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哨子聲響徹了整個尼洛神京,街道上到處都是抓人的警察,在街道的每個十字路口,還有全副武裝的藍羽軍士兵,米奇爾步槍上的刺刀閃閃發亮,一絲絲的血跡從刺刀上慢慢的滲透出來,陰冷的眼神簡直要將整個尼洛神京凍結。楊夙楓穿著警察的黑色製服,手中拿著黑乎乎的警棍,凶神惡煞的砸開了薔薇小築的大門,將蝶思詩從**好像老鷹抓小雞一樣的拽起來,抓著她的頭發,將她拖到陽台上,然後一腳將她踹了下去……

啊!救命啊!

正是淩晨三四點的時候,尖銳的慘叫聲從薔薇小築的主人房裏麵傳出來,撕碎了淩晨的尼洛神京的寧靜,蝶思詩好像發瘋一樣的從**跳起來,在房間裏麵來回的奔跑,好像夢魘一樣的到處亂竄,好一會兒,她才從夢境裏麵清醒過來,渾身軟綿綿的坐在床沿邊上。房門被強行打開,鬱水蘭若皺著眉頭站在她的房門邊上,用狐疑和同情的看著眼前這個臉色蒼白,披頭散發的女人。

女傭人張媽也被驚醒了,心裏暗自默默的歎息著,慢慢的從樓下走上來,鬱水蘭若點燃了二樓客廳的蠟燭,朝張媽擺擺手,輕聲的說道:“沒事的,小姐做噩夢而已,你回去休息吧。”張媽疑惑的看了看蝶思詩黑漆漆的房間,猶豫了一會兒,嘴巴裏不知道悄悄的嘮叨著什麽,又回去了。

鬱水蘭若將蝶思詩房間裏麵的燈光都點燃了,讓明亮的燈光去幹了黑暗地恐懼,回頭看著坐在床沿上默默發呆的蝶思詩。婉言的安慰著說道:“晚上睡覺的時候不要想那麽多,你又夢到楊夙楓來抓你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白天隻要不去想他,晚上就不會作噩夢了……”

蝶思詩沒有說話,好像渾身都被夢魘凝結了,蒼白的沒有血色的嘴唇,還有隱隱發青的臉龐。虛弱散漫的眼神,都表明她此刻依然處在深深地恐懼當中。她不知道,這是第幾個晚上從噩夢中醒來了,也許自從楊夙楓進入尼洛神京以後,她就陷入了這種噩夢連連的日子,偶爾照鏡子,她會發現,自己比以前憔悴多了。隻影形單,煢煢孑立,總不由自主的有輕生的念頭。

鬱水蘭若內心裏也是暗暗的歎息,蝶思詩本來也算是一個堅強的人,可是現在卻被楊夙楓嚇成了這樣,真是可悲可歎。蝶思詩得罪了楊夙楓,這是人所共知的事實,也使得蝶思詩陷入了完全孤立無援的境地,在尼洛神京甚至整個唐川帝國,都沒有人敢和她再有任何地關係。要是藍羽軍在那天晚上就將她殺了。對於蝶思詩來講,倒是一個解脫,可惜的是,藍羽軍偏偏沒有動手,而且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有動手的跡象,這讓蝶思詩感覺更加痛苦難熬,真的是生不如死,度日如年啊!

想要說些什麽,不過最後還是沒有說,鬱水蘭若悄悄的在蝶思詩的枕頭邊放了一杯清水。然後悄悄的出去了,順手帶上了房門。蝶思詩就這樣一個人默默的坐在床沿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一直到了天亮以後,才兩眼通紅的起來梳妝打扮。吃早餐的時候也完全沒有胃口。

鬱水蘭若悄悄地走到陽台上去看了看,回來淡淡的說道:“今天沒有看到警察的蹤影了。”

