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夙楓被那些青顏飛鷹押送著離開好運來客棧,心中的鬱悶和痛苦可想而知。雖然那些青顏飛鷹並沒有直接傷害他,可是蝶楓舞的所作所為卻嚴重的損害了他的尊嚴。他敢肯定,如果自己手中有一支強有力的部隊在手的話,他肯定會跟蝶楓舞拚個你死我活。隻可惜,在寶應府糟蹋的時間太多,現在還沒有回到美尼斯地區,這實在是令人憂心如焚的事情。

他不知道射顏等人被押送到那裏,也不知道蝶楓舞會如何處置蒙迪尤和杜戈爾等人,不禁又想起蘇綾鱈和裁冰綃等人,不知道她們現在怎樣了,自己對她們造成了這麽深的傷害,她們一定會恨死自己了。如果她們在蝶楓舞麵前造謠幾句,自己就真的凶多吉少了。其時也不用造謠,隻要將事實簡單的描述出來就可以要了自己的命。想到這裏,更加是覺得煩躁不安。

“淩處長,他就是楊夙楓。”帶頭的果毅校尉忽然聲音響亮的說道,啪的一聲敬禮。

楊夙楓抬頭一看,自己居然被押送到了一個青年女軍人的前麵。那女人雖然不及蝶楓舞美貌,但是卻也是天姿國色,隻是美豔之中多了一份冰冷,似乎對人世間的一切感情都熟視無睹。她身穿淡青色的軍裝,軍銜乃是紅旗都尉,和蝶楓舞一樣,顯得英姿颯爽,卻又成熟睿智。楊夙楓不用問心裏也明白,這個女人,自然就是別人竊竊私語的傳說中的蝶楓舞的閨閣禁臠,鳳舞師團的軍法官淩青思小姐了。

在淩青思的身邊,還有一個用非常厭惡的眼光盯著楊夙楓的少女,可是楊夙楓卻怎麽都不知道她為什麽對自己有那麽深地恨意。這個少女的容貌依稀和蝶楓舞有幾分相像,但是要比蝶楓舞年輕,她身穿淡紫色的連衣裙,將腰肢紮的緊緊的,充分暴露出女人纖細的身體。她少了蝶楓舞的威嚴,卻多了幾分妖嬈,令人有種欣賞悅目的感覺。

淩青思款款的走過來,揮揮手,讓那些青顏飛鷹士兵退到門外邊,淡淡的說道:“海軍少將閣下,請坐。”

楊夙楓鼻子裏哼了一聲,毫不客氣地坐下,淡淡的說道:“蝶楓舞說要將我和她的馬關在一起,難道就是你們這兩匹馬嗎?哦,想不到鳳舞師團還有這麽美麗的馬,真是讓人吃驚……”

淩青思和旁邊的少女都是勃然色變。淩青思隻是微微蹙眉,沒有說什麽,但是她旁邊的少女卻霍然站起來,凶巴巴的尖叫起來:“楊夙楓,你算什麽東西,你不過是一個死囚而已,你囂張什麽?你還敢罵我?你也不想想你算什麽東西!”

楊夙楓忍不住吞了一下舌頭,幾乎嚇出一身冷汗,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怎麽知道我原來是一個死囚?你……你是白小姐?”

那少女更加惱怒,厲聲說道:“你、你混蛋!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誰!我告訴你,我就是大名鼎鼎的記者蝶思詩!你這個死囚,你簡直要氣死我了!難怪薛馥說你是一個蠢蛋,你還是真的蠢蛋!”

楊夙楓臉色陰晴不定,一顆心更加是七上八下,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原來是自己神經過敏而已。這個少女所指的“死囚”乃是說自己在尼洛神京的質子身份而已。想到這裏,他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打量了一下蝶思詩一眼。從外表來看,她隻是一個很恬靜的少女,有蝶楓舞般的美色,卻絲毫沒有姐姐蝶楓舞那樣的冷傲和霸氣,顯得更加溫柔可親,當然,她說話那種居高臨下盛氣淩人的語調的確大大的減少了她的印象分。他喘息了一會,調整了呼吸,使得自己的聲音盡量的平靜一些:“你就是蝶思詩小姐?那個女記者?”

蝶思詩傲然的挺直了身板,凸起的胸脯和纖細的腰肢交織成美麗的風景線,令楊夙楓情不自禁的開始口幹舌燥起來。蝶思詩不屑的冷笑著說道:“你總算認識我了?這次再也沒有能力一把將我推開,然後又對我毫無禮貌的大吼了吧?真是的,你們楊家怎麽專門出你們這種斯文敗類呢?”

楊夙楓歪著腦袋,沒有說話。想到當日自己的確很不禮貌的推開了她,又對她大吼大叫,的確很失禮。自己在她心目中有這麽惡劣的印象,說來又有什麽用呢?

淩青思輕輕的清了清嗓子,聲音平淡不帶絲毫感情的說道:“楊夙楓海軍少將閣下,我是中央軍第13師團的軍法官淩青思。由於寶應府發生了大規模的奴隸叛亂,現在我們第13師團已經全麵接管寶應府的政事。遵照鳳舞將軍的命令,我負責調查你在寶應府的一切所作所為,並根據帝國相關律令做出有關的處理。為了你和我的職責,請你務必據實回答。”

楊夙楓愛理不理的說道:“是不是又是那種隻可以回答是又或者回答不是的問題?不能解釋?”

