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川道,金陵港。

隨著金陵港居民的逐漸回歸,來自美尼斯地區的商船源源不斷地靠岸,金陵港恢複了往日的繁華,到處都是絡繹不絕的人群。金陵港碼頭的所有泊位都停滿了大大小小的商船,大部分都是要卸貨的,但是也有部分是裝貨的,搬運工人好像螞蟻一樣的來來去去,肩頭上都扛著大包小包的物資。從商船上卸下來的,主要是軍火和各類日常消費品,而搬上商船去的,主要是通過金川道周轉的礦石和木材等生產物資。

下午的時候陽光很好,將帆船高高的桅杆的影子長長的投射到金陵港的碼頭上。一艘體型碩大外表華麗的商船在外海等待了足足三個小時以後,才緩緩地靠岸。這艘船和其他的商船沒有太大的區別,但是桅杆頂端懸掛著很特別的旗幟,有一隻展翅欲飛的藍色小海鷗,旁人一看就知道這是東海堂貿易商團的船隻,藍羽軍的軍管部門對於這類船隻一般都會優先放行,隻是因為金陵港的碼頭實在太擁擠了,軍管部門也無法為它騰出停靠的空間。

跳板搭在了棧橋上,幾個黑衣大漢首先下來,渾身殺氣騰騰的控製了棧橋附近的位置,將搬運工人驅散。這些大漢基本上都是身材魁梧五大三粗的精壯漢子,年紀都在三十歲左右,神情驃悍,古銅色的皮膚一看就知道是常年在水上生活地水手。他們身穿黑色的短褂,露出精壯的膀子,時不時的海風吹來,還偶爾露出他們插在腰間的駁殼槍。這些駁殼槍全部都是被磨掉了準星的,為地就是方便插拔。

在他們的保護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郎款款從商船上下來。冷冷的踏上了棧橋的木板,高跟鞋釘在木板上,發出很清脆的聲音。女郎戴著墨鏡,全身黑衣,純黑色的裙子整潔筆挺的套在她身上,顯示出她的窈窕身材,還有一向冷豔和高貴。她根本對金陵港的周圍人員不屑一顧,仰著頭,高傲地走向了金陵港的碼頭出口。

在金陵港的碼頭出口,有十幾名的藍羽軍警衛端著長槍。暫時的封鎖了出口,部分需要通過出入口地人群都被攔住了。看到冷豔高貴女郎的出來,那些被攔住的人群都露出色魂授予的神色,這個女郎實在是太美麗太高傲了,很多人很快察覺到了什麽。低聲的竊竊私語起來:“蘇菲采薇。”“蘇克羅地女王。”“楊夙楓的女人”“江山絕色榜”……

不到兩分鍾的功夫,有關這個女郎地竊竊私語就傳遍了整個金陵港碼頭,許多遠處的人群聽到這個名字,都情不自禁的靠攏過來,就連那些搬運工還有負責監工的。都暫時的放下了手頭上的工作,全部圍攏了過來,片刻之後。金陵港碼頭人生鼎沸,好像過年一樣的熱鬧。

女郎對於這些竊竊私語聽而不聞,似乎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場麵,她隨手拉緊了自己的黑色大衣,徑直走過了出入口地護欄,她身邊的那些黑衣保鏢伸出大手,叉開五個手指,警告那些微觀的群眾不要胡亂說話。但是,初次目睹江山絕色榜上麵的美女的激動。讓很多圍觀的群眾都覺得即使有危險,也要大大的宣揚一番,一時間,說話的聲音更猛烈了,甚至人群也越聚越多,有人還開始高聲的大叫蘇菲采薇的名字。

這時候,那些藍羽軍的警衛恰當的擴大了警戒線,用鋒利的步槍刺刀將圍觀的群眾往後壓。隨著女郎的腳步逐漸的離開碼頭,那些嘈雜的聲音就越去越遠了,但是人們還是聚集在那裏,久久不願意散開。負責率領藍羽軍的警衛隊長蘇菲瑪韻鼻子裏輕輕地哼了一聲,然後快步的迎了上去,恭敬而親切的叫道:“姐姐!”

