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檀的畫舫船艙內,檀香嫋嫋,煙霧彌漫。

在古老的焦尾琴後麵,盤膝靜坐的,果然就是消失多時的蕭紫葑。雖然很久時間沒有出現了,但是她的樣子還是沒有太大的改變,就如同楊夙楓剛開始看到她的時候一樣,還是那樣的豔麗,那樣的恬靜。在煙幕繚繞之中,她顯得就像是神話傳說中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美麗而安靜,渾身上下似乎帶著一股淡淡的神仙的味道,專心致誌心無旁騖的撥弄著焦尾琴,似乎再也沒有別的事情能夠打動她古井不波的心靈。

這把焦尾琴,原來是當她當日在莫愁湖畔故意留下的,她那時候已經回到了莫愁湖畔,可是卻因為親眼目睹楊夙楓和鳳嵐舞的親熱過程,一怒之下又吃醋離開,順手將焦尾琴留了下來。這把焦尾琴一直都被楊夙楓收藏起來,作為對她的思念,後來菩提咒再現江湖,楊夙楓派人將焦尾琴送給了薛檀姑娘作為禮物,沒想到這時候居然物歸原主了。

很奇怪的是,船艙裏麵隻有蕭紫葑一個人獨自撫琴,薛檀姑娘和她的侍女小青,完全不知所蹤,不知道是早就不在這個畫舫了,還是被蕭紫葑臨時支開了。不過無論如何,蕭紫葑的出現,都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覺得有點怪怪的,除了鬱水蘭若以外,其餘的人都沒有出聲,氣氛非常的微妙。

楊夙楓是好不容易才看到了蕭紫葑,心裏自然是高興的,可是又有點患得患失的,似乎覺得眼前看到的都是幻境,要是大聲說話的話,可能會將幻境打破,所以不出聲。他的心裏在急促的轉過很多念頭,例如:蕭紫葑什麽時候回來的?回來做什麽?她之前去了哪裏?她東奔西跑地究竟要做什麽?

芳菲青霜和宮紫嫣都知道楊夙楓和蕭紫葑地關係。這時候看到蕭紫葑回來。心裏不免有點酸溜溜的,似乎覺得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地位又受到了威脅,因此又帶有絲絲的敵意。未央宮的主人雖然是十四公主,可是十四公主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管不了她們這些江湖女子,所以一般很少過問她們的事情,隻要她們保護好楊夙楓的安全就行。可是蕭紫葑卻不同,她不但武功高強,而且手段靈活。處事圓滑,在丹鳳行宮的時候就有很高的威信,這時候殺回來未央宮,對她們來說,當然不是一件好事情。

蕭紫葑似乎沒有看到有人進來,隻是懶洋洋地撥動著琴弦。她在彈琴方麵的造詣要比薛檀姑娘高多了,根本不可同日而語。雖然隻是無意識的撥動琴弦,但是美妙的旋律還是在船艙裏輕輕的回蕩。楊夙楓聽不出琴聲蘊含的是什麽意思,不過隱隱間覺得似乎和旁邊六榕寺高僧們的梵唱有點異曲同工之妙,沐浴在溫柔美妙地琴聲中。會覺得整個人的心胸寬廣很多,很多斤斤計較的事情也就自然而然的放下了,這時候宮都王國前線正在打得如火如荼地,楊夙楓卻感覺渾身的輕鬆。

然而,這琴聲在別人聽來卻似乎不是好事。鬱水蘭若和宮紫嫣都是臉色微微一變,似乎意識到什麽。立刻凝神戒備,鬱水蘭若甚至將右手摁在了自己的腰間,想要拔劍。芳菲青霜一把將楊夙楓擋在後麵,急促的說道:“快走!這裏危險!”

