙方的距離隻是在緩緩地縮小。藍胡子海盜素來以速度著稱,但是藍羽軍的龍牙戰艦也很講究速度,所以雙方隻是打了一個平手。

俞先鋒早早的就握住了手中地狙擊步槍,期待著巴托羅繆的出現。期待著對方能夠出現在狙擊步槍的準星裏,出現在有效地毛瑟步槍子彈射程範圍之內,他發誓,隻要對方出現在有效射程,他第一槍就要將對方聞名於世的黑色草帽打飛。

戴草帽的魔鬼隻是一個外號。他的真實名字其實是巴托羅繆,但是他的名字隻有極少數人才知道,大多數的人都隻記得戴草帽的魔鬼這個外號。在情報機關提供的資料裏。巴托羅繆在藍胡子海盜中的地位非常高,屬於藍胡子海盜薩穆埃爾麾下地四大金剛之一,當初的唐川帝國北海艦隊副司令官特帕克海軍少將,也就是特蘭克斯的父親,就是死於巴托羅繆的炮火之下,所以特蘭克斯對於巴托羅繆恨之入骨,恨不得將他銼骨揚灰,沒想到陰差陽錯,這麽快就遇上了。

巴托羅繆率領的大型戰列艦名字叫做“巴鄰旁”。這是一個很古怪的名字,很少人能夠記得住,但是他的敵人都喜歡稱這艘令人恐懼的戰列艦叫做“魔鬼的剃刀”,因為這艘戰列艦所經過的地方,都像被剃刀刮過一樣的幹淨,絕對沒有人可以活命,每一個遇上魔鬼的剃刀的人,都已經在地獄裏麵詛咒這艘船的惡毒和殘忍了。

隻可惜,他們的詛咒,對於魔鬼的剃刀來說,沒有絲毫的影響。

這艘排水量高達兩千六百噸,擁有一百四十門大小不同口徑火炮的戰列艦,絕對是所有的哥歐海盜敵人中的噩夢。這艘船令人恐懼的地方很多,但是最令人恐懼的,不在於它的碩大,而在於它的速度和火力。在許許多多令人恐懼的哥歐海盜傳說裏,魔鬼的剃刀代表的就是速度,傳說在一夜之間,它就可以從大馬哈群島殺到唐川帝國的北部海岸。

在三個人沉靜的呼吸裏,這艘傳說中的大型戰列艦終於緩緩地出現在了東北方的海麵上。在月色的清冷光輝下,魔鬼的剃刀顯得黑漆漆的,沒有任何的燈光,甚至從望遠鏡裏麵也很難看到有活人的存在,直到黑色的船帆上有黑色的東西掠過,三人才發現,原來那些哥歐海盜的水手們都全部換上了黑色的服裝,和整艘戰列艦漆黑溶成了一片,非常難於分辨。

這艘黑漆漆的戰列艦,緩緩地從東北方逼近,就好像是一片揮之不去的陰影,慢慢的籠罩在了714號龍牙戰艦的所有人的心頭上。對於他們的絕大多數人來說,他們乃是第一次親眼目睹哥歐海盜地存在。他們都情不自禁的帶著緊張和激動地心情密切的注視著哥歐海盜的每一個動作。

隻有靳財,對於哥歐海盜的一切都已經看的太多,早就習以為常,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那艘戰列艦,冷冷的說道:“該死的瑪莎國人!如果說他們和哥歐海盜沒有聯係,我打死也不會相信。”

俞先鋒放下望遠鏡。好奇的說道:“怎麽說來?”

靳財也放下了望遠鏡,冷冷的說道:“這艘魔鬼的剃刀肯定是瑪莎國的造船廠建造的,雖然外表上有不少的改變,但是骨子裏卻和瑪莎國海軍的金剛級戰列艦非常地相似,肯定是一脈相通的,我一直都不相信哥歐海盜自己能夠鼓搗出這麽大型的戰列艦,倒是那些芝麻一般的北海三角帆型快速船,肯定是他們的傑作。”

林徐律也放下了望遠鏡,將他掛回自己地脖子上點點頭,淡淡的說道:“這有什麽好奇怪的。瑪莎國為了削弱唐川帝國的實力,什麽手段都用得出來。老靳,海上作戰還得聽你的指揮,有什麽吩咐?”

靳財冷冷地說道:“沒有什麽吩咐,就是往死裏打。”

俞先鋒笑道:“我喜歡這樣的命令。我們都喜歡這樣的命令。”

林徐律謹慎地說道:“沒有別的了嗎?”

靳財冷靜的說道:“我們唯一不能做的事情,就是讓魔鬼的剃刀靠近我們。”

林徐律點點頭。

魔鬼的剃刀戰列艦船舷兩側總共裝備有一百四十門的火炮,其中最大口徑的火炮達到了十四英寸,在這種大口徑火炮的轟擊下,714號龍牙戰艦堅持不了兩個齊射就會煙消雲散。不過。哥歐海盜地大炮口徑雖然很大,但是射程並不遠,最多隻有六七百米左右。這是他們致命的弱點,隻不過這個弱點在哥歐海盜看來,不能算是弱點,因為他們一向都喜歡血腥的接舷戰,對於炮擊反而不太重視。

靳財緩緩的看了看四周,確信所有人都已經處於戰備狀態,才冷峻的說道:“我負責開船,你們負責阻擊,就這麽說定了。”

林徐律重重的點頭說道:“沒問題。”

俞先鋒摩拳擦掌的說道:“好家夥。看來這一頓,我們要吃的飽飽的了。”

靳財轉身離開,親自到裏麵去駕船,林徐律和俞先鋒則分散開,到各個點去檢查戰備。

除了伊麗納王後鳳嵐舞,還有上邪這個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老頭子,714號龍牙戰艦上的所有人,都已經進入了一級戰備狀態。所有的槍炮都已經上膛,手雷也都一字形的擺在了身邊,手榴彈擰開了蓋子,槍手和炮手們都目不轉睛的盯著敵人的動作,等待著最後的命令。

無論是714號龍牙戰艦上的海員和水手,還是隸屬於海軍陸戰隊第四團的暴熊突擊隊隊員,他們日常的所有刻苦訓練,所有的精神和注意力,為了都是同一個目標,那就是消滅哥歐海盜。現在,哥歐海盜終於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他們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施展的機會。

月亮忽然躲入了雲層,月色頓時暗淡下來,海麵上也開始變得灰蒙蒙的一片。在這灰蒙蒙的海麵上,哥歐海盜的船隻有條不紊的向714號龍牙戰艦靠近。雖然不是專業的海軍人員,但是林徐律和俞先鋒都能感受得到,哥歐海盜的確是訓練有素的,絕對不是唐川報紙所誣蔑的一群海麵上的烏合之眾。

試問,如果哥歐海盜真的是一群烏合之眾的話,他們又如何能夠將唐川帝國的北海艦隊打得落花流水,全軍覆沒?

隨著靳財的一聲令下,714號龍牙戰艦在距離三千米的位置上就開炮射擊了,炮彈沒有打中魔鬼的剃刀,但是打中了它附近的一艘北海三角帆型快速船,這艘不幸的海盜船絕對沒有想到過自己會在這麽遠的距離上就被命中,船上的人甚至還不明白怎麽回事,就已經被炸上了半空,破碎的木屑和屍體殘骸飛到了旁邊的戰列艦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