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說什麽?藍羽軍?”

魯尼利亞王國禁衛軍司令官尤爾斯曼上將突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條件發射似的從**跳了起來,渾身一絲不掛,剛才某個還在發飆的部隊還雄風猶在,但是隨即就瞬間耷拉下來,導致剛才還在他身下婉轉承歡的小宮女嚇了一跳,茫然不知所措的看著臉色突然蒼白無比的強壯男人。幼小心靈的她,怎麽都不明白,藍羽軍究竟有什麽樣的魔力,可以讓一個男人的雄風瞬間消失無蹤。

顧不得部下看到自己的醜態,尤爾斯曼急急忙忙的穿上製服,連扣子也來不及扣,順手拿起自己的佩劍,急匆匆地上了城樓。當出了門口的時候,看到指揮所周圍盔甲鮮明,槍林林立的禁衛軍的時候,尤爾斯曼逐漸的冷靜下來,很快的將剛才的慌亂和緊張驅趕掉,心裏頭升騰起一股英雄終於有用武之地的感覺,同時充滿了必勝的信心。

一直以來,尤爾斯曼都覺得自己是被冷落了,是大材小用了。雖然,禁衛軍指揮官看起來是一個很誘人的位置,但是事實上,這隻不過國王麵前的一條看門狗而已,什麽事情都輪不到他來拿主意。和窩在蒙地卡羅相比,他更願意到戰場上去建功立業,他認為,自己如果有機會出現在戰場上,一定會表現的比克萊姆還要出色,隨著魯尼軍隊地連續戰敗。他甚至覺得,如果換了自己是前線指揮官的話,一定有辦法將藍羽軍阻擋在國境線之外,甚至將他們完全的殲滅。

隻可惜,雖然他多次顯露出這樣的信息,但是國王蘇萊曼四世卻沒有什麽表示。於是他隻能繼續遺憾的呆在蒙地卡羅,整天慨歎自己英雄無用武之地,整天對著自己的部下指手畫腳,訓斥前線那些沒有能力地指揮官。他強烈的盼望著有機會和藍羽軍較量高下,以顯示出自己的能力不凡。

現在,機會終於來了,他一定要好好的表現,在蒙地卡羅好好的給藍羽軍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禁衛軍上將尤爾斯曼這個名字的利害,他仿佛看到了。王國的報紙將會把這次戰鬥的勝利稱之為王國複興的轉折點,他將會得到萬千國名的愛戴。

精神抖擻臉色沉靜地登上城樓,尤爾斯曼狠狠地訓斥了幾個慌張的士兵,當場下令將他們各打二十大板,以穩定軍心。然而。當他從城垛背後往外麵一看,尤爾斯曼的臉色頓時變了,心髒也突然收縮,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用力的掐了掐自己地手臂,痛徹心肺。讓他確定所看到的一切都不是幻覺。

在蒙地卡羅的城外,藍羽軍沒有安營紮寨,而是全部進入了戰鬥狀態戰線幾乎將整個蒙地卡羅都包圍在內了,無數個黑洞洞的槍口指著蒙地卡羅的城頭。頭戴鋼盔身穿迷彩服地藍羽軍戰士們零零散散的分布開來,綿延成一條長長的散兵線,大部分人都半蹲在地上,盯著蒙地卡羅地城頭。少部分的軍官則聚集在一起,手中拿著地圖,在晨曦中對著蒙地卡羅的城頭指指點點,很顯然,他們正在研究攻擊部署。

尤爾斯曼可以清晰的看到。在距離他不到一千五百米的地方,有幾個藍羽軍的高級指揮官在研究地圖,不時地還舉起望遠鏡來觀察蒙地卡羅的態勢。雖然沒有親自和藍羽軍接戰過,但是有關藍羽軍的情報他還是知道的,他能夠從軍銜上辨認出來,這些藍羽軍軍官裏麵軍銜最高地居然是一名上校,也就是說,出現在蒙地卡羅城外的藍羽軍,兵力起碼有一個團。

