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2章 老夫夜探鬼樓(2)

晚上八點鍾左右,我與兩保安兄弟一起向自來水廠家屬院。

我拿的是狼牙棒,而那兩個保安兄弟提的是警棍,小黑依然在我肩膀之上。

他們兩個縮著脖子跟在我後麵,不時地左看右看。

這一幅做賊一般的表情與動作,很成功地吸引了路人,不由對我們指指點點。

我看到這裏,忍不住地他們二人說:“你們兩個走路,能不能站直?我靠,搞的我們光明正大去捉鬼,也像賊一般。”

兩保安兄弟畏畏縮縮地說:“這天,我們冷啊,趙大哥。”

我不再多說話,繼續向自來水廠走去。

這兩個慫貨能跟著來已經不錯了,我不能奢求太多。

因為這時月初,天空沒有月亮,而且似乎天還有點陰,也沒星星,風倒是不大,雖然有點寒,但不至過於冷。

家屬樓裏麵的人,白天幾乎沒有見到,我在晚上終於明白為什麽見不到人,因為整棟樓,隻有七層邊上的老太太的房間亮出燈光,其他的全是黑洞洞的一片。

也正因為黑,那個高大的水塔,仿佛一個怪物一般矗立在我們的視線內。

我拿出手電筒,那兩個保安兄弟也拿著手電筒,我前腳走進家屬院大門,我以為他們會跟進來,卻沒想到我走了十多步,也沒有見到他們跟進來,還是小黑喵喵地提醒我才知道他們站在門前一動不動。

我又返了回去,問:“你們幹嘛呢?”

兩保安兄弟說:“趙,趙大哥,你有沒有什麽護身符先給我們兄弟二人,這樣我們才能放心啊。”

他們這一說,倒讓我想起來了,於是每人一張玄天符,外加眉毛上貼上柳葉。

給他們符時,我說:“這符防鬼不防人,所以你們別把人當鬼,如果真有人出現襲擊你們,你們就還擊。”

兩保安兄弟嘟囔著說:“這地方,鳥都不來拉屎,哪裏會有人?”

我沒在理他們,繼續向院內走去。

這裏更是寂靜。

荒草黑乎乎的一片,仿佛藏著許多鬼怪一般,但是目前並沒有看到。

兩個保安兄弟確實當過兵,雖然很慫,但是硬被我拉到前線,他們也不得不硬著頭皮頂上。

他們深呼吸了一下,然後開始屏住呼吸,同時走路非常輕,幾乎都聽不到,以免產生多餘的聲音,這應該是在部隊中學來的。

越往樓上走,越感覺寂靜,快到了七樓時,兩保安兄弟對我小聲說:“趙大哥,我們現在該怎做?破門而入嗎?“

我也小聲說:“兩位老哥,長點腦子好吧?破門而入叫什麽?那是搶劫!老太太真的報警,我們就算是什麽也沒有做,隻有入室搶劫這一罪名,就夠蹲個十年八年的,更何況我們是三個人!你們要知道兩個人以上就是團夥做案,所以我們就是團夥入室搶劫,罪加一等!估計等我們出來,小孩們身該叫我們老爺爺了!”

兩保安兄弟又小聲問:“趙大哥,那你說怎麽辦?”

我說:“先上樓頂,站的高看得遠,觀察周圍的環境,看看有沒有異常,畢竟這裏太詭異,然後等半夜三更老太太睡著之後,我們偷偷進去,翻她的屋子,看看她究竟與女房東什麽關係。”

兩保安兄弟點了點頭。

稍後,我們來到七樓樓頂。

在樓頂上站的高看的遠沒錯,但風一吹也確實挺冷的。

這時兩兄弟指著草叢說:“趙大哥,你看,這院子裏一股一股的黑氣,那是怎麽回事?”

我看了看說:“你們用柳葉能看到?那就好,先有個心理準備,你們別怕,那黑氣不是鬼,而是因為這裏沒有人住,陰氣比較重,你們看到的就是。如果你們回到咱們小區,戴著柳葉就不會看到,因為咱們小區住的人比較多。”

兩保安兄弟看我一幅很輕鬆的樣子說:“趙大哥,不管怎麽說,我們兄弟二人的安危就全寄托在你身上了,另外還有你這隻平時我們看不到的貓身上。”

這兩個人也真是麻煩。

我想了想說:“有我的玄天符在你們身上,是沒問題的,但是有一點我必須要告訴你們,我這符防鬼不防人的,如果有人打你們,記得還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突然之間,兩保安兄弟說:“趙大哥,有鬼!”

我一看,隻見兩個人也走進了院子中。

我說:“小聲一點,目測是賊!怎麽樣,我說就會遇到人的,你們小心一點,如果一會他們真的也上到樓頂觀察地形,隻要敢襲擊我們,你們兩個就別裝孫子!”

