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楓一看邵劍臉色有變,忙問道:“師兄,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今天一戰是在所難免的了,為了不使藍楓與張舞蝶兩人注意力分散,邵劍沒有將心中的疑慮說出,隻是淡淡一笑道:“沒什麽。”

一直沒有說話的五毒教‘盅師門’的左門主這時冷聲道:“你就是數次阻礙本教苗護法辦事的邵劍是嗎?”

邵劍也對對方報以淡淡的聲音道:“正是在下,敢問左門主有何指教?”

幹笑幾聲,‘盅師門’左門主道:“看來你確實夠狂傲,不過在老夫的麵前你說話最好還是不要太狂妄了,不然的話後果就不必說了。”

藍楓冷聲一笑道:“閣下認為自己有這個能力擊敗在下,豈不也太小看人了吧。”

‘盅師門’門主見對方一點麵子都不給自己,臉色微怒的道:“老夫當年縱橫江湖的時候你還未出娘胎呢,按江湖規矩你應該稱呼老夫一聲前輩才對,難道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嗎?看來老夫今天得好好教教你。”

一聽這話,藍楓頓時笑道:“還前輩呢,真是可笑,如果按江湖規矩辦事,像你這樣的邪教中人見到我們名門正派的應該低著頭繞道而行才對啊,怎麽還敢在這裏說大話,也不怕閃著舌頭。”

“放肆,幾個乳臭未幹的黃毛小子竟然也敢在老夫的麵前狂妄,看老夫不好好教訓教訓你們。”話畢身子急瀉而來,雙掌前拍,分別攻向邵劍與藍楓。

師兄弟兩互相對望一眼,迅速揮掌迎上,砰!的一聲悶響,邵劍與藍楓頓時被對方強大的掌力震的後退三大步,而五毒教‘盅師門’左門主卻紋絲不動,冷哼一聲看著兩人道:“憑你們兩個,就算再加上那位丫頭也別想在老夫手下走過五招。”

他說這話的確不假,邵劍剛才隻與對方的掌風一碰觸便感覺到了對方內力驚人的深厚,臉色變了數變,心想看來與對方硬拚是絕對行不過的。

苗嚴風嘿嘿一笑對著‘盅師門’門主道:“左門主,這兩個小子交給我們就行了,免得弄髒了您的手。”

‘盅師門’左門主道:“不必了,今天老夫要親自會會這兩小子,挫挫他們的銳氣。”說罷身形再動,朝著邵劍侵去,一手化掌直拍其前胸,另一手抓向其手腕,這一招可謂是快,狠,準,看來他是想一招將對方擊敗,好讓邵劍三人知道他的厲害。

一看‘盅師門’門主攻至,招式如此淩厲,邵劍的心不由得收緊,腳步一移,快速向著邊上飄開,驚險之極的躲過對方這一招。

‘盅師門’門主眉頭一皺,似乎有些不相信邵劍能夠從自己如此精密的攻擊下飄開,說道:“小子,沒想到你還有兩下子,看你還能不能接下這招”話音未落,人已到了邵劍跟前,雙掌帶著呼呼風聲直劈而去。

這一招太過迅猛,而且就近在咫尺,要想躲開是不可能的,心念一轉,邵劍無奈之中隻得硬拚,瞬間將內力提至八成,匯集與雙掌之上,朝著攻來的‘盅師門’門主推去。

轟隆!一聲爆響,強大的掌風頃刻間劇烈的撞擊在一起,地上草皮飛揚,兩人的衣袖隨著勁風飄動,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兩人就這樣原地而立,互相以內力硬拚著,片刻之後,邵劍緊鎖雙眉,臉色漸漸變的越來越難看,顯然是與對方的實力相差很大,此時他已經將內力提升至十成,隻覺的體內真氣不斷往雙掌之上運行,抵擋著對方強勁的內力。

將內力提升至十成後,邵劍的臉色也逐漸恢複了原狀,緊鎖的雙眉也舒展了些,就在他以為對方實力也不過如此之際。

隻見盅師門門主嘴角牽動了一下,發出一絲冷笑,隨即猛然提升內力,邵劍剛鬆了一口氣,突然感到對方雙掌之上的力量猶如澎湃的大海一般洶湧而來,一陣胸悶,差點憋的喘不過氣來,桑眼也隨之隱隱發甜,又強忍了片刻,一絲絲鮮血由嘴角流了下來,臉上也隨之呈現出痛苦之色,顯然是在全力硬拚著。