這位戴著墨鏡的高貴女郎,自然就是蘇菲采薇,東海堂貿易商團的二當家。

自從以最屈辱的方式被解除了蘇克羅王國的女王職務以後,蘇菲采薇來到了楊夙楓的身邊,將這個男人融入了自己的生命。本來心高氣傲的她,來到丹鳳行宮以後,也是眼高於頂,和其他的女人們格格不入,結果在以蕭紫葑為首的丹鳳行宮婦聯的有目的的打擊下,不得不開始接受現實,並努力的適應新的生活。在丹鳳行宮,蘇菲采薇休息了大段的時間,慢慢的調整了自己的心態,直到摒棄了女王的高貴身份,才正式被楊夙楓接納,然後跟虞嫚嬡一起打理東海堂貿易商團的秘密生意。

雖然,在以前做女王的日子裏,蘇菲采薇從來不知道什麽是生意,更加沒有接觸過航運的生意,但是,她本來就是一個非常聰明而且堅毅的女人,否則也不會牢牢地把持著蘇克羅王國的權力,在到了東海堂以後,她很快施展了自己的手腕,依靠自己的聰明和努力,成為了楊夙楓所期待的東海堂的二當家。

這一次,她是被楊夙楓有事特地叫回來的。

蘇菲采薇順手將一份價值不菲的禮物遞給蘇菲瑪韻,腳步沒有停下,輕蔑的冷笑著說道:“想不到他也會想起我來啊!我以為他早就將我們都忘記的幹幹淨淨的了。”

蘇菲瑪韻不敢說話,低著頭看蘇菲采薇送給她的禮物。這是遙遠的艾菲尼王國出產的稀奇珍珠,每顆都有小指頭大小,粒粒滾圓飽滿,閃爍著柔和的光澤,這樣的珍珠在市麵上是絕對買不到的,隻有通過特別的關係才可以弄到。

蘇菲采薇似乎越說越生氣,冷冷的說道:“你怎麽不替他辯解?”

蘇菲瑪韻將珍珠收起來。有點無奈地說道:“我想他不會那樣,不過,我也沒有辯解的理由。唉,他身邊的人是越來越多了,現在又多了弗蕾妲和伊迪柳琳娜,據說不久以後岫風和耶澤蓓絲也要過來。我還有什麽好說的,就連我們,天天跟在她的身邊,他一頭半個月,也不會和我們溫存。”

蘇菲采薇眼色陰沉,似乎受到了什麽刺激,狠狠地說道:“見了他的麵,我非狠狠地說他一頓不可!他難道要將全天下地女人都收攏到身邊嗎?”

蘇菲瑪韻神色古怪的看看四周,低聲的說道:“不說全天下的,就是你身邊的虞嫚嬡就很危險。她自己送上門來了。那天在修羅殿,就差那麽一點……”

蘇菲采薇不屑的罵道:“她就是下賤女人。”

蘇菲瑪韻不敢再說了,隻是默默地請蘇菲采薇上馬車。

雖然虞嫚嬡對於蘇菲采薇的到來顯得無比的熱切和真誠,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虞嫚嬡要將自己手裏的一部分權力轉移到蘇菲采薇的身上,當然不會很好受,而且蘇菲采薇還是楊夙楓地女人,有這個這麽硬的靠山在,東海堂的相當部分骨幹都更加看好蘇菲采薇。頗有見風使舵的意思。當然,這一切,都不會明說的。但是兩個女人之間地較量卻無處不在。

每次虞嫚嬡和蘇菲采薇出現在公開場合的時候,都親熱地跟姐妹一樣,虞嫚嬡吸收了蘇菲采薇的冷豔高貴,而蘇菲采薇也吸收到了虞嫚嬡的風情萬種,互相取長補短,使得兩個人的魅力大增。每次兩人聯袂出現地時候,都要在現場掀起狂烈的追捧熱潮。然而,這些都是假象,是做給公眾看的。在別人麵前,兩人密不可分,但是一轉到幕後,兩人立刻分道揚鑣。

兩人離開金陵港地碼頭,然後轉入了金陵港的城區。金陵港的城區乃是唐川帝國最繁華的地區之一,雖然曾經荒廢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但是經過藍羽軍和城市居民的共同努力,現在重新恢複了昔日的輝煌。街道上人流如織,馬車很不容易才穿越了街道,向著金陵港的北部駛過去。

“他怎麽不住在這城市裏麵?”蘇菲采薇皺眉說道。

“我們不好開展工作。”蘇菲瑪韻謹慎的說道。

蘇菲采薇還是繼續地皺皺眉頭。

楊夙楓沒有住在金陵港的市政廳,因為那裏來往的人員太多,不好警衛,最重要的是沒有合適的退路。以前楊夙楓的居住地,選擇的都是進可攻退可守的地帶,以便在需要的時候可以緊急撤退,但是金陵港的市政廳卻不符合這樣的條件。宇文成都那天的出現,還是讓藍羽軍軍部的警衛們很緊張,宇文世家的名頭的確不是蓋的,家族裏麵的武功高手實在太多,其中精通暗殺之道的也不少,誰也不知道他們會什麽時候再次卷土重來。現在幽若紫蘿還沒有痊愈,楊夙楓的身邊隻有宮紫嫣一個人在,警衛工作的確很吃力。

