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風淡淡道:“且不說這件事真相如何,即便他真的與蕭傾城偷情,被判了死罪,也自有勳國公替他操心,我著急又有什麽用?難道還能替他頂罪不成?”

李成璧微微一笑:“你雖然不能替他頂罪,卻也能救他,免他受苦,免他名譽受損,何樂而不為呢?”

小風冷笑:“我就知道你打的這個主意,不過你這回算是失策了,你若是主動提出替果毅洗清冤屈,我或許看在你真實誠意把果毅當朋友的份上傳授於你兵法,可如今,果毅如你隻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素日裏看著好兄弟似的,原來也隻是道貌岸然,你還不配學習我澹台家的兵法。”

說完起身意欲離開,李成璧沉聲道:“如果你不答應,也許就會有人推波助瀾,趙司決可就命懸一線了,你記住,他的生死,掌握在你的手裏。”

小風回頭,粲然一笑:“像你這種賤民出身,一朝富貴的人又怎麽能理解我們五大家族的規矩呢,能為我而死,是他的榮幸。”說罷頭也不回的離開。

李成璧深吸一口氣,卻仍然沒法子把那股怒火壓下去,手中握著的青瓷杯,“啪”的一聲碎成了好幾片,滾燙的水流在手上,李成璧卻絲毫感覺不到燙。

小風一口氣奔回了永仁坊,剛才在李成璧麵前不過是逞能罷了,她怕李成璧若是參與進這件事情,說不定會順藤摸瓜知道竇良箴的事,那時候就得不償失了。

她深吸了幾口氣,竭力使自己迅速平靜下來,她一定不能慌,一定可以找到一個法子把果毅救出來,她還要把表姐接回來,給她找個全天下最好的丈夫,她還要光複澹台氏,她一定要穩住!

第二天一早,小風去找趙司敏打聽消息,趙司敏道:“我哥哥雖然在牢裏,可父親上下打點過,倒不用擔心他吃苦,蕭傾城被送回了她自己宮裏,應該也沒有問題,倒是你說的找個人,我思來想去,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人選,玉寧公主畢竟是公主,能接觸她的人有限,普通的人即便說了人家也不信啊。”

小風無語,道:“若是人盡皆知,那還叫栽贓陷害麽?”

她忽然想起了一個人,道:“謝玉你認識麽?就他好了,人長得挺俊秀,而且是個恃強淩弱的,你去找他,就說想請人作擔保救果毅,事成之後許給他好處,他自然答應,等進宮後,不就任由你擺布了?”

趙司敏被她說得一愣一愣的,這孩子打小就沒做過什麽壞事,見小風壓根不用思考,壞主意一個接著一個往外蹦,真是歎為觀止,小風也是煩他的磨磨唧唧,要不是無人可用,她才懶得搭理趙司敏這樣天真的人。

趙司敏道:“還是一句話,這件事瞞不過高卓,就算謝玉不疑心,隻要高卓知道了,一定會起疑的。”

小風一想,狠下心來:“你帶我去找赫連卓,我親自和他說。”

趙司敏被嚇了一跳:“你還知道你是誰麽?還是消停些吧,父親已經在想法子了。”

小風怒極,氣急敗壞的指著他:“你這個沒出息的,這點事都做不來。”

她自然不怕趙司決會真的因為這個陷害而被判死罪,趙司決被陷害,疑點重重,如果細細調查,一定會發現不少破綻,她怕的是夜長夢多,對竇良箴出宮的事不利,況且蕭傾城都被看管起來了,誰又會去照顧竇良箴呢?她一定要盡快解決這件事才成。

小風獨自去了英國公府找赫連卓,赫連卓看著麵前帶著帷帽的陌生少女有些疑惑:“敢問娘子是?”

小風道:“我是果毅的朋友,為救果毅而來,想和郎君談一談。”

赫連卓稍加遲疑便將小風請進了府。

小風將她的意思一說,赫連卓便道:“能救果毅的法子千千萬萬,這種卑劣的法子恕我不能答應。”

小風冷笑:“就許旁人陷害果毅,我們就不能陷害旁人麽?果毅難道白白吃這個虧了?如果你不屑參與,我也不會勉強,隻希望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要加以阻攔便是了。”

赫連卓聽她說話的這種目空一切的語氣,這種寧要我負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負我的氣勢,他突然覺得熟悉,隨即又覺得不可思議:“你究竟是誰?”

