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隊伍很長,但是那老者詢問的速度也是極為之快。《》 .

根據林沉的觀察,通過之人從老者手中就拿到了一個紅色的小牌子。

而沒有通過的,則是一臉憾然之色,但是卻也沒有多說什麽,默默的走了出去。

“舒兄……剛剛也給你們發這東西了的?”因為此刻離考官已經比較近,所以林沉說話的聲音,倒是刻意的壓了下來。

並非說林沉懼怕考官,總歸他貿然來此,便是理虧。若理虧,卻還強勢三分。

其先便占不得一個理字,是以林沉倒是頗為謹慎,生怕在被那老者注意到。

“那倒沒有……剛剛隻是初賽,也是選拔,估計這一次,才真個是考究我們功底呢!”舒白搖了搖頭,而後低聲回答道。

“是這樣啊……”林沉緩緩點頭,而後掃視周圍一眼,“舒兄,馬上便輪到你了,好好發揮啊,也不知道那老者會出個什麽樣刁鑽的題目!”

舒白看著他莞爾一笑,而後卻是點了點頭,這一笑卻是發自內心。

……

“舒責己?”那老者淡然的抬起了頭來,看了看舒覺一眼。

但卻沒有叫他的名,而是叫的字。林沉自己也有字,卻是不常用罷了。

那老者倒也通情達理,並沒有管林沉站在一旁是幹什麽的。

“正是!”舒覺躬身,欠身一禮,不卑不亢。

老者眉頭卻是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先前多人,卻也未見得誰給他行禮。

想必那些人便是認為對他行禮,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殊不知。知書達理,禮不可廢的道理,老者卻是頗為看重的。

“……雲言未可知,雨醉蘭苑濕。”老者輕吟片刻,而後卻是輕吟了起來。

林沉眉頭一動,卻是並未開口。

“孤風隨夜起,對月兩行詩。”舒白沉默片刻,卻是接了下去。

妙!林沉心中一讚,老者給出的兩句,卻是寫景。

配著舒白的下闋,卻是觀景寫人!端得算是妙,加之濕與詩同音,更是難得。

老者微微眯起眼睛,好半響卻是點了點頭。

“詩詞一麵,我便不考究你了……想來你的水平也是綽綽有餘!”老者話音剛落,舒白卻是微微一愣,難不成這麽快就完了?

“老朽便再問你……若兩城相戰,守方十萬兵,攻方五十萬兵!城池可堅守十日!”

“守方若從它城調兵,須得最少十日之期方可有望援兵!而守方五十萬兵,則是傾巢而出……試問,若你此時手中擁兵二十萬,但距離守方城池卻足有七八日的路程,若遇上風雨,少說也得十數日!”

“敵軍五十萬軍,十日之內可破城,你手中有二十萬兵馬,何解?”

那老者神色一動,而後緩緩的開口說出了題目。

兵法!這也是舒白在他父親監督下,必學的一門課程。

所以老者話音剛落,他的腦海便頃刻間轉動了起來。

林沉聽聞老者的話,卻也是皺起了眉頭,不過片刻之後卻是消散開來。

“卻不知,此二十萬兵馬是何等的兵馬?較之敵方五十萬兵馬,有怎樣的差距?”舒白思索了一下,卻是開口詢問了起來。

那老者微微一愣,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卻是苦笑了起來。

“也罷!這二十萬兵馬,全是兵強馬壯,以一敵二的好手!”老者卻是如此說道。

林沉眉頭一皺,舒白如此一問,那麽他對此事的處理辦法,也就顯而易見了。

“那便可解了!”舒白眉飛色舞,讀了那麽久的兵法,可還沒有人考過他呢,“敵軍十日才可破城,我調軍中精兵十萬,以最快的速度到達所守城池!而後紮營城外!”

“待得三五日之後,敵方因攻城疲憊不堪,損失慘重後……用這十萬兵馬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敵方軍馬五十萬,即便攻城有損,至多也就三五萬罷了!你十萬兵嗎,如何與之鬥!”那老者卻是有些無奈的說道。

“敵方軍馬五十萬,想必糧草是重中之重!我夜派精兵,放火箭引燃敵方所存糧草!”舒白嘿嘿一笑,然後說道。

那老者眉頭一皺,此法雖然可行,卻是有違天和。

不過行軍打仗,也忌諱不得這些。但是那老者細細思索了半天,卻是搖了搖頭。

“燒掉糧草之後呢?”老者雖然已經放棄了這個方法,但還是詢問道。

“糧草燒掉之後……勢必軍心大亂,如若退軍便好!若是不退,再待得幾日,等我二十萬精兵齊全,必然殺的他們丟盔棄甲!”舒白神采奕奕,指點江山的道。

雖然此話有些誇張,但卻也現實。前提是,他真的能把對方的糧草給燒掉。

那老者沉默半響,卻是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然後拿出一枚紅色的小牌子,遞給了舒白,後者微微一愣,趕忙伸手接下。

