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新生的小家夥此刻顯現著猙獰的血色麵孔,咆哮著血族天生的強勢對視著彼此,氣氛冷冷地僵持了一會後,血性的征兆開始從瞳孔裏慢慢退去,黃色的皮膚和褐色的眼睛緩緩地呈現出來。

“弟弟…”

小哲涵率先打破沉默,開始嚐試著呼喚撫摸著小楦柏瘦弱的臉蛋,直到他僵硬的小臉開始發生輕微地晃動,眼神慢慢凝聚出靈動來,小楦柏頓時驚訝著瞳孔看著小哲涵,左右搖擺著視覺方向觀察著周圍的陌生景象。

“母親…”小楦柏嚐試呼喚地看著小哲涵沉默的麵孔,小哲涵的啞口無言半響過後,小楦柏的眼角慢慢流淌下淚水來。

“別哭,哥帶你回去找他們!”小哲涵走上前一個張開臂彎,緊緊地把小楦柏摟在懷裏,突然打量著東方的紅霞越來越刺眼,越來越顯得無比壓力的視覺沉重感。

當第一縷陽光開始刺穿冰冷的薄霧,打開被黑夜籠罩了一個晚上的大地森林時,萬物開始迎接著它那溫暖的光芒煥發出新生的氣息,嫩芽鑽出冰霜覆蓋的地麵,昆蟲抖動著僵硬的身姿緩慢地爬行起來,飛禽走獸相聚地聚集在陽光下沐浴著,然而此刻卻有著某種另類的生物懼怕著溫暖的陽光,在他們的世界裏嚴格來講,他們是懼怕陽光,而是炙熱無比的陽光。

當第一縷陽光撲灑在兩兄弟的身上時,原本熟悉的溫暖感覺並沒有馬上感受得到地傳遍全身,反而。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開始在皮膚上製造出另一種效果。

小哲涵驚訝地抬起手臂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隻見著被陽光覆蓋的皮膚上開始出現一點一點的黑點。蟄癢的感覺慢慢傳播開來,短暫的停頓過後。所有黑點迅速擴大著麵積連接成一片並火熱般地燃燒起來,穿筋腐肉的劇痛感無限籠遍全身,身旁突然‘撲哧’地冒起一團火焰,小哲涵不免驚訝地轉過頭,眼前的兄弟早已經渾身沐浴著火焰站在原地沉默地燃燒著。

“不…”

雖然遲鈍的腦海還不能理解這到底是怎麽的一回事,但是劇痛的侵襲感震撼般深深地告訴自己,任由事態的繼續前進的話,這是一條不歸路…

“咚窿…”

一聲響亮的水花聲擊拍而起,小哲涵擁抱著小楦柏又重新跳進了冰冷的河水裏。水底裏,小哲涵驚訝地打量著小楦柏原本稚嫩的臉龐被燃燒得不成模樣,顧不上花費過多時間去研究小楦柏身上被燃燒的皮膚變化,小哲涵奮力地扭動著身軀拉著小楦柏重新浮現在水麵上,幼小的身體開始輕盈般地隨附著河水的流動性前進著。

當小哲涵好不容易爭取著攀登上一個淺水的河岸時,卻驚訝於重新打量著小楦柏的皮膚損壞麵積此刻被修複得完美無瑕,剛才那一張破碎不堪的臉盤此刻完美稚嫩地呈現在眼前,小哲涵完全驚訝了…

徘徊在這一係列未知的認知領域中,小哲涵繼續僵持著困惑的思緒努力地嚐試著理清楚什麽。直到小楦柏驚恐著目光看向他的背後時,小哲涵恍惚地轉過了頭…

小楦柏所懼怕的東西又來了,緩慢投射而來的陽光此刻宛如駕馭著千軍萬馬一般姿勢洶湧而來,後怕的印象再一次拉響警報地敲擊著哲涵的思緒。假如陽光再次籠罩而來,那麽那股炙熱的疼痛感會不會再一次無情地吞噬著自身的皮膚和血肉…

假有思索的同時,陽光邁動著緩慢的步伐已經快要撲上跟前。這一次,小楦柏明顯心有餘悸地躲在小哲涵的背後。萎縮著身體驚恐地看著那明亮的光芒宛如鋒利的萬箭即將要無情地穿心而過,小哲涵終於緩過神來。卻趕上陽光已經近在眼前,在小哲涵突然驚訝的瞬間下,第一次無意間激發血族的超能視覺係統,清清楚楚地看著陽光的籠罩下,輕微飄動的塵埃緩慢地飄灑在半空中,周邊所有綠植的輕微顫抖和林深密處偶爾幾番展翅震動的飛禽,此刻細小的輕微動作完全無限擴大化清晰地傳播在哲涵深深的耳孔裏,在一瞬間內極速地判斷出聲源的來自方向和物體作動的大致體積。

然而小哲涵天生的聰明成分和反應速度似乎更加適合當一個完美的血族吸血僵屍,在感受到這些微小的神奇效果下,小哲涵並沒有失去自我控製的自主意識,反之,一種全新的享受和運用的渴望開始支配著新生身體的超能係統,趕在千軍一發隻差撥弄於薄弦之上時,小哲涵轉身摟著小楦柏的身體消失在原地,原本站立的位置隨即被前進著腳步的陽光無情地吞噬而去,兩個小兄弟重新出現在樹林低下,小哲涵並沒表現出過多的驚訝地細嚼品嚐著自己突然間無意一舉的激烈舉動,而是安靜地打量著自己的小手掌,仿佛所有未知和待知的奧妙全寫在上麵了。

“哥…”小楦柏驚訝了,卻無從思緒如何表達困惑滿滿的內心感受。

兄弟兩開始孤零零地依偎著彼此慢步走進幽暗的森林裏,然而相反於現代人類進步的明,古代的動物更加狂妄地主宰著這片華夏明的土地,此刻就更不用提這個古老的森林裏多少未知的強悍動物,多少弱肉強食的不公平生態鏈條存在於此,然而更加讓這些強悍的動物們聞風喪膽的卻是兄弟兩剛轉化成功的新生身份,血族僵屍!

