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尼斯地區,紫川道,老虎溝。

初春地區的美尼斯地區,小草才剛剛長出了嫩芽,要隔得遠遠的才可以看到迷蒙的綠色,但是一旦走近了,卻似乎不能發現嫩芽的痕跡,隻有最細心的人們,才能在那些土地的縫隙裏發現春天的存在。但是在老虎溝地區,一切都迥然不同,這裏的小草嫩芽已經長成了嫩葉,草苗在春風中愜意的搖曳自己驕傲的身姿,那一層層的綠色,已經將大地徹底的籠罩。

老虎溝的怪石依然嶙峋,好像一個個孤獨的勇士,在默默地守候著這塊偏僻荒涼的地方,春風從它們身上日日夜夜的掠過,帶走了它們的問候,留下了歲月的滄桑。很多花崗岩石頭上,都長滿了斑駁的野藤,蔓延的野藤將花崗岩的暗紅色悄悄地掩蓋住,但是這層頑固的暗紅色,依然要從野藤的縫隙中悄悄地探出頭來,向世人述說著過去半年時間裏發生的故事。

那是頑固的暗紅色,是血,是瓦拉人和藍羽軍的鮮血。

自從經曆了上次藍羽軍和瓦拉人的驚天動地的血戰以後,老虎溝地區的花崗岩石塊就更加的暗紅了,暗紅的好像要滲出血來。這裏的野草,似乎也受到了鮮血的滋潤,長得更加的青綠了,許多人都說,這是因為老虎溝地區的土地神非常喜歡吸收人血的原因。

在過去地三十多年前。唐川帝國的陸地戰神嶽神州,就在這裏狠狠地擊敗了瓦拉人,瓦拉人和唐川軍隊到在這塊土地上的勇士總數超過了四萬人。自從那次血戰以後,老虎溝的青草就長得特別的茂盛,特別的青綠。當別處地美尼斯地區還是輕輕的一層嫩綠的時候,這裏的野草已經可以隨風搖擺;當別處的野草剛剛可以迎風搖擺的時候。這裏的野草已經可以將尖尖的觸角伸入天空,探索人世間的奧秘。

這一切,都是因為人血的營養最為豐富地原因。

這個古老的傳說,不但唐族人相信,就是血色高原的遊牧民族也相信,自從瓦拉人再次的在老虎溝慘敗折翼而歸以後,遊牧民族的首領們也相信,對於所有地遊牧民族來說,老虎溝都是一個不祥之地。所以當哈勒圖率軍進入老虎溝地區的時候,他也覺得內心有點忐忑不安。總是覺得好像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似的。事實上,在他的麵前,什麽東西都沒有,隻有茂盛的野草。

老虎溝地青草長得實在太茂盛了。

在哈勒圖的眼裏,現在的老虎溝地區。野草已經能夠和盛夏地血色高原深處相比,隻是這裏的野草基本都是鋒利的草芒,最劣質的戰馬都不吃的草芒。道路兩邊瘋長的野草,幾乎長到了半個馬膝的位置,西蒙人的戰馬本來就有點矮小。相映起來,這裏的野草地確長得太快了,快的讓人覺得詭異。快的讓人覺得不安。在有些地方,繁盛的野草甚至已經影響到了行軍的視線。

哈勒圖很擔心,藍羽軍如果在這裏設伏,將會導致西蒙人重蹈瓦拉人的覆轍。雖然哈勒圖自信的認為,西蒙人弓騎手在麵對突然襲擊的時候,反應能力和處突能力都要比瓦拉人強很多,可是,遭人襲擊始終都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尤其是遭受藍羽軍的襲擊。雖然哈勒圖從來沒有和藍羽軍打過交道。但是在所有的西蒙人將領中,膽大心細的哈勒圖反而是最細心的一個,從藍羽軍的戰績裏,他直接的覺察到藍羽軍的不平凡,所以他絕對不會像其他的西蒙人高級將領那樣魯莽衝動。

哈勒圖派出了大量的偵察騎兵,提前探知藍羽軍的下落,在經過老虎溝地區的時候,哈勒圖再次派出了更多的偵察騎兵,以防止意外事件的發生。幸好,走在隊伍前列的偵察騎兵回報,沒有發現藍羽軍的蹤影,他們已經仔細的搜索過老虎溝地區,沒有發現藍羽軍的任何動靜。

“快速通過老虎溝!”哈勒圖接報以後,依然覺得自己不能夠完全的放心,於是又下達了加速前進的命令。他讓西蒙人弓騎手排列成緊密地縱隊,試圖盡快的通過老虎溝地區。老虎溝的地區不是很寬敞,習慣了大草原廣闊天空的西蒙人弓騎手,必須從這塊寬度不到三十公裏的狹窄區域通過,隻有將隊伍排列的更加的緊密,在同一個時間內,通過該區域的西蒙人弓騎手才會更多。