一個團的藍羽軍,滿編的話乃是三千七百人,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他頓時令的尤爾斯曼上將建功立業的雄心大大的打了一個折扣。蒙地卡羅城內的禁衛軍滿打滿算也隻是不到四萬人,想要將對方一口氣吃掉,即使以尤爾斯曼的信心,還是覺得有點困難的。

“藍羽軍怎麽來的?”尤爾斯曼急不可耐的問道,狠毒的眼光惡狠狠的盯著身邊的每一個人,他必須搞清楚這個問題才好下判斷。他真想抽出佩劍,當場就將情報軍官劈成兩段,不過最後想了想,還是忍住了,禁衛軍的情報軍官乃是他的親侄子,要是真的殺了,就沒有人幫自己專門做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了。

他的侄子哭喪著臉說道:“我們已經打聽到,這些藍羽軍的部隊番號乃是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第二團,他們都是從馬魯阿地區過來的。我們怎麽預料得到,藍羽軍會出現在馬魯阿地區的方向……”

“媽的!該死的洛夫特豪瑟!”尤爾斯曼隻能狠毒的詛咒,臉龐都扭曲起來。

藍羽軍海軍陸戰隊這個名字再次打擊了他的雄心。

藍羽軍海軍陸戰隊不是普通的藍羽軍部隊,而是接受過嚴格訓練的作戰部隊,其所有的人員和裝備都是優先保證的,官兵的素質都處在藍羽軍的最高端,作戰能力自然也是最高水平的。雖然禁衛軍代表的也是魯尼軍隊的最高水平,但是,似乎總是差了那麽一點點,讓他隱隱約約的覺得有點擔心。

“我們應該將洛夫特豪瑟吊死。”他的侄子立刻強調了一句。

他不知道洛夫特豪瑟現在已經成了藍羽軍的俘虜,他隻是認為,藍羽軍出現在馬魯阿地區,一定是洛夫特豪瑟暗中和藍羽軍有了勾結,否則藍羽軍怎麽會出現在那裏。但是,他很快就發覺了不對,即使洛夫特豪瑟和藍羽軍有勾結,藍羽軍也不能瞬間就出現在馬魯阿地區啊!

“藍羽軍怎麽到達馬魯阿地區地?”尤爾斯曼有點惱火的說道。顯然,他也想到了同樣的問題,並且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覺得不妙。

萬一藍羽軍乃是從敖德薩地區殺過來的,那就說明魯尼軍隊的前線已經全部的崩潰,整個魯尼利亞王國西部都落入了藍羽軍地控製。那麽孤零零的蒙地卡羅也根本沒有抵抗的必要了,必須果斷的撤退。至於撤退的目標,當然是泰南古爾。國王陛下雖然說不遷都,但是現在不是遷都,而是避難,形勢不同了。

他的侄子無言以對,旁邊有個情報軍官吞吞吐吐的說道:“我聽人說,他們是從死亡之路過來的……”

尤爾斯曼瞪了他一眼,幾乎想生吞了他,沒好氣地吼叫起來:“他們還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呢……跑什麽跑!混蛋!給我站住!傳我的命令。禁衛軍所有部隊立刻進入戰鬥狀態……”

然而,他地這道命令還沒有傳出來,甚至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尤爾斯曼就敏感的覺察到了什麽不對,好像有什麽尖銳的聲音撕裂了早晨的寧靜。讓每個人地心裏都覺得非常的不舒服。他本能的抬起頭來,隻看到背對著太陽的方向,有一個黑點在他的眼前逐漸地擴大。他以為是敵人的弓箭或者石塊,所以本能的趴在了城垛地背後,同時回過頭來。看著那個黑點落在了自己身邊大約五米遠的地方。

身經百戰的尤爾斯曼上將從來不畏懼敵人的弓箭或者投石機,他正好借此機會在部下麵前表現自己的鎮定和英勇,以鼓勵他們的士氣。率領他們打敗藍羽軍,開創魯尼利亞王國新的曆史。

然而,他預料錯了。

轟隆隆……

劇烈的爆炸瞬間在尤爾斯曼上將的旁邊爆發,巨大地聲響霎時間就將他的耳朵震聾,他的腦袋裏頓時一片的空白,巨大的氣浪將他的身軀撞擊的從城垛的中間掉了出去,他旁邊的城垛也像積木一樣的紛紛破碎。在自由落體的過程中,尤爾斯曼上將忽然恢複了意識,他這時候才想起來。那個黑點原來是藍羽軍的炮彈,該死的迫擊炮炮彈。

但是,當他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蓬!

