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劍江湖

雲崖真人沒有多說,交代了很少的事情便離身而去,成天靜靜地陪伴二人走完下山的路,雲崖山必須得禦劍飛行才可下山,三人在懸空的禦劍台停住腳步,成天笑著胳臂攬住葉小焉和耿天,三人望著被陽光穿透變得爛漫無比的雲海失了神。

落霞飛雪無覓處

雲海秋水何方眠?

“師兄,這一別就是好幾年,真不知道我們什麽時候還能見麵……”

“嘿,小焉你怎麽變得傷感起來了呢?說不定過一段時間山內平靜之後我也會下山塵修,到時候說不定能碰見你們呢……”

“真的嗎?”耿天聽成天這句話感到了些許安慰:“那師兄,我們會等著你的。”

“一言為定喔。”小焉將三人的手連接起來:“你們兩個是我在雲崖山中最好的朋友,若是日後分兩路,切莫忘懷……曾夕情。”

“哈哈……”成天望著雲海笑了:“你們快走吧…免得讓我思念難受。耿天,你沒有合適的劍,師兄私下為你鑄造了一把劍,原先因為你體內炎陽特異,駕馭其他的劍時難免毀劍,所以我用雲崖山的九幽寒鐵淬煉的這把劍正好供你所用,雖然沒有雲師叔為小焉鑄造的那把‘情纏’好,但是象征著你我的友情,這把寒劍……在你行走江湖時或可助你一臂之力。”

“師兄——謝了!”耿天接過寒劍,那劍通體璀璨無比,淡藍色的劍氣若有若無:“此劍,乃是我們三人連接一心的劍,是在雲心門中長大的劍——就叫它‘雲心’吧……”

“隨你。”成天轉而向葉小焉道:“小焉,師兄沒有什麽好送你的,我想小焉和耿天在山下多少還是需要些錢財的,所以就請示師父將些許盤纏送與你們,這三百兩白銀,你們看著分了吧,日後若要用錢,這些東西也都能用得著。”

“師兄想得可真周到……”小焉黯然,她輕輕拉了一下耿天的衣袖,若是再從這裏逗留下去估計往後的痛苦更多……

耿天會意,跟小焉一同作別了成天,化作一紅一白兩道光芒流逝雲海……

“保重……………”

雲海步漫兩蒼茫,

思量愁腸心悲涼。

九霄雨愁舊事恨,

禦劍江湖來生忘。

小焉與耿天禦劍下山,見到的當然是十二年後的烏合鎮,烏合鎮絲毫沒有變化,沒有變化那種寂寞安靜的感覺——耿天心中酸酸的,他出生的地方,這是他的故鄉……烏合鎮……

“耿天……這就是你出生的地方啊?”小焉笑了:“不錯,蠻漂亮的,這種古城鎮已經很少見了,相信耿天心裏很高興吧?”

高興?……是啊,自己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湧上心頭,是那種分別了十二年重逢酸楚的感覺,也是那種再一次相見內心的悸動……

烏合鎮,故鄉…我回來了…

“小焉,塵修這幾年,你打算幹什麽?”耿天看一眼小焉,小焉的眼神溫柔而悲傷:

“我打算去尋找雲溯師叔,相信我們還能有緣再見麵,我要問清楚是怎麽回事,這樣,我在山下就了無牽掛了。”

“……雲師叔……”耿天努力嚐試不想雲溯,小焉似乎猜透了耿天的心思,歎了口氣,問道:“倒是師弟想要在這幾年內做些什麽?擺脫前塵?”

“我?……我和你的想法一樣,先找到雲師叔再說,不過茫茫天下尋找一個人並不容易,所以我打算一遍遊曆一遍尋訪,就算找不到雲師叔我也一樣有不少收獲,還有,我要追尋一些自己遺忘了的東西……”

“遺忘了的東西?是什麽?”