楊夙楓本能的覺得這琴聲的確有點古怪,不過到底古怪在哪裏,他也不知道,可是怎麽都沒有想到鬱水蘭若等人居然如此地緊張,完全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情形。不禁有些懷疑了,難道蕭紫葑在這個琴聲裏做了什麽手腳?可是。既然蕭紫葑作了手腳,為什麽自己卻沒有受到傷害呢?在這些人裏麵,最手無抓雞之力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鬱水蘭若脾氣最為暴躁,一把抽出長劍,凝視著低頭撫琴的蕭紫葑,厲聲喝道:“蕭紫葑,你不要裝神弄鬼了,姑奶奶今天就要找你算賬。立刻將霜血刃交出來,否則,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蕭紫葑終於有了反應,微微冷冷一笑,纖細的手指在琴弦上劃過,低沉有力的琴聲再度響起。一瞬間,低沉的梵唱似乎立刻變成了陣陣地驚雷,震動了每個人的心房。

鬱水蘭若、宮紫嫣和芳菲青霜都渾身一震,每個人地臉上都露出駭然的神色,芳菲青霜甚至情不自禁的後退了兩步,最後好不容易才緩緩地站穩了,眼神裏驚駭的神色更加的濃烈了。

楊夙楓卻沒有感覺到什麽,隻是覺得琴聲這麽低沉有力,似乎不像是蕭紫葑纖弱的手指彈奏出來的,但是他忽然驚訝地看到,鬱水蘭若手中的長劍居然有點搖搖欲墜的感覺,她的眼睛裏也多多少少有些恐懼的感覺。這種恐懼的眼神,楊夙楓還從來沒有在鬱水蘭若的身上看到過,一時間,他簡直好奇的要發瘋,究竟是什麽琴聲能夠讓鬱水蘭若如此的恐懼?那也太不可思議了。

好奇的回頭再看看宮紫嫣和芳菲青霜兩人,她們倆顯然也很不好受,兩人的身體似乎都處於一種僵硬的狀態之中,似乎在極力的忍受著發自身體深處的煎熬,她們兩個的臉色都變得有點粉紅粉紅的,好像身體感覺到有點燥熱的情形,如果說這一切都是因為蕭紫葑的琴聲而引起的話,這真的是非常古怪的事情。當然,也有可能是很可怕的事情。

就連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兩人也是秀眉輕蹙,似乎覺得微微有點痛苦的感覺,她們倆都悄悄的捂著自己的胸口,豐潤的嘴唇輕輕的抿合在一起,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音。無意中,楊夙楓發現南宮曉蝶的高聳的胸膛在急促的起伏,似乎隨著某種韻律而跳動,讓他的內心也不爭氣的隨著蕩漾起來。

琴聲忽然消失。

蕭紫葑手撫琴弦,目不斜視,淡淡的說道:“如何?”

鬱水蘭若如釋重負地大

大地舒了一口氣,似乎感覺好多了,但是她一轉眼。又立刻握緊了手中的長劍。狠狠地說道:“不錯,你是厲害,能夠將大慈大悲觀音咒演繹到這樣傷人於無形的境界。但是你也不要得意,我們三個人一起動手,肯定可以殺了你!”

芳菲青霜和宮紫嫣兩人也回過神來,目不轉睛的盯著蕭紫葑。

蕭紫葑對來自周圍的充滿了敵意的目光視若無睹,隻是漠然的看著鬱水蘭若,淡淡的說道:“你們三個人一起動手?楊夙楓會讓你們三個人一起動手麽?”

帶著一絲不經意的嘲諷地冷笑,蕭紫葑的眼神轉到了楊夙楓那裏。似笑非笑的說道:“楊夙楓,你要殺死我麽?我在這裏等了你十幾天,好不容易才看到你,你見了麵就要殺死我?”

