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從旁邊走過來的蝶楓舞也嚇得臉色煞白,腦袋裏也一瞬間失去了意識,在她茫然的眼神裏,隻看到銀白色的長槍從十四公主的胸口掉落,啪的一聲砸落在地上,還不甘心的彈跳了兩下。

好不容易的,蝶楓舞才反應過來,急忙奔過去,匆匆忙忙的扶起十四公主,摸了摸她的脈搏,試探她的鼻息,一切正常,這才放下心來,卻又沒有發現血跡,仔細檢查了一下,發現十四公主並無大恙,隻是被嚇暈過去了而已。那杆長槍的槍尖雖然鋒利,但是畢竟是強弩之末,沒有什麽力氣了。十四公主胸前的衣服被穿了一個小小的洞,隱約可見裏麵層層疊疊的抹胸,將豐聳的胸脯緊緊地包裹起來,正是這些纏繞了多層的抹胸救十四公主一命。

看到知秋臉色煞白的提著駁殼槍走過來,蝶楓舞心頭又是幸運又是惱火,不耐煩地朝他揮揮手,示意十四公主沒有大礙,知秋這才放下心來,他在心裏默默地告訴自己,十四公主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自己就不必自責了。

猛然間,又有一個本都騎兵穿越了前麵的封鎖線,驀然的出現在知秋的眼前,知秋急忙抬槍射擊,將對方從馬背上打了下來,但是他自己也被繼續飛馳的戰馬撞倒了,被狠狠地撞飛了開去,好不容易站起來,隻覺得眼冒金星,幾乎分不清東南西北。

在他地有點模糊的視線裏。藍羽軍的防禦陣地幾乎都被本都騎兵的海洋淹沒了,悍不畏死的本都騎兵,根本不在乎自身的巨大地傷亡,不斷的踏著同伴的屍體往上湧,藍羽軍的壕溝裏都已經堆滿了本都騎兵的屍體,壕溝前麵更加是屍積如山。比一個人頭還高。知秋親眼看到林徐律被從屍體堆上砸落的本都騎兵戰馬屍體壓在戰壕裏,足足用了一分鍾的時間才推開戰馬的屍體,艱難的爬出來,身體上臉上到處都是鮮血,也不知道究竟是他自己的還是敵人地。

這個時候,那幾個位於屋頂上的暴熊突擊隊的狙擊手是最舒服的了,他們所處的位置,根本沒有本都騎兵地騷擾,他們可以居高臨下的瞄準射擊,專門射擊本都騎兵的軍官。瑪莎國的甲胄騎兵。所有的軍官在頭頂地鋼盔上都有一根羽毛,白色的羽毛代表的是低級軍官,藍色羽毛代表地則是中級軍官,紫色羽毛代表的則是高級軍官,這些羽毛。在日常乃是他們的榮耀,但是現在,卻是他們的死亡引導。

也許在激烈的騎兵碰撞中,這種軍官的標誌並不好辨認,但是藍羽軍的狙擊手等人居高臨下的。卻看的清清楚楚,預示著一根根地羽毛成了他們射擊的最好目標,有個狙擊手無意中看到一個戴著紫色羽毛的青年軍官。心頭有些詫異,以他的年紀最多二十五六歲,怎麽可能戴上紫色的羽毛,但是也來不及多想,順手一槍就對方撂倒了。

知秋好不容易才清理掉眼角的鮮血,卻看到十四公主已經清醒過來,在蝶楓舞地攙扶下向自己走來,而且表情有點怪怪,似乎有什麽話想說。但是有似乎不是很敢說,秀麗的臉龐微微有些紅暈,顯得更加的豔麗不可方物,她本來就有點羞澀,但是現在表現出來的樣子,卻又不像是純粹的羞澀,似乎有什麽為難的事情。

知秋主動走過去,疑惑的說道:“請問公主您有什麽吩咐嗎?”