蝶思詩仿佛已經木然。似乎什麽都沒有聽到。

不過鬱水蘭若知道,她已經被前幾天的全城大搜捕給嚇怕了。

自從風之社從宇文成都的手中搶到了那份瑪莎國地間諜名單以後,藍羽軍就在控製區域內大張旗鼓的展開了搜捕行動,尖銳的哨子聲的確響徹了整個尼洛神京,街道上的確也全部都是警察,每個十字路口也的確有全副武裝地藍羽軍士兵在警戒,被抓起來的人什麽身份都有,老的少的,男的女地,富的窮地,形形色色,全部都給冠以了瑪莎國間諜的罪名,被抓起來以後,就全部沒有了蹤影,有小道消息在流傳,據說每個被抓起來的人,都被拉到尼洛神京北方的荒郊野嶺直接槍斃了。

因為沒有吃早餐,所以蝶思詩一個早上都顯得病蔫蔫的,沒有絲毫的力氣,不想動,也不想說話,鬱水蘭若當然不會打攪她,獨自一個人在旁邊慢慢的研究插花和茶道的雜誌。可是,雖然她沒有打攪蝶思詩,這時候卻來了一大群人叫叫嚷嚷的進來了,原來是街道上的一群老大媽來了。

蝶思詩的臉色頓時變的不好看了,她的薔薇小築,還從來沒有街道上的這些老大媽進來過,因為蝶思詩最討厭她們,平常根本不和她們來往,以前她們也根本就不敢靠近薔薇小築,這次居然有膽量不顧張媽的阻攔,氣勢洶洶的殺了進來,她頓時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嚴重的挑戰。倒是鬱水蘭若似乎感覺到什麽,悄悄的皺了皺眉頭,不過也沒有說什麽。

“你們做什麽?我這裏不歡迎你們!”站在二樓客廳,蝶思詩居高臨下的尖銳的吼叫著,對於這些街坊,她早就習慣了居高臨下的姿態,甚至覺得和她們說法都是一種庸俗。

“蝶思詩,你在家就再好不過了!我們來通知你,從明天開始,你必須到街道的小禮堂接受教育!”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大媽絲毫不懼怕蝶思詩曾經的威勢,仰著頭大聲的說道。

“教育?什麽教育?”蝶思詩冷笑,蒼白的臉色下麵隱藏著激動的紅色憤怒。

“你是舊社會的餘孽分子,你的反動思想嚴重,你必須接受新社會的教育!”那個老大媽自豪的說道,絲毫不在意蝶思詩的臉色已經陰沉了下來。她就住在蝶思詩地薔薇小築不到一百米的地方,平常進進出出的時候,經常受到蝶思詩居高臨下的冷漠的注視。早就對蝶思詩不滿意,在妒嫉她的權勢的同時,恨不得將她的一切都占為己有,這時候有了機會,當然要狠狠地折辱一下這個驕傲的小姐。

“你們!胡說

八道,給我滾開!”蝶思詩頓時惱羞成怒,惡狠狠的吼叫起來。

“噢,你以為現在還是你父親的年代嗎?你以為你還可以叫警察來抓我們嗎?哈哈,現在是你不聽話的話。我們叫警察來抓你!我們告訴你!尼洛神京的警察頭子,都已經被藍羽軍更換了,現在的警察,都是藍羽軍的人!你還囂張什麽?”另外一個更加潑辣地老大媽尖銳的叫道,其餘幾個老大媽也是得意洋洋的,看到蝶思詩惱羞成怒的樣子,她們就覺得解恨,可惜。有人吩咐她們不得動手,否則,她們早就衝上去將蝶思詩抓下來教訓一頓了。

“你!你滾開!”蝶思詩臉色殷紅,胸膛急促的起伏,仿佛隨時都要爆炸開來,突然間,她一把抓起旁邊的花瓶,惡狠狠的摔了下去,將旁邊的鬱水蘭若也嚇了一跳,她還從來沒有看見過蝶思詩這麽爆裂的脾氣。

