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萬年,漫漫歲月,申屠血一個人孤獨的活在這無盡骨海中,林軒真的難以想象,他到底是憑借著什麽樣的執念活下來的。

看著申屠血,林軒陷入了沉思,直到申屠血叫了他,他方才回過神來。

“除了你,還有其他人嗎?”申屠血問道,林軒微微一怔,看向他。

“還有,或許有幾千人,也或許有幾萬人,我是最早一批下來的人,不清楚。”

聽得林軒的回答,申屠血眉頭一皺,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看向林軒。

“神火聖地是否還在?”

淡淡的一句話,雖然申屠血已經表現得十分鎮定了,但林軒還是從其中聽出了一些其他的情緒,是仇恨,申屠血必然和神火聖地有一段過去。

“還在,神火聖地如今是一門四至尊,門下天驕弟子無數,更有一個李封月絕代古今,直指聖位,隱隱有成為混元大6第一聖地的趨勢。”

林軒說道,故意誇大了一下李封月,他看得出來,申屠血與神火聖地有仇,或許這刻骨的仇恨就是他在這活了十幾萬年的執念。

他現在是無道,是一個散修,古老不在,他就是一個人,而李封月身後有神火聖地,林軒也得抱一個大腿,申屠血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一個活了十幾萬年的巔峰至尊,就算是神火聖地也得好生掂量一下。

“一門四至尊,哈哈,好,隻要沒有被滅就好,這樣我申屠血活著就有意義了。”

申屠血笑著道,林軒看著他,嘴邊露出了一抹笑容,拿出了仙樂酒,為申屠血倒上了一杯,這一瞬間,整個骨洞都是酒香四溢。

“血老,這是古月仙宮的仙樂酒,是晚輩好不容易尋來的,請前輩一飲。”

林軒笑著道,申屠血看著桌上的仙樂酒,卻是一瞬間入了神,臉上神色變換,時而憤怒,時而仇恨,最後是一臉的悲傷,端起了仙樂酒,一口飲下。

“十幾萬年了,想不到我申屠血還有機會在飲到此酒,古月仙宮仙樂酒,的確是絕世仙釀,不過可惜,古月仙宮,空有美名罷了。”

申屠血說道,飲盡了杯中的仙樂酒,再將酒杯移到了林軒的麵前,林軒一愣,看向申屠血,申屠血也看著林軒,淡淡的笑著。

“小子,別扭扭捏捏的,不過一杯酒罷了,若是我有機會出去,我一定還你,一百壺、一千壺都行,等我滅了古月仙宮,你想喝多少就有多少。”

聽著申屠血的話,林軒愣住了,片刻才回過神來,拿出了靈晶酒壺,又為申屠血倒上了一杯,申屠血又是一口飲了下去。

“不錯,小子,再給我來一杯。”

申屠血說道,林軒看著他,一陣無語,直接將靈晶酒壺扔給了他。

“還剩半壺,都給你了,記得將酒壺給我剩下,我還有用。”林軒說道,申屠血深深的看了一眼林軒,露出了一抹笑容。

“怎麽,小子,你也想去參加古月仙宮的道侶大會,也對他們的聖女感興趣?”

看著申屠血的目光,林軒點了點頭,並不隱瞞,古月仙宮的聖女是月牙,他當然要去,不僅是要去,還要將月牙從古月仙宮搶出來。

“哈哈,小子,你太天真了,古月仙宮和神火聖地同氣連枝,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她們怎麽會將聖女交給外人,剛才你說神火聖地有一個李封月,估計這聖女就是給這李封月準備的了。”

申屠血喝著酒,笑著看著林軒,調侃著,林軒看了他一眼,一臉的淡然。

“李封月,一個手下敗將罷了,若是古月仙宮不給,那就搶。”

林軒說道,申屠血一怔,看向林軒,露出了笑容,大笑了一聲。

“好,小子,我倒是小看你了,衝冠一怒為紅顏,像個男人,有我當年的風範。”

“你當年也搶了。”林軒看向申屠血,目光微凝,申屠血看了一眼林軒,看向骨洞外的蒼涼世界,沉默了下來,眼中有一抹傷痛。

“搶了,但是當年的我太弱了,一個散修,空有天賦,沒有修為,如何與神火聖地和古月仙宮對抗,算了,都已經過去了。”

“小子,別想著女人了,落下了斷魂淵就不可能再回去了,一輩子就得待在這裏,往事皆為雲煙,別想這些沒用的,好好想一想該如何活下去。”

申屠血說道,又飲下了手中的一杯酒,然後一個酒壺扔給了林軒,林軒接住靈晶酒壺,愣住了,才不到一分鍾,酒壺居然已經空了。

“小子,有人來了,修為比你還高一點,身上還有一門聖法,走,去看看。”

申屠血站了起來,看向了天際,說道,林軒也站了起來,和申屠血一起走出骨洞。

“轟!”

枯朽的大地上,一個似虎似狼又似獅的凶獸正與一個枯骨巨人衝撞在一起,打得大地震顫、虛空撕裂,卻是難分難解。

天空中還有一個人,一身白衣,看著枯骨巨人,再看向周圍的大地,一片凝重之色,他是錦葉,繼林軒之後第二個踏入骨海的人。

“轟——”

天空轟鳴,凶獸碾碎了巨人枯骨,然後回到了錦葉的身旁,錦葉剛欲走,身體一僵,看到了大地上恐怖的一幕,神色大變。

大地上,一隻骨爪伸出,慘白,充滿死寂的氣息,僅僅是一隻骨爪,竟比剛才巨人枯骨的體型還要大,這是一個天尊境界的枯骨。

“逃!”

這是錦葉的第一想法,剛轉身,看到了空中過的兩個人,虛空而立,正注視著他,他的目光在其中一個人身上落定,微微一怔。

“錦葉,好久不見了。”察覺到錦葉的目光望來,林軒淡淡一笑,說道。

“林軒。”

錦葉也露出了笑容,回應道,陡然想到了身後的一個恐怖枯骨,神色微變,猛地轉身,正好看到了一個恐怖的骨爪向著他撕裂而下。

“不周山!”

他低喝了一聲,身後一陣滄桑、古老的氣息彌漫而出,不周山的一角露了出來,下一刻又消散了。

一個全身上下隻有一塊布匹遮身的人站在他的麵前,一拳,轟碎了這恐怖的骨爪,連著大地都是一震,大地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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