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道，你是……魔？”

逍遙至尊看著林軒，神色間有一抹猶豫之色，最後還是問出了這一個問題。

林軒左眼幽暗，沉澱著一片魔海，身上有魔紋浮現，看著逍遙至尊，淡淡一笑。

“逍遙前輩，你覺得什麽是魔？”林軒問道，逍遙至尊微微一愣，看著林軒。

“魔，在我眼中隻是一種體質罷了，和靈體和道體一樣，隻是強了一些，世人懼魔，不過是因為魔的天賦是吞噬生靈血氣，但修煉之路本就逆天而行，若要成為強者，誰的腳下不是踩著一條血路？”

“世人都言魔修現世，天下流血，殊不知魔都是被逼出來的，不過是殺了一些人，卻要讓天下人誅殺，他們的罪孽真有這麽深嗎？”

林軒淡淡道，看向逍遙至尊，逍遙至尊神色一震，看著林軒，沉默了，良久，他搖頭一歎。

“我老了，已經看不清世間的是是非非，何為魔，為何誅魔，或許我真的錯了。”

他感歎道，林軒淡淡一笑，看向逍遙至尊，眼中有一抹疑惑。

“逍遙前輩，以你的實力離山應該是困不住你的，你為什麽要待在這裏呢？”

一個修了逍遙古經的巔峰至尊，怎麽會被一個離山禁錮，林軒想不通，而且他看得出來，逍遙至尊身上並沒有傷，為什麽不離開離山？

聽得林軒的話，逍遙至尊沉默了，這一瞬間，林軒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傷痛，壓抑得極深，卻是讓林軒察覺到了，神色微微一凝。

“抱歉，是晚輩逾越了。”林軒說道，逍遙至尊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也算不上什麽不能說的，我是因為一個人，所以不能離開離山。”

他說道，話音低沉，話語間有淡淡的悲哀，林軒看著他，目光一凝，因為一個人，是什麽人，為什麽因為一人就不能離開離山？

似乎是看到了林軒臉上的疑惑，逍遙至尊微微凝眉，繼續說道。

“我若出了離山，她必會阻我，而我一定就會殺了她，但是我不能殺她。”

他說道，聽著他的回答，林軒怔住了，看著逍遙至尊，久久回不過神來。

必須殺，又不能殺，這是什麽意思，到底是什麽人，能讓一個巔峰至尊不敢走出離山，林軒的腦海中一瞬間浮現出了許多人，卻都對不上號，搖了搖頭，林軒感覺自己都要混亂了。

“逍遙前輩，我聽說古月仙宮殺了不少的玄域的人，是想要前輩做一件事，不知道是什麽事？”林軒又問道，看著逍遙至尊，神色間有疑惑之色。

逍遙至尊看著林軒，笑了，手撐地麵，慢慢的站了起來，林軒也跟著站起。

“林軒，隨我去一個地方。”他說道，向著山洞外走去，林軒微微一怔，也跟了上去。

“逍遙前輩！”

山洞之外，一群人看著逍遙至尊走了出來，齊齊一驚，全部向著逍遙至尊一拜，逍遙至尊臉上露出了一抹慈和的笑容，手一揮，一陣微風劃過，一群人全部都站了起來，看著逍遙至尊，一臉的恭敬。

“想必你們都看到了，今日離山中又來了玄域的人，或許你們其中一些人還認識他，從今日起，他將和你們一起生活了。”

逍遙至尊說道，看向了身後的林軒，身後浮現出了一雙鵬翼，雙翼一展，林軒隻感覺周圍空間化為了流光，消逝、泯滅，然後下一刻他們便出現在了另外一個地方，離山中一處偏僻的山坳裏。

山坳中一片荒蕪，隻有一個人，躺在山坳裏，身上不著片縷，看到了逍遙至尊的一瞬間，他的周身無數的黑線出現，一臉的猙獰。

“殺！”

他一臉的瘋狂，仿佛是沒有神智一般，身上一道道的黑色印記浮現，雙目血紅，直接向逍遙至尊撲了過來，逍遙至尊神色淡然，揮手，虛空一窒，一股強橫的力量洶湧而出，這人直接被轟入了山坳，砸出了一個深坑，血跡染紅了一片地麵。

“吼！”

深坑中發出了一聲如野獸一般的嘶吼聲，他又衝了出來，根本不理會身上的傷勢，一幅悍不畏死，要同歸於盡的模樣，仿佛是已經沒有了神智。

“無道，看著他，你有沒有感覺有一絲熟悉之感？”逍遙至尊問道，又一揮手，這人又被轟入了山坳，砸在了一麵石壁上，鮮血亂濺。

林軒的目光落到山坳中的人身上，血紅的雙瞳，無盡的瘋狂，一聲的黑印，他神色一震。

他想到了他曾經入魔之時，那時候的他也如同這樣一般，魔紋纏身、雙目血紅，失去了神智，隻剩下了瘋狂，莫非這山坳中的人是魔？

林軒一驚，看向山坳中的人，眉頭一皺，不是，他不是魔，在他的身上林軒感受不到魔根，也沒有魔意，隻有瘋狂、殺戮之意。

“林軒，是不是感覺他像是一個魔？”逍遙至尊說道，林軒看向他，點了點頭。

“的確像，不過卻是有本質的不同，他沒有魔根，也沒有魔意，隻是有了魔的瘋狂、殘虐，倒像是一個傀儡，或者說是一種武器。”

林軒說道，看向逍遙至尊，在逍遙至尊臉上他看到了一抹凝重。

“對，武器，他就是一個武器，就是滅了玄域的那一個人創造出來的武器，一個身體，卻是塞進去了成千上萬的靈魂，形成了這樣一個東西。”

“我聽玄域的人說過，玄域滅亡之時，天地之間出現了許多的黑袍人，他們屠殺生靈，攝取魂魄，或許就是為了製造這種東西。”

逍遙至尊說道，一臉的凝重，林軒看著他，沉凝了片刻，搖了搖頭。

“製造傀儡武器，或許有這個原因，但絕對不是根本原因……”

林軒說道，看著山坳下瘋狂的人，神色微凝，想到了玄域之中的虛空魔殿。

這麽久了，都快忘了，如魔一般的傀儡武器，或許這並不是玄域君主所為，是是另有他人，虛空魔殿中的人或許真的要複活了。

無盡的歲月，招魂曲不斷響起，獻祭了無數的生魂，他終於要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