十四公主欲言又止,似乎覺得很難開口,好一會兒才聲音低低的說道:“你……會把這裏的事情都報告楊夙楓嗎?我……是指這裏發生的任何事情……”

知秋不明所以的說道:“當然,戰鬥結束以後我要將詳細的戰報向他報告。另外,我還需要向上級部門提交一份報告,作為藍羽軍軍官學校學生們討論的課題。”

十四公主的臉色顯得更加的羞赧了,微微的垂著頭,似乎覺得自己想要說的事情更加難以開口了,倒是旁邊的蝶楓舞不斷的朝知秋使眼色,但是知秋茫然不明所以,好一會兒,十四公主最後還是鼓足了勇氣,聲音十分細小的說道:“那……你,可不可以,不要提到我……暈倒的事情?”

看到知秋的疑惑不解的目光,十四公主臉色紅暈,頭幾乎垂到了自己的胸前,又低聲的補充說道:“我……我……隻是……不想讓他知道,我曾經暈倒,我……以後再也不會那麽懦弱了。”

一句話說完,她已經是臉色緋紅,但是話說完以後,卻又有一股輕鬆的感覺,抬起頭來,期待的看著知秋,讓旁邊的蝶楓舞也覺得好生奇怪,隨即想到了什麽,自己的臉龐也不禁微微有點發燙。

知秋總算明白過來,淡然的微微一笑,誠懇的說道:“不會的,公主,你是一個勇敢的女人。”

十四公主的眼睛慢慢的亮起來,瓜子臉上的羞赧漸漸的消退,有點期待的說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知秋懇切的說道:“你比絕大多數的女人都要勇敢。”

十四公主的嘴角邊慢慢的展露出一絲甜甜的笑容,似乎內心裏有什麽東西得到了滿足,她慢慢的低下頭去,悄悄地笑。她的笑容顯得很天真,好像十三四歲的小女孩,讓知秋的內心裏也忍不住輕輕的一顫,有一種悄然的感覺油然而生,無論如何,自己都要永遠守護這麽甜美的笑容。

轟隆隆……

知秋剛想說些什麽,忽然聽到耳邊傳來震耳欲聾的聲音,扭頭一看,原來是埋伏在本都騎兵背後地羽先鋒等人拉響了精心設置的炸藥包。引發了一連串的爆炸,無數的本都騎兵在激烈的爆炸中化為烏有,這些塑膠炸藥被捆綁起來使用,威力非同小可。其餘的本都騎兵也都本能地調轉馬頭,想要看看背後發生了什麽事。

季雁萍等人趁機一擁而出,對著發愣的本都騎兵一陣密集的手雷彈雨。頓時將殘存的本都騎兵炸倒了一大片,部分本都騎兵想要調轉馬頭來對付他們,但是卻被後麵的同伴堵住了,沒有了軍官的指揮,他們有的想向前,有的卻想退後,相互間碰撞在了一起。

知秋舉著望遠鏡,滿意的點點頭。本都騎兵猛然遭受了來自背後的襲擊,果然陷入了混亂,在激烈地戰鬥中。他們沒有辦法判斷自己的背後究竟有多少人,又是什麽人。對於騎兵來講,最擔心的問題就是後路被切斷,又或者是遭受兩麵夾擊,在短短的幾分鍾的時間裏。他們無法作出有效地判斷。

迫擊炮的炮彈趁機落在了擁擠不堪的本都騎兵裏麵,發揮了最大的殺傷力,一連串的迫擊炮炮彈爆炸過後,本都騎兵地隊伍開始顯得有點稀疏了。有部分的本都騎兵開始調轉馬頭,追趕俞先鋒等人。但是更多的本都騎兵,還是慣性地向前衝,直到自己被打倒。

馬裏夫中將目睹這悲慘的一幕。頓時喪心病狂的吼叫起來。

這個本都騎兵聯隊乃是他的全部心血,他的榮耀,他的未來,都寄托在這次本都騎兵的攻擊上。在這個本都騎兵聯隊裏,有他的族人,還有他的兒子,他指望他們能夠為自己再增加一份功勞,讓身在不遠處地宇文芬芳看到自己的不平凡之處,甚至在自己的肩章上麵增加一顆金光閃閃的星星。但是現在,非但沒有功勞和星星,就連本都騎兵聯隊,也快要被消滅了。