她的聲音糯糯的,帶著柔柔的撒嬌的味道,楊夙楓心裏就算有天大地怒火,這時候也完全消失無蹤了。何況他本來就沒有絲毫的怒火。不過,蕭紫葑這番話,可是將他從幕後推到了台前,讓他變成了暴風雨的核心。

鬱水蘭若果然臉色又青又白的。下意識地扭頭看了看楊夙楓,她這時候才想起來,楊夙楓怎麽可能殺了蕭紫葑?蕭紫葑和楊夙楓結識甚至以身相許的時候,她鬱水蘭若還沒有離開海天佛國呢!這些日子來楊夙楓一直都在找尋蕭紫葑,對她的相思之情顯而易見,隻是自己一下子被蒙蔽了腦袋。才會想到要利用楊夙楓來對付蕭紫葑。

果然,楊夙楓上前兩步,苦笑著說道:“誤會,誤會而已,大家好不容易見麵,不用這樣喊打喊殺的吧?蘭若,先將你的兵器收起來,一家人嘛。一家人好說話,好說話……”

鬱水蘭若卻不肯善罷甘休。冷冷的喝道:“她如果不將霜血刃還給我們海天佛國,我就跟她沒完。蕭紫葑,不要以為你練習了大慈大悲觀音咒就可以為所欲為,姑奶奶根本不怕你!”

蕭紫葑微微一笑,秋波流轉,曖昧地眼神卻看著楊夙楓。

楊夙楓心裏暗罵蕭紫葑這個女人的確狡猾,害人於不動聲色之間,她這眼神倒是輕輕的,可是誰也知道,她這個眼神是意味著霜血刃已經到了楊夙楓的手中,以後你們誰要找霜血刃,就去找楊夙楓吧。楊夙楓隻好對充滿了懷疑的鬱水蘭若說道:“霜血刃回去我就還給你。”

要是別人,鬱水蘭若早就發作了,但是偏偏這個人是楊夙楓,她沒有辦法發作起來,隻好悶悶的狐疑的說道:“霜血刃在你的手中?她為什麽要將霜血刃交割你?”

蕭紫葑地神情似笑非笑,漫不經意的接口說道:“好東西我不給他給誰呢?誰叫我喜歡他,願意為他做事呢……難道,你們有了好東西,不願意和自己地男人分享麽?”

楊夙楓再次暗暗叫苦,蕭紫葑明顯是要將這些日子來積累的怨氣都發泄到了自己的身上,所以故意栽贓嫁禍,霜血刃本來是她自作主張去弄回來的,但是現在被她這麽輕飄飄的一句話,倒變成了是自己指使她去弄回來的霜血刃,罪魁禍首立刻變成了自己。不過最糟糕的是,自己心裏畢竟有點內疚,她這句話是反駁不得的,而且也反駁不了,以她的狡猾和口才,想要栽贓給自己,那真的是太容易了,隻好默不作聲,表示默認了。

果然,鬱水蘭若陰沉的眼神立刻轉向了楊夙楓,有點不滿的說道:“你要霜血刃來做什麽?”

楊夙楓沒有辦法解釋其中的內幕,隻好硬著頭皮說道:“我隻是想看看,反正回去以後我還給你就是了。”

鬱水蘭若這次重重的哼了一聲,不再說話了,要是換了別人,那又是另外一番場景了。然而,鬱水蘭若雖然搞定了,卻又引發了另外一個人的不滿,那就是宮紫嫣,不過楊夙楓也顧不了那麽多了,反正霜血刃在宮紫嫣那裏,隻能是拿來看,不敢公開的使用。凡是用不上的東西,再珍貴也是廢物。要來也沒有用。

蕭紫葑微微一笑。笑容好像春風一樣的化開了船艙內緊張的氣氛,換上了一副素質高雅彬彬有禮的神態,幽雅文靜的眼神掃過眾人,落落大方地說道:“各位尊貴地客人,請上座。”

她的神態變得太快,每個人都半信半疑的,以為蕭紫葑還布置有什麽陷阱,所以都沒有動作。隻有楊夙楓沒有想那麽多,當先坐了下去。他相信蕭紫葑是不會害自己的。在他的帶動下,芳菲青霜和宮紫嫣也疑惑的坐了下來,但是戒備的心理並沒有完全的消失。鬱水蘭若思索良久,終於也緩緩地坐了下來。

