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晚宴,蘇綾鱈等人都換上了美麗高貴的盛裝,款款的從內院裏麵走出來。

楊夙楓第一眼注意的,不是蘇綾鱈,而是裁冰綃。裁冰綃穿上了一件橙黃和紅色條紋的小背心,露出潔白的雙臂和香肩,楊夙楓從來沒想到過她的打扮會這麽性感清涼。她為下身配了一條淺藍色低腰裙,裙子用細細的腰帶輕輕係住,前麵兩幅裙襟相互重疊蓋住一部份,這樣可使**若隱若現;裙擺的邊緣輟了一圈垂穗,增添了裙子飄逸的感覺。然後她一雙素足套上橙黃色的沙灘拖鞋,再戴上一頂別著一朵野花的草帽,渾身上下洋溢著青春美少女的活潑氣息。她身上沒有任何的鑽石珠寶裝飾,卻顯露出一種白璧無瑕的天然本色。

蘇綾鱈的打扮則完全是晚宴時的盛裝,她以深黑色的連衣裙為底紋,上麵綴滿了各種各樣的鑽石掛飾,頭戴深紫色的寬邊小簷帽。細長的柳眉、漆黑明澈的雙瞳、秀直的鼻梁、柔軟飽滿嬌潤的櫻唇和線條優美細滑光潔的香腮,吹彈得破的粉臉,那麽恰到好處的集合在了同一張清純脫俗的美靨上,散發出讓人無法抗拒的迷人氣質;雪藕般的柔軟玉臂,優美渾圓的修長**,細削光滑的小腿,晶瑩潔白、光澤動人得如同皎月一般,窕窈而豐滿的好身材顯得落落大方,光彩照人。她臉容端莊,平靜如水,腳步細碎,深有大家閨秀風範,令蒙迪尤和射顏等人都情不自禁的多看了好幾眼,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蘇綾鱈的出現,完全掩蓋了裁纖纖和裁緲緲的光芒,楊夙楓隻是斜眼裏看到她們倆也穿上了盛裝,同樣顯得高貴雍容,豔麗動人,隻可惜,在蘇綾鱈的身邊,她們隻能作為襯托而已。

然而不知道為什麽,楊夙楓總是覺得自己看蘇綾鱈的時候眼光會變得很**褻。他的目光流連忘返於她高聳的胸脯之上,想象著黑裙下麵破衣欲出的雙峰。偶爾清醒的時候,他總是會覺得自己很內疚,責怪自己為什麽如此的**焚身,卻不知道乃是服下聖靈丹的影響。蘇綾鱈的身軀無疑是高挑而豐滿的,豐滿的似乎要從緊緊束縛的衣服中爆裂看來。對於楊夙楓的窺視,她毫不客氣的回敬以極度鄙視的目光,令楊夙楓心虛的低下了腦袋。

在那種隱隱的**褻的**下,楊夙楓踏上了馬車。唐谘早已安排得妥妥當當,所安排的馬車華麗而寬敞,車廂裏鋪墊著柔軟的羊毛墊,令人十分舒服。蘇綾鱈、裁緲緲、裁纖纖一輛馬車,楊夙楓、唐谘、裁冰綃一輛馬車。在上車的時候,楊夙楓不經意間,卻瞥見裁冰綃的眼神有些特別,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對勁的事情,但是她什麽也沒有說。

晚宴的地點在聆泉軒,寶應府裏最名貴的酒樓之一,因為有溫泉,各色餐廳均是圍繞溫泉而設,故名聆泉軒。馬車隻走了十幾分鍾就到了。一行人下車來,頓時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但他們的眼光焦點都集中在蘇綾鱈的身上。寶應府商業貿易發達,又是奴隸買賣的大本營,富商極多,此刻正是晚餐時分,門口停了大量的馬車,許多男人紛紛攜帶著各色各樣的女子下車準備赴宴。蘇綾鱈高傲的輕輕拉著自己的裙邊,優雅的下車來,不屑的看了一眼周圍被她的豔麗所吸引的各色男人,在裁纖纖和裁緲緲的擁簇下走向裏麵。

