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救姐心切的心理,蝶思詩隻用了一天的時間,就完成了對赤煉教小天王的調教方案,然後興匆匆的來找楊夙楓。楊夙楓當時正在和虞嫚媛商量用收購牛蹄殼和蝸牛的事情來進一步的打擊瑪莎國的內部經濟,兩人在辦公室裏麵悄悄地竊竊私語,情態十分的親密,虞嫚媛差點兒沒有鑽到楊夙楓的懷裏麵去了,但是她的胸膛,已經毫無避忌的壓倒了楊夙楓的肩膀上,而楊夙楓似乎也非常的受用。

利用收購牛蹄殼和鼓勵瑪莎國農民養殖蝸牛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破壞瑪莎國的經濟,自然是農業專家唐誌的建議,在楊夙楓啟發下,這位氣節崇高的農業專家,越來越走向墮落,損人的手段也是層出不窮。不過這種卑鄙無恥的勾當,想要實行起來還是有一定的難度的,隻有虞嫚媛來做最合適了,她的東海堂商團在瑪莎國還有些勢力,日常走私奢侈品什麽的,和瑪莎國高層也有些聯係,她負責出麵,說不定不知道底細的瑪莎國高層還以為虞嫚媛是故意給他們送錢呢。

看到蝶思詩滿懷希望的走進來,虞嫚媛很識趣的告退了,臨走的時候輕輕的給了楊夙楓一個吻,,一.劍書,城.立刻讓蝶思詩對她的印象降低到了零分以下。蝶思詩厭惡的看了看虞嫚媛地背影。心裏地狠狠地鄙視了一下她。她前兩天對虞嫚媛的印象還很好的,可是剛才看到虞嫚媛在楊夙楓的旁邊,那種風情萬種,蝕骨**的樣子,心裏居然覺得酸溜溜的,尤其是不小心看到虞嫚媛跟楊夙楓撒嬌兩人打情罵俏的時候,更加覺得惡心,對她的美好印象一點都沒有了,覺得她這樣子討好楊夙楓,實在是太低賤了一點。蝶二小姐已經形成了固定的思維模式。誰跟楊夙楓要好,誰就是下流卑鄙無恥。

“這是你做的?”楊夙楓仔細地看了看她的調教方案,原本和虞嫚媛打情罵俏的美好心情蕩然無存,緩緩地抬起頭來,原本還帶著淡淡笑意的臉,笑意已經完全的收斂了。神情古怪的看著她,眼神裏似乎有點悲哀地神色。不動聲色的說道,“去把你姐姐叫來。”

蝶思詩直覺裏覺得有點不妙,但是還是殘留了一絲地希望,急匆匆地將蝶楓舞叫來。蝶楓舞正在獨自修正有關藍羽軍進入銀川道以後的工作方針,被蝶思詩一把拉來,一頭霧水的看著楊夙楓。不知道他們倆在搞什麽鬼,按照楊夙楓的手勢,默然的坐在旁邊的沙發上。

楊夙楓將蝶思詩起草地調教方案扔給蝶楓舞,嘴角邊帶著淡淡的冷笑,不無諷刺的說道:“你妹妹好心思,果然是天下第一才女。見識過人,學富五車,居然要用《論語》、《大學》、《中庸》來調教一個九歲不到的小孩子,真是別開生麵,別具一格啊!嘿嘿。不知道一部論語講完的時候,小孩子是不是已經可以結婚生子了。”

蝶思詩的臉色頓時漲紅了。紅得好像熟透地蘋果,看起來倒是豔麗了一些。她這兩天心情不好,被楊夙楓耍的團團轉,又忙於作計劃,因此在女孩子的梳妝打扮方麵不可避免的有點倉促了,因為熬夜的原因,看起來也有點憔悴,臉色有點發白,原本就不如姐姐地美麗,這時候顯得差距更大了。她平時十分好強,口頭上絕對不肯吃虧,最受不得就是別人的諷刺,無論別人說什麽,她都是反駁地,何況現在諷刺她的這個人居然是楊夙楓,她最厭恨的楊夙楓。