小風道:“我是果毅的朋友,我姓蔣,你可以叫我十六娘。”

赫連卓驀地睜大了眼睛,好半天沒說話,等到他反應過來,猛地一捶桌子,有些激動道:“好,我答應你,你怎麽說,我便怎麽做,要不要我找個合適的人選來?這幾年得罪赫連家和趙家的人可不少,要不要多找幾個?”

小風咧嘴笑了笑,她就喜歡赫連卓這種魄力,哪像趙司敏,瞻前顧後的,要不是看在他是趙司決的弟弟的份上,她真想把他送進宮做奸夫——優柔寡斷,膽小如鼠,簡直就是公主男寵最合適的人選。

有了赫連卓做幫手,小風顯然輕鬆了許多,不過她還是堅持要親自和李玉寧談判,遂在赫連卓的幫助下,她順利的混進了宮裏,至於奸夫的人選,赫連卓最終還是聽小風的,選了謝玉。

他甚至從顧湘湘那兒拿來一種迷香粉,能夠讓人迅速的陷入昏睡,可隻要嗅了鼻煙,又能迅速的清醒,這種香粉和李玉寧用在趙司決身上的不一樣,它可以混在香爐中使用,十分方便,且能讓人渾身乏力。

托小風做丫頭時候的福,跟著樂雅來了好幾次宮裏,對宮中的地形也算是十分熟悉了,因此放置迷香粉這種梁上君子的勾當小風就毫不客氣的攬了過來。

而赫連卓則負責替她清空附近的地方,保證讓她能順利的和李玉寧談判,至於謝玉,早就被迷暈了扒光了捆在了麻袋裏——對於曾經得罪過自己的人,小風可是沒有一點同情心的。

就像小風所預料的那樣,李玉寧回到宮室中便有宮女點燃了香爐,李玉寧一邊洗澡一邊和宮女們嘲笑著蕭傾城:“明天也別給她送吃的,看她能堅持到什麽時候,她還以為她是公主麽?真是笑話,我一定要讓她跪在我跟前求饒。”

兩個服侍的宮女隨聲附和,並且不遺餘力的說蕭傾城的壞話,讓李玉寧心情十分愉快。

小風躲在外頭兀自冷笑——且讓你得意一會。

一炷香的功夫過去了,小風再往裏頭看,李玉寧已經昏倒在浴盆中,兩個宮女也都倒在了地上,小風悄悄將謝玉放在了李玉寧的繡**,又將李玉寧也放了上去,再把兩個礙事的宮女捆起來堵上嘴關在了淨房裏。

小風看著**李玉寧和謝玉赤身**擺出的親密姿勢,滿意一笑,掏出了一小盒鼻煙放在李玉寧鼻子下頭,李玉寧嚶嚀一聲,打了個噴嚏,慢慢醒轉,但是仍舊身體酸軟,沒有力氣。

等到她看清楚**的情景,立刻驚恐的睜大了眼睛,想要尖叫,聲音卻堵在了嗓子裏。

小風穿著一身黑衣,又蒙著麵,猶如鬼魅,站在床前,手腕一翻,不知道她是從哪裏抽出來的,一柄長劍指在了李玉寧麵前。

李玉寧到底是李玉寧,很快冷靜下來,醞釀了大半天才勉強發出了微弱的聲音:“你是誰?為什麽要害我?”

小風冷笑:“現在不是你問我,而是我問你,是不是你陷害果毅和蕭傾城偷情?”

李玉寧閉上了眼睛,道:“不是。”

小風笑:“既如此,那我便殺了你和你的奸夫,讓大家看看你赤身**和奸夫糾纏著死去的樣子,到時候你父親和你的夫君會是什麽樣的臉色?我想一定很精彩吧。”

李玉寧猛地睜開了眼睛:“你,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小風冷笑:“我再問你一次,是不是你陷害的果毅和蕭傾城偷情?”

同時又把長劍送近了一分,李玉寧看著雪亮的長劍,聲音也顫抖起來:“你要我怎麽做?”

小風見她識相,道:“很簡單,你去告訴李繁君,是你故意陷害果毅和蕭傾城,隻要果毅沒事,你自然是安全的,你若是做不到……”

小風頓了一下,劍尖指向了昏迷不醒的謝玉:“我可以把他送進來,自然也可以把別的男人送進來,一個不夠,兩個三個都可以,我是不怕麻煩的。”

李玉寧的眼淚流了下來,她幾乎可以感覺到自己和謝玉肌膚相觸,心中是無限的恐懼和屈辱感,她顫抖著聲音道:“我答應你,我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