兩保安兄弟說:“趙大哥,既然是賊,肯定是要偷東西,他們上樓頂幹啥,也像我們這樣吹風嗎?我們覺得,這樓裏目測就這一戶老太太了,他們肯定是去偷老太太的。”

我笑了笑說:“你們分析的很有道理,也罷,就讓這兩個賊先去,然後我們就尾隨兩個賊救人,這樣我們不但能順利進入到老太太屋內,還能成為抓賊英雄,果然是老天都幫我們!”

兩保安說:“趙大哥,他們兩個,我們三個,一定能搞的定,不過,我不太明白,一個老太太有什麽好偷的?”

我說:“現在你們的腦子倒機靈了,我告訴你們,中國大媽是最有錢的群體!”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毛毛打來的。

我說:“我去接個電話,一會咱們就行動!”

說完後,我去一邊摁下接聽鍵,笑了笑,小聲說道:“喂,毛毛,你吃飯了嗎?”

她說:“我早就吃過,你給我發的那個女孩,她的命理我已經看了,這個女孩的命是【魚擱淺灘,虎落平城】命,說實話,早死早安心吧。”

我有些驚訝,毛毛也一向以慈悲為懷,怎麽說出這樣冷血的話來,不由急忙說:“你什麽意思?你是毛毛嗎?”

她沒有回答,反問了一句:“你是怎麽認識這個女孩的?”

然後我把我看到的,包括死人沙全部講給了她聽。

當然,聲音很小,隻怕下麵的賊聽到。

她說:“大龍大師,你的聲音怎麽這麽小?”

我說:“你能聽清就行了,說吧,這個女孩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說:“這個女孩我看她剛出生時就應該溺水而死,但是一直活著,五歲那年應該病死,還是活了下來,十歲那年應該砸死,然而竟然還活到了現在,也算是命夠硬,不過終究死了。”

我不由說:“毛毛,你不是吧,你什麽時候變的如此冷血?”

毛毛歎了口氣說:“不是我冷血,而是這個女孩命該如此,先前你問我命理,我基本上很快回複,現在這個女孩我用了一天一夜排盤占卜測命,因為我也是女生,所以我就是想弄明白她的命理。不妨對你說,她剛生出來,差點被扔尿盆中淹死,因為她已經有了三個姐姐,原因就是她父母想要男孩,五歲那年得了重病沒有救治,父母本以為她會死,但是她竟然挨了過來,十歲那年,與小朋友玩耍,她在下麵的溝中,然後被小朋友用磚砸中,流了滿頭是血,但同樣沒有救治,然後活到現在。”

我說:“她怎麽這麽點背?”

毛毛說:“她生在那種家庭,她現在死了,倒是一種解脫。”

毛毛的話從側麵也證實了這個女孩沒錢,所以住的地方,屋中擺設很簡單。

不過她塗的黑指甲讓我有些疑惑。

我倒不是說女孩不應該塗指甲油,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是一個十八歲的姑娘,但是塗黑色指甲油,總讓人感覺很別扭。

毛毛說:“大龍大師,你說我冷血,其實我一邊感歎這個姑娘不易,一邊暗想,如果她死了,倒也解脫,否則以後,她永遠不會幸福,這個與她無關,這個與她家庭條件有關。”

我問:“像她這種命能做什麽?”

毛毛說:“她這種命,命雖硬,但是造化太差,如果她造化好,必然與現在迥然不同,估計可能會做女老板吧。也就是說,你可以把她的命理解成一根小草,造化理解成生長環境,雖然她現在生長的地方差點,但依然能活,如果有人借此把這棵小草,移栽到環境適宜的地方,小草將長的飛快。”

我說:“你的意思是,有人要她的命,就是把她放進適宜生長的地方?這是為什麽?”

毛毛說:“這是邪術,培養這個女孩成為道術傀儡。”

我說:“但是她的魂魄被死人沙吸走了。”

毛毛說:“命與魂魄完全是兩碼事,現在牆壁雖然吸了她的魂魄,等於間接占了便宜,但是真正拿走她命的人,才是受益最大的人。”

聽毛毛說到這裏,我暗想拿走這個女孩命的人,隻有一個人,就是房東,也就是那個老女人,但是老女人明顯不是受益者,否則也不會被死人沙殺死。

那麽受益的人是誰?看來也隻有這個老太太問清楚了。

但是目前我們不是沒有問過,還沒有說兩句話,就被趕了出來去,說明老太太的防禦之心很嚴。

我剛想到這裏,小黑突然喵了一聲,然後伸出爪子指向了我的背後——

明天早上見,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