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魔法嗎?”十四公主喃喃自語的說道。

米諾斯良格轉過身來,溫和的說道:“不是的,是楓領的人,他們是來保護公主你的。”

十四公主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喃喃自語地說道:“楊夙楓?他在哪裏?”

米諾斯良格和藹的說道:“楓領的部下就在附近……”

猛然間聽到蝶楓舞又驚又怒的說道:“楊夙楓就在附近?”

米諾斯良格聳聳肩頭,漫不經意的說道:“楓領不在這裏,但是他派來的人在這裏。”

蝶楓舞狐疑的看著四周,又看了看屋頂上的人,凝視著他們好久,似乎也發覺了他們的不尋常,良久才半信半疑的說道:“就是他們幾個?”

米諾斯良格點頭說道:“暫時隻有他們幾個。”

薛貝爾頓時大失所望,苦澀的說道:“就這麽幾個人啊?”

卻聽到背後有人冷冷的說道:“雖然隻有他們幾個,但是已經足夠對付敵人的盾牌方陣了。”

薛貝爾等人回過頭來,卻看到一個年輕人,手裏提著駁殼槍,從山莊旅舍裏麵出來,一邊走,一邊冷冷的說道,赫然是藍羽軍派到尼洛神京打探情況的軍事參謀知秋,但是除了米諾斯良格之外,這裏的其他人都不認識他。

知秋向十四公主舉手行禮。不等十四公主明白怎麽回事,轉頭朝蝶楓舞說道:“鳳舞將軍,麻煩讓你地青顏飛鷹準備弓箭,我們來負責擊破敵人的盾牌方陣。”

蝶楓舞看著眼前的愣頭青一樣的知秋,半信半疑的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知秋沉靜的重複了一下剛才地說話。語氣裏帶上了強烈的近似於命令的口氣。

蝶楓舞看他的臉色有點輕蔑,她根本就不相信知秋有本事能夠擊碎瑪莎國的盾牌方陣。

知秋正想繼續說些什麽,卻聽到耳邊傳來啪的一聲槍響,和剛才的槍聲一模一樣的沉悶而尖銳。他扭頭一看,隻看到那個衝在最前麵的瑪莎國方陣明顯的騷亂了一下,最前麵地盾牌露出了好幾個縫隙,足足用了三秒鍾的時間才重新吻合,在他們走過的街道,留下了一具還在痛苦掙紮的身軀。

有三秒鍾的時間,足夠青顏飛鷹射出兩次弓箭了。

知秋冷冷地說道:“鳳舞將軍。你的人應該準備了。”

薛貝爾驚愕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不明所以,倒是十四公主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回過頭來專心的看著屋頂上地幾個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隊員,但是陽光刺眼。她也看得不是很清楚,隻是覺得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似乎都是從來沒有看見過地。

蝶楓舞正想開口,卻又聽到耳邊啪啪啪的連續好幾槍,衝在最前麵的那個瑪莎國方陣頓時亂成一團,那些瑪莎國士兵慘叫著倒在了地上。後麵的人員互相簇擁著,好幾個瑪莎國士兵被絆倒了,沉重的盾牌砸到了躺在地上的傷員。頓時引來殺豬似的慘叫聲,有人的小腿當場就被沉重的盾牌壓得粉碎,整個方陣瞬間土崩瓦解,剩下幾個沒有受傷地瑪莎國士兵端著盾牌和長槍,茫然失措的站在那裏,不知道究竟是應該繼續前進還是應該後退。

蝶楓舞再也沒有猶豫,立刻下令青顏飛鷹重新裝備他們最拿手的弓箭。

連續兩輪箭雨過去,衝在最前麵的那個瑪莎國盾牌方陣的所有士兵全部都躺在了距離山莊旅舍的台階不到二十米的街道上,他們的屍體被沉重的盾牌壓在了身下。幾乎擋住了整條前進的道路。

詫異而又熟悉的槍聲再次呼嘯著響起,緊隨在其後的那個瑪莎國盾牌方陣也出現了混亂,原本僅僅的吻合在一起的盾牌,也因為主人的受傷或者犧牲而不得不偏移了位置,露出了大量的空隙,青顏飛鷹弓箭手當然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立刻在縫隙裏麵追加箭雨,將受傷或者犧牲的人數擴大,於是這個盾牌方陣也土崩瓦解了。