馬車很快到了北邊的警戒區域,蘇菲采薇身邊的人都被攔了下來,另外安排住宿,隻有她自己和蘇菲瑪韻兩個人可以進去。經過最嚴格的檢查以後,馬車沿著鵝卵石小路緩緩的前進,為了防止有人撞進來,這裏的鵝卵石小路故意修築的彎彎曲曲的,而且交叉路口很多,如果沒有蘇菲瑪韻的親自指點,車夫早就暈頭轉向了。

蘇菲采薇沒有看到任何的警衛,但是能夠感覺到肅穆的氣氛,還有狙擊手的殺氣。經曆了多次的暗殺以後,楊夙楓終於下定決心抽調部分的狙擊手為自己的安全服務,在藍羽軍的軍部警衛中增加了狙擊手的編製。蘇菲采薇忽然有點驚訝的說道:“他們兩個在幹什麽?”

蘇菲瑪韻朝外麵看了看,原來是崗樓上兩個對天的瞭望哨,他們仰著頭,非常謹慎的觀察著天空的動靜,好像凝結的雕塑,難怪蘇菲采薇覺得如此的怪異,蘇菲瑪韻晦澀的說道:“都是羽真人的龍鷹害的。”

於是簡單的將上次楊夙楓受到羽真人龍鷹騎士襲擊的事情告訴了蘇菲采薇。

蘇菲采薇也是驚訝不已。也覺得心有餘悸,盡管她嘴巴裏罵楊夙楓罵地凶狠,但是她的內心,也深切的明白,今時今日的她,一旦離開了楊夙楓。又或者楊夙楓本身出現什麽問題,後果簡直不堪設想。沉默了片刻,蘇菲采薇又疑惑的說道:“羽真人的龍鷹騎士能夠跑到依蘭大陸來嗎?”

蘇菲瑪韻苦笑著說道:“沒有人說能,也沒有人說不能,我們隻好按照能地情況來準備。我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它們在沒有月色的夜晚出現,每到月底月初的時候,都緊張的不行,我們都要親自帶班,觀察天空的動靜。你看我的眼圈,就一個月。就變成這樣了……”

蘇菲采薇飽含同情的說道:“難怪……你將那些珍珠都磨粉吃了吧,或許有用,以後我再給你。也給她們幾個分點,免得偏心。我將這項東西列入貢品裏麵算了……”

蘇菲瑪韻吃吃的笑著說道:“那敢情好,隻是。你不要說貢品好不好,他對這些字眼很敏感。他肯定是要做皇帝的,但是不能叫皇帝地名字。好姐姐,到時候,你肯定就是貴妃了。可要繼續的看著我。”

蘇菲采薇似乎不太願意討論這個話題,冷笑著說道:“他是應該給龍鷹好好抓一下,最好抓破他的臉。看看還有沒有那麽多賤貨願意主動送上門來。”

蘇菲瑪韻又不敢搭話了。

蘇菲采薇雖然和虞嫚嬡不太合得來,但是楊夙楓和虞嫚嬡的關係卻不錯,而且兩人的關係越來越曖昧。根據旁邊人地眼光,這兩個人最後肯定也是要勾搭在一起的,到時候,虞嫚嬡和蘇菲采薇的關係究竟會怎麽樣,誰也說不準了。

楊夙楓居住的地方,乃是一片相連的別墅區,修建在半山腰之上。前麵就是風光旖旎地撫仙湖。這片地區原來都是金川道的富人住宅區,物業十分稀貴,不過隨著帝國朝廷粗暴的掠奪政策地執行,居住在這裏的富人都被強行的遷居尼洛神京去了,這些別墅區被二皇子唐鵲查封,準備轉手拍賣,結果封條貼上去還沒有一個月,就連他自己都被藍羽軍抓起來了,這些好富權貴的別墅最後自然落到了藍羽軍的手中。

負責楊夙楓貼身警衛值班的乃是薛思綺。

薛思綺和蘇菲采薇的關係也很好,因為生意上的關係,薛家經常需要和羅尼西亞地區那些原來是王室的富豪們聯係,共同發展,共同支持藍羽軍向外擴張,所以他們地家族都希望通過薛思綺和蘇菲采薇的姐妹關係,來密切相互之間的協作,兩人在背後家族的鼓勵下,也經常的走動。同樣的,蘇菲采薇也為薛思綺準備了特別的小禮物。

蘇菲采薇心急火燎的,張口就問道:“楊夙楓呢?在哪裏?”