那幾個老大媽什麽人物。都是從文爭武鬥裏麵闖出來的頂呱呱地人物,當然不會被蝶思詩的花瓶砸中,何況蝶思詩盛怒之下,身體又弱,根本沒有什麽力氣和準頭。被她們輕而易舉的避開了,嘩啦一聲,花瓶在大理石樓梯上砸得粉碎,花瓶裏的水從樓梯上灑了下來。

“蝶思詩,告訴你!沒有你囂張的機會了!你砸啊!你砸啊!將你們家地東西全部都砸光啊!哈哈,你來砸我們啊!你這個不要臉的小妖精。你得罪了楊夙楓,你以為你會有好日子過?告訴你,你就算要給別人暖床,別人都嫌你賤……”避開了花瓶的襲擊,幾個老大媽的罵街本領立刻展現出來了。你一句,我一句。越說越難聽。

蝶思詩胸膛急促起伏,臉色越來越蒼白,眼珠子越來越紅,突然間,她舉起了一個半人高的花瓶,又要砸下去,但是那個花瓶很重,她一腔怒火的舉起來以後,立刻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力量扔出去,可是她又舍不得放下來,結果在花瓶地壓力的搖搖晃晃的,仿佛要從樓梯邊沿上倒下去。

鬱水蘭若嚇壞了,急忙跳過去接手,誰知道還沒有觸碰到蝶思詩的身體,就發現蝶思詩渾身一軟,已經暈倒了,巨大的花瓶當啷一聲從大理石樓梯上摔了下去,頓時摔得粉碎,裏麵地水全部潑了出來,一樓的客廳都全部是水。

那幾個老大媽看到蝶思詩暈倒了過去,急忙住口,然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了,幸好鬱水蘭若測量了蝶思詩地口鼻以後,對著下麵怒聲叫道:“她被你們氣暈了,你們是不是要氣死她才甘心?給我滾!不然我殺了你們!”

“嗬嗬,暈倒了……”那幾個老大媽暗暗的拍拍自己的胸口,仿佛有點謝天謝地的表情,對於鬱水蘭若的威脅卻始終沒有放在心上,意猶未盡的繼續說道,“醒來以後,你記得告訴她,如果明天的教育課,她不到的話,我們還會再次登門的!”

鬱水蘭若渾身殺氣騰騰的喝道:“滾!”

幾個老大媽才絮絮叨叨的出去了,留下張媽一個人愣愣的站在那裏,麵對著一客廳的水漬,還有暈倒了的蝶思詩,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幸好鬱水蘭若畢竟是海天佛國的女弟子,救死扶傷的本領了得,蝶思詩不過是激怒攻心暈倒了,隨便幾個動作就弄醒了。

蝶思詩醒來以後,剛才那股潑婦般的形象還沒有完全的消失,不顧鬱水蘭若的阻攔,一直搖搖晃晃的追到門口,發現已經沒有了那些老大媽的蹤影,才氣喘籲籲的勉強站住,雙手捏著門框,手指骨都捏得發白了,從小到大,她還沒有受過這樣的欺負,她怎麽忍受得了?

鬱水蘭若微微苦笑著說道:“都是一群老女人,勢利眼,看到改朝換代了,藍羽軍占據了上風。就故意來和你為難。你不要和這些庸俗的人相比,她們說了什麽,你都當做耳邊風好了。”

張媽也在旁邊關切的說道:“就是,小姐你完全不需要理會她們,那個什麽教育課你根本不用去……”

蝶思詩突然間尖銳的叫起來:“去!我為什麽不去!”

鬱水蘭若愣了愣,疑惑地說道:“你要去?”

蝶思詩喘著大氣,眼神陰沉,惡狠狠的說道:“我去!我就要看看。她們想要怎麽樣的改造我!我就不信,她們能夠有人能夠將我說服!哼!”

