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莎國的鐵甲弓騎仿佛也感受到了來自天上的聲音,剛剛開始啟動起來的步伐情不自禁的緩慢下來,許多人都愕然的抬起頭來,用驚恐和詫異的目光看著從自己頭頂慢慢飛過的龐大物體,看著巨大的陰影緩緩地從自己身上流淌過去。他們**的戰馬受到這種低沉的似乎有某種韻律的聲音的震撼,也開始的變得有點焦躁不安起來,許多戰馬不能適應這種類似於蒼蠅的嗡嗡翁的聲音,不顧主人的操控,不顧韁繩拉得筆直,也要頑強的低沉著腦袋,想要按照自己的意願遠走高飛。

十四公主明顯的也無法使用這種令人煩躁的聲音,她同樣不安的看著天空中三個巨大的陰影,它們好像是一個個飄蕩在天空的猛獁,但是沒有翅膀,下麵還吊了一個大籃子,顯得非常的怪異,但是有些東西她還是認識的,她能夠看到這些龐大的猛獁上麵油漆著的藍色獅鷲旗,這是藍羽軍的標誌,在藍色獅鷲旗的旁邊,還有張牙舞爪的野獸之類的圖案。

知秋說的沒錯,這的確是藍羽軍才有的東西,可是,它到底是什麽呢?

十四公主決心不恥下問,並且打破沙鍋問到底,她已經隱約知道,楊夙楓身上蘊藏著太多的秘密,他的真實故事和他的傳說完全是兩碼事,她必須一點一點地進行了解。這個了解不妨就從這些可以不用翅膀就可以飛在天上地大猛獁開始。知秋是一個很好的學識豐富的年輕人。兼有學者和軍人的氣質,由他來回答自己的問題實在是最好不過的了。

“這是什麽?”

“這是我們空軍地飛艇。”

“飛艇?為什麽叫作飛艇呢?”

“飛艇,顧名思義,就是飛在天空的船隻。你看,它們像不像漂浮在空中的船隻?”

“那麽空軍又是什麽呢?”

“簡單的說來,就是飛在天上的部隊。”

“楊夙楓能夠在天上飛?”

“不。他當然飛不了,但是他領導研究的這個飛艇可以帶他飛到天上去。”

“像風箏一樣嗎?”

“是的,但是力氣比風箏大多了,飛艇上麵可以裝載很多人很多物資。”

……

蝶楓舞也在旁邊專心的聆聽著知秋的講解,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飛艇,第一次聽說飛艇這個古怪的名字,她不知道這個東西究竟有什麽用,但是看起來,這三個碩大地東西忽然出現天空中,剛好背對著太陽。將天空籠罩在灰沉沉之中,對於瑪莎國鐵甲弓騎的震撼力還是很大的。

她忽然想起來一個古老的傳說,就是這個世界上,每每朝代更替的時候,天空都會出現各種各樣地奇異的景象。向人民預兆著改朝換代的時代已經來臨,讓普羅大眾心安理得的接受隨之而來的一切。現在,藍羽軍地這些東西出現在天上,是不是意味著唐川帝國的改朝換代乃是勢在必行的趨勢,已經得到了上天地認可?

“不會的。不會的。”蝶楓舞艱澀的自言自語,將那些荒唐的念頭從腦海裏趕走,可是有關改朝換代的事情卻從此在她的內心深處縈繞不散。並且不知不覺地改變了她以後的人生道路。

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對天上的飛艇產生興趣地,最起碼阿巴頓和他手下的三個連長對於這些“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家夥不感興趣,他們更在乎眼前的工作。阿巴頓帶來了三個連,連長分別是燕白、狼色和任天民,除了燕白在指揮埋設地雷之外,其餘兩個連長都忙著帶領自己的部隊構築陣地,準備抵抗瑪莎國鐵甲弓騎的進攻。

雖然在戰略上藍羽軍海軍陸戰隊可以充分的蔑視瑪莎國的鐵甲弓騎。但是在戰術上,卻必須高度的重視。寶應府的平坦廢墟,給了鐵甲弓騎充分發揮戰鬥力的戰場,讓他們可以來去自由,暢通無阻。在五十到一百米之間的距離,鐵甲弓騎的弓箭具有非常大的殺傷力,藍羽軍必須小心謹慎的對付。

