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今天沒有雨,寒風也顯得溫柔了很多。微風從冰冷的湖麵上拂過,帶起陣陣的漣漪,有幾個不知道名字的水鳥,時不時將自己的爪子點在水麵上,濺起晶瑩的水花,即使看到遊船靠近自己,也舍不得離開,直到船頭快要撞到自己了,才撲棱撲棱的飛起來,在飛翔的過程中還不斷的有水滴灑下來,那些不幸被滴中的人們,還以為是鳥兒拉的尿,都低聲的詛咒真晦氣,但是也有更多人會很識趣的說這是天降福瑞,是很好的兆頭,於是不愉快的詛咒立刻就消失了,秦淮河再次回到了歡聲笑語之中來。

來來往往的畫舫和遊船,將整個秦淮河畔帶動的好像充滿了生機,到處都可以聽到少女們清脆的笑聲,時不時地還能聽到遠處傳來的陣陣悅耳的絲竹,從那聲音來看,似乎賣藝不賣身的姑娘們在這裏也有了一席之地。最奇怪的是,在這些**的歡聲笑語中,居然還能清晰的聽到六榕寺傳來的佛唱和古銅大鍾的聲音,給人一種很特別的感覺,似乎是最媚俗的和最純潔的心靈,都在這裏激烈的碰撞了。

楊夙楓沒有從未央宮直接進入秦淮河,而是向其他的遊客一樣從秦淮河的東岸登船進入秦淮河的,因為未央宮的那個神秘小門已經被未央宮的婦女聯合會下令封閉了,杜絕了有可能引誘某些人走向墮落的漏洞。他是獲得了未央宮婦聯的批準以後才來到秦淮河的,中間當然要費一點點地周折,畢竟,未央宮婦聯的主要領導人有好幾個呢,想要她們一致同意,那需要充分的理由。幸好楊夙楓不缺少理由,獲得了批準,當然。未央宮婦聯的監視也是必不可少的。他身邊地人在承擔保護他地生命安全的同時,也順便的執行監視的任務。

一大清早,楊夙楓就來到了秦淮河畔,杜天琪已經租好了船隻在那裏等候了。今天的秦淮河顯得格外的熱鬧,遊人很多,碼頭邊上的烏篷船根本不夠用,這種物美價廉的代步工具隻要一靠岸,早就被訂購一空了,岸邊還有很多等候的人群。幸好楊夙楓經過了精心地化妝。否則,肯定要被人認出來,因為這些遊客裏麵,有好幾個都是他認得的來自美尼斯地區的有名富豪。這些家夥,好不容易才來到尼洛神京,結果屁股都沒有坐熱,就一頭插到了秦淮河畔的女人堆裏。看來他們的錢包的確是太鼓了,自己有必要幫助他們消化一下。

和上兩次來有點不一樣,楊夙楓覺得今天的有可都有點怪怪地,好些人明顯的帶著局促和不安。他在人群裏呆了一會兒,才了解明白了。有些遊客明顯就是帶著第一次**的興奮和緊張而來的,在別人地麵前都想裝的跟正人君子一樣,用各種各樣的借口試圖隱瞞自己**的最終目的,真是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明明是內心的**促使他們想狠狠地嫖一次。可是他們卻要裝出很委屈的樣子,絕大多數人的理由都是為了朋友,為了工作,為了……沒有辦法才這麽幹的。

可是,這裏的人都很清楚,隻要是上了船進入秦淮河的,能夠有誰可以潔身自好的?就算是楊夙楓自己,也不敢打包票。如果不是芳菲青霜等人牢牢的監視著,他會不會在這裏**。還真地不敢說。至於那些熟客,就不需要掩飾什麽了,直接好像大爺一般往烏篷船上一站,扔出幾塊金幣,大喝一聲,就精神抖擻的踏上了尋歡作樂地道路。