“《論語》、《大學》、《中庸》乃是聖賢之書,流傳了千百年,不知道教育了多少的傑出,城人才,所謂半部論語治天下,何況一部?不過,以你的水平,自然是很難體會的,我也不會見怪的。”蝶思詩冷冷的說道,一臉不屑的神色。在他的印象裏,楊夙楓這種暴發戶,不要說通讀《論語》,恐怕就是“論語”這兩個字都不會寫,至於《大學》、《中庸》,那就更加不知道了。

楊夙楓確實沒有讀過這三大著作,不過也不生氣,也不反駁,隻是冷冷的笑了笑,然後側頭看了看蝶楓舞。蝶楓舞拿著蝶思詩起草的方案,默默地坐在旁邊的沙發上,仔細地觀看著,表情雖然沒有什麽大的變化,但是蹙眉還是輕輕的皺了起來,顯然,她也覺得蝶思詩的調教方案很有問題,隻是礙於蝶思詩是自己的妹妹,才不好表現的那麽明顯罷了。

蝶思詩覺得自己的底氣有點不足了,不過,她對於自己的著作還是很有信心的,在唐川帝國內部,自認精通這三大著作的程度,如果蝶思詩自認第二的話,還沒有幾個人敢認第一,所以,她用倔強的挑釁的眼神看著楊夙楓,表現出很不服氣的樣子,在任何人麵前都可以低頭,在楊夙楓麵前絕對不可以。

楊夙楓緩緩地站起來,慢慢的走到蝶思詩的跟前,淩厲的眼神深深的射入蝶思詩的眼眶裏,似乎帶著一股發自內心的輕蔑,蝶思詩受不了這樣的眼神,想要出聲反駁,可是話到了嘴邊,居然被對方強大的強勢給壓了回去,身體也情不自禁的後退了一步,結果楊夙楓寸步不讓,也跟著上前一步,依然是死死的逼在她的眼前,給她造成巨大的心理壓力。

蝶思詩語音顫抖著冷冷的說道:“你想怎麽樣?”

楊夙楓目光炯炯,沉聲說道:“蝶思詩小姐,我隻能說,你令我失望,非常的失望。”

蝶思詩地一顆心頓時涼了下去。她一時摸不準著惡魔的意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裝作倔強的說道:“我的方案還沒有執行,你怎麽知道就不行了呢?失望?失望的那個人應該是你吧?”

楊夙楓輕蔑的微微一笑。沒有正麵回答,而是轉頭朝蝶楓舞說道:“你覺得呢?”

蝶楓舞緩緩地將方案文件夾起來,思索了片刻,才幽幽的說道:“妹妹,你還是實際一點的比較好。教育內容太籠統了,是沒有效果的,赤煉教地人不會吃這一套的。教育這個小孩子不難,恩威並施就可以,但是要教育銀川道的三千萬居民,這個方法就不行了。”

蝶思詩心裏再次格楞一聲。就算她再倔強,但是自己的姐姐也是這麽說的。這份方案的確有問題了,可是問題究竟出在哪裏,她卻不清楚,兀自不服氣地說道:“我裏麵也安排了很多參觀活動啊!有前線的,也有後方地……”

楊夙楓冷笑著搖搖頭,打斷了蝶思詩的辯解。微微歎了一口氣,神情肅穆的緩緩地說道:“不,蝶思詩小姐,這些參觀活動本來就是皮毛,有沒有都無所謂。不過,你最大的問題還不是內容籠統。而是你根本的出發點就錯了。”

蝶思詩頓時眉毛倒豎,擺出一幅洗耳恭聽的樣子,冷冷地說道:“噢?倒要你來指點指點。”

楊夙楓也不客氣,一針見血的說道:“蝶思詩小姐,你也許還沒有意識到。你在調教小天王之前,應該先將自己的思想調教過來。你的思想首先要和我們藍羽軍接軌,你才能將藍羽軍的思想傳授給別人。否則,你還是用你的舊思想來調教他,是絕對不會有效果地。這些方法,連你父親當年都不屑使用,更別說現在了。如果銀川道的居民都信奉論語大學中庸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們也不會參加赤煉教造反了。本末倒置,這是你最根本的錯誤。”

蝶思詩還從來沒有受過這麽尖銳坦白的批評,內心根本接受不了,尤其是這個人還是楊夙楓,心裏立刻進行了全麵地否定,毫不掩飾的抗拒地說道:“我的思想有問題嗎?我怎麽不覺得?論語、大學、中庸是亂七八糟的東西?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麽自負!記住,過分自負就是自取滅亡。”