尤爾斯曼感覺到自己摔落在了護城河裏麵,黑臭的河水瞬間淹沒了自己,他感覺到渾身從頭到腳一陣冰涼的愜意,然後就沒有了意識,徹底的墮入了黑暗。

在硝煙彌漫中,城頭上的禁衛軍官兵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最高指揮官深深的沒入了護城河裏麵,再也沒有了聲息,一時間,仿佛全部都愣住了。誰也沒有想到,蒙地卡羅的戰火才剛剛開始燃燒,第一個犧牲的禁衛軍軍官居然是他們的最高指揮官,而且是雄心萬丈誌氣勃勃的指揮官,一個等待機會創造奇跡的指揮官。

駭然的感覺讓每一個的禁衛軍官兵都感覺到自己的頭皮有點發麻,心髒似乎也停止了跳動,忽然間,他們發出一聲尖銳的呐喊,紛紛跑下了城樓。

然而,藍羽軍方麵完全不知道這回事,他們根本不知道第一發迫擊炮的炮彈就幹掉了守城部隊的最高指揮官,剛才那一炮隻是基準炮,用來測量射擊目標的,至於他打中了什麽人,沒有人會特別的關心,也沒有哪個炮兵會預料到有這樣的一刀必殺的運氣。

經過稍微的修正以後,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全部迫擊炮集中火力,開始轟炸蒙地卡羅的南城門。這次跨越死亡之路遠征,道路艱難,曲折迂回,海軍陸戰隊能夠攜帶的武器彈**都不多,迫擊炮就是最具威力的攻堅武器了。

轟隆隆……

轟隆隆……

炮彈持續不斷的在蒙地卡羅的城牆上爆炸開來,那些沒有及時地離開城樓的魯尼禁衛軍官兵被炸得抱頭鼠竄,支離破碎,不斷的有人的屍體從城樓上摔下來,掉落在護城河裏麵。幸存的魯尼官兵奪路而逃,互相踐踏,在樓梯上釀就了無數的血案。尤爾斯曼突然戰死,使得禁衛軍的官兵失去了最直接的指揮。而其餘地軍官尚未來得及相互溝通,協調指揮,魯尼禁衛軍官兵不可避免的陷入了暫時的混亂。

耶律高飛和陳劍飛站在迫擊炮陣地的旁邊,從望遠鏡裏麵仔細的觀察著南城門附近的城牆損傷情況。這兩個被外人稱之為“雙飛合璧”地指揮官,充分表現出楊夙楓的用人搭配風格。耶律高飛是典型的粗魯漢子,勇猛彪悍。很有威望,而陳劍飛則是來自帝國內地的文化人,在勇敢果斷之餘又多了一份細心,一份秀氣,和麾下的官兵們心貼心。

此時此刻,兩人都感覺到臉上有點繃緊的感覺,同時意識到肩頭上擔子的沉重。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第二團的第一場戰鬥終於打響了,以後是吃飯還是喝粥,很大程度就要看這一場的表現了。楊夙楓的治軍方針,他們都很明白。那就是激烈競爭,打得好部隊留下,給你好人好裝備,繼續奮戰,打得不好地部隊。回頭就解散,一句廢話都沒有。楊夙楓對於海軍陸戰隊的重視是有目共睹的,無論是人員還是裝備,都給予了極大的傾斜,如果部隊打得不好。轉頭肯定會當場裁撤。

經過一個多月的艱難跋涉,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第二團地官兵們終於看到了蒙地卡羅的城牆,迎來了他們組建以來的第一場戰鬥。在死亡之路的行軍中。他們已經用傷亡四十多人的代價創造了一個曆史,贏得了楊夙楓地表揚,但是,真正的戰鬥還在眼前,真正的考驗也在眼前,如果這一仗沒有打好,以後海軍陸戰隊第二團這個番號就沒有那麽響亮了。