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也有點尷尬的坐了下來,她們這時候已經覺得這次上船來地確是一個美麗的錯誤,她們身邊的這些人,都和楊夙楓有密切的關係。就連這個蕭紫葑,原來也和楊夙楓有非常密切的聯係,甚至可能是她最早的妃子之一。聽她們說話,完全就是自己後宮之間的女人們地爭鬥。自己兩個人夾雜在其中,的確有點尷尬。可是,這時候想要告辭離席,似乎又覺得有點不好,仿佛會覺得自己有忍受不了對方的意思,臆想到楊夙楓的地位。還有對龍京國地援助,她們兩隻好默默地坐著,低頭默不作聲。

蕭紫葑等所有人都坐了下來,親自倒了茶水,每人都送了一杯,最先給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最後一杯才給了楊夙楓。楊夙楓端起茶杯來,覺得裏麵的茶水青青的。淡淡的,看不到茶葉。也不知道是用什麽茶葉來浸泡的,清香撲鼻,沁人心扉,忍不住品嚐了兩口,覺得有股淡淡的暖意沁入心扉,感覺非常地美妙。不過,除了楊夙楓以外,其他所有人都沒有動茶杯。

鬱水蘭若警惕的冷冷的說道:“蕭紫

葑,你到底想搞什麽鬼?”

蕭紫葑漫不經意的輕輕的撥動著香爐內的檀香,讓檀香的煙霧更加濃鬱,香味也更加的濃烈。似乎沒有聽到鬱水蘭若地責問,好一會兒才若有所思的慢慢地說道:“隻有自己心裏有鬼的人,才會總是想到別人搞鬼。楊夙楓,我說的對不對呢?”

她這句話太聰明,將問題拋給了楊夙楓,讓鬱水蘭若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鬱水蘭若立刻扭頭氣呼呼的看著楊夙楓,那種眼神是毫無疑問的,就是要楊夙楓反駁蕭紫葑。

楊夙楓夾在中間,兩頭不好得罪,隻好打著嗬嗬說道:“嗬嗬,哈哈,這種事情要分很多情況的啦,不能一概而論,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鬱水蘭若又哼了一聲,顯然對楊夙楓的回答不滿,可是也沒有辦法拿楊夙楓怎麽樣。

蕭紫葑轉身慢慢的從香爐邊離開,隨口的慢悠悠的說道:“嗬,年紀輕輕,脾氣還不小嘛!海天佛國出來的人物,都是這樣的嗎?聽說你的師傅楓靜軒選徒弟是很嚴格的,怎麽會……”

鬱水蘭若臉色陰沉下來,又要發作,楊夙楓連忙說道:“好啦,好啦,這裏都是一家人,有什麽好吵的?”

蕭紫葑淡淡一笑,不再言語,似乎對楊夙楓的話十分的聽從。她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繼續低頭手扶琴弦,做凝思狀,卻沒有說話。鬱水蘭若氣不過,又不知道說什麽,於是一口氣將茶水都喝幹了,仿佛要將將滿肚子的怨氣都發泄在茶水中。芳菲青霜和宮紫嫣也默默地喝茶,不作聲。

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兩人端著茶杯,淺嚐輒止,臉色微微變得有點紅暈了,似乎有些害羞的模樣,原來是楊夙楓剛才一句話觸動了她們的神經,楊夙楓居然將這裏的所有人都當作了“一家人”,明顯是將她們倆也包含在內了,兩人心裏都覺得怪怪的,不過很快就想到是楊夙楓的口誤,也就釋然了。隻是她們覺得自己這樣子下去顯然會更加的尷尬,繼續呆在這裏,似乎也不妥,別人說家務事哪,想要離開似乎也不妥,根本沒有自己說話的機會,一時間進退兩難,不知道如何是好。

鬱水蘭若最後還是氣不過,狠狠地冷哼著說道:“她跟我們是一家人麽?”