楊夙楓根本不理睬她說了些什麽,也沒有在意她的越來越漲紅的臉色,漫不經意的說道:“蝶思詩姑娘,我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能回答出來的話,你的思想就沒有問題。如果你回答不出來,我想,我有必要糾正你一番。”

蝶思詩展現出輕蔑的神色,在尼洛神京,她還不覺得有人能夠教育她,楊夙楓可以殺了她,可以侮辱她,可是卻永遠都不能教育他,因為他沒有那個資格!她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完全是一幅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神情,冷冷的說道:“好!你問!”

楊夙楓坐回去靠背椅裏麵,下意識的敲著書桌的邊沿,淡淡的說道:“為什麽我們藍羽軍麵對瑪莎**隊能夠取得節節的勝利?而之前的帝**隊卻節節失敗?大家麵對的都是同樣的敵人,為什麽結果卻迥然不同?”

蝶楓舞情不自禁的抬起了頭,凝神細聽,這個問題也是她一直都在尋找答案的問題。是啊,藍羽軍和唐川帝**隊,麵對的都是同樣的對手,可是為什麽結果卻迥然不同呢?唐川帝國空有數百萬人,最後被瑪莎**隊打得流花落水,潰不成軍,直到最後全軍覆沒。而藍羽軍,人數不到唐川帝**隊的十分之一,卻將瑪莎**隊打得丟盔棄甲,一敗塗地。都是軍隊,都是同樣的人,為什麽結果會有這麽大的差別呢?

蝶思詩不假思索的冷冷的說道:“因為你們武器好……不怕死……還有,你們運氣好!”

楊夙楓忍不住噗哧一聲的笑了出來,輕蔑的神色表露無疑,斜著眼睛看著蝶思詩,好奇的說道:“蝶思詩小姐,你的解釋簡直讓我大開眼界,原來運氣好也是原因之一。我在美尼斯地區的時候,是因為運氣好,來到了依蘭大陸以後。也是因為運氣好,在這四年地時間裏,我的運氣都那麽好?敢情,幸運女神就坐在我的屁股底下?天天拍我的馬屁?”

素來不芶言笑的蝶楓舞也忍不住露出悄悄地微笑,蝶思詩的臉色頓時紅彤彤的好像蒸熟的螃蟹,她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一個很大的謬誤,隻好囁嚅著說道:“運氣……不算!你們武器好,不怕死!這兩個你不會不承認吧?”

楊夙楓悠悠地笑了笑,將雙腿交叉著搭到了書桌的上麵,也不看蝶思詩鄙視他沒有教養的臉色。雙手枕在腦後,優哉遊哉的慢吞吞的說道:“就隻有這兩個?武器好?不怕死?”

蝶思詩沒有說話,不過她的神情已經表示已經默認了。對於這個問題她地確沒有深入的研究過,她更多地時候是帶著濃鬱的敵意注視著藍羽軍的崛起,注視楊夙楓的醜行,至於藍羽軍崛起的根本原因。她是沒有心思去研究的,那是唐川帝國高層地事情。

楊夙楓慢慢的說道:“那你能不能說說。為什麽藍羽軍的人不怕死?”

蝶思詩似乎終於等到了這個發泄的機會,毫不猶豫地說道:“因為你們都是野蠻人。”

一直以來,蝶思詩都喜歡使用野蠻人這種的名詞來稱呼藍羽軍,他覺得他們卑鄙無禮,沒有教養,許多高級軍官說話的時候粗魯地就像是地地道道的農民。事實上,絕大多數的藍羽軍軍官確實就是農民,他們的文化水平的確不高,也不懂得貴族地禮儀,甚至,藍羽軍連一場像樣的舞會都舉辦不起來。因為包括楊夙楓在內地絕大多數人,都根本不會跳舞。他們這些人,都是遊離於社會主流之外的人,是這個世界的上層人物不歡迎的人。

楊夙楓的嘴角邊露出古怪的深邃的笑意,卻沒有說話。同時,他的眼神裏也不易察覺的露出一絲悲哀的神色。他在衡量著,要不要跟蝶思詩繼續

多廢唇舌,他和她之間,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她素來都是以唐川帝國的高層自居,而他,則是他眼裏的最渺小的人物之一,隻是因為運氣,他才能夠有和她對話的權利。