海軍陸戰隊第一團已經在崇明島樹立了自己島嶼攻擊戰地權威,將瑪莎國的軍隊打得遍地找牙,現在都還沒有緩過起來。而且他們現在磨刀霍霍的向著呂宋島。想要建立更大的功勳,呂宋島上麵有接近三十萬的瑪莎國精銳陸軍,要是被他們成功的征服的,海軍陸戰隊第一團的名頭實在當之無愧。

海軍陸戰隊第三團在魯達港的戰鬥中雖然發揮地不如人意,受到了楊夙楓的私底下批評,但是畢竟接受了嚴峻的考驗,在總結了經驗和教訓以後,在以後的戰鬥中表現的越來越好。第三團的兄弟們也都憋了一把勁,想要尋求一個合適的機會來展現自己真正的實力,要是第二團一不小心,恐怕風頭就要被第三團給蓋過了。

海軍陸戰隊第四團雖然還沒有直接參與實戰,但是他們即將和哥歐海盜展開生死拚殺。不憑別的,光憑哥歐海盜這四個字就足夠他們揚眉吐氣的,有膽量和哥歐海盜麵對麵硬碰硬的,都是一等一的好漢。等到消滅哥歐海盜的時候,不要說北海艦隊司令官,就是楊夙楓,也會親自給他們授勳的。

耶律高飛深沉的眼睛看了看陳劍飛。

陳劍飛謹慎的點點頭。

他們倆都是同一個心思,那就是海軍陸戰隊第二團如果想要在幾個兄弟部隊中站穩腳跟,就要看眼下這一仗是否足夠幹脆利落了。否則,辛辛苦苦的闖越了死亡之路,還付出了不菲的代價,最後卻在蒙地卡羅的城牆下卡殼,那可是要命的事情。

蒙地卡羅的城牆雖然很古老,但是都是花崗岩條石和大理石堆砌而成的,非常牢固,而且表麵非常的光滑,連一絲的縫隙都沒有。迫擊炮的炮彈落在上麵,隻能將單薄的城垛炸碎,卻無法有效的毀壞城牆。持續了十幾分鍾的炮擊,除了將魯尼軍隊士兵都驅趕下了城頭之外,沒有對城牆形成大的損壞。

“老陳,我看還是得用炸藥包。”耶律高飛皺眉說道。

陳劍飛同意他的提議。

迫擊炮的毀壞城牆射擊很快停止,改為壓製敵人的行動路線。

在迫擊炮和機槍火力的掩護下,六個爆破小組從不同的方向接近了蒙地卡羅的護城河。他們的肋下都抱著炸藥包,目標就是南城門,隻要將炸藥包堆積在城門洞裏,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城門炸開。

但是在護城河的位置,六個爆破組都遭遇了一點點地小麻煩,那就是來自對方的曲射弓箭。滿天紛飛地弓箭從天空幾乎是筆直的落下。鋒利的箭矢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殺傷力特別大,一會兒就有好幾個藍羽軍戰士中箭倒下。他們在掙紮著繼續前進的時候,又不幸的被更多地弓箭紮中,遺憾的犧牲了。

陳劍飛陰沉著臉,舉著望遠鏡仔細的搜索敵人弓箭手的位置。但是沒有發現可以攻擊的目標,這些弓箭都是來自城牆的背後,非常的隱蔽。經過幾個人的推斷,陳劍飛相信,在蒙地卡羅的城牆背後,魯尼軍隊禁衛軍部署了大量的弓箭手,他們都是按照事先測量好地位置進行攻擊的,弓箭斜斜的指向天上,幾乎是傾斜了八十度,弓箭射向天空。然後以幾乎筆直的速度落下。

在密集的箭雨之下,第一波地六個爆破小組都損失殆盡,但是敵人的弓箭還在不停的落下,看起來魯尼軍隊在藍羽軍的機槍火力麵前,也沒有能夠有效的安排觀察哨。否則就不會這樣盲然地浪費弓箭。