“撤!撤!撤!”馬裏夫中將瘋狂的吼叫著已經發呆的號手。

嗚咽的角號在此響起,憂傷的思緒劃過每個人的心頭。

然而,本都騎兵現在就是想撤退,也非常的困難了,屍橫遍野的戰場,阻擋了他們的機動性,而且那些誰也不知道藏身何處的地雷,也成了他們的追魂使者,斷斷續續的巨大的爆炸聲,帶走了不少人的性命。除了來自地下的死神威脅,在他們的屁股後麵,不但有迫擊炮的追趕,還有藍羽軍狙擊手的冷槍,前麵還有季雁萍、宇文孽等人的阻攔,他們撤退的速度再快,也要留下大片的屍體。

馬裏夫中將恍若瞬間蒼老的幾十歲,高大的身軀仿佛被抽空了一般,眼睛通紅,睚眥盡裂,想要發怒,但是又發不出來,他的怒氣,他的精力,都隨著本都騎兵聯隊的滅亡而全部喪失了。他麾下最精銳的本都騎兵聯隊,出去的時候有四千四百八十人,能夠活著回來的不到三百人,而且個個都遍體鱗傷。忽然間,馬裏夫中將失聲痛哭起來,身體蜷縮在帳篷的角落裏,捂著臉不願意見人。

百結列少將無奈,隻好偷偷的讓人去報告軍團司令官宇文芬芳。他相信,就在附近觀察著戰場態勢的宇文芬芳,應該已經知道了馬裏夫慘敗的消息,不過為了馬裏夫的身家性命,他必須在宇文芬芳到達這裏之前就報告上去。

果然,百結列少將的傳令兵前腳剛剛走,宇文芬芳的身影就出現了。

如果不是有軍服在身,而且軍服的肩章上還明確無誤的表明這個年輕的少女乃是瑪莎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路軍元帥,宇文芬芳走在大街上,絕對可以得到百分百的回頭率,她的美貌和高傲都足以讓大多數的男人為之傾倒,然而,籠罩在軍服下的她,卻永遠也得不到這樣的榮耀,每一個看到她的男人,首先看到的乃是她的元帥軍銜,然後就會謙恭的彎下腰來,就連多看一眼都不敢。

宇文芬芳的確目睹了瑪莎**隊第19騎兵師主力本都騎兵聯隊的失敗,所以臉色顯得非常地憂鬱,眼神更加的陰冷,一言不發的來到了百結列少將的指揮所。跟在她身邊前來的,還有軍團參謀長萊茵布特上將。第18騎兵師地指揮官莫奈基少將,年老的上將顯然同樣心情不好,惟有年輕的莫奈。基少將卻似乎帶著一股躍躍欲試的興奮的神情。

百結列少將在門口向宇文芬芳簡單的匯報了情況,他當然是有選擇地報告,宇文芬芳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驀然聽到帳篷裏麵有動靜,卻聽到馬裏夫中將狠狠地將馬刀砸到桌子上。砸碎了桌子,然後一掀簾子,好像發怒的獅子一樣從裏麵衝出來,對眼前的一大群人視若無睹。

宇文芬芳皺著眉頭說道:“幹嗎去啊?”

她的聲音不大,柔柔的,似乎沒有什麽力氣,但是馬裏夫中將高大的身軀卻恍若電擊一般,急忙站住,回過身來,條件反射的立正敬禮。帶著恐懼的神情叫道:“軍團司令官!”

宇文芬芳悠悠然的說道:“我問你,你要幹嗎去啊?”

馬裏夫中將臉色漲紅,怒氣衝衝地說道:“我去集結別的部隊,再去和藍羽軍拚命,我……”

宇文芬芳審視著桌麵上的地圖。也不知道在思考什麽事情,漫不經意的淡淡的說道:“你和誰拚?你拚什麽拚?你拿什麽來拚?”

馬裏夫中將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我還有兩個騎兵聯隊,我……”

宇文芬芳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你給我站在這裏。”

馬裏夫中將一愣,但是立刻回答說道:“是!”就此直挺挺的站著不動。

宇文芬芳皺著眉頭。繞著馬裏夫轉了兩圈,卻沒有跟他說話,朝百結列少將說道:“他們是藍羽軍的哪支部隊?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誰能回答我?”

百結列少將謹慎的說道:“應該是藍羽軍地海軍陸戰隊。”

宇文芬芳不動聲色的說道:“他們到這裏的目地?”

