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可要給孫兒做主啊……”方曉一進門,看見坐在椅子上老神自在的方澤。立馬就跪了下來,哽咽的哭訴了起來。

方澤的眼睛猛然的睜開,精光一閃而過:“站起來……我方家子孫,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樣子?還有,你怎麽搞的,怎麽滿身是水?”話音剛落,也不待那方曉回話,手中劍氣一閃,火紅『色』的光芒乍現,一道紅光過後,後者身上的水漬便已經幹了。

“記著,今天過了,把你那花花綠綠的衣服給老夫換了……你堂堂一個方家長孫,至少得做出點方家長孫的樣子吧,修煉沒有天賦也就罷了。至少要學學浩然,對於詩書韜略總要懂點吧……”

方曉一聽方浩然的名字,頓時神『色』變為了陰狠。不過因為他的頭顱是低著的,所以方澤並沒有看見。

“爺爺……您別說了,我臉上的傷就是方浩然找人打得!”方曉立刻便告了方浩然一狀,不過他麵的人可是連林沉都糊弄不了的方家家主。怎麽可能被方曉一言兩語就說動,然後跑出門去給他孫兒做主呢?

“哼!我還不知道你,必定是你又惹事了……恩?你說是誰打你?浩然找人打你?”方澤先前還怒氣衝衝的說道,不過後來一回憶方曉的話。當場便有些驚訝,方浩然的『性』子他知道,怎麽可能會找人收拾方曉呢。

“沒錯沒錯!就是那個一襲黑衣的少年,最多十七八歲左右……爺爺,你可要給我做主啊,就是那個少年幫方浩然揍了我一頓!”方澤一聽此話,頓時無奈的笑了笑。若是不知道那人的身份,也許還沒什麽。

可是別說林沉的心『性』不會莫名其妙的欺辱他方家子弟,就算真的是故意欺辱。可是單單看雲家那女子對少年的態度,恐怕就能想象這少年背後的實力是怎樣的驚人了。就說那一副字……那是足以給附靈之劍,劍身提名的手筆啊!

對了!若是那林沉背後的高人能為附靈之劍劍身提名的話,也就是說,他背後那人可能認識——附靈師!念及於此,方澤的心神不由一震。他終於想到了另一條路,也許,這個少年可能幫他方澤也不一定……

“你啊你……哎……”方澤搖了搖頭,想說些怒罵的話。可是看了看方曉那鼻青臉腫的樣子,卻終究是沒能忍心罵出口來。

“回去吧……記住,以後別那麽欺負你的貼身侍女了!”看來那傳令使已經把自己看到的全部告訴方澤了,“因為她們是你的貼身侍女,心中有什麽事情,必定是先想著你,然後才會想著自己的……所以,以後對她們好點吧……”

方曉愣了愣,畢竟隻是一個年齡不大的青年,即便內心有些無恥,有些小人,卻也沒有壞到喪盡天良的地步,所以方澤的一番話暫時也觸動了他。不由想起了,那幾個貌美的侍女,對他的好,心中不免有些慚愧……

“恩……”雖然答應了方澤,不過這方曉的『性』子怎麽看也不會是那種能善待侍女的人。最多隻是今晚不讓那受驚的女子侍寢罷了,指不定明天就又變成了那副人見人惡的模樣。所以方澤雖然一片苦心,但是終究還是要看人的。

方曉本就是一個心術不正的人,雖然此刻心中暫時有著一抹良知。但若是一定的利益誘『惑』他,必定會讓他鋌而走險,來無所不用其極事先自己一切目的的。

“對了……你爹呢?”方澤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自己的大兒子似乎好幾天都沒有回家了吧?今天讓人去叫他,居然也沒有找到人。

方曉有些納悶,因為他也不知道他父親的事情,而且他也不想知道。他連自己享受和玩樂的時間都處理不過來,怎麽可能會去關心自己老爹到底在幹嘛呢!

“我……我好幾天都沒有看見爹了,爺爺你找他有事嗎?”方曉想了想,確實沒有看見自己的父親,所以隻好如實說道。

方澤揮了揮手,然後微微搖了搖頭:“我找他能有什麽事情,不過是為了你罷了……你這兔崽子以後給我安分一點,老夫恐怕都能多活幾年……”

方曉隻是訕訕的笑了笑,沒有接話。

“好了,早些去休息吧……去府裏看看有沒有清血化瘀丹,還有的話,去拿一粒吃了吧。不然你這傷,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好!”