這時候,蝶楓舞才終於看清楚了,原來就是屋頂最高處的宇文孽他們開的槍。他們每一槍都打在盾牌的邊緣上,雖然盾牌足夠堅硬,足夠抵擋來複槍的子彈和虎賁弓射出的弓箭,但是對於伽蘭馬狙擊步槍和米奇爾步槍半自動步槍而言,這些盾牌的唯一作用就是遲緩了一下子彈的速度。子彈射穿了盾牌,重重的擊中了盾牌背後的瑪莎國士兵,將他們帶向死亡的地獄。

十四公主等人的眼睛都露出了欣賞而好奇的眼神,驚訝的看著一個個的盾牌方陣在孤寂而沉悶的槍聲中不由自主地散開,然後陷入混亂,最後消失於青顏飛鷹的弓箭之下。她們異常感慨藍羽軍的武器威力,第一次實實在在的感覺到有了依靠的感覺。

不過,十四公主等人所不知道的還有更多。子彈射穿了盾牌以後,往往彈道會產生歪曲甚至翻滾,因此射入了盾牌後麵的瑪莎國士兵的身上,就是一顆無意中造就的達姆彈,即使這些瑪莎國士兵的骨頭再硬,意誌再堅強,士氣再旺盛,一旦被子彈打中,也要立刻倒下。對於由七七四十九人組成的方陣說,隻需要有三四個人同時倒下,就足夠引起了方陣的混亂,而且被達姆彈擊中的士兵,所遭受的痛苦是無法想象的,求生的本能會令他們的動作不由自主地影響到周圍的人員,迫使他們也陷入混亂。

啪啪啪的槍聲顯得有點孤寂,又顯得有點詭異。

除了藍羽軍地海軍陸戰隊隊員和青顏飛鷹。其他的唐川軍隊官兵似乎都成了旁觀者。當藍羽軍正式介入到這場戰事裏麵來,他們的位置就注定了要被剝奪。

占據著戰場最高點的宇文孽,冷靜的觀察著四周的每一個瑪莎國士兵地動作,

對於眼前的戰鬥,他已經沒有什麽感覺,不會感覺到興奮。也不會感覺到熱血沸騰,更加不會感覺到憂傷和恐懼,甚至連憐憫的心情都沒有,仿佛手中步槍射出的子彈所擊中的,乃是一個個沒有生命的物體,而不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

他之所以還那麽有興趣參與戰鬥,完全是為了呂四郎的原因。

宇文孽和呂四郎是同鄉,甚至可以說是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在藍羽軍成立的第一天,他們就分在了同一個連隊。共同攻打過冬日要塞,也共同在麗川府抗擊過月光狼匪盜地攻擊,甚至一起負傷,一起被抬離戰場。後來藍羽軍的兵種拆分,兩人被選拔到了不同的部隊。宇文孽選擇了海軍陸戰隊,而呂四郎卻依然選擇了陸軍,這才正式的分開。

雖然是同鄉,存在深厚的友誼,但是兩人卻都把對方看作了是競爭對手都希望自己地成就能夠蓋過對方,都希望能夠贏得對方的豔羨和尊重。

宇文孽不知道呂四郎現在的水平進展到了什麽樣的程度,但是他自己是絕對不敢鬆懈。他必須時時的參與戰鬥,才能保證自己地始終處於最佳的狀態,海軍陸戰隊第四團還沒有進行過一次大的戰役,官兵們所參與地戰鬥還是不多,他必須抓緊每一個機會來鍛煉自己的技術。

宇文孽用的不是伽蘭馬狙擊步槍,而是一把普通的米奇爾步槍。他認為,自己最起碼要用米奇爾步槍在六百米的距離上打出伽蘭馬狙擊步槍的準確率,才能有一點點地把握蓋過呂四郎。他親眼看見過楊夙楓的槍法,那真的是玩槍的人。完全不需要瞄準鏡,甚至連準星都不要,隻需要憑借手感,就能夠在三百米地距離上百發百中,他認為自己隻要肯下苦功,肯定可以超越楊夙楓的,甚至超越有死神稱號的流石。

“我要蓋過楊夙楓,蓋過流石,要成為藍羽軍第一人!”宇文孽不斷的激勵自己。

啪!