百結列少將啞口無言。

參謀長萊茵布特上將說道:“也許是和唐川的十四公主到美尼斯地區去有關。或許。十四公主就被圍困在裏麵,隻有十四公主,才會和藍羽軍扯上關係。”

宇文芬芳抬起頭來,微微笑著說道:“這就是了,楊夙楓是派人來迎親來了。”

她的笑容很燦爛,好像春花開放一樣的爛漫,但是每個人都知道,當她露出最燦爛的笑容的時候,就是有人要倒黴了。

果然。宇文芬芳慢慢的收斂了燦爛的笑容,緩緩地說道:“第18騎兵師準備參戰。”

跟隨在她旁邊的莫奈基少將響亮地回答:“是!”

沙裏夫中將臉色頓時蒼白起來。

宇文芬芳這句話,無疑是剝奪了他報仇雪恨的決心,但是他現在能做的,隻能是繼續筆挺的站著,直到宇文芬芳解放了自己,但是,一直到離開,宇文芬芳也沒有下達讓他自由的命令。所以,他隻好站在那裏,任憑幾千名部下官兵看著自己,他也隻能站在那裏。

兩天後,馬裏夫中將才被解除了罰站的命令,但是身體已經嚴重虛弱,必須送進醫院治療,而瑪莎國第19騎兵師的師長職務,已經有新的人員代替,他,從此消失在瑪莎**隊的序列當中。

第18騎兵師的戰馬開始嘶鳴,剛剛沉寂下來的寶應府廢墟,又開始熱鬧起來。

薛貝爾少將再也無法繼續休息下去,走了出來,他的臉色有點蒼白,可是眼神卻依然淩厲,看了遠方一眼,聲音微微有些顫抖的說道:“***,居然是鐵甲弓騎!今天怎麽會有那麽多的瑪莎國騎兵?”

鐵甲弓騎!

不少唐川軍隊的帝**官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都情不自禁的微微身軀一震。

鐵甲弓騎這個名字,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嚇人了。

瑪莎國擁有十多萬的甲胄騎兵,但是鐵甲弓騎卻隻有不到三萬人。

在任何一個國家的騎兵裏,使用弓箭的騎兵都是很少的,相對於長矛而言,弓箭的要求實在太高,對人的素質要求高,對控馬技術的要求也高,除了極少數地遊牧民族擁有大連的弓騎手之外。其餘的國家如果僅僅是依靠後天訓練的話,是很難培養大量的騎射手的。即使是以弓箭為主要武器地遊牧民族,弓騎手的數量也永遠趕不上槍騎,這是雙方在訓練程度上的差異決定了的,訓練一名騎射手的時間和費用,完全可以訓練三名甚至五名槍騎。

例如伊雲大陸血色高原山的西蒙人。素來以騎射著稱,但是他們也同樣擁有大量的槍騎,隻有最精銳的人才可以成為騎射手,普通的族人,大部分都是槍騎。對於極少遊牧民族的依蘭大陸諸多國家來說,訓練騎射手乃是一項劃不來地工作,隻有兵強馬壯的瑪莎國甲胄騎兵才有那個時間那個精力去訓練精銳的弓騎手。

不過,當弓騎手訓練出來,形成戰鬥力以後,它的作用的確是令人咂舌地。騎兵的高速機動性,配合弓箭的遠程殺傷力,弓騎手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兵種,即使麵對槍騎無計可施的堅城,弓騎手也可以展示自己地實力。當初盤。踞在明娜斯特萊的唐川遠征軍,就有相當部分的人死在了瑪莎國鐵甲弓騎地箭矢之下。

知秋緩緩地放下望遠鏡,淡淡的說道:“宇文芬芳來了。”

薛貝爾少將的臉色更加的蒼白了。

蝶楓舞的臉色顯然也不太好。

就連十四公主,聽到宇文芬芳就在自己的對麵,也都臉色有點發青。

人的名。樹的影,如果說在座的帝國朝廷官員部恐懼宇文芬芳這個名字,那都是騙人地。自從戰爭爆發以來。宇文芬芳率軍攻城略地,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已經成為了勝利的代名詞,如果說鐵甲弓騎還有辦法可以阻擋的話,那麽宇文芬芳這個名字則是根本不可能阻擋的,除非嶽神州再世。