“你笑什麽?”蝶思詩敏感的說道,她覺察到楊夙楓的笑容似乎包含有別的意思,好像蘊藏著深深的蔑視的意味,她不明白,楊夙楓有什麽資格蔑視自己。

“我笑什麽?笑你膚淺,笑你白癡,笑你傻瓜!笑你這個不自量力的小醜!”楊夙楓突然間提高聲音,冷冷的說道,聲音同樣變得尖銳無比,在辦公室裏麵顯得特別的清晰,每一個字都深深的灌入了蝶思詩的耳朵,一直闖入她的內心深處,而楊夙楓的臉色,也是一片的鐵青。

“你!”蝶思詩頓時頭發倒豎,幾乎要被氣的跳起來,從小到大,她都從沒有受過這樣的責罵,甚至連皇帝唐明都沒有用這樣的詞語來評論過她,內心驕傲的公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汙蔑,她怎麽忍受得了?

蝶楓舞也嚇得急忙站了起來。

然而,不等蝶思詩開頭,楊夙楓的又一頓臭罵又鋪天蓋地的下來了,語氣裏毫不留情,仿佛將蝶思詩當成了這天底下最低等的動物,每個字都似乎要撕裂蝶思詩的內心:“怎麽?不服氣?不服氣作白癡?難道不是嗎?你不是白癡是什麽?整天就知道罵罵罵,引經據典,旁征博引,好像天下人都沒有你的文采好,可是你從來都是閉門造車!你根本沒有實際調查過!藍羽軍都是野蠻人?這是你從哪裏的出來的結論?所有美尼斯地區的人都是野蠻人?那些來自帝國內陸的人也是野蠻人?我是野蠻人?”

蝶思詩被他罵的麵紅耳赤的,臉色漲紅,眼睛發綠,胸膛急促的起伏,呼吸加快,可是想要反駁,卻沒有反駁的機會,因為楊夙楓的另外一番話又劈頭蓋臉的砸過來,在連珠炮似的攻擊下,蝶思詩雖然被氣的渾身發抖,卻沒有反駁的機會。

蝶楓舞臉色蒼白,看著臉色鐵青的楊夙楓,欲言又止。楊夙楓很少發火,但是發火的時候是十分恐怖的,歇斯底裏,六親不認,這一點蝶楓舞自然知道地一清二楚。在楊夙楓發火的,別說是她,就算是十四公主,也沒有膽量勸阻的。

鬱水蘭若聽到辦公室裏麵咆哮的聲音,悄悄地推門進來,古怪的看了看辦公室裏麵的情形,悄悄地吐了吐舌頭,然後將門輕輕掩上。她搞不清楊夙楓為什麽發火,但是看他的樣子,就知道蝶思詩肯定要倒黴。楊夙楓每次發火。肯定有人要倒黴的,而且是倒大黴。

果然,臭罵了一頓以後,楊夙楓還不解恨,繼續毫不留情的罵道:“誰跟你說,野蠻人就不怕死的?你有證據嗎?野蠻人不怕死?笑話!隻要是人都怕死!要不。當場帝國怎麽不專門從美尼斯地區招這些不怕死地野蠻人回來打仗啊?白癡,笨蛋。二百五,人雲亦雲,一點自己的思想都沒有!還好說自己是帝國最有見地的記者,我說你就是一垃圾!一個自以為是的垃圾!你不服?”

蝶思詩終於恨恨的憋出了一個字:“你!”

猛然間,她再也忍耐不住,一口鮮血飛濺著吐出來。再也說不下去,可是不服氣的眼神還死死地盯著楊夙楓。她的身體一晃一晃地,半依靠在楊夙楓的辦公桌上麵,渾身發抖,不過不是因為恐懼而發抖,而是因為激怒而發抖。蝶楓舞很擔心蝶思詩的身體會因為暴怒而爆炸開來。

蝶楓舞急忙走過來,想要攙扶蝶思詩,卻被楊夙楓用手勢壓了下去。在這個辦公室裏麵,他的隨便一個動作就是不可違背的命令,尤其是在這種盛怒的情況下。蝶楓舞也不敢違抗,隻好眼睜睜地看著蝶思詩鬥雞眼似的養著楊夙楓。