雖然沒有藍羽軍的影子,但是哈勒圖還是不放心,決定要速戰速決。他也知道,對於擅長騎射的西蒙人弓騎手來說,將隊伍排列的緊密是不能發揮作用的,甚至有可能會造成自身的重大傷亡,可是,既然暫時沒有發現藍羽軍的蹤影,西蒙人似乎也沒有必要過於擔心。

畢竟,藍羽軍已經在老虎溝得手一次,相信他們不會愚蠢到繼續在老虎溝守株待兔。

果然,三萬西蒙人弓騎手的完好無損的通過了老虎溝地區。

哈勒圖興奮的抽出了自己的指揮刀,準備下令部隊以最快的速度前進紫川道腹地,將那裏完全的踏平。

然而,就在哈勒圖的西蒙人騎兵完全的通過老虎溝地區的時候,殿後的西蒙人弓騎手偵察員回報,在西蒙人弓騎手的後方,發現了藍羽軍騎兵的影子,而且看樣子數量非常不少,因為有好幾個西蒙人弓騎手試圖靠近藍羽軍探明虛實,但是在距離三百多米的位置,就被藍羽軍給打死了,有幾股西蒙人弓騎手的小部隊,也試圖靠近藍羽軍騎兵,結果也被對方幹淨利落的消滅了。

“藍羽軍現在正在追趕我們而來。”西蒙人弓騎手地偵察員顯然被同伴死亡震驚了。說話有點語無倫次,但是意思還是很明白,那就是藍羽軍騎兵正跟在西蒙人弓騎手的屁股尾隨而來,和西蒙人弓騎手的距離每分每秒都在縮短。

哈勒圖相當的吃驚,雖然知道這一路南下不會那麽順利,但是這麽快就被藍羽軍的騎兵追趕上。的確不是很美妙地事情。在這之前,摩尼教的教主泉修泓信誓旦旦的保證,說藍羽軍的騎兵還在晴川道的南部地區,正在訓練新兵,不可能出動得了那麽快,但是現在,他們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的屁股後麵。

然而,更加令他頭疼的是,他現在必須做出決定,看究竟是繼續南下還是回頭迎擊藍羽軍的騎兵。兵貴神速。而且跟在屁股後麵的還是藍羽軍的騎兵部隊,速度不會比西蒙人地弓騎手慢多少,哈勒圖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思考,去衡量,去請示。甚至連最基本的核實情況的時間都沒有。

他必須做出判斷。

繼續南下,則西蒙人弓騎手可以依靠速度擺脫藍羽軍騎兵,將這股來曆不明的藍羽軍騎兵遠遠地拋在腦後。西蒙人在血色高原縱橫了幾百年的時間,這點自豪感還是有的,西蒙人弓騎手都是來去如風的神射手。他們所攜帶的弓箭,相當於瓦拉人地狼牙棒而言,要輕便靈巧的多。而且西蒙人弓騎手已經完全的通過了南下地瓶頸老虎溝,前麵就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地帶,西蒙人弓騎手有足夠的空間和時間來縱橫馳騁,利用機動作戰來拖垮跟在屁股後麵藍羽軍騎兵部隊。

繼續南下,西蒙人很有機會完成掠奪的任務,從而達成南下的目標。藍羽軍的兵力從來都不多,現在藍羽軍步兵的北線主力應該大部分都集中在高寧府附近,掌握在楊夙楓的手中,在晴川道的北部和紫川道地中北部。應該沒有藍羽軍的主力存在。三萬西蒙人弓騎手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隻要不是遇上藍羽軍的主力,或者發生其他的意外情況,哈勒圖相信,西蒙人的力量還是足夠的,對付零星的藍羽軍地方武裝,殺人放火這類的事情還是可以勝任的,撬倉搬貨問題也不大。

但是繼續南下,也有可能會造就一去不複返的後果,甚至全軍覆沒。三萬西蒙人弓騎手的確是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上述成功的希望都是寄托在不要遭遇藍羽軍的主力部隊基礎之上的,萬一遭遇藍羽軍的主力部隊,那後果誰也不敢預料,也許會勝出,但是保持五五之數才是最謹慎的。若非藍羽軍的騎兵尾隨在自己身後,哈勒圖還可以放手和藍羽軍的主力一搏,但是背後有藍羽軍騎兵在追趕,即使以哈勒圖的勇敢,也不敢說有百分百的勝算,甚至能否全身而退都是未知數。