有一個瑪莎**隊的高級軍官出現在他的視線裏,他不假思索的抬手就是一槍,那個瑪莎**隊的高級軍官正在跨過一片廢墟,結果順勢一頭栽倒在了碎瓦礫裏麵,再也沒有起來,他身邊的人還茫然的看著四周,不知道自己的上司究竟是怎麽死的。

不過,瑪莎**隊畢竟在長期的戰鬥中積累了豐富的經驗,瑪莎**隊的軍官們很快發現了方陣的怪異之處,同時意識到了來自不明之處的攻擊。他們很快傳達了命令,命令方陣加快了前進的速度,想要依靠速度上的優勢壓垮負隅頑抗的唐川軍隊,但是方陣前進的速度越快,盾牌之間的吻合程度就越差,給了宇文孽他們更多的機會。

然而,青顏飛鷹這時候的戰鬥力已經到了崩潰的邊沿,即使宇文孽他們成功的破解了敵人的方陣,也無法及時地將他們擊碎,幸好知秋親自參與指揮,他組織了一批來複槍槍手,在台階上列成六排隊伍,居高臨下的相互交替射擊,猛烈的來複槍子彈及時地壓製了瑪莎**隊的前進勢頭。

瑪莎**隊當然不甘示弱,他們的弓箭手也利用各種各樣的掩護,進入了弓箭的有效射程,在不時飛來的箭矢下麵,不停的有唐川軍隊的來複槍槍手倒下,但是他們倒下的位置,很快又被新的來複槍槍手所頂替。

忽然間,一排猛烈的箭雨迎麵而來,來複槍槍手倒下了一片,整齊的隊列裏麵頓時出現了混亂,好幾個來複槍槍手本能的轉身就跑,但是被知秋舉著駁殼槍喝止,有一個士兵不理會知秋的喝令,還是繼續逃跑,結果知秋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當場將他打死在十四公主前麵不到五米的地方。

十四公主的身體情不自禁的微微一顫。

蝶楓舞也驚愕地看著滿臉殺氣的知秋。

沒有人想到。這麽一個斯文人也是殺人不眨眼的鐵血指揮官。

薛貝爾少將扔掉重劍,重新拔出卷刃的佩劍,吃力的喝令:“誰敢退卻的,他就是榜樣!”

那些唐川軍隊地士兵這才死心塌地繼續抗擊瑪莎**隊的進攻,再也不敢有逃跑求生的念頭。

剛才在唐川軍隊來複槍槍手陷入短暫混亂的時候,有一個瑪莎**隊的軍官大概是太激動了。所以毫無掩飾的站在了街道的中央,對著自己麾下的官兵們大吼大叫,還不停的揮動自己手中的佩劍,結果宇文孽一眼就看到了他地存在,一顆子彈遠遠飛來,當場就打斷了他的脖子,他的腦袋立刻耷拉了下來,他身邊的人還不明白怎麽回事,伸手去推了推他,他才轟然倒地。於是他的麾下官兵立刻一哄而散。

其餘地瑪莎國官兵終於意識到了危險的存在方向,急忙躲藏起來,任憑軍隊的軍官怎麽樣的喝叫,都遲疑著不願意出來,反而是有幾個瑪莎國的軍官為了給自己地部下壯膽。狠狠地站了起來,挺直了自己的身軀,結果瞬間就被飛來的子彈打得腦漿崩裂,一頭栽倒在地上,再也沒有了生息。

幾分鍾過後。所有地瑪莎**隊官兵都安分了,乖乖的躲藏在掩蔽物的最後。他們沒有摸清楚敵人的底細,所以不敢發動攻擊。事實上,這個時候,隻要他們來一個猛烈的集團衝鋒,就可以衝垮唐川軍隊的防線,因為宇文孽他們攜帶的彈**並不多,以他們僅僅五個人五支槍根本無法有效的控製整個戰場。