楊夙楓同樣鬥雞眼似的盯著蝶思詩。揮舞著拳頭,繼續咆哮著說道:“我告訴你這個白癡!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不怕死的人!你不怕死?我不怕死?你姐姐不怕死?笑話!凡是這麽認為的人都是白癡!是你這種腦袋長多了水的人!美尼斯地區地人也是人,他們也同樣的怕死,甚至比內地的人更怕死!為什麽?因為他們對於未來美好生活的向往要比內地的人更加地強烈……”

蝶思詩的一口怒氣總算回轉了過來,用力擦掉嘴邊地鮮血,含怒吼叫起來,惡狠狠的說道:“你們就是一群怕死的混蛋!你們最怕死!你楊夙楓……”

噗,她的一口鮮血差點吐到了楊夙楓的身上。

看著灑在潔白的文件上的點點鮮血,楊夙楓卻出奇的冷靜下來了,鐵青的臉色也漸漸的緩和了,慢吞吞的說道:“是啊,從本質上來講,我們藍羽軍每一個人都怕死,這個世界上沒有人不怕死。可是,為什麽那麽怕死的藍羽軍,反而會讓你蝶大記者都覺得,我們藍羽軍是最不怕死的軍隊呢?是我給他們吃了***藥,導致他們沒有自己的意識?還是他們根本就像你這樣白癡,根本不會自己用腦子來思考?”

蝶思詩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才是白癡。”

楊夙楓微微一笑,溫柔的說道:“好,我是白癡,那麽請問不是白癡的你,能夠回答我的問題麽?”

蝶思詩頓時語塞,眼睛睜得滾圓,嘴角邊有鮮血滲出,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顯得格外的恐怖,但是她的樣子,還是虎視眈眈的,好像恨不得將楊夙楓生吞活剝了一樣。她想來就是不肯吃虧的人,哪怕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也不肯在對方麵前示弱的,何況這個人是楊夙楓?

蝶楓舞又要站起來,結果又被楊夙楓壓了下去。

楊夙楓眼勾勾的凝視著搖搖欲墜的蝶思詩,冷峻的說道:“你不能回答?”

蝶思詩無言,不服氣的甩手抹了抹自己的嘴角,結果雙手沾滿了鮮血她的身體本來就不好,現在急怒攻心之下大吐血,臉色頓時顯得更加的蒼白了,她在顫抖的單薄身體,感覺隻需要一陣風,就可以將她吹蕩起來。

楊夙楓卻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毫不留情的厲聲說道:“我問你!你能不能回答?”

蝶思詩狠狠地咬咬牙,很不甘心的說道:“我……”

楊夙楓緊追不舍。厲聲說道:“我什麽?我問你,你到底能不能回答?”

蝶思詩隻好無奈地說道:“我不能回答……”

這幾個字,簡直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也是從來不服人的蝶二小姐不得不開始屈服的表示。在她十九歲的生命中,她似乎還從來沒有說過一個不字,可是今天,她卻不得不在極不情願的情況下說了出來。是的,她的確無法回答,為什麽藍羽軍會不怕死?

楊夙楓哈哈一笑,似乎因為蝶思詩的無奈而感覺十分的興奮。突然間嘣地一拳頭砸在辦公桌上麵,語氣激奮的說道:“好!既然你不能回答!那我告訴你!我們藍羽軍的人之所以不怕死,是因為他們覺得死的值得!他們從藍羽軍得到了巨大的利益,他們願意為了這個利益去死!什麽大學,什麽論語,什麽中庸。都是你媽的**放臭屁!隻有利益!利益!懂嗎?隻有利益才是動力,才是源泉。才是不怕死地根源……”

他緩緩地放低了聲音,嘴邊帶著冷冷的微笑,凝視著蝶思詩越來越慘蒼白地臉,溫柔的說道:“你知不知道,藍羽軍的戰士們都得到了什麽利益?”