在洛娜國,宇文芬芳下令屠殺了超過十萬人的唐川俘虜,為自己贏得了女魔頭的稱號。在進入帝國領土以後,又下令將所有的唐川軍隊俘虜全部送給盤踞銀川道的赤煉教作為苦力,總數超過五十萬人,而且還有不斷增加的趨勢,她對待敵人的俘虜,和對待畜牲沒有任何的區別。

有記者曾經問她為什麽要在洛娜屠殺戰俘,她的回答是當時缺乏糧食,而洛娜王國的糧倉裏儲備的糧食到現在都還沒有消耗完。

知秋沉靜的說道:“隻有她親自在現場,才可以這麽快的調兵遣將……不過,我們的兄弟們也快到了。”

薛貝爾少將狐疑的說道:“你們……你們還有增援部隊?”

知秋淡淡的笑了笑,有點森然地說道:“你覺得我們真的狂妄自大到以為憑借幾十個人就可以打敗宇文芬芳麽?你誤會了,楓領經常教導我們,絕對不要做不切實際的事情……嗯,他們到了。”

隨著知秋所指的方向,在寶應府的東北方向,傳來激烈的槍炮聲,負責守衛在那裏的瑪莎**隊出現了嚴重的混亂,部分士兵開始向後撤退,隨著他們撤退的步伐,大隊的藍羽軍海軍陸戰隊全副武裝的出現在那裏,尖刀連很快就到達了山莊旅舍。

剛剛準備離開前線的宇文芬芳也敏感的覺得這陣陣猛烈的槍炮聲有點不同尋常,急忙下令調查情況,結果情況很快反映上來,藍羽軍有六七百人的部隊成功的穿越了瑪莎**隊的封鎖線,進入了山莊旅舍,和那裏的藍羽軍會合了。

“前線怎麽搞的?別人說來就來啊?負責那個方向的究竟是哪個部隊?”萊茵布特上將有點惱火的說道,瑪莎**隊今天連續吃癟,實在令人難受。

百結列少將低聲的說道:“是31師的。”

萊茵布特這才稍稍消了怒氣,不再言語。31師雖然配屬於宇文芬芳軍團作戰,但是畢竟是夜山尊的部下,他也不好怎麽處理,最多隻能是回去以後通報軍部,不過為了這樣一件事情通報軍部,似乎又說不過去,而且顯得太不給夜山尊麵子。

宇文芬芳淡淡的說道:“拿我的公主令牌,撤銷31師師長的職務,由副師長頂替。”

萊茵布特一愣。隨即低聲地說道:“31師的師長是你的堂兄……”

宇文芬芳冷峻的說道:“我沒有兄弟姐妹。”

萊茵布特隻好接過令牌,讓人去執行命令。

百結列少將暗暗的舒了一口氣,幸好宇文芬芳沒有追究自己的責任,否則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宇文芬芳沉靜地說道:“派人去查,剛才那支藍羽軍的番號是什麽。”

百結列少將答應著,轉身而去。

他很快就調查到。剛才那支穿越瑪莎**隊第31步兵師防線的,乃是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第四團的一個營,營長的名字叫做阿巴頓,總兵力大約有七百人,攜帶有大量的迫擊炮等重武器,31師的官兵們就是被猛烈的迫擊炮炮火炸懵了的,有兩個聯隊長和四個大隊長在炮火中喪身,戰鬥力頓時降低到零,讓藍羽軍輕易的突破了防線。

“哎喲喲,我地媽媽啊!我們盼星星盼月亮。可總算將你盼到了!”知秋誇張的叫起來,和阿巴頓等人熱情的擁抱在一起,結果阿巴頓的力氣好大,幾乎將他擁抱的喘不過氣來。這時候他才忽然想起來,原來阿巴頓有個外號叫作魯智深。自己跟他擁抱,不是純粹找死嘛!

好不容易才掙脫開來,知秋喘著大氣說道:“行了,行了,你來了我就放心了。這裏就交給你了。”

阿巴頓粗大地嗓子雷打一樣的仿佛是吼叫著說道:“沒有那麽便宜,呶,這是楓領的電令。讓我聽你的指揮,看清楚沒有?沒錯吧。”

知秋神色古怪的說道:“啊?難道他要給我授一個少將地軍銜?讓我指揮一位中校打仗?”