薛思綺神色緊張的低聲噓了一聲,拉著蘇菲采薇的衣角,悄悄地說道:“輕聲點,好不容易才睡著了,你要是吵醒了,我的責任就大了。他這兩天脾氣可暴躁了,兩眼發紅,要吃人似的,小心把你吃了。”

蘇菲采薇納悶的說道:“怎麽這個時候睡覺?晚上疲勞過度?你們這些小蹄子……”

薛思綺神色尷尬,知道蘇菲采薇誤會了,連忙說道:“這可不關我們的事,都是宇文芬芳給害的。之前一直都在打仗,緊張的不行,瑪莎**隊到處都在展開進攻,而且都是速度極快的騎兵,參謀部的老老少少眉頭都皺得跟疙瘩似的,那個何謂神,說話說多了,嘴唇都是泡泡。他連續兩個夜晚沒有睡覺了。剛剛仗才打完,下麵報告上來,說殲滅了兩萬六千多的瑪莎**隊,他才肯睡覺。現在軍部值班的參謀乃是知秋,其餘的人都去休息了。你也等一會兒吧,我給你泡好茶,伊夢國最新弄回來的哦。”

蘇菲采薇搖搖頭,漠然的說道:“不就是碧螺春嗎?不喝。他們在幹嗎?”

蘇菲瑪韻轉過頭去,隻看到在院子裏,有幾個女警衛正在輕輕的扔東西。院子裏有棵大樹,她們躡手躡腳的大樹底下轉來轉去,眼睛看著大樹地葉子。似乎在搜尋什麽,搜尋到了以後,就悄悄地將手裏的東西扔上去,小心翼翼,神秘兮兮的,讓人覺得好生怪異。

不提這個還好。提到這個,薛思綺頓時滿臉苦澀,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煩惱的說道:“也不知道怎麽搞的,才六月份,知了就吱吱喳喳地叫得不行,擾得他睡不好覺。要是拿別的東西趕,又怕聲音弄大了,驚醒了他。我們隻好想了個土辦法,用冷水和了些稀泥。凝結的差不多了,就用來砸知了,它掉下來,就碎了,也沒有聲音……”

蘇菲采薇搖搖頭。漠然的說道:“這方法不好,雖然沒有聲音,但是效果不大。拿兩根杆子來,粘下來淹死了不就得了?你們都不會粘知了嗎?”

薛思綺和蘇菲瑪韻都搖搖頭。

蘇菲采薇看看身邊沒有外人,放下高貴的架子。躍躍欲試的卷起衣袖,到處找杆子,似乎要大展身手。

薛思綺忍不住好奇的問蘇菲瑪韻:“你們家……還會粘知了?”

蘇菲瑪韻含笑著說道:“我怎麽知道。但是聽說小時候跟男孩子似的……”

單雅絢從裏麵靜悄悄地出來,笑眯眯的看著蘇菲采薇找東西,蘇菲采不經意的看見她了,才停住了腳步。單雅絢含笑地低聲和蘇菲采薇打招呼,微微的笑著說道:“算了吧,我們的那位,最近信佛,心腸好得不得了。伊迪柳琳娜前天掏了個鳥窩,摔死了兩個小燕子。被他看到了,還在歎息生靈塗炭,結果被伊迪給教訓了一頓,才沒有話說了,我們可沒有伊迪那麽大的膽子,誰知道將這知了都殺了會不會又受到思想教育。”

蘇菲采薇努努嘴,冷笑道:“他可真會澤被蒼生啊!怎麽不出家去?”

單雅絢笑眯眯的說道:“他要出家了,你幹嗎去啊?跟我們一起去做尼姑?”

蘇菲采薇頓時紅了臉。

薛思綺抿著櫻桃小嘴,悄悄地笑著說道:“他都是做給我們看的,騙我們上當,你別看他對幾個燕子那麽仁慈,慈祥的就跟如來佛似的。但是一轉眼就要千萬人頭落地,前兩天還咬牙切齒的要將瑪莎國都夷為平地,將宇文芬芳馴養成牧羊犬……哦,他找你來,十有**就是因為這個……”

蘇菲采薇頓時愕然。

單雅絢也驚訝地失聲說道:“讓蘇菲姐姐去打仗?”