邊上的藍楓與張舞蝶急的直跺腳,恨不得衝上去助邵劍一臂之力,但此時卻不適宜這麽做,因為兩人正處在忘我的內力硬拚當中,如果這個時候衝上去,勢必會讓邵劍分神,那可就糟了,在這種情況下隻要有一方稍有不慎,便會有性命危險,再則苗嚴風跟苗誌平兩人還站在邊上幸災樂禍的看熱鬧,隻要兩人一出手,想來他們倆也不會閑著,必定會上來阻擋。

這時,邵劍與盅師門門主的周圍出現了一圈圈真氣,並逐漸向外擴散,這就是兩人對掌後強勁的內力不斷在兩人雙手間撞擊,反彈而形成的,這股強大的氣勢逼的邊上幾人趕緊提力抵擋著。

砰!的一聲悶響,邵劍蹬!蹬!蹬!的朝後倒退了數大步才站穩身形,胸口劇烈的起伏,看來這一場內力的大比拚消耗了他體內大部分的真力。

盅師門門主得勢不饒人,再度揮掌攻了過來,藍楓與張舞蝶同時彈身上前,擋在邵劍前麵。

盅師門門主冷哼一聲道:“既然你們非要來阻擋,那老夫就連你們啦一並解決了。”隻見他雙手抬起,全身衣服無風自動,手掌處出現一層淡淡的真氣,不斷提聚著體內的內力,怪叫一聲,雙掌大力推出,頓時呼呼風聲大作,周圍一些小樹被刮的東倒西歪。

藍楓與張舞蝶一見對方的掌力如此雄厚,著實吃驚不小,但此刻的情形不容兩人多想,迅速提聚內力揮掌而出。

啵!啵!啵!一陣炸響,兩人被對方強勁的掌風震的連退數步,緩了緩氣站於邵劍身旁,三人做好準備迎接對方再次的攻擊。

盅師門門主冷笑幾聲並沒有再次出手攻來,隻聽他吹了一聲口哨,片刻,三人便聽到不遠處一陣噝噝的聲響正朝這邊而來。

隨著‘嗖’的一聲清響,一條身軀龐大的眼鏡蛇出現在了場中,張著血盆大口盯著邵劍三人,正是剛才邵劍與藍楓所見到的那條足有臂膀粗的眼鏡蛇。

張舞蝶還是頭一回見到如此龐大的怪蛇,不禁到吸一口涼氣,邵劍感覺到了她的異樣,說道:“不用怕。”

一聽這話,張舞蝶有些不服氣的道:“我可沒說怕它,隻不過還沒見過這麽凶猛的‘小蛇’呢。”她故意將它說成是小蛇,目的就是不讓邵劍小看自己,可說這話的時候顯得還是有些底氣不足。

嘿嘿一陣陰笑,苗嚴風道:“這下看你們幾個還能跑的了嗎。”

邵劍冷冷的道:“難道你們認為憑這條蛇就能打敗我們,真是笑話。”

藍楓不等邵劍說完便搶著道:“就是,自己的那點本事全都用完了,現在沒轍了吧,怎麽又找條蛇來為你們當替死鬼啊?”

盅師門門主冷哼一聲道:“不知死活的家夥,馬上就會讓你們知道老夫這眼鏡王蛇的厲害,它可是一整天沒有食物入口了。”說罷對著它的那條寶貝蛇道:“這幾人就是你今天的食物。”

那眼鏡王蛇一聽主人發令,發出一聲尖嘯,滿口的腥臭味撲麵而來,邵劍三人被這令人作嘔的惡臭憋的喘不過氣來,皺著眉頭小心提防著這頭怪蛇。

那眼鏡王蛇一看自己這招對付眼前這三個人類果然奏效,將長長的蛇信吐了出來,似乎在炫耀自己的實力,隨即立起身子朝著邵劍三人直撲過來。

邵劍叫道:“小心”迅速將身後玄鐵劍出鞘,朝著撲來的眼鏡王蛇刺去,那眼鏡王蛇真不愧是經過專業訓練過的,蛇身一旋,改變了進攻的方向,隨即一甩覆蓋著厚厚一層鱗甲,宛如鐵鞭似的巨尾,直朝邵劍當頭罩下。

但覺耳邊風聲呼呼作響,巨大的蛇尾已經掃到,邵劍不由得一驚,忙揮劍前去抵擋,‘鐺’的一聲清響,眼鏡王蛇那厚厚的鱗甲就像鋼鐵鑄造而成一般,震的邵劍持劍的手陣陣發麻,玄鐵劍差點脫手。