更加令哈勒圖感覺不安的是,藍羽軍的騎兵既然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那麽在自己的前方,也許就有藍羽軍的伏兵,就算沒有伏兵,也會有加強了兵力的地方武裝。以藍羽軍騎兵的突然出現速度,誰也不敢保證藍羽軍的步兵會不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前方。這次西蒙人大舉南下,就是看準了藍羽軍北線的兵力不多的弱點,要是藍羽軍南線的兵力迅速的增調過來,那麽西蒙人南下的前提就完全的喪失了。

也許,藍羽軍已經堅壁清野,這是西蒙人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盡管公開的言辭說的非常的好聽,什麽鋤強扶弱,鏟除楊夙楓這個大魔頭之類的口號叫得震天響,但是實際上,這次西蒙人南下,純粹就是為了掠奪的目的,然後附帶要削弱藍羽軍。其實掠奪就是最好的削弱手法,不但掠奪藍羽軍的物資,而且要大量的屠殺藍羽軍的人力資源。埃德蒙多背後曾經有密令,進了紫川道以後,要做到“不留一間房,不剩一個人”,要徹底的摧毀藍羽軍存在的基礎,使得藍羽軍想要發展,既沒有物資又沒有人員。

同時,繼續南下,還有一個很大的隱患,那就是在回去的道路上,究竟會不會和藍羽軍相遇。即使西蒙人弓騎手突然加速南下。狠狠地甩開藍羽軍騎兵,還是不能完全地消除隱患,尤其是萬一藍羽軍騎兵不繼續追趕的話,問題更大。藍羽軍騎兵可以不追趕西蒙人騎兵,但是卻在其回歸的道路上埋伏,那麽西蒙人南下的這三萬弓騎手也是凶多吉少。

在南下的時候。西蒙人可以輕裝前進,利用速度嘲笑和玩弄藍羽軍騎兵,但是回來的時候,因為掠奪了大批地物資,行軍的速度肯定要放慢,而且機動性也要大打折扣,很多西蒙人擅長的戰法也未必能夠使用出來,到時候,麻煩會變得更大,掠奪而來的物資丟失不說。還有可能蒙受重大的損失。

攜帶了大量物資的西蒙人,在和藍羽軍相遇的時候,將會失去一直引以為豪的機動性。沒有了一直引以為豪的機動性,西蒙人弓騎手又有什麽本領去和藍羽軍硬拚?這裏乃是藍羽軍控製的地盤,藍羽軍地物資供應和後勤援助都非常的方便。反觀西蒙人,千裏迢迢南下,最近的後勤基地也在上千公裏之外,雙方根本不在同一個檔次上。

在西蒙人的四大金剛裏,哈勒圖是典型的膽大心細。絕對不是外表所表現地那樣粗魯衝動的類型,他和其他西蒙人將領不同,就是他更加在意後勤的補給問題。更加在意傷病員的處理,更加人道。有些嗜血的西蒙人將領,不但殘忍地殺害每一個敵人,鏟除敵人的所有資源,甚至為了達到來去如風的目地,在必要的時候,不惜拋棄本部隊的傷病員,還有更加令人發指的行為,就是派出鐵血隊將他們秘密的殺死。以免給敵人留下線索。

這是很多遊牧民族的標準作法,對敵人要殘忍,對自己也要凶狠,甚至有人說,隻有自己做出敵人做不到的事情,才能取得更大的勝利。換句話說,就是越殘忍,取得的成績就越大。哈勒圖對這種觀點保持了沉默,但是從來不做這樣地事情,他不能拋下自己的傷病員不管,更加不忍心將英勇善戰的他們殺死。

然而,隻要碰上藍羽軍的主力,西蒙人想要不付出一點代價就全身而退,絕對是不可能的。現在藍羽軍的騎兵部隊已經出現,西蒙人弓騎手和藍羽軍的戰鬥已經是不可避免,這是哈勒圖絕對不願意看到的。既然要作戰,哈勒圖就必須做好完全的準備,要將自己處於能進能退的位置,而不是將自己陷於一個進退兩難的境地。

很顯然,哈勒圖的部下也有同樣的擔心。他們同樣擔心,繼續南下的話,會不會陷入藍羽軍的包圍。根據最新的不確定的信息,藍羽軍已經調集了南線部隊的部分主力火速增援,增援部隊裏麵甚至包括藍羽軍的海軍陸戰隊。西蒙人不知道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具體情況,但是他們知道,海軍陸戰隊乃是藍羽軍的拳頭部隊,戰鬥力十分強大,他們的出現對於西蒙人來說,絕對是一個嚴重的挑戰。

跟隨哈勒圖行動的西蒙人弓騎手萬人隊長法比安,性格向來比較猶豫懦弱一些,在十大萬夫長中排列最後,其實,法比安並不是猶豫懦弱,隻是有時候考慮的太多,很多事情都要仔細的考慮有利和不利的那一麵,於是給人造成了不夠爽脆果斷的感覺,其實,這隻是表麵上的一種誤解。法比安擔心的說道:“我們會不會陷入腹背受敵的情況?”