楊夙楓的烏篷船直接開到了怡紅別院,隨後又到了天香樓。他到來的時候還很早,忙於工作的姑娘們都還沒有起來呢,所以,他很好的避過了騷擾,在那裏美美的享受了一頓不同尋常的早餐,又聽了一會兒鄰桌客人的胡說八道,了解到不少八卦的新聞,也算是有了不少的收獲。隻不過,在絕大多數的新聞裏,自己都是主角,而且形象也被別人隨意的歪曲了,搞得他心情的確不太爽,本來準備聽別人東拉西扯一個早上的,結果聽了兩個小時就滾蛋了,隨便的吃了早餐,就回到了秦淮河裏麵。

“今天怎麽這麽的熱鬧?還有這麽多的回頭客?”楊夙楓喃喃自語的說道。短短不到五分鍾的時間,根據他的無意識的點算,就有近百名的嫖客進入了秦淮河畔,三三兩兩,成群結隊的,比兩次他到來的時候要熱鬧的多。要知道,這時候才是下午,要是晚上,那前來秦淮河的人就更多了。

“還不是因為你,幾千年來的皇帝風流都比不上你。”旁邊的芳菲青霜翻著白眼,冷冷的說道,帶著很不滿很厭惡的語氣,好像秦淮河的今天完全是因為楊夙楓的過錯而造成的。她的脾氣總是不太好,不知道究竟是因為楊夙楓的原因還是因為她兒子的原因,她的寶貝兒子總是那麽調皮搗蛋,她這個做媽媽的自然心裏覺得很煩躁。

鬱水蘭若將細心剝好的鴨蛋放在楊夙楓麵前的骨質陶瓷碟子上,這是秦淮河的特產,也不知道是怎麽做的,似乎比未央宮曾胖子弄出來的鴨蛋要好吃一點點,當然,也完全有可能是平常少吃的緣故。楊夙楓無言的吞了個鴨蛋,這才想起秦淮河的今天似乎的確跟自己有點關係。什麽關係呢?那就是自己簽署了一份允許秦淮河畔的色情業合法存在的書麵文件,將秦淮河畔的色情業從地下拉到了地上,變得是光明正大,合理合法的了。

根據楊夙楓親筆簽署的這份法案,藍羽帝國最高統帥部署下的政務院以書麵的形式公開宣布,不會用行政手段來幹涉秦淮河畔紅燈區的具體事務,但是秦淮河畔也不得超越這塊區域進行宣傳,藍羽帝國的其他地方也不得存在類似的紅燈區。在約法三章的基礎上,秦淮河畔的色情業可以光明正大的經營,並且向政府交納一定地稅收,所有地妓女也將獲得和藍羽帝國其他公民平等的權利。

至於約法三章的內容,條條框框很多。但是具體的幾個內容無非是那幾個:所有的經營場所都必須向政府部門登記。由法人代表進行管理,並且事先交納五百萬金幣的行業保證金,取得行業資格證以後才可以經營;秦淮河畔紅燈區成立了協會,進行行業自律,不得作出有違行業道德的事情;搞好社會治安管理,不得出現類似殺人越貨之類的嚴重治安案件,否則追究法人代表的責任;不得出現逼良為娼地惡性案件,否則取締資格證書;所有妓女必須憑證上崗,否則視為暗娼處理。同時追究法人代表的責任;各經營場所必須向每個妓女發放資本工資,基本工資由各個經營場所每個月上繳專門的管理部門,由管理部門統一發放,凡是拖欠工資的,一律取消資格證……

雖然附加的條款比較多,需要繳納的保證金也太多了一點,妓女的地位也提得太高了。但是這也是秦淮河畔第一次得到公開地承認,所以,經過了短短的三四天的思索以後,秦淮河畔的大部分色情業經營場所都按照規定進行了登記。並且交納了保證金。隻有極少數地小場所和暗娼,因為沒有能力繳納保證金,結果被毫不留情的取締了,秦淮河畔的色情業經過這個小小的整頓,居然有點煥然一新的感覺。

難得啊!幾百年來第一次這塊地方成了名正言順的紅燈區,再也沒有遮遮掩掩地必要了。對於色情業的經營者來說。隻要你有足夠的資金,良好的經營手段,你完全可以將這裏當作自己的產業世世代代的經營下去。對於嫖客來講,隻要你有足夠的資本,大可以將**進行到底,絕對不用擔心巫山**剛好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出現警察查房地事情。

這是依蘭大陸幾百年來第一次有國家的最高權力機關正式承認紅燈區地存在,並且允許其合法經營。的確在尼洛神京乃至整個藍羽帝國都引起了小小的轟動。在這個已經沒有新聞的年代,在這個已經對戰爭感覺到厭煩的年代。這件事情無疑是很好的花邊新聞,所以,藍羽帝國和其他國家的報紙都花費了巨大的版麵來報道這件事情,鬧得滿城風雨,沸沸揚揚的,有人甚至公開的叫囂:“解放妓女的時刻到了!”

