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活著(2)

入夜,狼關內的景象一片寂靜,安靜隻有安靜

狼關的一家酒店內還亮著微微的燈光,在黑夜中顯得格外祥和,格外的孤獨。

耿天趴在桌子上痛飲著酒,已然大醉,耿天苦笑著自言自語:“我這輩子到底為了什麽”他覺得自己越來越喜歡‘酒’這個東西,濃鬱的哀傷,酒中摻雜的是那濃鬱的哀傷,這感覺將自己麻醉,這樣就不會再去想其他的事情,神經已經木訥了,什麽都無所謂了。

“快!酒來!沒人陪我啊哈哈哈”滿身的酒氣,大笑著狂飲,店主顫巍巍的將一壺又一壺的酒水送去,這個酒鬼

店主本想講著混子趕走,然而看到桌子上那血紅血紅的邪劍就嚇得渾身哆嗦,那人身上的邪氣也從四麵八方侵壓而來。

“哼哼哈哈這一輩子過的真累”耿天感覺不到,自己此刻的眼神是多麽的可怕,醜陋!想到自己現在的能力,輕而易舉就可以隨便殺人飲血,心中湧上了一股子難以抵擋的誘惑與快感,滿足感,鮮血的。充斥著耿天的頭腦。

原先那個無知天真的尋仙少年,

經曆諸多坎坷終於成為了一個惡魔,

一個逆天者。

“要知道我一切都是為了你,妖月。”

耿天此刻的表情!這個男人已經把思念妖月的心情化成了自己的心魔!多少年的糾葛,多少年的等待,全部變成了邪惡的宿體!原先那個逍遙飄逸的少年變壞了!

堅守了二十二年的善心,此刻終於染上了邪惡的病毒,醜惡的隨之複生!

耿天又飲幹了一壺酒,將逆天劍握在手中細細端詳,這血紅色的劍夾雜著濃重的邪惡,那種氣息這是他殺人的劍,耿天看見逆天邪劍上那絲絲連綿清洗不掉的血跡出了神,嗅著鮮血的氣息,鮮血原來如此的誘人!此刻他已不再是什麽劍神一塵什麽雲崖山子恒的轉世,他已經被邪惡養成了一個渴望殺人嗜血的魔頭,雖然這個一直被耿天僅存著的意識控製著,但是耿天握緊了那仇恨之劍握得緊緊的

渴望鮮血。

“唉耿天,我該怎麽幫你”雲月依著酒店外的門框失聲掩麵,不知不覺的眼眸已被心酸染濕潤了,聽著屋內猙獰的笑聲,雲月心涼了:“不管你怎麽樣變成什麽樣子,我都不離不棄”

雲月抹去眼淚望著星空。

“唉”忽然聽到一聲淡淡的歎息,驚訝的側頭,一個人立在那裏,相貌在柔弱的燈火中看不清楚,銀白色的影子與雲月相望一眼,便晃入了酒店之中。

“這個人”雲月待他進入屋內才生出一陣疑惑,這男人,周身有一股可怕的氣浪,無名男人走進酒店,一身灰色破舊的衣服周圍好像籠罩了一層霧氣,連招呼都不打便拿了一壺酒坐在耿天身邊,端起酒壺,由於黯然的燈光,無名男人的相貌就像籠罩了濃霧一般看不真切。

他似乎在看著耿天,耿天原本趴在桌子上,忽然感覺有一種可怕的氣息與雄厚的內力臨近自己,頓時酒意全醒,這個人的內力耿天察覺得到,並不在自己之下。

望一眼那無名男人,看不見相貌,但覺得那涼意四起,暗想:“這世間居然還能有如此高人”但耿天顯然對這個男人沒有多大興趣,隨手拿起一壺酒帶上逆天劍便向外走去,耿天大醉過後雙眼呆滯,竟沒有注意到倚在門口的雲月,雲月見狀倒吸一口涼氣,進店門拉住正要討錢的店主道:“這兩個男人的酒錢我付了,你快離開這兒。”店主哆哆嗦嗦的應了一聲馬上跑了,雲月望了望還在裏麵飲酒的影子,那影子似乎也正朝他看,雲月會心的笑了:“我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我知道你一定認識耿天,我是在沒有辦法我沒有辦法在他最痛苦的時候幫助他”

影子輕哼了一聲,一道陰光閃過,帶著濃鬱的邪芒流逝而去。

耿天似醒似醉地還沒走出店門幾步,隻覺得前麵有一陣刺眼的白光向他襲來,白光帶著邪氣駭人的緊,耿天冷笑,隨即身上散發出一陣黑氣與白光周旋,那無名男子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但耿天覺得這個男人的身法有些熟悉,但他在塵世中所認識的人屈指可數,並沒有相交過如此厲害的人物,正在冥想之際,那怪人竟然分出七道白影來,這樣八個一摸一樣的男人羅列在耿天身邊,耿天冷笑,一眼便望穿了影子的真實,此刻的眼中已然赤紅一片,他的行動卻變得異常的敏捷與凶橫,那人也沒有絲毫的地方處在下風,雖然是招招致命,但似乎根本沒用太大的力道,隻是過過招式而已,耿天原本喝的大醉,爭鬥之時難免頭暈壓花,所行走的步法也帶著顛倒和醉意,隨手祭出一道劍氣突向那人,另一隻手中還提著那個半空的酒壺。

白影的身法絲毫沒有紊亂,一陣氣浪逼出去,硬是將耿天震了三震,瞬間,耿天躲過白影突襲,手似突兀的鷹爪一般扶地,雙眼斜視著那可怕的無名男人,宛如九天玄魔一般!

耿天輕笑一聲,五指做爪移到白影麵前,劍氣隨後而來形成包夾之勢對白影實施致命一擊!

白影冷哼一聲,這場戰鬥雖不是驚天動地,但二人身法奇妙,打得如行雲流水一般也頗為精彩,白影頓時生出一道似鐵牆的小結界,又將耿天生生逼退了出去!

“這個人真的好厲害,天哥都近不了他的身!”雲月在一旁驚歎,此時更新如惡魔一般的右手撐著地微斜身子,左手中還懸著劍氣,那酒壺也還在左手裏。

耿天眼中發出異樣的神色,輕聲吟念咒語,那劍氣猛地飛出去,白影雙手合一將劍氣一劈一折將無可匹敵的劍氣消散!瞬間,白影那無上的邪芒映照在耿天上方!

然而就在此時,耿天眼中的邪意頓失,淡淡的支起身子,把酒向前伸去。

一雙手接過酒壺。

“陸震雷,你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