陳劍飛低聲的罵了一句:“***!”然後轉頭去親自指揮迫擊炮射擊。

然而,由於敵人地弓箭手都躲藏在非常靠近城牆的位置,即使以迫擊炮的高傾斜度,也無法有效的攻擊他們。炮彈要麽落在城牆上,要麽落在城牆的背後。距離目標還是有點遠,反而是被炸碎的城牆碎石,可能砸傷了不少的魯尼弓箭手。但是這樣僵持下去畢竟不是辦法。

刀無鋒整了整頭上的鋼盔,冷冷的說道:“還是我們來吧。”

陳劍飛也冷冷地看了看他,有點心有不甘的說道:“好鋼得用在刀刃上,你們還是留到最後。三連長,給我組織一隻敢死隊,跟我上!”

雖然一路上的配合作戰關係很密切,但是陸軍畢竟是陸軍,海軍陸戰隊畢竟是海軍陸戰隊,大家乃是相互配合但是也相互競爭的軍種。如果海軍陸戰隊的戰鬥需要陸軍特戰隊來解決的話,說出去乃是很丟麵子的事情。就這點來說,無論是陳劍飛,還是耶律高飛,都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耶律高飛沉聲說道:“你不能去!還是我去吧,我對這個很有經驗……”

陳劍飛抽出駁殼槍,揮了揮,將敢死隊員聚集起來,不耐煩地說道:“我知道你想去,但是你是這裏的最高軍事主官,你要是去了,楓領肯定撤你的職!你不怕的話就跟我搶!”

耶律高飛隻好瞪著眼睛說道:“媽的,你又拿楊夙楓來壓我……機槍連,你們愣著幹什麽?火力掩護!”

嗒嗒嗒……

嗒嗒嗒……

數十挺捷克式輕機槍呼嘯起來,子彈將蒙地卡羅的城頭打得碎石橫飛,連一隻老鼠都不能隱藏,頃刻之間,蒙地卡羅的城頭上再也看不到一個魯尼利亞王國禁衛軍士兵的身影。

陳劍飛親自帶了十多名海軍陸戰隊戰士,將隨身攜帶的軍用被泡濕了,每個人疊了三層,將自己的身體籠罩著,然後抱著炸藥包,快速的衝向蒙地卡羅的南城門。不時地有箭矢落在浸濕的棉被上,發出沉悶的聲音,但是卻沒有貫穿,使得陳劍飛等人暢通無阻,隻是每個人的被子上都插滿了弓箭,一個個看起來就像是移動的刺蝟。

箭雨從天而降,尤其集中在城門的附近,幾乎是一片一片的落下,地麵上到數都是密密麻麻的箭矢,有的甚至隻露出半個尾巴,簡直連一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很多插在地上的箭矢又被後麵的箭矢插中,有的甚至被從中間破為兩半,可想而知這些箭矢的威力。

但是陳劍飛他們沒有選擇城門的路線,而是稍微的繞了一個圈圈,選擇了箭雨比較稀疏的兩翼。在棉被的掩護下,他們成功的越過了護城河,踏上了城牆根下。他們順著城牆根下前進,魯尼軍隊的弓箭就出現了藍羽軍迫擊炮一樣的問題,就是無法有效的殺傷緊貼著城牆根下的藍羽軍戰士,雖然頭頂上的箭矢呼嘯而過,聲音令人恐懼,可是事實上卻非常的安全。

很快的,陳劍飛到達了城門洞的位置。

早上八點二十一分。炸藥包全部安放完畢。

早上八點二十七分,陳劍飛藏身在護城河裏麵,拉響了導火線,隨著轟隆一聲衝天巨響,蒙地卡羅地南城門整個塌了下來。無數的碎石填滿了護城河的位置,使得藍羽軍不再需要從水麵跋涉。一塊淩空落下的巨石砸中了陳劍飛的小腿。幸好他手疾眼快,急忙跳開,才沒有被整條小腿砸斷,不過縱然如此,他也是一瘸一缺德了。