當然,作為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的楊夙楓,也承受了巨大的壓力,尤其是對他的名聲而言。幾百年來,秦淮河畔的色情業都是實實在在的存在的,但是無論哪個時候的統治者,都沒有給過它們合理的身份,時不時還要裝模作樣的打擊一下,雖然打擊完了拿到錢了就算了,說不定還要暗地裏扶持一把,讓它盡快的複蘇,以便撈到更多的錢,很多官員明裏暗裏的和這些色情業的大老板都有密切的聯係,但是作為國家的最高機構,是從來沒有公開的承認過秦淮河畔的色情業是合法的,甚至有些皇帝還信誓旦旦的發誓要取締秦淮河畔的色情業,當然,這個發誓是作作樣子的,最後的結果肯定是不了了之。

楊夙楓這道命令,公開的給予秦淮河畔色情業的合法身份,也的確是開了曆史的先河了,藍羽帝國的老百姓也算是長了見識,背地裏稱他連妓女都要解放。這位統帥膽大包天,敢作敢為,不過這件事情的確有點離譜了,但凡是將自己的名字和妓女聯係起來的皇帝都沒有好下場的,難怪他本人要被坊間稱作幾千年來最**蕩的皇帝,連吟唱詩人也忍不住要將這件事情編入歌詞,四處傳唱,至於那些衛道學的封建鬥士,當然要將楊夙楓貶得一文不值了。就連未央宮內部,也有頗多的議論,於是,未央宮東邊的那個小門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就被牢牢地封閉了。

不過,楊夙楓自己倒不覺得怎麽樣,他做事才不需要遮遮掩掩的,既然秦淮河畔的色情業已經存在了幾百年,說明它有它存在的道理和價值,與其將其取締,又或者繼續以前那種遮遮掩掩的樣子,還不如將它放到台麵上來。公開的光明正大的進行經營。其實楊夙楓也不知道讓色情業合法化究竟是好還是不好。他也沒有太多的心思來衡量這個複雜地問題,反正他看中地是藍羽帝國可以從中獲取巨額的稅收,所以快刀斬亂麻,這件事情就這麽決定下來了。

其實以前秦淮河畔的色情業每年也同樣要繳稅,而且數額還不小,隻不過這些稅收都進入了某些官員的私人腰包了,國庫一文錢都沒有拿到。為了那二十四艘紫川級鋼鐵驅逐艦,自己被別人怎麽罵都沒有什麽所謂了,自己都被罵了五六年了。什麽樣的形容詞似乎都見識過了,難道他們還能用更凶狠的詞語來形容自己麽?肯定不可能了,那自己還擔心什麽?

“這些臭男人,不呆在家裏,天天跑這裏來,都是壞蛋,真應該殺了他們這些畜牲。”芳菲青霜的臉色很不好看。冷冰冰的說道,聲音裏帶著極大的怨恨。沒有人懷疑她說地是假話,如果這裏是美尼斯地區,又剛好是摩尼教的轄區。那麽這些來往於水上的風流嫖客們,肯定要全部的遭殃了。

“快過年了,放縱放縱也不是錯吧。很多人一年到頭都累的夠嗆,錢也掙夠了,是時候來這裏放鬆放鬆了。”楊夙楓不看芳菲青霜的臉色,獨自悠悠然的說道。果然。芳菲青霜和鬱水蘭若地臉色都不好看了,相信沒有哪個女人在這個時候臉色還會好看的,她們沒有動手打他一頓已經是很給麵子了,未央宮那麽多的女人還在哀怨享受不到男女快樂,他卻在這裏說風涼話,這不是討打嘛。