待得方曉走開之後,方澤的神『色』才微微有了一絲變化。

“遠老弟,去查查,天德到底幹什麽去了……自從那件事發生之後,他就一直沒有把心思放在家族上。今天若不是方曉偶然過來,怕是我還想不起來這件事情呢……”

“老哥,你是懷疑……天德他?”方遠眉頭微微皺了皺,終究是問了出來。

方澤沒有其他動作,隻是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有些落寞的道:“天德這個人,野心很大。我是他老子,怎麽可能會看不出來……我也不想懷疑他,不過現在的局勢,一個不小心,就牽扯著方家成千上萬的人命,所以現在我隻能謹慎行事……”

“好!我現在就去……”

“若真的有什麽事情,若不是很嚴重。就暫且當做不知道吧,不用將他抓回來……免得讓人說我這做爹的,不稱職啊……”方澤的麵龐上帶著一抹無奈何愁苦,雖然方天德的野心他也知道,但畢竟是他的兒子,雖然方澤的兒孫多不勝數。

但是畢竟都是占著一抹血緣關係的,所以方澤,也不可能因為一次錯就將方天德判了死刑。若是真的犯了大錯……那就是到時候再說的事情了。

……

“賀家主,金家主……如今你們可以確信了吧?”密室裏,一個身材壯碩,穿著一身青『色』錦袍的中年男子對另外兩人說道。

其中一人一襲藍『色』凋零碎花長袍,一人一襲金『色』鑲銀邊長衫。兩人的麵龐都帶著一抹猶豫……但是卻又有有些舍不得……

“金兄……你看如何?”那身穿藍『色』長袍的人對著身邊的金『色』衣衫男子說道,話語中有著一抹疑問,“這個機會可不是次次都有了,幾十年也不過這一次罷了……”

“若不是天德兄,隻怕我們還沒有這麽容易探清楚方澤那老匹夫的門道呢?他對這件事情藏得太深了,整個方家也隻有天德兄和他自己,還有那方遠老賊三人知道罷了!”

“天德兄也幸好當時看見,不然隻怕也是不知道的……而今他敢冒著如此大的風險和不逆來給我們證實猜想,這個機會可是好不容易啊,難道金兄就舍得放棄?”那身穿藍『色』衣衫的男子,麵『色』中帶著一抹憤然。

“他方家占據這霜城南城半壁江山……也這麽多年了,是該讓咱們取而代之了。到時候,這裏就是方天德,金居燦,還有我賀鴻三人的天下了!”

“三分天下……有何不好?到時候,我們三人聯合,還可以發展自己的勢力。結合起來,往外擴展,雖然不能去沾染那曲漠河的內城。但是北城,東城,還有西城的地盤……難道你們就舍得白白推送給別人?”

“哼哼……方兄,若是今日這事情不成,怕是你還不知道要等多少年,才能等到那方澤老死,你接任家主之位,來施展的雄心抱負了……”

那藍袍男子賀鴻幾乎不停歇的勸說著另外兩人,原來,方澤的懷疑並沒有出錯。他的長子,方天德居然真的和外族聯合。是謀反家族的大罪,不知道這老人知道此事,又該是如何一番心態了。

金袍男子金居燦微微沉『吟』,看這人的麵龐帶著一股書卷之風。怕也是胸有韜略之人,而且能當上金家家主,必定也是那行事謹慎小心之人。若是沒有一定的把握,怕是這賀鴻的口舌在如何了得,也是說不懂他的。

“方兄……你能確定?那方澤的情況,絕對出不了假?”金居燦的聲音帶著一種磁『性』,不知不覺就讓人對他心生好感。

方天德雖然是方澤之子,但是心中野心極大。他已經等不及了,若是等到方澤老死,不知道還要多少年。所以,抓著一個機會,便和金賀兩家的家主搭上了線。金家賀家兩家的密探,也就這樣被方天德安『插』進了方府。

最後的條件就是,方家若覆滅。金賀兩家不得傷人『性』命,隻能和他方天德平分這南城的地盤。方家的二分之一,就此各劃給金賀一部分,成為三足鼎立之勢。也就是說,方天德要做家主,就要將方家的勢力範圍縮小不少。

這人的野心真可以衝昏頭腦,方家若滅。他父親方澤和方遠若是出了問題,難不成這金賀兩家會好心的讓他方天德發展?不可能,隻會是明著一套,暗地裏又一套!金賀兩家家主幾十年共同對抗方家的交情,怎麽是他能比的。

“絕沒有假!”方天德的眸子精光一閃,然後點了點頭。金居燦聽聞此言,閉口不言,然後沉思了起來。

見此狀況,那賀鴻也閉上了嘴巴。他和金居燦相交近五十多年,後者的韜略,不是他所能比擬的。

“既然是如此……那就依賀兄所言!方兄,還煩勞你回方家之後,盡可能的擾『亂』方澤的視線……我們會在近期就準備,然後就是計劃的展開!”

“若是方澤的情況有了任何變化,還望你立刻通知我們……”

方天德點了點頭,然後沉聲說道:“不用擔心,父親的底細我已經『摸』清楚了……他想要處理自身的窘況,必須要去找那雲家小姐雲洛水……我們隻需要注意著這方麵的動靜就可以了,到時候一舉成功……霜城南城我們三人,各占三分之一!”

“哈哈哈……好一個方天德,頗有大將之風……男人,就是要如此!顧前顧後,心中還牽絆著親人等俗事的人,注定成不了大氣!”賀鴻拍了拍方天德的肩膀,然後大聲說道。後者隻是笑了笑,然後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金兄,賀鴻便先回去準備了……最早十日之期,最遲一月……我們以萬朵煙花為令——”見得金居燦以及那方天德都點了點頭,然後賀鴻伸出手去。三人相視一笑,然後擊掌為盟!

“煙花直上九霄之日,就是方家覆滅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