鬱水蘭若大為皺眉,心裏暗道,這位蝶二小姐的脾氣還真的太怪了,難道明天的教育課上麵,還會有人跟她辯論嘛?真是天真啊!她要是鬧得藍羽軍的人下不了台,自然別人會使用別的辦法來對付她,別地不說。就是交給那幾個老大媽,就足夠她後悔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張媽也搞不懂自己的主人要做什麽,看到小姐沒有什麽事了,於是說道:“你們先坐著,我搞衛生,一會兒去買報紙,然後你們看一會兒報紙,就可以吃午飯了。”

午飯之前,張媽買了報紙回來,放在二樓大廳的茶幾上。不過蝶思詩和鬱水蘭若都沒有看報紙的**,蝶思詩深深的蜷縮在柔軟的沙發裏,神情憔悴,可是眼神卻非常的陰冷,大概是準備明天要好好的大鬧一場。要說到寫作和辯論,蝶思詩不相信這個尼洛神京裏麵還有誰能勝得過自己地。

“哼!看看是你們教育我,還是我教育你們!”蝶思詩內心惡狠狠的想著。

最後還是鬱水蘭若隨手拿起了一份報紙,匆匆的瀏覽了一下,秀麗的眉頭悄悄地皺起來,似乎對報紙上的內容感覺難以置信。可是反反複複的看了幾遍,她不得不相信上麵的內容。鬱水蘭若悄悄地看了看咬牙切齒沉思中的蝶思詩,猶豫著說道:“蝶兒妹妹,你想不想知道你姐姐的消息?”

蝶思詩從沉思中清醒過來,冷冷的說道:“你能打聽到她地消息嗎?”

鬱水蘭若神情古怪的將一份報紙推到她的麵前。晦澀的說

根據這份報紙的說法,楊夙楓沒有殺死你姐姐,而且還委任她做了高級軍官……”

蝶思詩頓時露出難以置信地表情,渾身好像凝結了一般,一會兒清醒過來,急忙搶過來,飛快的一看,果然,在《藍羽軍日報》頭版上,就有蝶楓舞的大幅照片,下麵還附有一篇很長的報道文章,是有關藍羽軍新成立的第104兵師的,蝶楓舞就是這個步兵師地指揮官。

仿佛不能漏過任何一個字眼,哪怕一個標點符號,蝶思詩以前所未有的緩慢速度一個字一個字的看著這篇報道文章。她的眼珠子一眨也不眨的,隻有胸脯急促地起伏,由此可見她內心的激動。

新成立地藍羽軍陸軍第104兵師,是在從銀川道解救出來的原唐川帝**隊戰俘的基礎上組建的,還有部分的唐川帝國禁衛軍官兵,目前總共編製有三個步兵團,還有數個獨立的山地步兵營和炮兵營,人數大約有兩萬八千多人。其最高指揮官就是蝶楓舞,除了蝶楓舞之外,其餘的指揮官,也是蝶思詩熟悉的,一個是洛桑少將,另一個則是當年名聲在外的孫可也紅旗都尉,不過現在,孫可也也被授予藍羽軍陸軍少將的軍銜了。

天元1731年9月9,藍羽軍陸軍第104步兵師的成立典禮在元川道的合川府正式舉行,藍羽軍的最高指揮官楊夙楓並沒有出席,隻有克麗蘇娜和十四公主出席了。蝶楓舞代表104兵師的全體官兵發言,她在公開講話中表示,她將繼承先父嶽神州的意誌,帶領帝國的真正軍人,努力的平定銀川道,將銀川道變成老百姓安居樂業的地方。

雖然,蝶楓舞的這番講話,蝶思詩一看就知道是官樣文章,完全是別人寫好了,然後蝶楓舞照本宣科的,但是即使是這樣,蝶思詩感覺已經足夠,隻要知道她姐姐還繼續生存的信息,她就覺得已經足夠。默默地看著報紙。蝶思詩慢慢的留下了清澈的淚水。

鬱水蘭若沉默了好一會兒,有點詫異地說道:“你姐姐……楊夙楓利用你姐姐來打赤煉教?”