不過,宇文孽已經讓瑪莎**隊的軍官們失去了進行人海戰術地勇氣。

目睹了戰場的曲折迂回,波瀾壯闊,十四公主的眼睛依然很平靜。她沒有聽從米諾斯良格的勸告躲藏到裏麵的房子,依然繼續地靜靜地站立在山莊旅舍的台階的最高端,注視台階下麵的街道。在三四百米的距離內,她再也看不到一個暴露在明處的瑪莎**對士兵。那些瑪莎國官兵都躲藏在建築物廢墟的背後,帶著驚恐和莫名其妙的眼光互相看著對方,神情非常的茫然,他們暫時還不能理解戰場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蝶楓舞總算鬆了一口氣,情不自禁的扭頭看了看屋頂上的宇文孽他們,卻發現他們恍。若石頭一樣的趴在那裏,沒有絲毫的反應,情不自禁的又想到楊夙楓的名字,心頭更加覺得不爽,盡管她不願意承認,但是事實清楚無誤地告訴她,這些人的戰鬥能力要比青顏飛鷹強多了。

現在的楊夙楓早已不是以前任人宰割的楊夙楓,他手中擁有的力量足夠讓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為之側目,誰要是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誰就要承擔無法預計的後果。

薛貝爾觀察著瑪莎**隊的態勢,發覺敵人越來越多,不斷的有增援部隊進入寶應府的殘垣廢墟,擔憂的說道:“我們這樣子拖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必須突圍……”

蝶楓舞冷峻的點點頭。

隨著敵人越來越多寶應府的包圍圈越來越嚴密,自身的傷亡也越來越多,彈**箭矢的消耗也差不多了,隻有想辦法突圍才是出路,否則,瑪莎**隊就是僅僅依靠圍困,也可以將這裏的所有人活活的餓死。但是,想要突圍又豈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瑪莎**隊早就想到了自己突圍的可能,所以在外圍部署了大量的部隊,一旦唐川軍隊離開了山莊旅舍的有利地形,立刻就會像陷入狼群的綿羊一樣,隻有任人宰割的份。

事實上,即使是在山莊旅舍之上,蝶楓舞也有任人宰割的感覺。

雖然瑪莎**隊的進攻勢頭暫時的被遏製了,可是他們還有大量的有生力量,無論是繼續進攻,還是采取圍困的辦法,都可以將唐川軍隊的最後一點點力量都消耗掉。

突圍的確不是好辦法。

唐川軍隊經過激戰,傷亡非常慘重,薛貝爾所部能夠戰鬥的不足兩千人了,蝶楓舞所部能夠戰鬥的也不足兩千人。依靠四千人地力量,想要衝出去,實在是太困難,而且隊伍中還有十四公主和隨行的宮女們,從戰鬥的角度來講,她們的確是一個累贅。而且山莊旅舍裏麵也有不少的傷員,他們當然不可以輕易的拋下自己地戰友不管。

可是不突圍也不是辦法。

山莊旅舍聚集了這麽多的唐川軍隊,沒有糧食,沒有水源,沒有藥品,繼續僵持下去隻有全部喪命的份,也許隻要兩天的時間,瑪莎**隊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上來收屍了。

蝶楓舞和薛貝爾深深的對望一眼,又都深深的低下了腦袋。

他們用眼神交流過,決定還是突圍。

突圍。可能保存一部分的力量,不突圍,則連最後一絲力量也不能保存。

十四公主似乎明白了他們的意思,低聲的說道:“你們走吧,不要管我。”

蝶楓舞艱澀地說道:“我們……”

十四公主恬靜的說道:“我明白的。你們的選擇是正確的。”

蝶楓舞無奈地默默垂手而立。

她可以率部突圍,但是公主卻是怎麽也帶不走的,可是,如果帶不走公主,突圍出去又有什麽意思。

猛然聽到知秋從旁邊大踏步地走過來。眼神霸氣而深沉的盯著蝶楓舞,以不容置疑的口氣沉聲說道:“不可以突圍。”

蝶楓舞本來思緒陷入了極大的混亂,在突圍和不突圍之間搖擺不定地。但是聽到知秋的說話,立刻換了口氣,冷冷的說道:“我們必須突圍。”

知秋堅決地說道:“不能突圍。”

蝶楓舞輕蔑地掃了知秋一眼,冷冷的說道:“我是負責公主安全的人,你算什麽東西,我作出的決定那裏輪到你來指手畫腳!”