楊夙楓感覺不是很好受,蘇綾鱈越是光豔動人,他就是越是看不得別的男人那種充滿**欲的眼光。而偏偏今天的客人特別多,許多男人即使懷裏摟抱著其他女人,也忍不住要狠狠的盯著蘇綾鱈看。蘇綾鱈也沒有掩飾自己的豔麗,顧盼生輝之際,不知道有多少男人魂不守舍。正在鬱悶之極,卻聽到有人急急忙忙的跑過來,大聲地說道:“唐大人,唐大人,真的是你嗎?你大駕光臨,小店真的是蓬蓽生輝啊!請進來,快請進來。”

楊夙楓側頭一看,看到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商賈親熱地依靠在唐谘的身邊,滿臉獻媚的神色。

唐谘不動聲色的說道:“董老板,你真是好眼光啊,我第一次到這裏來,還是一眼就被你看破了。”

董老板俯首哈腰的媚笑道:“上次唐大人來寶應府視察的時候,小人遠遠的見過大人一眼,因此就牢牢地記住了。我一直想著怎麽才能請到唐大人賞臉,沒想到唐大人今天主動光臨寒店,實在是令小人受寵若驚啊!快裏麵請,快裏麵請!慧娘,準備上好的君山毛尖。”

唐谘連聲說道:“不用了,不用了,董老板,我已經叫朋友代訂好位置了,不用麻煩你了。”

董老板陪笑說道:“哪能呢,唐大人第一次光臨,小人說什麽也得奉陪一下才是,您可是我們的衣食父母官啊!小人怎麽能照顧不周呢!快往裏請,快往裏請!”

楊夙楓心中微微一動,好奇的說道:“唐大人從來沒有來過這裏麽?”

董老板有點尷尬的說道:“我們當然想請唐大人到這裏來吃飯,聯絡一下感情,也好盡一下地主之誼,但是唐大人從來都不肯給小的麵子。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唐大人每次到寶應府視察,都是在知府衙門吃飯的,還是和那些當差的一起吃。唉,唐大人,你又何必這樣清苦呢?”

唐谘淡淡地說道:“你這聆泉軒我可是消費不起啊!一頓飯就要我一個月的俸祿了,我要是在你這裏吃一頓飯,我的老婆孩子就得去吃西北風了。再說了,要是老百姓經常看到我在這裏出入,恐怕以後距離我也要遠一點了。”

董老板急忙說道:“哪能呢?唐大人光臨,小人怎麽會讓唐大人破費呢?當然是小的做東了。唐大人兩袖清風,愛民如子,我們等都佩服無比,也隻有唐大人這樣的官員,才能將我們寶應府治理的欣欣向榮,繁榮富饒。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每個人都像唐大人這樣清廉,我這聆泉軒也不用開了。這幾位是唐大人的家眷嗎?端的是男的玉樹臨風,女的貌若天仙哪……

唐谘停住腳步淡淡地說道:“你誤會了,他們可不是我的家眷。這位乃是新晉海軍少將的楊夙楓楊將軍,這幾位女子都是新晉陸軍少將裁延奇將軍的親人。他們都要前往美尼斯地區承擔帝國賦予的重任,千難萬險,危機重重,所以我才要在這裏為他們接風洗塵,預祝他們旗開得勝。”

董老板恭恭敬敬的說道:“啊,不好意思,貴客登門,實在是有失遠迎啊!小人有眼無珠,實在是慚愧,慚愧之極。各位都是帝國未來的棟梁肱骨,小人佩服至極,佩服至極。”

一行人經過一道假山瀑布,但見瀑布潺潺,水珠飛揚,不經意的濺濕了眾女子的衣衫。蘇綾鱈的衣衫本來就很帶有誘惑力,此刻被水霧潤濕,玲瓏曲折的曲線更加是若隱若現,傲然聳立的胸膛也顯得格外動感。楊夙楓越來越覺得口幹舌燥,心底下好像有一股火焰在不可抗拒的燃燒起來。