蕭紫葑細心的整理著琴弦,根本不看鬱水蘭若的臉色,冷冷的說道:“我在丹鳳行宮和姐妹們聊天玩樂的時候,你還在海天佛國吃奶呢!你師傅沒有告訴你麽……”

話音未落,船艙內再次起了變故。鬱水蘭若頓時受不了,立刻翻臉動手,蕭紫葑這句話正好戳中她的痛處,她在海天佛國最大的問題就是資曆淺,否則也不會在通往掌門人的位置上有那麽多的顧忌了,最終不得不讓楊夙楓占了便宜,得到了自己的身體。可是,她能忍受楊夙楓在身體上侮辱自己,並不代表她能忍受蕭紫葑在言語上侮辱自己!

楊夙楓直覺裏覺得不好,但是已經來不及阻攔了,隻好眼手打首家首發睜睜的看著鬱水蘭若和蕭紫葑大打出手。果然,鬱水蘭若一揮長劍,就惡狠狠的刺向蕭紫葑,劍鋒淩厲,根本就是要置蕭紫葑於死地,因此下手毫不留情。宮紫嫣和芳菲青霜潛意識裏覺得這樣做有點不妥,不能殺了蕭紫葑,可是,她們卻沒有出手阻攔。

蕭紫葑冷冷一笑,似乎就等著鬱水蘭若動手了,突然一撥琴弦,一聲短促的低沉有力的琴聲傳出來,恍若利箭一樣的擊中了鬱水蘭若。鬱水蘭若的身影被活生生的停滯在半空,長劍似乎也被空氣凝結了,再也不能前進半步,但是她的身體卻始終沒有掉下來,好像也被凝結在半空了。

楊夙楓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神奇的一切,怎麽都找不到鬱水蘭若淩空靜止的原因,隻能佩服上天的神奇,但是還沒有回過神來,忽然聽到旁邊有人低聲的呻吟一聲,仿佛有人摔倒了。他扭頭一看,才發現芳菲青霜和宮紫嫣兩人都當場昏迷了過去,身體軟綿綿的搭在茶幾上。對麵的南宮曉蝶和慕容繡韻也是嬌吟一聲,就軟綿綿的癱瘓在地上,人事不省了。

鬱水蘭若人在半空,嘴角邊有絲絲的鮮血流出,凝結成一滴一滴的血珠,很有節奏的滴落在船艙的木板上,發出嘀嗒嘀嗒的聲音。鬱水蘭若咬牙切齒的說道:“蕭紫葑,你從哪裏學來的這麽惡毒的大慈大悲觀音咒?你不怕誤傷他嗎?”

蕭紫葑纖弱的手指緊緊地拉著琴弦,臉色也變得有點殷紅,看起來更加的豔麗不可方物。她轉眼看了看楊夙楓,漫不經意的淡淡地說道:“這你就不懂了,讓姐姐我教你,他從來沒有學習過武功,這大慈大悲觀音咒對他沒有作用的。我對自己的男人,當然清楚地很。楊夙楓,你覺得身體不舒服嗎?”

楊夙楓還在疑惑地看著倒地的芳菲青霜和南宮曉蝶等人,想要依靠自己的學識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麽回事,聽到蕭紫葑的問話,於是隨口回答道:“哦,我,我沒事。”

蕭紫葑輕蔑的瞥了鬱水蘭若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怎麽樣?我說的不錯吧,我對他的了解要比你深的多,你叫我一聲姐姐是不是很應該?”

鬱水蘭若臉色漲紅,咬牙切齒的說道:“休想!”

蕭紫葑微微一笑,轉頭向楊夙楓說道:“楊夙楓,你想我回去未央宮,很容易,隻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馬上就跟你回去。”

楊夙楓立刻轉過頭來,急忙說道:“什麽條件?”

蕭紫葑看了看鬱水蘭若,宛然自若的說道:“你讓鬱水蘭若叫我姐姐,並發誓以後聽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