蝶思詩的心理防線幾乎要全麵的崩潰,素來不肯示弱的她。在這個問題上卻沒有絲毫地還手之力,她感覺自己已經完全沒有反擊的力氣和勇氣,可是她還要繼續維持堅強的外表,哪怕這種外強中幹的狀態是如此的可笑,但是她卻必須用堅強的外殼來掩飾自己脆弱地內心,她隻好下意識的呻吟的說道:“你允許部隊搶掠……”

楊夙楓嘣的又是一拳頭砸在書桌上。震的筆墨紙硯都跳了起來,嚇得蝶思詩好像受驚地小鳥,幾乎跳了起來,幾乎當場就要摔倒,蝶楓舞也是臉色蒼白。生怕楊夙楓會要了蝶思詩的命,可是卻不敢違背楊夙楓地命令靠近蝶思詩。隻好無奈的站著,隻聽到楊夙楓惡狠狠的吼叫起來:“我說你是白癡!你還不服!你不是白癡是什麽!什麽搶掠?搶掠能夠維持一支軍隊旺盛的戰鬥力?搶掠能夠讓士兵不怕死?垃圾!你就這麽點水平?除了血色高原上麵的野蠻人,有誰是緊緊依靠搶掠就可以維係生存的?麻煩你用自己的屁股想一想好不好,別人說胸大無腦,你胸不大同樣無腦!我告訴你,藍羽軍的利益不是搶掠,而是實實在在的權力,看得見的權力!”

狠狠地頓了頓,楊夙楓激動地說道:“農民出身的士兵從藍羽軍這裏獲得了土地,奴隸出身的士兵從藍羽軍這裏獲得了平等和自由,新興的商人階層從藍羽軍獲得了市場和資源,這才是利益!我給了他們希望,給了他們目標,所以他們願意跟我一起戰鬥!土地、自由、市場,就是藍羽軍的根本戰鬥力所在!對未來美好的希望,就是刺激他們前進的動力!他們為什麽不怕死,最根本的原因也在這裏!”

蝶思詩愣了,眼神完全的茫然。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楊夙楓居然也有這麽義正詞嚴的那一天。在她的意識裏,楊夙楓隻是一個惡魔,隻是一個會耍陰謀詭計的惡魔,除了殘暴和好色之外,他再也沒有任何的特點。可是,現在他的這一番話,卻完完全全的將她徹底的擊潰了,她的堅強的外殼,也在這瞬間被擊打的粉碎了。

一直以來,有關唐川帝**隊節節潰敗的消息,和藍羽軍節節勝利的消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作為記者的蝶思詩,雖然沒有唐川帝**務部的頭頭們那麽多的煩惱,可是作為嶽神州的後人,她有時候也不可避免的去想一想這個嚴肅的問題,那就是為什麽唐川帝**隊的官兵們都這麽怕死,在和瑪莎**隊戰鬥的時候常常一觸即潰,她從來都以為這是軍隊本身的問題,是軍官的指揮的問題,是士兵思想教育的問題,可是從來沒有想到過,居然是因為利益上的問題。

蝶楓舞的眼神卻顯得非常的特別,似乎有點敬畏,又有點欣慰,又有點羨慕,她看楊夙楓的感覺似乎也不同了。這個惡魔,除了糟蹋女人之外,似乎還有一點點別的本事,沒有人比她在戰場上更加清楚唐川帝國士兵的心理,的確,他們是缺少了和唐川帝國朝廷密切聯係的利益,所以他們缺乏打仗的熱情,缺乏戰鬥的意誌,所以才會常常一觸即潰。可是同樣的人,一旦到了藍羽軍那邊,立刻顯得龍精虎猛,悍不畏死,巨大的反差讓蝶楓舞自己也陷入了痛苦的反思,可是她也是到現在才知道,不是武器,不是思想,而是最基本的利益問題。

楊夙楓激奮的聲音在整個辦公室裏麵回蕩:“你別跟我說什麽***仁義道德,禮儀廉恥,要是這些東西能夠約束人的話,早就實現**了。在這個世界上,喊口號誰不會?喊口號的都是傻逼!最現實的問題是,誰能夠讓我得到利益,我就願意跟誰走,軍隊也是一樣。當初你們朝廷可以將我罵的狗血噴頭,一文不值,隨便街邊的一個乞丐都活的比我有尊嚴多了,可是,美尼斯地區的老百姓依然願意跟我幹。為什麽?很簡單,因為我能夠讓他們得到利益,可以讓他們生活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