聆泉軒有三十多個廂房餐廳,為了掩人耳目,唐谘預定的乃是最深層裏麵的一個。它的位置是獨立的,需要經過一個小院子才能到達,四周極其安靜寧逸。在董老板的帶領下,一行人進去,但見裏麵家具簡樸,帶有一種古風,桌椅台凳都是陳舊之物,但是顯得幹幹淨淨,惟有旁邊的一張白色真絲浮麵的沙發還算顯得比較現代,使得房間有了一點點地生氣。

董老板親自指點服務員操作,片刻之間,香茶菜肴等都送到,卻是平常家常菜,例如京都烤鴨、爆雙脆、蔥爆羊肉、扒翅、炒鴨掌、繪四緣、溜黃菜、三不粘、醋椒魚、醬爆雞丁、糟溜魚片、它似蜜、五柳魚、龍須麵、小窩頭、肉末燒餅等,都不是特別名貴的菜肴。

唐谘落落大方的說道:“不好意思,我雖然想請大家飽餐山珍海味,可惜囊中羞澀,家中又有老婆孩子,不能讓她們挨餓,隻能用一些平常菜肴招呼大家了,如果有對不起大家的地方,請大家原諒!”

楊夙楓急忙說道:“唐大人,你這是說哪裏話了?這頓飯本來應該是我們請才是。”

唐谘不以為然地擺擺手說道:“我才是地主嘛!你們過道是客。以後如果我有機會去到美尼斯,那自然是你們請回來的。”

楊夙楓點頭說道:“一定,一定。”

蘇綾鱈也深有感觸地說道:“唐大人雖然身在芳川道,但是心裏卻始終不忘美尼斯,小女子也深感敬佩。”

唐谘苦笑著搖搖頭說道:“唉,難哪,就算我等始終惦記著又有什麽用?帝國目前危機重重,人浮於事,財政困難,貪汙**成風,每走一步,都是步伐蹣跚,垂垂老矣。正如那些吟唱詩人所詛咒的那樣,帝國已經是垂死之人,再也無法挽救了……”

裁冰綃眼波流轉,眉毛輕輕跳動了幾下,輕聲說道:“大人何出此言?”

唐谘驀然驚醒,低聲咳嗽一聲,掩飾著說道:“不好意思,是我過度感傷了,其實隻要我們人人盡力,為國為民,即使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則帝國還有希望,正如你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一樣。船到橋頭自然直,車到山前自有路。楊將軍,我敬你一杯,美尼斯未來的希望就交給你們這些年輕人了,我祝你旗開得勝,凱旋而歸。”

楊夙楓急忙站起來,感動的說道:“謝謝唐大人。”

兩人一口喝幹,舉杯相視而笑。卻看見董老板屁顛屁顛的走進來,抱著一個精製的玻璃酒瓶,裏麵裝著粉紅色的**,蘇綾鱈看了一下,乃是上好的葡萄酒。他熱情的向眾人說道:“唐大人,這是我們聆泉軒從遙遠的伊雷納進口的精心釀造的上好雅蘇台紅酒,請各位品嚐一下。”

唐谘肅然說道:“董老板,你這裏的雅蘇台紅酒我可是消費不起,據說這麽小一瓶就要五十金幣,那可是我半年的俸祿了,請你拿走吧,這麽名貴的酒我等品嚐不起,我們還是喝白酒好了。”

董老板急忙媚笑道:“哪裏哪裏?這是小人孝敬唐大人和楊將軍的。唐大人是初次光臨,楊將軍是遠道而來,身負重任,小人雖然不懂政治,但是也知道楊將軍此行關係著帝國的前途和未來。唐大人,小人知道您從來是兩袖清風,不肯收禮,但這是小人孝敬楊將軍的,不算違例吧?”

唐谘臉色有點陰沉,顯然是在緊張的衡量取舍,十分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