“我也不清楚……我自己都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麽,隻是自己老是做一個很奇怪很奇怪的夢,他讓我不由不想起一些不屬於我……不屬於我今生的回憶……他叫我追尋…過去……”

“倒是很奇怪了。”葉小焉抿抿嘴:“好啦~~~~走,今天是塵修的第一天,我要去買些好看的衣服,在雲心門穿這些單調的白衣服都快把我逼瘋啦……”

(嗬……果然是女人……)耿天笑了:“小焉,我記得原先我家還開過一個絲綢坊,裏麵的絲料和衣服好的不得了,如果那個絲綢坊還在的話我就帶你去看看!”

“嘻——求之不得呢!”耿天見小焉眉開眼笑頓時心情舒爽了好多,輕輕拉住小焉的手,向那分別十二年的烏合鎮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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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沒想到那絲綢坊居然還在!哇!——旁邊的客棧也在!這十二年過去看著卻越來越好了!”耿天覺得實在是驚奇不已,爹娘走了十二年,這客棧和絲綢坊居然還能有人繼承下來並且經營,而且另耿天更加驚奇的是,那絲綢坊上的招牌仍然是耿家的老字招牌!

“哎呀——先進去看看再說唄!”小焉拉著耿天進了絲綢坊,這個在雲崖山中長大的出塵女子從沒有見過這麽多花枝招展的布料,頓時間不知道選哪一件好,而耿天則注意到了在一旁算賬的老板,樣子實在是有些麵熟,那老板抬頭看耿天,眼中的神情也有些疑惑。

“你是————”耿天見絲綢老板模樣消瘦,頓時與十二年前一個叫伍六的下人聯想起來,沒錯——就是伍六……

“你是……伍六?”耿天一提伍六的名字將那人楞了一下,遲疑的問道:“少爺?……”

真的是伍六!耿天心中說不出是什麽滋味,上前抓住伍六枯瘦的身子,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好你個伍六!沒想到我在這裏還能見到我認識的人!”

“少爺!——你終於回來了!”伍六見耿天十二年未見居然長這麽大了,不由得又驚又喜,二人相互激動了片刻,伍六道:“自從老爺夫人從那次災禍中走了之後,我發現在場並沒有少爺你的屍身,便覺得少爺還是有生還的可能,於是我暗下決心,不光要繼續將老爺的招牌延續下去,更要打聽少爺你的下落……真是上天可憐我啊——少爺終於回來了……少爺終於回來了……”

伍六說著說著就哭了,倒是將耿天逗樂了:“我當年被雲崖山的前輩救回山中撿了一條性命,從此在山中修習仙法再與外麵世界無絲毫聯係,如今下山是為了塵修。”

“塵修?……嗬嗬!少爺你要成仙了嗎?”

“……呃暫時還沒有。”

“嗬嗬,少爺現在也不小了,都……我算算…都十九歲了,估計該要娶妻納妾了吧?我看看……少爺眼光不錯啊——那女子真是……”

“……”伍六分明指的是剛剛試完衣服走出來的葉小焉,葉小焉換上一件淡黃色的衣服,從中也透出不少狐媚神態,耿天聞言微微咳了一下:“咳咳……六叔你別亂說。那可是我的師姐,很厲害的。”

“嗨!師姐怎麽了?隻要是少爺喜歡,一樣可以把這個師姐娶進門……”

“六叔!小聲點兒,她聽見我就麻煩了!”

小焉這時候走過來,問道:“好看嗎?”

“好看好看!”耿天覺得小焉穿傳各種衣服都有不一樣的氣質,伍六在一旁笑了,聽聞耿天這會兒隻是路過烏合鎮,看看就走不由大感惋惜,不由得感慨:少爺大了,留不住了……”

“六叔我還是會回來的。”耿天安慰六叔,伍六問他打算去哪裏,耿天想了半天覺得還是向東南方去比較好。

“東南方?!那裏可萬萬去不的!”

“為什麽?”耿天不禁疑問

“你們若是要去東南,一定會必經滄江峽穀,那裏前一陣子說有一幫妖孽和另一幫妖孽大戰起來,如今還未平複啊!據說就在周縣附近,有一幫妖孽的首領是一個很厲害的男人和一個妖女,那裏的瘟疫重的很,他們厲害得很呐!”

“一個男人和一個妖女……?”小焉不知何時立在耿天身後:“會不會是雲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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