在阿巴頓的親自指揮下,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戰士們抓緊時間開挖防禦工事,他們將瓦礫碎片全部堆積起來,形成數道的攔馬坡,以便遲緩鐵甲弓騎的速度,同時在這些攔馬坡的中間,按照一定的距離,按照一定的形狀,將一些手臂粗的鋼筋用大錘子深深的敲入泥土裏,隻留出大約一米的高度露出地麵。這些剛好可以劃破馬腹的鋼筋乃是藍羽軍在沒有鐵絲網的情況下對付騎兵的法寶,可以有效的限製敵人騎兵的機動性,當初在格萊美,楊夙楓就用它成功的對付過埃德斯特羅姆的骷髏騎兵,讓敵人進退兩難。

地雷這種物美價廉的武器當然不會被忽略,在燕白連長的親自帶領下,藍羽軍海軍陸戰隊抓緊時間在陣地前麵埋設大量的地雷。迫擊炮這種簡單實用的武器也是藍羽軍居家旅行都必須攜帶在身的,這次當然不會例外,阿巴頓的加強營,重點加強的就是迫擊炮的數量,從原來的隻有三十六門增加到了六十門,炮彈的儲備也大大的增加。

楊夙楓知道,阿巴頓的這個營,就是對抗瑪莎**隊的最終力量了。在整個依蘭大陸上,除了阿巴頓的這個營,再也沒有藍羽軍陸軍的一兵一卒,勝利還是死亡,都需要依靠他們自己的努力了。如果阿巴頓不能夠抗住瑪莎**隊的進攻,那麽藍羽軍在依蘭大陸的第一次出場將會是灰溜溜的結果。

知秋總算用最簡單地言語向十四公主解釋了飛艇的事情。然後迅速的返回自己的指揮崗位。無線電台已經搭建起來,溝通了和飛艇部隊的聯係,但是由於距離遙遠,和楊夙楓的聯係則需要中轉。阿巴頓說地沒錯,楊夙楓的確再次授權知秋全權指揮這場戰事,直到護送十四公主平安的到達山海關為止。

“我現在的軍銜起碼是上校。”知秋自我陶醉的對著阿巴頓傻笑。

阿巴頓也裂開大嘴。對著知秋傻笑,嘴巴張開的有如鱷魚的嘴,於是知秋立刻閉嘴。

藍羽軍這次出動的飛艇總共有五艘,但是有兩艘在半路上就出現了故障,不得不返航,成功到達戰場的,隻有三艘,分別是沈翔雲指揮的F004號,許儒龍指揮地F007號,還有李甲陸指揮的F008號。飛艇乃是藍羽軍的新裝備。對於如何具體的使用,楊夙楓也隻是知道大概,需要各自的艇長自己摸索,所以三個艇長在出發之前都按照自己地意思進行了裝備。

知秋和沈翔雲取得了聯係,了解了一下飛艇的情況。由於路途遙遠。飛艇上麵裝載的發動機又非常的沉重,還要搭載相當數量的燃料和糧食,所以飛艇上麵能夠搭載地武器彈**並不多,比如沈翔雲的F004號飛艇,就隻帶了兩百斤的炸彈和幾杆槍。別地就沒有了,其他兩艘飛艇的情況也差不多,隻有許儒龍的飛艇上麵攜帶了比較多的步槍子彈。因為許儒龍準備將自己當作空降兵來使用。

“飛艇這東西,純粹是嚇唬人用的。”阿巴頓在知秋的耳朵邊說道。

知秋點點頭。

從理智的角度來講,這三艘飛艇的戰鬥力不會比一個排的海軍陸戰隊強。

思索片刻,知秋決定讓沈翔雲負責整個戰場地偵察和協調,隨時通報敵人的兵力調動和進攻組織情況,李甲陸協助阿巴頓抗擊瑪莎國的鐵甲弓騎,給與敵人直接的殺傷,雖然他的飛艇上槍支彈**不多,但是居高臨下的。應該也可以幹掉幾個鐵甲弓騎的指揮官。

許儒龍焦急的請示自己的任務。

知秋沉聲說道:“讓他去找宇文芬芳!”