森林中穿行生活裏,兄弟兩沐浴在剛新生轉化的身份,每日沐浴在動物的血液當中,無論再強壯,再具有挑戰性的任何能移動的生物裏,很少能有從兩兄弟眼前逃脫得開…

亞龍灣別墅小區,新婚的房間裏。

“所以我和楦柏不知道在那個森林裏迷失了多久,總之幾乎任何生物我們都吃過。無論大小,它們都聞風喪膽。避而遠之…”哲涵顯得有點得意地看著忻夢解釋道。

忻夢質疑地歪著腦袋一臉暗暗的壞笑抵觸著哲涵,顯然不為哲涵的年幼英雄事跡所震撼。“那後來呢?”

“後來就很不光彩了!”耳觸著忻夢繼續性地提問,

哲涵埋下深深的腦袋。

“怎麽了?”忻夢湊上跟前,嚐試著理解哲涵延綿的悲傷…

剛轉化的血族僵屍身體變化受製於月亮,而僵屍的真正獵食目標其實是人類,隻有人類身上流動的那股血性味道才能深深地震撼和牽引著血族身份那股無限的饑渴**。

第一個月圓之日正式來襲,兩個小兄弟再沐浴了將近一個月的血浴後開始感受著身體不受自身控製,冰冷而深洞的山窟裏不斷傳來淒厲的尖叫聲,兩個年輕轉化的小僵屍開始蛻變地掙紮著全身機能的進化,無數次折斷骨頭和分裂血脈肌肉的疼痛感宛如狂風暴雨中的海浪不間斷地擊拍著兩個兄弟脆弱般的海岸身體。不間距地帶走鬆疏的沙土迫使基層的沙石更加堅固和牢密,從兩個兄弟身上脆弱的身體組織部分開始被排除地分裂開來,新生的骨絡和血脈重組瘦弱的身體,以重新達到重生強化的作用。

冰冷的山窟一陣冷風呼嘯而過,驚得綠叢一陣瘋狂地擺動不停,年幼的兄弟兩被嗜血牽製著撲向遙遠的燈火村莊,緊接著,安靜的的小村莊開始一家一戶劇烈地翻騰起來,卻在短暫瞬間後靜止下來。兄弟兩渾身染滿了鮮紅色的血液怨氣滿滿地走出小屋門口,背後的地麵上安靜地躺落著被撕咬破碎的身體,一片淩亂。

月圓持續一個晚上之久,兄弟兩的撲殺從未間接時間地停止過。上至強壯的男丁壯士,下至無辜的家禽畜生,隻要是能在兄弟兩麵前走動的。隻要是能動的,從來就沒有在這樣一個瘋狂的夜晚上安全地離開過。然而記憶裏第一次廝殺製造成的悲哀場麵還深深地印在哲涵的腦海裏。

黎明來臨之際,小哲涵和小楦柏相互依偎著從血泊中驚醒過來。驚恐地打量著渾身沐浴著鮮血自己和對方,而眼前腳下,沒了掙紮的屍體橫七豎八,淩亂地擺開,小楦柏畏懼地依偎著小哲涵。

兄弟兩慢慢地打開陌生的木屋大門,眼前呈現延續的依然是死亡的氣息現象,圈養的家禽走獸沒有一隻能夠拚得完整屍體,孤零零的兩兄弟漫步過廢墟一樣的村莊,感受著從來沒有過的死亡氣息和絕望會如此刻骨銘心地籠罩全身,最後小哲涵找到一家被自己屠殺的小屋子裏,殘留的火星還在炎熱地燃燒著,哲涵拿起一把小火苗,點燃了小屋,一間挨著一間…

陽光又開始它辛勤的工作,出自於強烈的第六感覺,小哲涵摟著小楦柏早已靜靜地站在森林邊緣上,久久地望著陽光覆蓋過被燃燒的村莊,無奈地沉頓了眼神轉身離開。

亞龍灣別墅小區。

“所以,我和楦柏從小的成長經曆幾乎以屠殺人類而存活,那時雖然能夠運用超能的身體,但是無法掌控嗜血的一麵,所以每逢圓月之日,悲劇會一直不斷地上演著,直到遇見比我年長的僵屍長老,易玉根,才教會我和楦柏嚐試著控製身體的**。”哲涵愧疚感滿滿地看著忻夢,哀歎著氣息。

“所以我如果轉化後不受你限製活動的話,我也會像你那樣肆無忌憚地瘋狂殺戳?”忻夢嚐試著疑問著事態的前進性。

“恩…”哲涵默認地點了點頭,“龍顏的轉化很奇怪,也許他是受過‘僵屍獵人’時期所受到的某方麵強製訓練,所以輕而易舉地跳過那一個階段,直接達到完成體。”

緊接著哲涵又開始埋著頭部深深地歎息起來…

“別歎氣,別為以前的事情費神了好嗎?有些事情注定是你改變不了了的,就要學會順其自然,而不是嚐試著一定要跳過這一段記憶,恩…”忻夢停頓著口吻嚐試尋找歡快話題的話夾,“這不,新婚的蜜月日子嗎?”

忻夢開始用她獨有的溫暖融化著哲涵過往不堪回憶的冰冷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