“嘿嘿,我說你們不用這麽盯著我,我是很安分的。我地眼睛之所以鼓溜溜的東張西望,隻不過是我想看看。今年年底的秦淮河畔,客源有沒有發生變化。這裏雖然是煙花出沒之地,可是,這種地方,最能夠看出一個城市的真實麵貌來……嗬嗬,你們不信,那就算了……”楊夙楓懶洋洋的地說道,斜著眼睛看著那些不時從自己的烏篷船身邊飛馳而過地嫖客們,淡淡的辨別著他們的身份。

芳菲青霜和鬱水蘭若都嗤之以鼻,覺得楊夙楓在撒謊,根本沒有心思搭理他,隻有宮紫嫣好奇的看了好幾個人,結果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於是也覺得楊夙楓在隨口敷衍,也不理睬他了。

楊夙楓微微一笑,不以為然的笑了笑,目光依然淡淡的看著外麵。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沒有撒謊,也沒有敷衍她們,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地,他的確希望從秦淮河畔這裏管中窺豹,來衡量衡量目前藍羽帝國地經濟變化和階級層次變化。不過,這些都是很複雜的問題,也就懶得跟這群女人細說了。

其實一早上,楊夙楓就已經察覺到,秦淮河畔的客源已經發生了相當大的變化,越來越多的商人和工廠主成為了這裏的消費主力軍,很多經營個體戶也開始到這裏來消費,之前看到的很多公子貴族讀書人之流的已經變得很少見了,大地主階級已經完全的消失,同時,來自美尼斯地區的客人也越來越多,甚至有來自血色高原的馬販子。

也許這一切,在很多妓女的眼中,隻不過是藍羽帝國帶來的新變化罷了,但是在楊夙楓的眼中,他卻可以推斷出更多的東西。所謂一葉知秋,秦淮河畔也是如此。小小的秦淮河畔看起來毫不起眼,可是依蘭大陸這片土地上發生的很多變化,都會在這裏不經意的表現出來。無論什麽樣的社會變革,不管是流血的,還是不流血的,歸根到底都是利益和資源的重新分配罷了,這種分配自然會在秦淮河畔這種消費場所毫無掩飾的表現出來。

例如,秦淮河畔的妓女們會感覺到這段時間生意好了很多,她們可能會將功勞歸功於神靈的保佑,認為是自己虔心求佛的結果,可是楊夙楓卻知道,這是藍羽帝國製定的各項經濟政策開始發揮作用了。事實上也的確如此。今年藍羽帝國的經濟形勢是相當好的,藍羽軍法典開始實行,大量的農民獲得了土地,生產的積極性很高,獲得解放的奴隸也對工廠地工作充滿了興趣,那些商人和資本家通過產品地製造、運輸和售賣,的確取得了不錯的利潤,許多小商人和小工廠主。或者是個體經營戶之類的。也在這場唐川帝國向藍羽帝國轉變的過程中獲得新生,逐漸的掌握了財富。

這些人有了財富,很容易產生歪念頭。在物質文明豐收的時刻,精神文明建設沒有跟上,這些人跑到秦淮河畔來揮金撒銀是很正常的事情。古語有雲,飽暖思**欲,可見這是幾千年來的陋習。既然這個陋習已經沿襲了幾千年,楊夙楓也就懶得去絞盡腦汁地改變它了。

在過去,到秦淮河畔來尋歡作樂的多半都是地主階級和貴族。但是現在這兩個層次已經被藍羽軍徹底的摧毀了,幸存者要麽在接受改造,要麽就流亡其他勢力控製的地區。秦淮河畔的客源自然也就產生了巨大的變化,越來越多富起來的人群開始到這裏嚐試一下所謂地天堂感受,他們的數量顯然要比之前的地主和貴族多的多了,尤其是商人階級,在藍羽軍法典地推動下。他們的活力得到了全部的釋放,財富在不斷流通的過程中點點滴滴的流入他們的腰包,他們當然有資本想要到這裏享受過去貴族才能享受地樂趣。