許儒龍大喜過望,立刻指揮著飛艇在天上遊蕩,幾個隊員都在舉著高倍的望遠鏡,在一百五十米的高空,到處尋找宇文芬芳的蹤跡,然而,除了地麵上密密麻麻的鐵甲弓騎,還有大量的瑪莎國步兵以外,沒有發現宇文芬芳存在的痕跡。

事實上,這時候的宇文芬芳就在許儒龍指揮的飛艇下麵的一個普通的帳篷裏,正在研究有關藍羽軍的防禦陣地,想要從中尋找突破口。宇文芬芳聽到了飛艇的嗡嗡翁的發動機的聲音,也覺得這聲音非常的難聽,但是並沒有十分的留意,她身邊的瑪莎國將士,雖然覺得飛艇的來頭似乎不妙,但是在沒有搞清楚情況之前,沒有誰敢報告宇文芬芳。

宇文芬芳到來這裏還不到半小時的時間,就有一個騎兵師的師長被罰站,一個步兵師的師長被撤職,誰還敢觸她的黴頭?

“從這裏突破。”宇文芬芳丟下鉛筆。

莫奈基少將點頭答應。

宇文芬芳親自選定的突破口,處在阿巴頓布置的寬大的U型陣地的西側,處在和山莊旅舍的交界處,在那裏,阿巴頓安排了狼色率領的一個連,狼色的連在他的營裏麵是最能打的,個個戰士都是小老虎,而且還是最先擁有魯尼狂戰士的連隊,戰鬥力最為強悍。並且在這個連的後麵,還有藍羽軍的炮兵陣地,六十門迫擊炮分成了三個炮群,對著瑪莎國的鐵甲弓騎虎視眈眈。

現在,狼色所在的位置,被宇文芬芳用紅色鉛筆畫了一個大大圈圈,圈圈中有一個大大的交叉。

參謀長萊茵布特覺得宇文芬芳的選擇沒有什麽問題,他也讚成這種先打強敵虎口掏心的作戰方針,正是因為這裏是藍羽軍的炮兵陣地的屏障,所以宇文芬芳才要下決心從這裏突破。這位瑪莎國的公主殿下認為,隻要幹掉了藍羽軍的炮兵陣地,藍羽軍就是無牙老虎。再也不足為懼。

事實上,宇文芬芳地計劃的確是正確的,隻要搞掉了藍羽軍的炮兵陣地,藍羽軍的戰鬥力就會急促的下降。唯一地問題就是,鐵甲弓騎能不能成功的衝破藍羽軍的防禦陣地,摧毀這個炮兵陣地呢?

一聲令下。莫奈基少將首先出去安排部隊,重新調整攻擊重點,那些受驚的戰馬也逐漸的安穩下來,飛艇從鐵甲弓騎頭上掠過,雖然每個人都覺得非常的詫異,有些人還忍不住繼續仰頭觀望,但是聽到號角的嗚咽,他們都凝重的抓緊了手中的斯基泰弓,準備投入戰鬥。

斯基泰弓是瑪莎國鐵甲弓騎專用的弓,弓短而威力大。輕便靈活,它地最遠射程可以達到一百六十米,在一百米之內有很強的殺傷力,但是造價昂貴,原材料缺乏。部分必不可少的材料必須從若蘭國進口,因此隻能滿足鐵甲弓騎的使用。宇文芬芳深信,有鐵甲弓騎的斯基泰弓,完全可以摧毀藍羽軍地防禦陣地,鐵甲弓騎連明娜斯特萊那樣的堅城都可以攻克。何況一個小小的連城牆都沒有的寶應府?

部署妥當,宇文芬芳淡然自若的走出了帳篷,不經意間看到周圍地瑪莎國士兵都愕然的抬頭看著天空。包括部分高級軍官在內,好像天上出現了神仙一般。她也狐疑的抬起頭來,順著他們地視線看過去,隻看到半空中懸停了三個碩大的好像沒有翅膀的猛獁一樣的東西,它下麵吊著的籃子還有幾個藍羽軍的人影在晃蕩。

“那是什麽東西?”宇文芬芳問自己的參謀長。

但是參謀長萊茵布特上將也無法回答。

宇文芬芳於是決定靠近一點觀察這些停留在半空的怪物,也就在這個時候,許儒龍歹毒的眼光發現了宇文芬芳地存在。他並沒有一眼看到宇文芬芳,而是看到了地麵上一大群人的移動,中間似乎有一個與眾不同的白色製服的人。於是他舉起望遠鏡再仔細一看,就發現了宇文芬芳的蹤影,可憐宇文芬芳還毫無察覺,根本沒有意識到跟在自己身邊的大批軍官和警衛已經將自己暴露給了藍羽軍。

