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橋麵之下,一雙手抓住橋沿,慘白得沒有一絲色彩,隻一眼,便讓人頭皮發麻。

“鬼靈!”

絡腮胡大漢驚恐道,滿目血色。

“別回頭,快跑!”

林軒一劍刺出,在絡腮胡大漢身上劃出一道血痕,劇痛之下,絡腮胡大漢清醒過來。

“多謝!”

三人拚命逃竄,橋頭近在咫尺。

“嗚!嗚!”

似哭泣聲,陰風襲來,三人不由得捂住眼睛,待再睜開之時,一個恐怖的身影出現在眼前,三人臉色劇變,往後一看,無數陰人洶湧而來。

前有狼,後有虎,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已經到了絕境。

“公子,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幹它!”

林軒喊道,提著趕屍劍衝了上去,趕屍劍,鬼修之物,絕對克製陰屍鬼靈。

“噗嗤!”

趕屍劍斬下,居然砍掉了鬼靈的半個腦袋,林軒一怔,片刻之後,滿臉駭然。

“什麽鬼東西!”

半個腦袋掉落在地,化為陰氣,又在脖頸斷裂處聚攏,化成腦袋,不死不滅!

“吼!”

尖銳的鬼吼,讓人心顫,三人急退,鬼靈憑空消失,林軒臉色一變,揮動趕屍劍,風起,化為一道狂風,向著後方斬去。

“山風劍術!”

“嘭!”

林軒倒飛而出,一口鮮血噴出,撐劍而起,死死的盯住鬼靈。

“公子!”

“沒事。”林軒凝聲說道,看了一眼腰間的劍鞘,慢慢的撫了上去。

“公子,不可,不能拔劍,把它交給紫夜,區區一個死物,我不信還能要了我們的命。”

“魔人幫的兄弟,我家公子就交給你了,若公子有一絲損傷,我紫夜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紫夜,說什麽胡話?”

林軒輕斥,看著手中的趕屍劍,眉頭緊皺,做出一個決定。

趕屍劍,鬼修之物,鬼魂孕育千年,它的威能絕對不止表麵這些,可惜林軒修為太低,隻能將它作為凡器砍殺,不過有一物,雖取之鬼魂,不過卻有禁忌之力,足以震懾鬼靈。

白骨珠!

白骨染血,聖人因果!

手掌攤開,白骨珠靜靜的躺著,林軒一咬牙,直接將白骨珠拋飛出去。

“快逃!”

聖人,這是何等層次,林軒不知,但能使白骨染血,千年不散,必是震古爍今的人物,鬼靈雖強,怕是也要被震懾一二。

“吼!”

一聲恐怖的嘶吼,聲音中滿含恐懼,像是遭遇了莫大的威脅,林軒三人沒有回頭,看著橋頭石碑,一股腦衝了出去。

“呼!”

橋頭之外竟是一片荒原,三人不顧形象,倒在荒原中,喘息著,心中充滿了劫後餘生的喜悅。

“出來了。”

“陰陽道,死人之路,想不到我魔雲竟能從其中逃出,天不亡我!”

絡腮胡大漢朝天吼道,一身魔氣騰騰,天地靈氣狂動,向他灌注而去。

林軒和紫夜一驚,先天化!

此人竟然要踏入先天了,禍兮福所倚,經此一劫,竟堪破了先天壁障。

“魔人幫,今日過後,將徹底出現在大晉之中,誰能阻我?”

魔人幫!

魔教邪派,為世人所不容,今有一魔修踏入先天,此後一切都將改變,先天之威,即使一國之主也得鄭重對待,不敢隨意剿殺。

“兩位兄弟,今日救命之恩,他日必將回報,就此告辭,後會有期。”

“我叫魔雲,你們記得,若有事,到大晉雙陽郡萬魔洞找我。”

魔氣蕩漾,魔雲禦動先天之力,飛縱奔行,轉眼間不見蹤影。

林軒和紫夜淡淡的看著這一幕,一語不發,良久,紫夜道:“公子,他就這樣走了?”

“嗯。”

“魔人幫,恐怕要崛起了,此人走得匆忙,可能有大事要發生,大晉要動蕩了。”

林軒淡淡道,魔雲,一代魔人,就此出世,讓林軒的計劃也不得不得提前進行了。

馮陽郡之行,勢在必行!

大峰關!

兩峰相夾,皆是懸崖峭壁,如天塹一般,將燕皇的幾十萬大軍阻隔在外。

“今天就是第十日,看來我們得遲到了,敢讓威震天下的大將軍王等,怕也隻有我們二人。”

“大峰關,群雄齊聚,共伐燕皇,今日過後,父親將徹底與燕皇對立,這片大地就要亂了,所謂槍打出頭鳥,我們還是低調一些。”

林軒將紫夜的草帽搶來,戴在頭上,又拈了一根草,含在嘴裏,腰間掛著兩柄劍,一搖一晃,叮叮作響,整個一混混形象。

“紫夜,你先去,將大峰關的暗夜成員招來,群雄聚會,所謂人多氣勢盛,咱也不能太寒酸。”

“嗯。”

紫夜點了點頭,走入來來往往的人群,很快便消失不見。

“暗夜”,淮陽郡第一殺手組織,大峰關這等軍事要塞自然藏著許多人,隱匿在各個角落,看似普通,一旦得到命令,將化身為最恐怖的劊子手。

清月酒樓!

林軒淡淡一笑,走了進去,這是清月居的一個駐點,清月居,並非隻是歌坊、戲院,那隻是表麵,實則酒樓、行商、當鋪……各個行業都有清月居的影子,真正的滲入東原大地的每一個角落。

“呸!”

吐掉嘴裏的草根,林軒拿出一把折扇,扇上一麵畫有山河之景,另一麵畫的是一柄劍,青鋒三尺,似要隨時出鞘一般。

酒樓裏很多人,各方勢力匯聚一堂,人聲鼎沸、酒水傾灑,有人大笑,有人喝罵,還有人甚至掀了桌子比武,怎一個“亂”字了得!

角落之處,一張較為安靜的地方,一個清秀白皙的少年淡淡的看著喧嘩不止的酒樓,後麵站著一個婢女,還有幾個侍衛打扮的人。

“這位兄台,酒樓已滿,我得在此等候我家兄,借一個位置如何?”

林軒看向少年,笑著說道,隻一眼,林軒就知道這個少年是女扮男裝,倒是有趣,恐怕也是某個大人物的子女,跟著父輩來此。

“當然可以,不多時我便走了,到時這個位置便是你的。”

女子攔住了後麵警示的侍者,對著林軒說道,帶著淡淡的笑容。

“多謝兄台。”

林軒拘謹道,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