沒有人能夠回答。

其他的西蒙人將領低著頭,不怎麽說話,但是,他們的內心,是很忌諱腹背受敵的情況的。西蒙人弓騎手的機動性雖然很強,但是那是相對於血色高原來說的,在藍羽軍控製的區域,西蒙人弓騎手自身需要攜帶部分的草料和糧食,這些草料和糧食都處在騎兵隊伍的後方,一旦西蒙人的弓騎手陷入腹背受敵的情況,這些草料和糧食就會被藍羽軍奪走活著毀滅,將會危及到西蒙人的生命。

法比安的話顯然堅定了哈勒圖的決心,或者說,影響了哈勒圖的決心。

哈勒圖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他決定要在老虎溝的南部出口位置,排兵布陣,迎戰藍羽軍。在消滅了藍羽軍以後,西蒙人弓騎手繼續南下。這樣,就可以消除西蒙人繼續南下地隱患,也消除了西蒙人滿載而歸的時候的隱患。西蒙人現在正是兵強馬壯的時候,要是這時候都無法戰勝藍羽軍的騎兵部隊,那以後更加不用說了。

法比安猶豫地說道:“主動應戰?”

哈勒圖重重的點點頭。

他堅定地認為,在附近地區域。除了藍羽軍的騎兵以外,不可能還有藍羽軍的其他主力部隊,西蒙人的南下速度很快,藍羽軍的南線增援步兵不可能有那麽快的速度到達老虎溝地區,如果真的有,那麽藍羽軍就是神仙,而不是凡人了。三萬西蒙人單獨麵對藍羽軍騎兵,起碼有九成以上的勝算把握。

但是法比安又開始動搖了,他似乎更加向往加拉塔沙雷地區的豐盛物資,還有碧江府富饒的城市。西蒙人這次南下,掠奪才是根本地目的,戰鬥隻是掠奪不可避免地手段,因此猶豫著說道:“我們真的在這裏和藍羽軍的騎兵糾纏?”

哈勒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臉色陰沉。

法比安立刻閉嘴了。

由於經常思考的太多。在四大金剛裏麵,哈勒圖自己雖然也經常被人詬病犯有優柔寡斷地毛病,所以他本人對優柔寡斷四個字非常的敏感,他不肯承認自己的優柔寡斷,但是卻很討厭別人的優柔寡斷。尤其是涉及到自己的優柔寡斷,法比安地前後搖擺顯然大大的引起了哈勒圖的不滿。

“回軍!迎戰藍羽軍騎兵!”哈勒圖高聲地下令,陰冷的眼神盯著法比安。

他覺得。迎戰藍羽軍隻是幾個小時的事情,幾個小時以後,西蒙人的弓騎手可以繼續南下,完成掠奪的任務。消滅了藍羽軍的騎兵,西蒙人南下的時候將會覺得舒服多了。下達了命令以後,哈勒圖感覺到自己實在是太聰明了,不用拍腦袋就想出了這樣兩全其美的辦法。

法比安識相的離開了,他將率領自己地西蒙人弓騎手萬人隊率先和藍羽軍騎兵部隊交鋒。

三萬西蒙人弓騎手隊伍於是在老虎溝南端轉過了身子,並且在老虎溝的南部出口派兵列陣。準備應對藍羽軍的攻擊。他們的隊伍排列得更加的緊密,為了是法比安的命令,法比安下令隊伍排列的非常的密集,以增加弓箭的強度。這是哈勒圖指定的,他希望藍羽軍剛剛走出老虎溝地區,就遭受到鋪天蓋地的西蒙人弩箭的射擊,起碼被報銷掉一大半。

然而,他們的準備才剛剛的開始,在他們的右側,就產生了猛烈的槍炮聲。槍炮聲不是來自老虎溝地區,而是來自西蒙人弓騎手的東南方,情報人員不斷的報告上來,說發現大股大股的藍羽軍騎兵部隊突然湧現,以猛烈的火力,打死了西蒙人的警戒部隊,正在步步的快速逼近。西蒙人弓騎手的外圍部隊主動上去阻攔,但是也被敵人打的落花流水。