知秋毫不客氣的說道:“鳳舞將軍,你隻是負責公主安全的人,但是公主卻是我們藍羽軍的人!我們藍羽軍必須為公主的安全負責,我警告你。公主不可離開這裏,這是楓領的命令!”

蝶楓舞頓時火冒三丈,幾乎是指著知秋地鼻子,憤怒的說道:“什麽?你警告我?你……”

知秋提著駁殼槍,倔強而冷靜的說道:“鳳舞將軍,不要拿出你的將軍架子來。在我們藍羽軍看來,你的將軍稱號不值一曬。我明白無誤的告訴你,現在我們藍羽軍的增援部隊正在路上,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就可以到達這裏。因此,我們要做的事情,不是匆忙突圍,而是想辦法安全度過這兩小時的時間。”

蝶楓舞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跟著笑聲嘎然而止,不屑一顧的說道:“我才不相信你們藍羽軍能夠從美尼斯飛到這裏來,你放什麽屁話。”

知秋毫不退讓的說道:“兩小時以後,我會證明給你看。現在,請你聽我的指揮,準確來講,是聽楓領的指揮,我要求你們派出所有的人員,將山莊旅舍周圍兩百米範圍的建築物全部摧毀!一磚一瓦都不能留!”

除了米諾斯良格,其餘的所有人都愕然的看著知秋,不明所以。

這些建築物乃是唐川軍隊賴以抵抗的最後的掩護,楊夙楓居然要將它們全部摧毀?

蝶楓舞怒不可遏的盯著知秋,字字尖銳的說道:“你瘋了,這些建築物可都是寶應府人民最後的房屋了,楊夙楓這樣做,是對人民犯罪。”

知秋淡淡地笑了笑,不以為然的皺了皺眉頭,冷靜的說道:“我知道,但是我們必須這樣做。你們如果覺得需要,我們藍羽軍願意賠償,按照這些房子的造價進行全額的賠償。但是現在,楓領的命令必須執行!我再重複一次,將方圓兩百米之內的建築物全部拆除。”

蝶楓舞一口回絕了:“這是不可能的!楊夙楓的手就算再長,也管不到寶應府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允許他這樣胡作非為的!你就讓他死了這條心好了!”

薛貝爾無奈的看著十四公主,呻吟著說道:“公主,你來決定吧。”

十四公主看著山下的房屋,沒有說話。

整個寶應府已經基本被夷為平地。至於山莊旅舍附近地兩百多間房屋,似乎還能夠證明這裏曾經是一座繁華的城市,如果現在將這些房屋也完全的摧毀寶應府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絲痕跡也沒有了。將來即使唐川帝國取得戰爭的最後勝利,這裏也沒有重建的必要了。

知秋走到她地身邊,誠懇地說道:“公主。我知道你舍不得這些房子,你擔心以後勝利了老百姓也沒有房子住,但是,我們必須接受一個現實,就是現在是處於殘酷的戰爭裏。這些房屋嚴重的妨礙我們藍羽軍的火力發揮,我們必須拆除……”

十四公主安靜的聽他說完,才有點漠然說道:“真的是楊夙楓的命令嗎?他怎麽會知道這裏的情況?”

知秋從懷裏掏出一份。電報,雙手遞給他,淡淡的說道:“這是楓領從魯尼利亞王國的蒙地卡羅發來地。”

十四公主默默地看了看電報,露出一絲奇異的神情。深思著說道:“楊夙楓他隻是讓你全權處理這裏的事情,並沒有明確的提到要將這些房屋主動的拆除……這是你地主張?”

知秋仰首挺胸,坦蕩蕩的說道:“是的,所以我有資格要求拆除這些建築,並且願意承擔因此而帶來的一切後果。如果我做錯了。你可以建議楓領撤銷我的職務,並將我送上軍事法庭。”

十四公主沉默片刻,眼神裏麵閃過一絲怪異地神色,緩緩地說道:“我明白了……你去執行吧。”

知秋誠懇地說道:“謝謝!”

