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一切皆渡
我與小馬哥還有小黑向葉子暄走去。
葉子暄從畫皮娘身上站來。
就這一個動作，小黑與小馬哥不禁後退了一步。
我心生不悅，對小黑與小馬哥說：“你們很怕嗎？咱們不是說好了嗎？是兄弟！懂嗎？你們怕什麽？”
小黑與小馬哥這才又慢慢走了過來，不過他們最大的限度是與我持平，不敢向前一步。
雖然葉子暄身上的黑氣，一但被人碰上，必成僵屍，萬婷當時都差一點中招，不過卻傷害不了小黑與小馬哥，但他們就是不敢向前。
我歎了口氣，這兩個膽小的家夥。
然後我向前來到葉子暄麵前，問：“葉兄，你還好嗎？”
葉子暄並沒有說話，抓起畫皮娘的屍體拎在手中，然後便見畫皮娘的魂魄化作一縷白煙，很快這縷白煙被葉子暄周身的黑氣所吞噬。
我頓時愣了：冥芝開始吸食他人或者其他妖怪的魂魄了，我知道這樣的結果肯定是冥芝會越來越厲害，但是我卻不知道該怎麽阻止。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畫皮娘的魂魄被葉子暄，不，被冥芝吸食幹淨後，慢慢恢複了原形：銀狐犬。
這時葉子暄依然沒有鬆手，從腰間抽出天師刀，手起刀落，隻聽嘶有一聲，銀狐犬的皮被扒了下來，然後又從銀狐犬的腹部取出一顆雞蛋大小的“黃色蛋蛋”。
小黑這個臭家夥，剛才還怕的不行，現在一看這個黃色蛋蛋，立馬不怕了，急忙跳了過去，一口搶過葉子暄的那顆“黃色蛋蛋”，便吞掉了。
這時葉子暄逐漸恢複了平靜，周身黑氣散去，但是他所帶的傷害並沒有立馬消失：草木皆枯，離他最近的螃蟹什麽也成了幹屍螃蟹。
當葉子暄看到手中還拿著那個血淋淋的無皮銀狐時，不禁鬆開手，懊悔地說：“怎麽會成這樣？”
接著他又無奈地笑了：“那天晚上與真武交手，我被激怒後，冥芝現身，隨後有個人在我耳邊說：“眾因緣生法，我說即是空，亦為是假名，亦是中道義。今日惡法起，何日惡法滅？好自為止。”現在看來，我所施的就是惡法，隻是可惜，我卻不能自控。”
我急忙笑道：“葉兄，你不必自責，那隻狗精不作死便不會死，她一直挑戰我們心理底線，其實她完全可以在你的感召之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接受懲罰，去終南山中，靜修五千年以抵消自己的罪過。但是卻執迷不悟，最後竟然以撕紙殺學生威脅我們，雖然你體內的冥芝被再次激活，但是以殺止殺，這沒什麽錯。”
葉子暄卻搖搖頭說：“趙兄，你不必安慰我，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如今我轉身就是魔！這冥芝本身就是怨恨產物，一但憤怒，我便不能自控，而“他”又開始吸食魂魄，開始積累自己，恐怕以後我更不能控製。”
我拍了拍胸脯，向葉子暄保證：“葉兄，不用怕，我稍後找文天祥，當初他說泡冥芝酒可以強身健體，滋陰壯陽，但是如今卻成了這個樣子，問他該如何解決，如果他不知道，我再去找空同，他是羅漢，一定有辦法。”
葉子暄歎了口氣說：“趙兄，你記不記的你說過，你最怕是什麽？”
我摸了摸頭說：“這個……我忘了。”
“你說，你最怕的，就是如果你有了以前的記憶，會變成像校醫那樣的人，如果你真的校醫那樣，你寧可不願意想起以前。”
我點了點頭：“沒錯，我不想變回自己討厭的模樣。”
葉子暄說：“你不想變成讓自己討厭的模樣，我又何嚐不是呢？現在我雖然有千年冥芝這個肉身，但不管大事小事，很容易被激怒，一但被激怒，根本無法自控，所以我現在最怕的是：再也變不回以前那樣！不過我也終於理解地藏王的那句話：度盡眾生方證菩提，地獄不空誓不成佛，是多麽難！若渡眾生，先渡自己，自己都無法渡，又如何渡眾生呢？”
我現在怕的是回到以前的自己，而葉子暄怕的就是回不到以前的自己。
問紅塵如何多作弄？歎世間太多事不平。
我想了想說：“葉兄，你別急，就算文天祥與空同大師都沒有辦法，但我已發下宏願，便是立誌讓小馬哥證道成佛，如果有那一日，小馬哥至少會看我薄麵，前去佛祖麵前求得靈山寶藥，到時別說千年冥芝，就是萬年冥芝，十萬年冥芝也扛不住。”
說到這裏，我把小黑與小馬哥叫了過來。
然後我伸出右手，手上向上：“咱們四個，不論前路如何，不放棄，不拋棄！”
小黑把它的貓爪放在我的手心。
小馬哥把他的大猴掌放在小黑的貓爪上，葉子暄最後把手也放在了小馬哥的手背上。
我不由笑道：“這不就OK了嗎？咱們馬上回去，看看玄麟怎麽樣了。”
這時，岸上還有一些殘餘的螃蟹，螺蚌什麽的，看到水麵不再晃動，又向水內爬去。
葉子暄看了看說：“雖然畫皮娘已死，但我還是擔心，她的水塘是否幹淨？這些螃蟹水族會不會也有那種蟲子？不管有沒有，幫它們驅一下蟲也好，以減輕它們的痛苦。”
說到這裏，葉子暄便拿出一些黃色粉末，撒入水塘內。
就在這時，在我們身後不遠處，“噗”的一聲冒出一股白煙。
白煙過後，地麵上便出現一個人，那人走到我們跟前，拱手道：“小神土地見過兩位。”
原來是土地公。
不過這一塊的土地公卻沒有文天祥那個土地公身材魁梧，目測不足三尺，估計與郭小四的身高差不多。
看這土地公向我們問好，我彎腰拱手回道：“大爺，你好。”
這時土地公看到赤尻馬猴，不由問：“這個不就是佛祖跟前的木尚智嗎？”
小馬哥發現自己竟然還有人認識，不禁高興地跳了起來。
我也說道：“沒錯，大爺，你認識他？”
土地公笑道：“小老兒我雖然見識不多，但這隻猴子我還是知道的，他本身在靈山靜修，無奈生性頑皮，去了淮海當了水猿大聖，從此以後，再聽說他的消息，就是被壓在山下數萬年了，然而今日再次見到，真的讓我小老兒，開了眼界！”
這時，我伸手收回木尚智，土地公更是驚訝：“請問大神你是……”
我不由笑道：“別叫我大神，我福淺命薄，消受不起，你叫我大龍就行。”
土地公又拱手說：“兩位大神出手，除了這裏一害，小神非常感謝。”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隻要用心，你也可以。”
隨後，小黑跳到我的肩膀上，我與葉子暄一起離開了這裏。
在午後的陽光與土地公的目光中，深藏——功與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