哈勒圖臉色頓時一變,意識到藍羽軍來者不善。

因為,藍羽軍的騎兵居然攜帶了迫擊炮,很多西蒙人弓騎手在超過千米的距離,就被藍羽軍的迫擊炮打倒了,哈勒圖自己,也隱隱約約聽到了東南方咚咚咚的迫擊炮炮彈爆炸的聲音。對於騎兵部隊來說,瓦拉人的狼牙棒已經是最笨重的武器,還經常的受到西蒙人的恥笑,現在藍羽軍的騎兵部隊居然更加笨重的攜帶了迫擊炮,說明這支和西蒙人弓騎手接觸的部隊,絕對不是普通的藍羽軍騎兵。

不過,沒有太多的時間給哈勒圖考慮如何應對藍羽軍迫擊炮,這時候,從西蒙人的左右兩側,都有藍羽軍的騎兵部隊殺入。從西南方殺入的藍羽軍騎兵部隊,沒有攜帶迫擊炮,但是他們的火力同樣的凶猛,上去攔截的西蒙人弓騎手根本沒有辦法進入弓箭的有效射程,就被敵人一撥一撥的全部打倒在地上,好幾個百人隊迎麵衝上去,自此就沒有了回音……

根據情報人員的報告,來襲的藍羽軍騎兵,火力非常的凶猛,在超過千米的距離上,有迫擊炮的轟炸,在五百米到八百米的距離上,有狙擊手的冷槍,在三百米和五百米的距離上,有步槍的排槍射擊,在不到三百米的距離上,還有衝鋒槍和機關槍的射擊,綿綿不斷的火力,讓西蒙人弓騎手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

藍羽軍騎兵部隊的狙擊手非常的活躍,讓西蒙人弓騎手想起都後怕。很多西蒙人的軍官都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藍羽軍狙擊手的槍口下,甚至死了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因為他根本沒有發現藍羽軍騎兵的存在。西蒙人弓騎手的軍官身上雖然沒有明顯的指示標誌,但是作為軍官,穿著肯定會更加的華麗和珍貴,大多數人還會佩戴貴族的標誌,作為軍官,基本都會有自己的參謀副官隊伍,還會受到部下的簇擁,藍羽軍騎兵狙擊手就專門盯準了人多的地方,然後挑選那些被簇擁的人,一槍命中,一名西蒙人的軍官就這樣不幸遇難了。

最可惡的是,盡管西蒙人弓騎手的東西兩側,戰鬥都非常的激烈,但是,在老虎溝的方向,始終沒有發現藍羽軍騎兵的蹤影。可是,哈勒圖不敢有絲毫的大意,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掉以輕心,所以,盡管左右兩側的藍羽軍騎兵進攻的非常的猛烈,戰鬥打得如火如荼,一個又一個編製的西蒙人弓騎手部隊喪失,但是哈勒圖始終咬緊牙關,絕對不肯撤退老虎溝南部出口的法比安萬人隊。

哈勒圖始終相信,藍羽軍的騎兵大部隊最後還是要從老虎溝出現的,東西兩側的藍羽軍騎兵部隊,都是部分騷擾的小部隊,他們之所以那麽凶猛,目的就是為了吸引西蒙人的注意力,逼使西蒙人不得不撤退老虎溝南部出口的部隊,從而使得藍羽軍騎兵主力可以從這裏突然的出現,給西蒙人弓騎手來一個中心開花。

哈勒圖不斷地告誡自己,絕對不能上楊夙楓的惡當。

唐川帝國的女記者這樣形容楊夙楓:“你覺得自己是安全的時候,他已經在背後舉起了刀子。”

但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老虎溝地段依然沒有動靜,反而是西蒙人兩翼的位置打得越來越猛烈,槍炮聲隆隆,慘叫聲連連。藍羽軍的拚命的突擊,依靠猛烈的火力不斷的撕開西蒙人弓騎手組織的防線,逐漸的逼近了西蒙人弓騎手隊列的核心地帶,大有要東西會師,將西蒙人弓騎手攔腰截斷的情形。

哈勒圖終於無法繼續保持鎮靜了,焦急的詢問自己的情報軍官,帶著很不客氣地質問的情緒喝道:“究竟是風飛宇的獵鷹騎兵?還是列蒙的雷霆騎兵?還是他們一起?你們到底知道不知道?”

可憐,他的情報軍官已經完全被藍羽軍的動作搞亂了腦袋,焦頭爛額的不知所措,哈勒圖總是逼問他藍羽軍的主力在哪裏,他已經被壓力壓得喘不過氣來。慌張之下,情報軍官竟然結結巴巴的說道:“是他們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