而盅師門門主與苗嚴風,苗誌平則分站三方,冷漠的望著場內的這人蛇大戰,不時還露出一絲邪笑。

藍楓一看這條巨大的怪蛇如此凶猛強悍,不禁為他師兄擔心,對著張舞蝶道:“舞蝶姐姐,我們一起上,將這條醜陋的‘小蛇’剁成肉醬。”話畢一縱身,朝著那眼鏡王蛇撲去,張舞蝶也隨即飄身而去。

盅師門門主暴喝一聲:“給我攔住他們。”苗嚴風與苗誌平早已等的心急,一收到命令忙迎了上去分別接下藍楓與張舞蝶兩人,場內頓時掀起一場惡鬥。

張舞蝶與藍楓見邵劍與眼鏡王蛇的交手時時處於下風,自己卻被苗嚴風與苗誌平兩人給纏住,無法脫身上前相助,內心焦急萬分,出招也變的越來越快,想速戰速決,不然時間拖的長了對自己不利,畢竟對方還有一位修為驚人的盅師門門主站在邊上。

此刻,邵劍已經被身軀龐大,刀劍不入的眼鏡王蛇逼的連連後退,隻有招架沒有還手的份,心中萬分不解,這五毒教究竟給這條蛇吃了什麽靈丹妙藥,才讓它擁有如此強悍的力量。

就在他這瞬間的分神之際,眼鏡王蛇呼嘯一聲,張開血盆大口已撲到跟前,勢有一口將他吞下的野心。陣陣溫暖潮濕的腥臭味由眼鏡王蛇張開的大嘴中噴出。

邵劍直覺一陣頭暈目眩,忙憋住氣息,暴退一丈,玄鐵劍快速揮舞,‘天清純陽劍’連續使出,場內頓時響起一陣啵!啵!啵!的炸響,赤紅色的劍氣以閃電之勢朝著眼鏡王蛇飛泄而去。

眼鏡王蛇瞬間被這強大的劍氣震住,不敢遊身上前,待到‘天清純陽劍’的劍氣馬上就要將它削成碎片之際,隻見它血盆大口再次張開,比前幾次幾乎大了一倍,隨即憤怒的發出一聲吼叫,鋼鞭似的巨尾瘋狂的在場中橫掃,直劈,頃刻間風聲大作,草皮夾雜著泥土四處飛濺。

哢嚓!一聲脆響,場地邊上一棵合抱粗的大樹居然被眼鏡王蛇的巨尾直接掃斷在地,地上碎石翻滾,上方漫天的灰塵讓場內的幾人睜不開眼。

劈裏啪啦的兵器與鋼尾撞擊聲驟然響起,並伴隨著陣陣火花四濺,邵劍與眼鏡王蛇交手已不下數十招。

片刻之後,待到灰塵散盡,場內的視野漸漸清晰之後,隻見邵劍傲立與三丈之外,漠然盯著盅師門門主,手上玄鐵劍下垂,由劍尖處流下一滴滴鮮血。

在他對麵不遠處,剛才還是威風凜凜的眼鏡王蛇此刻就像癟了氣的皮球,張著巨口,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濃烈的腥臭味充斥在整片場地上,在它下腹部顯眼的地方可見一道細細的劍傷,正往外冒著蛇類獨有的冷血。

藍楓與張舞蝶一見這種情況,忙格開對方的攻擊,迅速彈身落至邵劍身邊,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

邵劍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道:“沒事”,說完瞟了一眼對麵的苗嚴風幾人,隻見那盅師門門主發現自己的那條眼鏡王蛇身中劍傷後,忙衝上前去,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迅速為他的寶貝蛇上藥,就像是一位慈父疼愛自己的子女一般,看來這邪惡的怪老頭對他心愛的眼鏡王蛇還是關愛有加的,

心念一轉,邵劍馬上對著身邊的藍楓與張舞蝶低聲道:“現在趁他們分神之際,正是脫身的大好時機,不然等他們幾人攻來就走不了了。”

說罷三人同時彈身而起,飄上馬身,苗誌平剛好轉身看到這一切,忙大聲喝道:“想跑,沒這麽容易。”。話畢,身形一動,追了過來。盅師門門主與苗嚴風聽到他這一聲呼喊,也都迅速飄身而來。

衣袂之聲越來越近,邵劍忙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小球,這正是蘇三少上次送給他的,這不起眼的小球的威力他早已見識過了,淡淡的一笑,隨手扔出。

一聲炸響過後,場內濃煙彌漫,邵劍“駕!”的一聲輕喝,三人快馬朝著武當派急速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