其餘的女人也是麵麵相覷。

楊夙楓身邊的女人,在戰場上奔波地已經有三個人,難道他覺得還不夠?

薛思綺自己捏著自己的臉蛋,悔恨的說道:“我……不好意思,都怪我嘴巴太大,活該被知了咬死。”

正在靜悄悄地說著,蘇菲瑪韻忽然朝他們打個微妙的手勢,他們轉頭一看,看到艾莎麗諾出來端洗臉水,於是大家就知道楊夙楓醒來了。薛思綺滿腹疑問的看看手表,才睡了兩個小時不到。果然,一會兒之後,艾莎麗諾扶著楊夙楓出來了,招呼她們都進入客廳裏。

蘇菲采薇本來滿肚子疑惑還有滿肚子牢騷想要發作的,但是看到楊夙楓,就怎麽都發作不起來了。好些日子不見,楊夙楓變得有點憔悴了,眼睛也有點通紅,這個眼神通紅不是男人獸欲發作的時候顯示出的通紅,而是疲憊形成的通紅,看起來,楊夙楓這幾天地確很勞累。蘇菲采薇自己情不自禁的有點心酸了,但是又不好意思表現出來,隻好苦苦的忍耐住。

艾莎麗諾將楊夙楓扶到別墅大廳的沙發上坐下來,又將一杯純淨水輕輕地放到他旁邊的茶幾上。有個蘇菲采薇從來沒有見過的女孩子挽著藥箱過來,很親熱地靠在楊夙楓的身邊,低頭給楊夙楓檢查脈搏,酥胸幾乎都要貼到楊夙楓的肩頭上來。

蘇菲采薇心想這個就是新來的貼身醫生弗蕾妲了,果然生就一副的妖精像。楊夙楓本來的貼身醫生乃是紫悅,但是紫悅留在美尼斯地區照顧剛剛剩下孩子的芳菲青霜,這邊主要就是她在負責了,對於這個來自鴦笳王國神秘教派的巫醫,蘇菲采薇一點好感都沒有。

楊夙楓顯然對於弗蕾妲的工作感覺有點無奈,但是又不得不配合,苦笑著說道:“你們不要這麽緊張好不好?我又沒有七老八十的……”

弗蕾妲讓他張開嘴巴測量口腔溫度,冷冰冰的說道:“你不是對自己一個人負責,還要對整個藍羽軍負責,還要對我們這些女人負責!”

楊夙楓於是沒脾氣了,乖乖的接受檢查。

其他的女人們都是暗暗的竊笑,但是又不敢真的笑出來,實在忍不住了,也隻能調轉臉和旁邊的姐妹做個鬼臉,悄悄一笑,然後神情又恢複了正常。

這項日常檢查工作要是換了紫悅姑娘來執行,楊夙楓多半會推三阻四,甚至拒絕執行,紫悅心又軟,聽不得楊夙楓哄,最後的結果很可能是兩個人順勢滾到**去,變成楊夙楓給紫悅作身體檢查了。

但是這位弗蕾妲姑娘就不同了,她天生就是冷冰冰的姿態,在鴦笳王國的時候就是一個很冷傲的人物,這個冷傲不是因為她的地位,而是因為她對於藥物的專心研究,還有對於人體生理學的研究。隻有在那個充滿了神秘和愚忠的教派裏,她才有機會在鮮活的人體上試驗藥物的作用和不良反應,相對而言,她在對人體結構方麵的了解要比紫悅姑娘更加的精深。

單雅絢站到楊夙楓的身後,溫柔的給楊夙楓按摩,然後又問他睡得好不好。別的女人都有點羨慕又有點不好意思地的看著她的親密動作。要是在沒有旁人的場合,她們也會幫楊夙楓按摩,但是在有旁人的情況下,隻有單雅絢才會放得下麵子,而且做的落落大方,就連艾莎麗諾都做不到。

楊夙楓閉上眼睛享受單雅絢的按摩,含糊不清的說道:“思綺想出來的爛辦法,一點效果都沒有,還不如自己蹬蹬的上去把知了都捏死了……個中午都在拋啥東西?我就是感覺有東西老掉地上,但是又聽不出是什麽……思綺,啥玩意兒啊?”

薛思綺紅著臉說道:“泥捏的泥塊,還沒有完全幹的……”

楊夙楓恍然大悟地說道:“難怪……明天把大樹砍了吧,省得你們費心……這些***知了……讓風之社把他們都當作是瑪莎國的間諜處理了吧,我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