幾乎在同一時刻,瑪莎國的鐵甲弓騎正式發動了攻擊,他們從遠處就開始快速的奔馳,但是隊伍並不密集,而是拉的相當開,目的自然是為了保持射箭時的靈活性。第一批地鐵甲弓騎頃刻間就到了藍羽軍的前麵,甚至沒有踩響一顆地雷,他們在藍羽軍的陣地前麵漂亮的拐了一個彎,將鋒利的箭矢射向藍羽軍的陣地。

藍羽軍的的槍炮聲也持續不斷的響起來,隨著密集的槍聲,不斷的有鐵甲弓騎從馬背上掉了下來,子彈甚至嗬弓箭產生了激烈的碰撞,不少淩空飛來的弓箭都被子彈打斷了。

但是鐵甲弓騎射出的箭矢畢竟大部分的都落在了藍羽軍的陣地上,雖然受到了騷擾,弓箭的準確率大大的降低,但是還是有幾個藍羽軍戰士被落下的箭矢射中,有人當場犧牲。雖然效果不如人意,但是這畢竟是瑪莎**隊第一次真正的威脅到了藍羽軍,就連十四公主,也不可以繼續在旁邊觀戰,知秋下令米諾斯良格將她強行的拉走了。

咚咚咚……

藍羽軍的迫擊炮也不甘示弱的開始發射,遠遠的就開始回敬那些藐視天下目中無人的鐵甲弓騎,在距離藍羽軍陣地大約六百米的地方,密集的迫擊炮炮彈紛紛落下,交織成一條爆炸不斷地火光閃耀的封鎖線,在這條弧形的封鎖線上不斷的炸出耀眼的火光,穿越這裏的瑪莎國鐵甲弓騎都要付出沉重的代價。

炮聲吸引了宇文芬芳的注意力,使得她暫時沒有興趣繼續了解天上的三個大家夥,而是停留在一個微微突起的空地上,舉起千裏鏡觀察著鐵甲弓騎的進攻,猛然間看到前進中的鐵甲弓騎不斷的被藍羽軍的槍林彈雨所打倒,頓時心如刀割,好不容易才看到鐵甲弓騎射出的弓箭命中了一兩個藍羽軍戰士,但是距離太遠,沒有能夠造成致命的傷害,又深深的覺得惋惜。

“讓他們靠近點。”宇文芬芳低聲地對自己的參謀長說道。

萊茵布特上將忠實地執行了命令。

然而。宇文芬芳的命令並沒有起到改善局麵的效果,反而造成了更多的傷亡,更多的鐵甲弓騎因為遵守她地命令,希望盡量的靠近藍羽軍,結果沒有能夠射出弓箭就已經被打死了。

鐵甲弓騎在藍羽軍的麵前居然會被打得流花落水,的確令宇文芬芳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正要說些什麽,驀然間,覺得身邊有點不對勁,似乎有鮮血的溫熱濺到了自己的臉上,下意識的扭頭一看,隻看到身邊的一個警衛參謀倒在了地上,腦門上不斷的流出血來。正在驚疑之間,驀然看到自己身邊又有一個參謀被打倒,也是腦門上冒出鮮血。

“藍羽軍!”她身邊的警衛驚疑地吼叫起來,到處搜尋藍羽軍的蹤影。可是卻沒有任何的發現,對於子彈的來處,幾個警衛軍官各執己見,誰也無法說服別人。

這時候,又聽到一個警衛軍官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但是他還沒有死,伸出手指吃力的指著天空,宇文芬芳等人急忙抬起頭來,才發現其中一個碩大地沒有翅膀的猛獁已經停留在自己的上空。下麵吊著的籃子裏麵有人開槍射擊,槍聲顯得十分的古怪。

警衛們紛紛彎弓搭箭還擊,但是無論他們怎麽地努力。從下而上的弓箭始終夠不到飛艇的高度,在半空就紛紛地墜落,反而誤傷了不少自己人。突然間,飛艇下麵的吊籃裏扔下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在密集的人群中爆炸開來,頓時炸得瑪莎**隊官兵一片的狼藉。

“閃開!”宇文芬芳果斷的說道,率先抬腿離開。

她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但是潛意識裏,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