蝶楓舞急忙說道:“公主……不可以……”

十四公主微微歎息了一聲,低聲的說道:“有人願意承擔一切的後果。我能夠說什麽呢?如果他地決定是錯的,我會建議楊夙楓將他撤職查辦。現在,拆吧。”

蝶楓舞隻好無奈的下達了命令。

薛貝爾已經提前下達了命令。

在宇文孽等人的掩護下。唐川軍隊開始了大規模的拆除工作,那些房屋都是磚瓦屋,拆除起來都不是很難,隻需要**錘子就行了,反正又不用考慮重建。這些房子被拆除以後,山莊旅舍的視野頓時開闊了很多,對整個寶應府的每一個方向都可以監視的清清楚楚。

殘存的唐川軍隊全部撤退到了山莊旅舍地裏麵,並且在知秋的指揮下挖掘壕溝工事。這項工作對於大多數的唐川軍隊官兵來說,都是陌生的。他們還沒有適應熱兵器時代的戰鬥,不懂得壕溝工事的重要性,甚至覺得這樣做太辛苦太累,但是在知秋的駁殼槍的威脅下,包括蝶楓舞揮下的青顏飛鷹都加入了挖掘壕溝工事的隊列。

瑪莎**隊似乎也在變更攻擊部署,原來參與進攻的步兵慢慢的後撤寶應府的中間顯得有點空蕩蕩的,剛才激戰交戰的雙方,相互之間的距離一下子拉開了。但是雙方都明白,將距離拉開,為的隻是產生更激烈的碰撞,濺出更耀眼的火花。

利用暫時的戰鬥間隙,十四公主到旅舍後麵慰問了大量的傷員,她的溫聲笑語和恬靜的神情給了很多傷員精神上的支持和鼓勵,許多陷入了昏迷之中的傷員都敏感的清醒過來,要看一看傳說中的十四公主的芳容。

十四公主還要求到屋頂上去看看宇文孽等人,但是被知秋婉言拒絕了。

沒有楊夙楓的批準,暴熊突擊隊的隊員們是不方便和外人見麵的,尤其是十四公主這樣的人物,雖然,她看起來不是那種弱不禁風的見不得血的嬌滴滴的女人,但是他們身上的散發的凜冽的殺氣,還是有可能會嚇到別人的,何況他們身上還有太多的秘密,這些秘密也是不可以隨便透露的。

下午四點四十七分,再次有大批的瑪莎**隊出現在了寶應府的外圍,影影綽綽的,感覺人數很不少,隨著他們的到來寶應府周圍的馬蹄聲也開始變得非常密集起來。

宇文孽淡淡地舉起望遠鏡看了看,冷冷的放了下來。

隨著瑪莎**隊的重新逼近,他們的身影開始清晰的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裏。

薛貝爾少將雖然負傷了,但是眼神卻是最犀利的,很快看清楚了敵人的樣子,低聲詛咒著說道:“媽的!是瑪莎國的甲胄騎兵,可能是宇文芬芳來了!”

蝶楓舞等人的臉色都顯得非常的陰沉,十四公主聽聞宇文芬芳親自到來,也顯得呼吸有點急促,胸膛急切地起伏,隻有知秋的臉冷峻的好像凝結了一般,繃緊的臉一點顏色都沒有。

他們所麵對的,乃是瑪莎國賴以橫行天下的資本,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甲胄騎兵。他們出現在這裏,對於守衛在山莊旅舍的每一個人來說,都不是好事情,事實上,對於瑪莎國的敵人來說,甲胄騎兵的出現都絕對是一個噩夢,一個無法破解的噩夢。

從瑪莎國建國以來,甲胄騎兵就名揚四海,征戰四麵八方,立下了赫赫戰功,幾乎沒有敗績,即使偶爾間的失利,也很快會被他們卷土重來所取得的勝利所掩蓋,除了星河帝國的聖殿騎士團,沒有哪支部隊有能力和甲胄騎兵對抗,即使是在嶽神州的輝煌年代,唐川帝**隊也沒有能夠從甲胄騎兵身上得到太多的便宜,現在,更是被對方打的隻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甚至很多時候,連招架之功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