蝶思詩點點頭,沉靜的說道:“是的。要消滅赤煉教,我姐姐是最好的人選,當年我父親未竟全功,後來一直都覺得非常的遺憾。他在業餘的時間裏,寫下了很多有關平定赤煉教的心得,這些心得。都被我姐姐熟讀了。有父親的指點,平定赤煉教根本不是難事。楊夙楓總算還有點眼光,否則,他休想搞定赤煉教地那些人。”

鬱水蘭若皺眉說道:“赤煉教很難搞定嗎?楊夙楓好像公開發表過對付赤煉教的方法,說是就算殺光了銀川道,也絕對不讓赤煉教死灰複燃的……”

蝶思詩不屑的冷笑著說道:“嘿嘿,殺光了銀川道?他就知道殺殺殺,別的什麽都不會。要是殺人真地可以解決問題的話。赤煉教早就被鏟除掉了。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殺人殺得越厲害,赤煉教的反彈就越厲害,那裏地山山水水,溝溝壑壑,沒有一億也有八千萬,根本是殺不光的……這也是我父親晚年得出的結論,消滅赤煉教,必須從別的途徑入手。”

鬱水蘭若對於這個沒有興趣,漠然的說道:“是嗎?”

剛剛挑起了一個滿有興趣的話題。可惜卻找不到一個很好的聽眾,蝶思詩覺得相當的遺憾,於是繼續低頭在報紙中尋找有關蝶楓舞的消息,但是連報紙的中縫都看過了,再也沒有蝶楓舞地隻字片語。頓時又百無聊賴的起來,蜷縮在沙發的深深處,獨自陷入了沉思。

鬱水蘭若也不知道這時候想起了什麽,也默默的對著身邊的一盆桂花發呆起來,秀麗地眉毛不時地輕輕跳動著,似乎感染到了桂花的清香。一陣微風吹來。桂花的香味慢慢的滲透了整座薔薇小築。

蝶思詩忽然說道:“對了,明天開始,我要去參加那個什麽學習班了,恐怕我沒有那麽多的時間來陪伴你了。你一個人在家,應該不會覺得孤單吧?你有什麽事情。盡管跟張媽講,她也會將你當作小姐一樣對待的。嗯。我忘記告訴她了,姐姐沒事……”

話沒說完,蝶思詩就急急忙忙地下樓去,在廚房找到了張媽,果然,得知了蝶楓舞的消息以後,張媽也非常高興,欣慰的說道:“過去,你姐姐是軍隊的高官,現在,你姐姐還是軍隊的高官,要是剛才早點將報紙買回來,看她們還敢不敢這樣跟你講話!真是地,明天,你就讓她們過來給你道歉,不然叫你姐姐將她們都抓起來……”

不知道為什麽,蝶思詩的臉色卻有點灰暗了,到最後變地有點索然無味,隨便的敷衍了兩句,然後有氣無力的獨自上樓來。鬱水蘭若自然聽得清楚,於是好奇的說道:“你不喜歡你姐姐擔任藍羽軍的高官?”

蝶思詩索然無味的說道:“我姐姐她肯定受到了楊夙楓的脅迫,才會做這樣的事情。楊夙楓誣蔑父親殺了他的父親,姐姐怎麽能夠幫他賣命?我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她怎麽可以替藍羽軍賣命?”

鬱水蘭若緩緩地說道:“也許,你姐姐那裏有說不出的苦衷呢?”

蝶思詩皺眉說道:“嗯,我想也是這樣,姐姐那裏肯定有說不出的苦衷……”

過了一會兒,蝶思詩忽然說道:“對了,你不準備回去海天佛國?”

鬱水蘭若心底下微微苦笑,如果能夠回去的話,她早就回去了,隻是……

“我,我也有說不出的苦衷……”在內心裏,鬱水蘭若無奈的說道。

楊夙楓的那份人身保險合同還沒有搞定,她怎麽回去海天佛國?難道回去遭人白眼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