秦淮河畔的妓女們也許還會發現一個現象,那就是她們以前的那些熟客有大半都不見了。這些熟客要麽就是大地主,要麽就是貴族,現在全部都消失不見了。她們也許會覺得,可能是他們家裏出現了什麽不幸的事情,又或者是自己年老色衰,沒有吸引了。所以熟客門都不來了。可是在楊夙楓看來,他們的這些熟客不是不想來,而是他們已經來不了了,他們要麽被藍羽帝國堅決地鎮壓,要麽現在還在藍羽軍地勞改場裏麵接受改造,能夠芶延殘喘已經是他們最大的奢求,他們還想到秦淮河尋歡作樂?恐怕永遠都不可能了。

不管別人怎麽看自己,楊夙楓卻在這裏看到了藍羽帝國新的一麵。看到整個藍羽帝國正在發生脫胎換骨的變化,藍羽帝國控製區地利益和資源分配正在按照自己的意思在進行。秦淮河還是那條秦淮河。秦淮河上地女子也還是那些女子,可是遊蕩在秦淮河上麵的男人卻已經換了麵孔,而這正是藍羽軍希望看到的。當然,有錢了就到這裏來胡天昏地當然不是健康的生活方式,藍羽帝國以後還要加強宣傳引導,讓這些嫖客們將多餘的資金投放到其他領域。

當然,這方麵的問題就不歸楊夙楓自己管了,自然會有專人進行管理。嗬,沒看到嗎,秦淮河畔多了很多宣傳畫冊,在每一頁宣傳單的底部,都用各種字體印有“**有害健康”的字句,提醒大家逐漸的遠離這種陋習,至於遵守還是不遵守,那就看各人的修為了。就算是社會主義國家,也沒有辦法根治這個陋習,楊夙楓幹脆放棄嚐試了。

“楓,要不要回去天香樓喝下午茶?”鬱水蘭若溫柔的問道。

“你們要喝不?”楊夙楓隨口說道。

“我們?我們下午不吃東西的。”鬱水蘭若看了看芳菲青霜和宮紫嫣兩個,她們倆都搖搖頭,表示她們下午也不吃東西。事實上也是這樣,她們在未央宮的時候,下午也是不吃東西的,隻有楊夙楓有時候貪新鮮,也弄個下午茶,不過曾胖子很明顯的對於正餐以外的食品不太在行,水平急促的下跌,於是楊夙楓後來也很少吃了。不過,曾胖子的下午茶手藝不行,不代表天香樓的下午茶手藝不行哦,天香樓的下午茶和早餐一樣,都是尼洛神京有名的美食。

“那我也不吃了。”楊夙楓懶洋洋的說道。天香樓的下午茶雖然好吃,可是自己一個人吃,那多沒意思,早知道,就把十四公主帶來了,未央宮的女人裏麵,喜歡和下午茶,也就是她和另外的幾個女王了。自己身邊的這些江湖女子,對飲食從來都沒有太多的講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飲食上也是這樣,未央宮的拉幫結派自然也是不可避免的了。

鬱水蘭若不再問了,重新閉目養神。

楊夙楓獨自一個人坐在船艙裏,慵懶的看著外麵,優哉遊哉的享受著難得的清閑。他今天弄了一條比較大的烏篷船。所以船艙地空間看起來要寬敞了很多。最起碼三個人坐在船艙裏,不用你貼著我地臉,我貼著你的臉了。當然,臉貼臉的也不是什麽壞事,尤其是美女當前,隻是,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美女們恐怕早就跑到外麵去吹寒風了。不知不覺間,他就在那裏胡思亂想起來。

芳菲青霜坐在他的旁邊默默地看書。小孩子認字用的書本,她看看得津津有味,還悄悄的練字。這個女魔頭,武功很厲害,敢作敢為,殺人也不眨眼,可是文化水平卻不高。連報紙都看不懂。可是自從有了孩子以後,她的性格發生了巨大地變化,為了孩子的將來著想,她居然破天荒地開始努力的學習文化。即使受到某些人背後的指指點點也沒有停止,她甚至開始請蝶思詩來做自己的老師,毅力還真的是很少有,蝶思詩最喜歡就是為人師表,立刻答應了。女魔頭不可怕,就怕女魔頭有文化。就連楊夙楓自己,都無法預計以後芳菲青霜會變成怎麽樣,看來孩子的作用力還是無法衡量地。