在彌漫的硝煙中,藍羽軍海軍陸戰隊戰士挺身而起,端著槍支,掃射著蜂擁而入。

然而,守城地魯尼禁衛軍也預料到了藍羽軍的計劃,他們預感到城門位置會失守。於是聚集了大量的生力軍在城門的後麵,大部分都是魯尼弓箭手,當城門被炸塌的時候,他們的箭矢頓時好像暴雨一樣的散發開來,衝在最前麵的一排藍羽軍戰士猝不及防。倒下了不少,其餘的戰士們立刻開槍猛烈還擊,雙方都不斷的有人倒下,子彈和堅實在半空相撞,濺起密集地火光。最後。那些魯尼戰士蜂擁而出,想要和藍羽軍舉行肉搏戰。

“我日,差點被包了餃子。”陳劍飛心有餘悸的說道。

魯尼狂戰士如此的悍不畏死。的確令他佩服不已。

“咱們是什麽人?想要包我們餃子,沒那麽容易的。”耶律高飛冷笑,下令調集火力。

在耶律高飛地親自部署下,機槍連和迫擊炮連的全部火力都集中在了南城門附近,一時間,這裏成為了子彈和炮彈的海洋。無數的子彈呼嘯而過,將每一個衝出來的魯尼狂戰士牢牢地盯在了地上,而不斷落下地炮彈,則將地上的屍體炸起來又重新落下。仿佛炒飯一般。

但是成千上萬的魯尼狂戰士依然不屈不撓地嚐試著,奮勇衝出來。他們前麵的屍體阻攔了道路,他們就從屍體上麵越過,踏著齊腰深的血泊,繼續向藍羽軍發動攻擊。

即使在十幾年以後,當時幸存的人都會記得這慘烈的一幕,魯尼狂戰士的確無損於他們的驍悍和英勇,即使身處逆境,他們也沒有退縮,而是毫不遲疑的繼續向前,和前線無奈的舉起雙手地魯尼戰士相比,他們才是真正的魯尼狂戰士。但是,他們也為他們的魯莽和無知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他們將所有的有生力量白白的消耗在了城門的附近,白白的成為了藍羽軍火力掃射下的犧牲品,不知不覺中反而成就了藍羽軍,大大的減少了藍羽軍入城以後的麻煩。

當最後一個魯尼狂戰士也倒了城門附近的時候,槍炮聲才開始逐漸的稀疏起來。陳劍飛等人發現,南城門兩邊的護城河早已經被屍體密密麻麻的堆滿了,城門洞裏麵的屍體高達三四米,橫七豎八的魯尼狂戰士用他們的屍體阻攔了藍羽軍前進的步伐,這條路根本無法通行。

在感歎之餘,陳劍飛另外組織一個爆破小組,將南城門附近的一段城牆完全炸塌,又是一番激烈的屠殺以後,附近的魯尼戰士被清除,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戰士們才得以順利進入。

至於刀無鋒和圖鬥珠的陸軍特戰隊,他們都是超級輕裝的部隊,早就踏著那些堆積如山的魯尼狂戰士的屍體入城了,他們才不會在乎那裏的血水是不是淹沒到了大腿。他們執行的乃是斬首任務,必須盡快的找到魯尼利亞國王蘇萊曼四世,將他殺死或者生擒。

在陣陣的炮聲和慘叫聲中,蒙地卡羅城內的居民早就明白了怎麽回事,所有人都乖巧的躲在了自己的屋子裏,膽小的不斷的默默念咒,祈求上天保佑,希望上天保障自己和家人不受戰亂的**,有些膽大的則從窗戶紙裏麵鑽一個小孔,看著街道上交替掩護前進的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戰士們。

盡管戰爭已經進行了幾個月的時間,但是對於蒙地卡羅的大部分居民來說,藍羽軍都是陌生的,他們中的絕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看到這些凶神惡煞的殺人不眨眼的藍羽軍。

