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筆仙（5）
第二天上午，太陽很好，又是一個美好的一天。
我琢磨著，隻要大壯能夠被治住，剩下的那些心思不正的同學，應該很好搞定。
我估計著，教務科長讓我留下來管學生，就是他看到這些學生他搞不定。
也罷，反正我在這所學校也沒幾天時間，等著‘毛’‘毛’回來，現在是當一天和尚就撞一天鍾，隻要我份內事，該做的還是要做的。
在教導處，一如繼往的枯燥，於是我就告訴教務科長，出去轉轉。
——其實我不說也可以，不過就是表示對他的尊重。
轉了一圈，來到後‘操’場，然後就坐在‘操’場看台上，看同學們打籃球。
看著看著，教務科長突然打來了電話：“趙大師，不得了，出事了。”
我問：“什麽事？”
教務科長說：“你快來到學校的辦公樓前，看看就知道了。”
聽他十萬火急的語氣，我急忙趕來到辦公樓。
辦公樓前已經圍了一大群人，有同學，有老師，還有保安，他們正在向樓頂看。
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隻見樓頂站了一個人，這個人已經站在了樓頂邊沿，還在往前慢慢地移動腳步，目測要跳樓。
因為正對著陽光，我一時沒有看清是誰，然後用手遮住眼睛，擋了一下陽光，終於看清是誰，原來是大壯！
教務科長拿著一個喇叭，對大壯說：“大壯，能聽到我的話嗎？馬上向後轉，從樓梯處下來，你還年輕，生命也隻有一次，這可不是鬧著完的。”
我急忙走到教務科長身邊問：“科長，大壯咋回事？”
教務科長這時沒好氣地說：“還不是因為你昨晚訓了大壯，讓他的自尊心受損，從而讓他產生了自殺傾向？”
我被他的這句話頓時噎住了，一時說不出話來，但是心裏麵暗想，這教務科長說的是人話嗎？他管不了的學生我去管，我管完了這學生要跳樓，責任轉眼間就到了我的身上。
不過現在不是同他爭論的時候，救人要緊，我回過神對教務科長說：“科長，你在下麵穩住他，我上去從後麵抱著他，將他拖下來。
教務科長點了點頭，我迅速走進了樓梯。
很快來到樓頂以後，這裏的環境沒那麽吵，我這才聽到從大壯嘴中不斷傳出幾個字：“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他的聲音很小，而且聲音顫抖，樓下麵‘亂’成了一團，再加上教務科長的那隻大喇叭，根本就聽不清大壯說什麽，甚至根本會認為，大壯就沒有開口說話。
我聽到他說的話，急忙說：“大壯，大壯，你別怕，你要是不想死，就不要繼續玩了，趕緊轉過身，向我這邊來。”
大壯聽到聲音扭過頭來，看到是我，眼神一下子明亮起來，急忙喊：“趙老師，我不想死，你快來救我！”
我發覺他說話的語氣不對，急忙向他跑了過去。
就快拉著他的衣服時，他還是掉了下去，在掉下去時，說了一句：“我不想死，有人推我！”
我站在樓頂，看著他從樓上摔了下去，就像一截融化的雪糕一樣，血慢慢從他嘴中流了出來。
圍觀的人都看傻了，接著發出陣陣尖叫，全部嚇跑了，隻剩下教務科長還在。
——他已經驚呆了。
大壯那句，有人推我什麽意思？我急忙拿出柳葉，貼在眉‘毛’上，一個紅衣‘女’人出現在我麵前，漂浮在空中，她冷笑一聲：“你來晚了，我已經把人推下去了，哈哈……”
說完她一甩袖子，迅速在樓頂上化成了一團紅霧，消失在了我的麵前。
這個‘女’人是一隻鬼？她為什麽要推大壯？
我仔細想了一會，不由想起了小胖他們玩筆仙的事，難道這個‘女’人就是“筆仙？”
這時，教務科長終於緩過神來，用大喇叭對我說：“趙大龍，你不但不救人，你還把他推下來！你到底想做什麽？”
聽教務科長這樣說，我急忙辯解：“我沒有推！”
“他跳樓的時候，喊了一句：“我不想死，有人推我。”樓上隻有你，那不是你推的，還有別人推嗎？”
教務科長的話，又讓我一時無語。
沒錯，樓頂除了我，沒人。
我呆呆在坐在樓頂，我此時甚至懷疑，真的是我把他推下去的。
直到賀楚出現我麵前時，我才站了起來。
賀楚身後是教務科長。
教務科長上前問我：“趙老師，你為什麽推大壯？”
我聽到這裏，暗想教務科長這個家夥，我一定要好好修理他，為了怕學校負擔上責任，竟然口口聲聲說我推的。
賀楚這時說：“科長，在沒有進行證據認定前，是不能用肯定的語氣‘亂’指，你說趙大龍推了大壯同學，現在我們的痕跡專家正在檢驗他的後背，如果他的後背有被推的痕跡，並且符合趙大龍的手印或者指紋，那麽就能證明是他推的，如果沒有，就不能說他推，而是對方失足掉下去的，屬於大壯同學高考前‘精’神壓力太大，失去信心墮樓自殺。”
教務科長馬上笑著說：“賀警官說的對。”
我問：“你們為什麽不搶救？還檢查什麽痕跡？”
賀楚語氣很平淡：“醫生到了現場，很快就不再搶救，目前這種情況，救了也是白救，幹脆就不救了。”
我問：“那我現在該走了嗎？”
賀楚說：“你不用急，把你來到樓頂上，做的，看到的，聽到的都講一遍，我要做筆錄。”
我於是把所有的都講了一遍。
今天我再講到紅衣‘女’人時，她並沒有反問我怎麽可能。
事實上，今天賀楚確實一反常態，我說什麽她記什麽，最後我簽字摁指印完事。
下了樓以後，迎麵又來一對慌慌張張的中年男‘女’。
這對中年男‘女’看到大壯的屍體便撲了上去，一邊叫著大壯的名字，一邊哭的悲慘，突然這中年男看到從樓頂下來的教務科長，一把抓住他的脖子：“我兒子是怎麽死的？”
教務科長急忙說：“你兒子是跳樓死的。”
中年男上去就給教務科長一耳光：“你胡說，我兒子好端端的怎麽會跳樓，肯定是有人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