蝶思詩不屑的冷笑一下,輕蔑的說道:“解釋即是掩飾,掩飾即是沒出息。”

淩青思淡淡的說道:“為了避免浪費大家的時間,我希望是這樣的。”

楊夙楓往椅子後麵一靠,腦袋耷拉著,深深的埋藏在胸口上,有氣無力的淡淡的說道:“既然如此,我想我也沒有解釋的必要了。算了,我還是主動招供好了。是,我的確殺死了寶應府知府穆舜英,還強奸了蘇綾鱈、裁緲緲、裁纖纖、裁冰綃等四名女子。但是,我必須堅持一點,我絕對沒有率領奴隸造反,寶應府的奴隸叛亂和我沒有絲毫的關係。”

淩青思說道:“楊夙楓,你既然承認了殺人和強奸的事實,那麽,按照案件的審理程序,我將會請原告人出庭,逐件證實你的罪行,並記錄在案,作為依照法律判決的依據。你對此可有異議?”

楊夙楓垂頭說道:“沒有。”

淩青思招招手,威嚴的說道:“來人,請原告人唐谘大人和蘇綾鱈、裁緲緲、裁冰綃、裁纖纖四名女子。”

楊夙楓訝然的看看外麵,欲言又止。

淩青思說道:“楊夙楓,你可是有話說?”

楊夙楓吞吞吐吐的說道:“法官大人,我承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事實,就不需要再請原告人到場了吧?尤其是蘇綾鱈她們,我的確無顏麵對她們……”

蝶思詩輕蔑的冷笑道:“喲,楊夙楓海軍少將,你也有無臉見人的時候啊?那你當晚糟蹋她們的時候怎麽沒想到過有今天呢?”

楊夙楓斜眼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我有想過,但是當時**發作,我自己也控製不了。蝶二小姐,你現在還是閨閣之身,萬一哪天你欲火焚身的時候,你也會明白這個道理的。我並不害怕今日的結局,我隻是不想蘇綾鱈她們難堪。你想想,要是你被我糟蹋了,你還會這樣新安理得的坐在這裏翹著二郎腿看熱鬧嗎?你有沒有想過別人的感覺?”

蝶思詩頓時粉臉緋紅,眉毛倒豎,深藍的眼睛顯得深邃而憤怒,厲聲喝道:“楊夙楓,你這個無惡不作的混蛋!你這個地獄裏出來的惡魔,你居然敢指責我?你居然還……你這個禽獸!”

楊夙楓打了個哈哈,頭一仰,挺直了脖子,身板也挺得筆直,很不客氣地說道:“蝶思詩,我為什麽不能指責你?你不過隻是一個女記者而已,你有什麽資格坐在這裏?要不是你的父親乃是嶽神州,你現在早已被人扒光衣服搞殘搞膩後仍在外麵的大街上了!法官大人邀請了你來旁聽嗎?你就知道在這裏冷笑,難道你就不知道你是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嗎?”

蝶思詩粉臉眼紅,憤怒的鮮血都好像要滲出來,纖纖玉指近在咫尺的指著他的臉,尖銳地說道:“你這個**,你才是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你們楊家自從楊丹楓和沈白露這對奸夫**婦做出了天下皆知的醜事之後,你們楊家的後代子孫就受到了最惡毒的詛咒!你們楊家每代領主都會因為**而死,你也不例外!”

楊夙楓臉上屈辱的神色微微晃動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見。他斜眼冷冷的看著她,漠然的說道:“蝶二小姐,照你這麽說,我倒是很願意將我的快樂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不知道你是否願意?”

話音未落,蝶思詩已經鳳目圓睜,啪的一巴掌打在了楊夙楓的臉上,幾乎將楊夙楓打暈過去,一陣眼冒金星過後,他才好不容易清醒過來,但是臉上五條清晰的手指印卻怎麽都是無法避免的了。

蝶思詩指著他的鼻子,眼睛裏都閃動著不屑和憤怒的火焰,尖聲說道:“楊夙楓,你簡直丟帝國的臉,帝國的男人裏麵,沒有誰有你這麽卑鄙和無恥!”

楊夙楓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道:“看來蝶二小姐對於帝國男人好了解啊!不知道蝶二小姐身邊到底有多少男人呢?是不是連秦淮河邊的姑娘們都比不上呢?”

蝶思詩頓時又是臉色緋紅,殷紅的好像病態一般,手指上下顫抖的指著楊夙楓,喉嚨跳動了幾下,想要說些什麽,卻又說不出來,猛然間,薄薄的嘴唇抽搐了幾下,居然滲出一行鮮血來,跟著身體一軟,緩緩地癱瘓在地上。

淩青思大吃一驚,急忙下令下屬將蝶思詩扶進去休息。蝶思詩被人攙扶起來以後,總算一口氣接了上來,嘴角邊含著鮮血,掙紮著不要人扶,回過頭來咬牙切齒地說:“楊夙楓,我一定要把你寫臭寫爛,我要把你寫成古往今來最無恥最惡毒的一個人……我要你們楊家受到最惡毒的詛咒,你們世世代代都不得好死!你們楊家的每個人都要死於非命……”

楊夙楓微微躬腰,做了一個親吻的手勢,恭聲說道:“謝謝蝶二小姐的恩典,如果我真的受到了詛咒的話,我會盡量將蝶二小姐也變成我們楊家的人的。”

蝶思詩頓時一口氣又接不上來,竟然一翻白眼,昏迷了過去。

楊夙楓伸伸舌頭,無奈的聳聳肩,雙手一攤,淡淡的說道:“法官大人,我想將人氣暈過去應該算不上刑事犯罪吧?”

淩青思麵無表情,隻是冷冷的說道:“光是殺人強奸兩條罪名已經足夠你死上好幾次了。”

楊夙楓頓時仿佛泄氣了的皮球,變得又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耷拉著腦袋說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