“一日之後,午時來此,決賽!”舒白趕忙點了點頭,而後行了一禮。

林沉剛要轉身同舒白離去,那老者的話,卻是讓他頓住了腳步。

“既然同他一起來此……想必你的才學,也是上乘!卻不知剛剛那道題,若放在你的話,又是何解?”林沉一愣,而後卻是淡然一笑。

舒白此刻已經走遠,見林沉沒有跟來,回頭一看卻是在門口頓住了腳步等他。

“無他!我帶二十萬兵馬直搗對方老巢!他若真的傾巢而動,必然城防空虛!若是敵軍不撤退回援,那我便拿下此城!”

一句話而已,卻是已經解釋了個通透,圍魏救趙之計罷了,林沉實在覺得沒什麽可想的。

“哈哈!多謝小兄弟解惑……”老者先是呆滯在了那裏,而後猛然大笑了起來。

林沉俯身點了點頭,而後淡然一笑,卻是雲淡風輕的走了出去。

……

“不管怎麽說,這第一關算是過了!”舒白走出了房屋,卻是朗然一笑。

“明天是白雲城的決賽……之後肯定還有著和其他城池的比賽!到時候必然是強強對決,萬不可掉以輕心啊!”林沉卻是沒有那份心境,平淡的說道。

“我相信……以林兄之才,對於這名額,必然是手到擒來!”舒白嘿嘿一笑,而後卻是在四處轉悠了起來。

“嘩——打得可真帶勁!”舒白是劍者,但卻沒有參加這武試。他父親的意願是讓他進入襄陵學院中,研讀兵法謀略,而他自己也是這個打算。

雖然自己沒有修煉上的天賦才是真,但舒白卻對自己有著安慰。

上兵伐謀!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是何等的境界!比起這種境界來,修煉一途的吸引力,也就沒有那麽大了。

想象千軍萬馬如臂指使的樣子,又是怎樣的一番姿態啊。

……

五千個擂台,戰鬥怎麽可能一時半會兒就結束。

加之舒白和林沉此刻也無事可做,便四處走動,觀摩了起來。

一般人都是看著一個擂台,像他們這樣四處走動,一個擂台瞟上幾眼卻是不多見。

“林兄——你看,這木屬性劍師的招數真厲害!”舒白的眼神突然就頓在了一個擂台之上,此時擂台之上大概還有著六七十人。

也是兩兩相拚,舒白所說的那木屬性劍師,正是其中的佼佼者。

一柄長劍在手中舞的密不透風,那四散而出的劍氣,帶著一種讓人發寒的凜冽。

“如若不出所料,他要敗了——”林沉淡然一笑,看似花哨,但真正的戰鬥,尤其是同級別的戰鬥,往往都是一招定勝負。

便是先前互相拆鬥了千萬招都不作數,唯有最後的一招,一招出,勝負便分。

“林兄……你也太過自……”舒白偏過頭來,撇了撇嘴說道,在他心中,林沉實在是有些自大,不過一個劍士,還妄圖去評論劍師的勝負。

“什麽!”不過話還沒有說完,舒白便猛然聽見擂台下方的人群發出一陣‘噓’聲。當下轉過頭去,那木屬性劍師,正以四十五度角朝著擂台外飛去……

而後重重的跌落在地,濺起一地的灰塵。

舒白的嘴巴張的像是能吞下兩個雞蛋那麽大,他心中此刻卻是頗為得意。認為自己家對林沉的投資絕對算不得什麽,一個劍士的眼光,居然就能如此的犀利。

沒有一定的實力和自信,是萬不敢說出這樣的話來的。

所以舒白此刻驚訝歸驚訝,但還是理所應當的興奮。畢竟林沉強大了,今後他舒家所能得到的好處和收益,也便更大。

在利益的驅使下,舒白沒有理由不高興。

他已經打定主意了,林沉這個人,必須要拉攏。

舒家隻要能做到的事情,必定盡力去幫助他。

沒有付出,就沒有收獲。偏偏舒白能以小博大,加之這一次見識林沉那不凡的眼力,當下也便更加的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咦?”林沉淡然笑著,隻當沒有看見舒白那副呆滯的神色。

當他的眸子猛然一轉時,卻是在劍者比賽區域內,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襲天藍色紗裙,還有那與生俱來的憂鬱和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