阿巴頓用力拍著他的肩頭,幾乎將他的骨頭都打碎,爽朗地笑道:“我們軍的優良傳統你又不是不知道,動手動腳動刀動槍的人多的是,動拳頭也可以,就是沒有人願意動腦子,我也一樣。哦,還有。這是和空軍的聯絡密碼,他們應該也快到了。”

知秋又驚又喜,半信半疑的說道:“空軍也來了?不會吧?”阿巴頓滿不在乎的說道:“什麽不會?沈翔雲他們好幾天前就出發了,吃喝拉撒都在飛艇上,也不拿個東西裝,走到哪裏拉到哪裏,鬧得伶仃洋上麵有人直叫有怪物出現,這個怪物還會拉人屎,太神奇了!”

知秋越想越覺得好笑,最後終於忍耐不住大笑起來,好久才醒悟到十四公主有點尷尬的站在旁邊,好奇的看著阿巴頓地種種粗魯動作,急忙將阿巴頓介紹給十四公主認識。

十四公主恬靜的微笑著,問候阿巴頓辛苦了,她的笑容大方而得體,好像是一個熱情而好客的主人,在招呼遠方的來客,顯得高貴而不高傲,令阿巴頓等人深有好感。

阿巴頓轉頭離開了十四公主,悄悄地問知秋:“這麽一個嬌滴滴的人兒一直在陪伴你們打仗?”

知秋說道:“是啊!很奇怪嗎?”

阿巴頓有點苦臉的說道:“不是奇怪,但是,你不覺得咱們藍羽軍,會打仗的女人有點多了嗎?”

知秋醒悟過來,笑著說道:“不是那個,公主不會打仗,隻會在旁邊看我們打仗,默默地給我們支持。”

阿巴頓這才放下心來,又要擁抱知秋,被知秋靈活的躲過去了,他隻好喘息著說道:“這還好,是個正常的女人,要是她也喜歡直接上戰場,我們男人還混個屁啊!”

知秋連連搖頭,說道:“放心放心,這個你大可以放心,公主不會搶你的飯碗的。”

阿巴頓率領的海軍陸戰隊一個加強營終於搶在了鐵甲弓騎發動攻擊之前到達了寶應府,頓時給殘存的唐川軍隊增加了極大的信心,而且阿巴頓也帶來了部分的備用武器,分給了部分挑選出來的唐川軍隊士兵,讓他們協助作戰。

不知道是不是提前預知到蝶楓舞要來,楊夙楓指定阿巴頓親手送了一支帕萊德手槍和兩個彈夾給她,結果阿巴頓的嘴巴太笨,差點讓蝶楓舞以為是楊夙楓要她自殺,頓時花容失色,幸好知秋從旁邊解釋,蝶楓舞才半信半疑,但是知秋也不明白為什麽楊夙楓要專門送一把帕萊德手槍給蝶楓舞,隻好含混過去了。

嗚嗚嗚嗚……

低沉的號角再次吹響。

瑪莎國的鐵甲弓騎準備出動了。

藍羽軍的反擊也即將開始。

看著靜默著積蓄力量的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戰士們,阿巴頓冷冷的吼叫起來:“楓領告訴我們,隻有死去的瑪莎人才是最好的瑪莎人!但是我還要加上一句,我們不但要用槍崩開那些瑪莎雜種的腦袋,還要用刺刀挑開他們的肚皮,把腸子挑出來做我們綁帶,擠出他們的油脂拿來潤滑我們的大炮。”

微微頓了頓,阿巴頓爆喝道:“用我的槍炮告訴瑪莎人,無論是在海洋上還是陸地上,我們海軍陸戰隊都是真正的王者!我們,才是陸戰之王!”

七百多名藍羽軍海軍陸戰隊隊員齊聲怒吼:“我們才是陸戰之王!”

遠方的瑪莎國鐵甲弓騎開始緩緩地移動,馬蹄聲越老越響亮,扣人心弦。

然而,似乎有什麽古怪的聲音悄悄地籠罩了鐵甲弓騎的馬蹄聲,這種聲音來自天上,來自遙遠的天空,讓人覺得非常的詫異。許多人抬起頭來,隻看到,天空之中,在太陽之下,有三個碩大的影子出現。

知秋舉起駁殼槍,按捺不住的吼叫起來:“兄弟們!我們的空軍來了!”

空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