在他們眼裏看來,藍羽軍是一支和他們印象中的軍隊完全不同的部隊,他們沒有鮮明的盔甲,沒有氣宇軒昂的製服,沒有氣勢淩人的武器和盾牌。他們的迷彩服看起來怪怪的,髒兮兮的,很難辨認,他們的頭盔太小了,根本無法抵擋弓箭的射擊,而且他們前進的時候也不是仰首挺胸的,總是喜歡半蹲著前進,東張西望,探頭探腦的,好像闖入別人家裏的一群小偷。

更令人奇怪的是,這些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戰士們,每個人背上都背著一個沉重的背包,即使在激烈戰鬥的時候也不會拿掉,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要緊的東西,隨時不能離身。他們背負著背包戰鬥,遠遠的看起來像是綠色的蝸牛,隻是動作要比蝸牛迅捷的多。

街道上沒有太多的魯尼軍隊禁衛軍,所以戰鬥並不激烈,隻有零星的槍聲。

殘存的禁衛軍士兵都退守到了皇宮裏麵。

藍羽軍海軍陸戰隊也很快到達了皇宮的外圍,並且按照作戰計劃,對皇宮實行三麵包圍一麵攻擊的策略。刀無鋒和圖鬥珠的陸軍特戰隊已經和皇宮衛隊激烈的交火,皇宮衛隊倚仗的十幾門大炮在咚咚咚的發射,雖然使用的還是黑色火藥,但是威力的確不賴,每一顆炮彈都能夠在地上炸開一個坑。這些大炮都是從哈拉雷王國購買的,雖然是前裝炮,但是口徑很大,達到了十五英寸(360毫米左右),炮彈落下來爆炸的時候還是很震撼的,隨時可以將一隊人馬炸飛。

皇宮衛隊大量的裝備了來複槍,而且他們也學會了三段式的射擊,交替著射擊,配合似乎源源不斷地人員,持續火力不錯。刀無鋒的陸軍特戰隊幾次想要穿越敵人的封鎖線,但是都沒有成功,反而有幾個戰士負傷了,正在旁邊處理傷口。受傷的戰士都顯得很不甘心,屢屢掙紮著要繼續起來奮戰,可是劇烈的傷痛讓他們隻能趴在地上開槍,暫時充當狙擊手的角色。

刀無鋒和圖鬥珠吃虧就吃虧在他們沒有攜帶重武器,因為這次乃是超級距離的長途行軍,所以沒有攜帶迫擊炮,也沒有來得及裝備火箭筒,無法有效的對付這些堅固的固定目標,隻好等待海軍陸戰隊支援火力的到來。尤其是那些口徑很大的大炮,本身就是一個非常堅固的堡壘,步槍機槍根本對他們無法造成有效的傷害。

十幾分鍾以後,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迫擊炮到達,很快安裝調試完畢,和魯尼軍隊展開了激烈的炮戰。迫擊炮的炮彈落在魯尼軍隊大炮的陣地中,將炮手們炸得東倒西歪,急忙尋找地方躲藏,但是十多門大炮卻是完好無損,任憑迫擊炮炮彈如何的爆炸,硝煙散盡以後依然屹立。直到後來藍羽軍海軍陸戰隊戰士占領了這些大炮,在每門炮裏麵放了一塊塑膠炸藥,才將它們全部炸掉。

在迫擊炮的掩護下,刀無鋒和圖鬥珠的陸軍特戰隊最先衝破了守軍的防線,成功的突入皇宮。在皇宮的混戰中,乃是他們如魚得水的時候,不到片刻的功夫,陸軍特戰隊的隊員們就消失在了皇宮的各個角落。他們每一個人都是有具體的任務的,必須爭分奪秒的完成。

沒有了哈拉雷大炮的掩護,魯尼禁衛軍的士氣和意誌都開始大大的降低,戰鬥力開始衰退。當然,最要命的還是禁衛軍最高指揮官尤爾斯曼的出人意料的死亡,使得禁衛軍從一開始就陷入了指揮紊亂。部分高級禁衛軍軍官雖然自告奮勇的擔當起了指揮重任,但是相互之間幾個軍官的協調卻成了問題。在藍羽軍多個箭頭的淩厲攻擊下,他們常常會產生不同的意見,誰也不能說服誰,於是隻好各自為戰,導致戰鬥力進一步的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