鬱水蘭若在他的對麵閉目養神,麵目端莊的好像南海觀世音菩薩,滿臉的寶相莊嚴,可是卻偏偏最容易誘人犯罪。說起來也真地不容易,能夠將這個女人拉到自己的身邊,楊夙楓覺得還是蠻有成就感的。要是她能夠給自己生下來小寶貝的話,那就更完美了。當然,那得在搞定了楓靜軒以後,不然,自己和她的事情立刻就穿煲了。

宮紫嫣在外麵看著杜天琪撐船,這個來自疑花宮的小姑娘,跟了自己也差不多三四年地時間了,這朵嬌嫩的鮮花自己居然沒有采摘,也真的是奇跡,難怪有些人誤會宮紫嫣沒有吸引力,無法激起男人的**,這實在是冤枉了她,隻不過這個小女孩的確不知道怎麽表達自己,也不知道尋找機會和自己單獨相處,每每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時候,幾乎也總是有旁人的存在,楊夙楓有時候不得不暫時的忽略了她。

幽若紫蘿沒有來,因為她懷孕了,這件事情說起來倒是很高興地,畢竟,為人父母總是令人快樂的。蘇綾鱈和芳菲青霜懷孕的時候,自己都不在她們的身邊,看不到寶寶每天長大的過程,一直引以為憾,到今天總算可以彌補上了。不但幽若紫籮懷孕了,薛思綺、紫悅、鳳嵐舞、鳳霏霏、蘇菲瑪韻、艾莎麗諾都相繼證實懷孕了,最大的有三個月了,最小的也有兩個月了。

這麽多的女人相繼開花結果,未央宮籠罩在一片快樂和緊張的氣氛之中,十四公主自然要承擔起未央宮主人的職責,張羅著每個準媽媽和準寶寶需要的所有物品。幸好婚禮決定在十二月份的中旬舉行,要不然的話,很多新娘子都要挺著大肚子出現了,不過縱然如此,許多準媽媽已經在做一個幸福的媽媽和一個絕頂美麗的新娘子之間痛苦的不行了,畢竟,就算隻有兩三個月的身孕,天上人間特別製作的婚紗也不能表現出最美好的一麵了。

楊夙楓神遊天外,胡思亂想,目光忽然落在鬱水蘭若的身上,他在想,不知道海天佛國是不是有些獨特的秘方,可以防止女人懷孕,他也努力了好幾回,鬱水蘭若居然沒有什麽動靜,不過也有可能是時間太短了,還來不及懷孕,要是楓靜軒……

倒是芳菲青霜,肯定是已經暗暗決定了不再懷孕,所以就算他怎麽努力耕耘,都是沒有辦法開花結果的了,唉,他的孩子,雖然是長子,可是看那個脾氣,將來肯定也是一個小魔王,這樣的人,肯定是不能接替自己的位置的,看來也隻有給他一塊土地,讓他自己去做土財主了。反正伊雲大陸那麽多的土地,隨便給他一塊折騰就行了。

以前楊夙楓從來沒有考慮過這樣的問題,可是現在卻不得不考慮了,民意難違啊!自己的婚禮都還沒有舉行,有關立太子的事情就已經鬧了出來了,壓都壓不住。有些很懂得投機鑽營的家夥,明知道自己不會拿這件事情處理他們,所以隻要有機會的話,就會帶上一兩句立嫡的事情,臉上就差沒有寫著邀功兩個字了,真的是不勝其煩。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他忽然聽到宮紫嫣輕輕的哼了一聲,似乎有些詫異。

楊夙楓探探頭,關切的說道:“嗯?你感冒了?”

宮紫嫣冷冷的說道:“有兩個狐狸精跟在我們的後麵。”

楊夙楓愕然說道:“兩個狐狸精?”

杜天琪匯報說道:“楓領,是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兩人,她們的船隻似乎想要靠過來。”

芳菲青霜放下書本,冷冷的說道:“不行,叫她們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