其餘的軍官愣了愣。也跟著散開。

飛艇的吊籃裏連續扔下好幾個炸彈,將四散逃竄地瑪莎**隊士兵炸得茫然失措,不知道應該怎麽樣躲避,甚至有人直挺挺的看著炸彈落在自己的腳下,卻不知道怎麽躲避,隨即被炸的粉身碎骨。飛艇懸在半空上,吊籃可以向四麵八方投擲炸彈,除非他們奔跑的速度真的很快,快過炸彈下落的速度,否則根本沒有逃離的機會。

許儒龍大大的爽了一把,連續扔了十多個炸彈,居高臨下的看著瑪莎國士兵在自己的下麵拚命的逃竄,心裏好像喝了酒一樣的暢快,不料再次伸手的時候,摸了一個空,一回頭,才發現裝炸彈的藤籃已經空了,隻好大叫惋惜,跟著又覺得糟糕。由於蒸汽機的體積太大,重量也太沉,飛艇上能夠運載的炸彈本來就很少,這下子一次扔光了,還怎麽找宇文芬芳?

偏偏這時候他身邊的飛艇操作員說道:“那個女軍官在左邊。”

許儒龍朝左邊低頭一看,果然看到宇文芬芳快步的離開,有機靈的軍官給她牽了一匹馬,她立刻翻身上馬,背朝著飛艇的方向跑開。許儒龍順手拿起自己專用的米奇爾步槍,居高臨下的就是一槍,但是沒有打中,又是連續好幾槍,要麽沒有打中,要麽就是打中了宇文芬芳身邊的人。

“媽的!”許儒龍隻好暗自責怪自己,不應該那麽快就將炸彈消耗完。

在陸地上,許儒龍的槍法其實不錯,但是在飛艇上麵射擊,的確難度太高,而且飛艇也不夠靈活,吊籃的穩定性很不好,時時刻刻都處於搖晃狀態,更何況,這支米奇爾步槍還是自己偷偷的帶上飛艇的,本來按照還沒有成文的作戰守則,飛艇上不應該使用槍支,但是許儒龍偏偏不信這個邪。

“早知道裝機關槍好了。”許儒龍忽然覺得有點後悔。

當初沈翔雲、許儒龍等人都建議在飛艇上裝機關槍,但是因為機關槍消耗的彈**量太大,而且容易造成飛艇的不穩定,更重要的是,施密特和米奇爾等研究人員擔心機關槍連續射擊時產生的火花會引爆飛艇氣囊裏麵的氫氣,造成不可想象的後果,所以暫時拒絕了。但是許儒龍剛才用米奇爾步槍射擊,也沒有發生爆炸。不免覺得施密特等人有些杞人憂天。

“追著她,我就不信抓不到她。”許儒龍牙癢癢地說道。

於是他的飛艇就開始跟著宇文芬芳打轉轉,宇文芬芳的戰馬雖然快,但是她卻不想離開戰場,離開寶應府的周圍,所以她故意在下麵繞圈圈。繞八字型,甚至還不時停留下來,對身邊的軍官們交待幾句,對鐵甲弓騎的進攻方法加以改進,將許儒龍氣地鬱悶不已,真想從飛艇上跳下來將她抓住。

宇文芬芳的心情其實比許儒龍還要糟糕,瑪莎**隊碰了釘子不說,自己還無緣無故的被天上的一個大東西在屁股後麵追趕,卻沒有對付的辦法,她簡直顯得有點沮喪。本來瑪莎**隊是裝備有遠距離的弓弩武器。例如車弩、床弩之類的遠程弩箭,但是隨著瑪莎**隊的節節勝利,戰鬥越來越輕鬆,這些笨重的武器都被悄悄地放在了後方。如果現在有這些武器在的話,肯定可以將對方從天空中打下來。

隻可惜。這些武器不在。

非但如此,鐵甲弓騎地進攻更加令她愕然而且擔憂,她根本沒有想到居然是這樣的結果,在敵人的猛烈的火力掃射下,鐵甲弓騎根本沒有多少射箭的機會。即使有機會出手,也基本是在一百米開外地距離,偶爾有少數鐵甲弓騎攻破藍羽軍的封鎖線。成功的突入一百米以內,但是麵對藍羽軍的槍林彈雨,弓箭的準確性大大地降低,射出去的弓箭都落在了目標的周圍,能夠準確命中地幾乎沒有。

這樣類似於自殺的戰鬥還有什麽意思?

阿巴頓卻是暗叫僥幸,他的部隊乃是出發之前剛好訓練過對付弓騎手的,這本來不是什麽重點地訓練課目,因為和血色高原上麵的西蒙人開戰輪不到他們出場,但是因為哥歐海盜中有很多海盜擅長於標槍攻擊。所以特蘭克斯要求他們重點加強了對付標槍海盜的訓練課程,沒想到歪打正著,哥歐海盜的標槍沒有遇到,卻首先撞上了瑪莎國的鐵甲弓騎。

事實上,宇文芬芳因為自己所處的角度問題,感覺鐵甲弓騎地弓箭所造成的傷亡對於藍羽軍來說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對於阿巴頓來說,卻不是這回事,他的營本來隻有六百多人,不到周圍瑪莎**隊的百分之一,就算是傷亡一個,力量也要減少一分,在短短的十多分鍾裏麵,藍羽軍已經有三十多人傷亡,損失率超過二十分之一,當然令他擔心,要是宇文芬芳不惜一切代價的要求鐵甲弓騎繼續消耗下去的,藍羽軍也會被嚴重的消耗,甚至最後全部傷亡殆盡。

幸運的是,宇文芬芳無法承受鐵甲弓騎的高傷亡,她很快下令鐵甲弓騎停止進攻,改成用步兵來騷擾敵人,同時,她下令調集附近部隊的所有重型武器,例如準備用來攻打尼洛神京的大型遠程攻城炮,還有超遠距離的投石機等等,她要用這些遠程武器來將藍羽軍碾碎壓扁。

“就這樣。”宇文芬芳沉靜的說道,臉色顯得非常的堅毅。眼前的這股藍羽軍雖然堅強,但是畢竟人數很少,她有信心有把握將他們全部的幹掉,到時候,她一定要好好的研究一下這些藍羽軍到底是些什麽人。

突然間,宇文芬芳覺得眼前一黑,跟著不由自主地摔倒在了地麵上,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她急忙翻了身,然後敏捷的站起來,隻看到自己的戰馬躺在旁邊痛苦的嘶鳴。原來是她**的戰馬被許儒龍的子彈擊中了腦袋,一下子失去控製,將她掀翻在地上。

啪啪啪!

在密集的戰場槍聲中,來自半空的槍聲依然非常的清晰,子彈打在宇文芬芳的周圍,有兩個軍官不幸的被直接命中,一頭跪倒在地上,其餘的軍官們急忙散開。

宇文芬芳敏捷的跳起來,才發覺自己的身上全是泥巴,潔白的元帥製服也被染成了泥土的顏色,就連頭發上也沾染了不少的泥土,偏偏這裏剛剛下過雨,地上很多積水,弄得她看起來狼狽不堪。

她的警衛立刻給她換了一匹戰馬,她翻身上馬,縱馬遠去,許儒龍的飛艇則在後麵緊緊地追趕。隻可惜,宇文芬芳今天的運氣真的很好,許儒龍的彈夾換了一個又一個,宇文芬芳都安然無恙,反而是不少的瑪莎**隊官兵成了替死鬼。不過,用飛艇將宇文芬芳攆得滿街亂跑,已經足夠讓瑪莎**隊官兵心驚膽戰,無法自已,許多人都愕然的看著自己尊敬的司令官,滿身泥汙的騎著馬從自己眼前掠過,建起陣陣的水花。

好不容易,宇文芬芳一口氣跑出了十多裏,終於避開了許儒龍的飛艇的追擊。當她跳下馬來,狠狠地喘著大氣的時候,驀然心有所覺,急忙抬起頭來,隻看到許儒龍的飛艇正在緩緩地墜落,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到瑪莎國士兵震耳欲聾的大聲呼喊起來:“掉下來了!掉下來了!”

知秋等人也被驚動了,急忙舉頭看過去,果然看到一艘飛艇正緩緩地墜落下來,飛艇上還冒出了閃爍的火苗,很快火苗就演變成了大火。

阿巴頓失聲叫道:“不好,是許儒龍。”

林徐律果斷的說道:“我去救他。”

一揚手,暴熊突擊隊隊員們翻身跳出了戰壕,向著許儒龍墜落的地點趕過去。

知秋舉起望遠鏡,隻看到密密麻麻的瑪莎**隊也蜂擁的向著許儒龍的墜落地點奔過去。

近距離的拚殺終於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