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劍的提前到達京城,讓張舞蝶不得不改變原先想在宮中多待幾日的計劃,傍晚時分,她便出了客棧,徑直朝皇宮走去,準備同真宗皇帝打聲招呼自己又要去江湖上闖蕩。

剛走到半路,隻聽一個粗重的聲音由她身後響起:“舞蝶!”

張舞蝶忙回身望著眼前一身材偉岸的中年男子喊道:“爹!”

原來這中年男子便是張舞蝶的爹,那他又是什麽人物呢?

中年男子慈愛的望著張舞蝶,微微一笑道:“是不是進宮見皇上啊?”

張舞蝶點頭應了聲心裏不由得泛起了嘀咕:“呂明陽不是說爹要來參加皇叔的生日大典的嗎?怎麽沒見他去呢?而在這個時候來京城做什麽?難道是呂明陽聽錯消息了”

張舞蝶對她爹總是有種看不透的感覺,雖說兩人是父女,但在張舞蝶眼中,一直都很忌憚他爹,不知道她爹究竟是屬於什麽類型的人。

中年男子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禁問道:“舞蝶,在想什麽呢?”

張舞蝶驚過神來忙道:“沒什麽,爹這次是來京城辦事嗎?”

中年男子點頭道:“爹猜想你一定會來參加皇上的生日典禮,所以隨便來看看你。”

張舞蝶又問道:“爹為何沒去參加皇叔的生日呢?”

中年男子眉頭一皺,作了瞬間的思考便道:“爹這幾日忙於處理山莊的一些大小適宜,所以沒趕上,皇上聖明,應該不會怪罪爹的。”

中年男子說完,頓感張舞蝶問這些話似乎有什麽用意,接著問道:“爹覺的你今天有些怪怪的,是不是聽到什麽謠言了?”

張舞蝶忙解釋道:“沒有啊,爹誤會了,我隻是好長時間沒見到爹了,有些想念。”

中年男子沉思了半晌,隨後微微一笑道:“爹還有事要辦,就先走了,你進宮替爹探望探望皇上。”說完輕輕拍了拍張舞蝶的肩膀轉身大步朝遠處走去。

張舞蝶見中年男子走後,便朝皇宮走去,可剛走出幾步,就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具體是哪裏不對她自己也說不上來,但總覺的她爹今天的樣子有些異常,而且走時顯得很匆忙。

想到這裏,張舞蝶在原地猶豫的一會便轉身朝中年男子離去的方向跟去,出了京城,離了官道,前方是一條雜草叢生的羊腸小路,再遠一些便是一片密林。

前方一直不見中年男子的身影,張舞蝶心中不禁泛起了疑問:“是不是自己跟錯了?”

此時又一個念頭在她腦海中浮出:“自己這是怎麽了,居然跟蹤起自己爹來了?”

就在她兩難之際,突然前方一陣衣袂之聲響起,張舞蝶忙躲在一塊大石後方,中年男子突然出現在前方十丈之外,淩厲的目光掃向這邊,過了半晌見沒有異象,便一縱身朝著遠處那片密林飄去。

猶豫了片刻,張舞蝶還是鼓起勇氣彈身小心翼翼的跟了下去,她想看看她爹來這麽偏僻的地方究竟是辦什麽事,因為她小時候曾聽人們說過她爹在二十年前是一位窮凶極惡的邪道中人,但她從不相信這個傳言,今天既然被她發現了她爹的行徑有些可疑,便起了一探究竟的念頭。

前麵的中年男子不時還轉身向後掃視一眼再繼續前行,似乎是怕有人會跟蹤而來,張舞蝶一直遠遠的跟著他直到進了那片密林,隨即悄悄的飄落地麵,躲在一棵大樹後麵,相隔十丈左右緊盯著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在林子不停的掃視著四周,張舞蝶心中不禁疑道:“爹來這裏做什麽,是不是要見什麽重要的人?”可一想又覺得不對,要見重要人物絕對不可能跑到這荒郊野外的來啊,想到這裏她的心中不由得一陣發毛,感覺周圍死一般的寂靜,仿佛連空氣也停止不動。

就在這時,隻聽一陣衣袂之聲響起,緊接著數條人影飄落中年男子的麵前。

張舞蝶一見到場的這些人,頓時震驚無比,心中駭然道:“爹神神秘秘的來這裏怎麽是會見綠林盟的人呢?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難道真如傳言的那樣,爹真的是邪道中人?”

原來到場的正是綠林盟護法莫言與外堂堂主沈冰。

這時,隻見中年男子眉頭緊鎖,打量了跟前的兩人一眼,淡淡的道:“就你們倆來嗎?”

莫言微微一笑道:“張莊主再稍等片刻,我們盟主馬上就到。”

中年男子冷冷的道:“那等你們盟主到了再談。”

一陣‘哈哈’笑聲過後,便見一位體態魁梧的中年男子飄落場中,正是綠林盟盟主。隻聽他笑了笑道:“張莊主果然守信用,倒是本座來晚了,真是抱歉。”

中年男子冷聲道:“明人不說暗話,咱們就開門見山吧,耶律盟主需要什麽條件?”

綠林盟盟主哈哈一笑道:“不愧是‘鑄劍山莊’莊主,果然爽快,我耶律楚雄就喜歡與爽快的人交朋友。”

原來這綠林盟盟主名叫耶律楚雄,張舞蝶的心中不由一陣暗喜,這下就好了,回去可以告訴邵劍一聲,可轉念一想臉上又起了凝重之色,自己的爹怎麽會與綠林盟盟主在這裏會麵呢?他們兩人之間又會談什麽事情呢?

這時,場內,中年男子又道:“耶律盟主需要什麽條件盡管開口,本莊主能辦到的一定全力以赴。”

綠林盟盟主嘿嘿一笑隨後一字一頓的道:“本座要邵劍的人頭,這對張莊主來說並不算什麽難事吧?”

張舞蝶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全身直冒冷汗,感覺周圍的空氣異常陰森恐怖。

中年男子思索了一會說道:“這邵劍本莊主也有所耳聞,他隻不過是武當派出來的一位小角色而已,耶律盟主為何要他的人頭?”

綠林盟盟主淡淡一笑道:“這是本座的事,張莊主隻管將邵劍的人頭帶來就行。”

中年男子略一思索隨即道:“好,本莊主的事不知耶律盟主可與令弟談起過?”

綠林盟盟主嗬嗬一笑道:“這個張莊主請放心,本座已經同舍弟商量過了,他已經由雁門關返回遼都請示皇帝,相信不會有什麽問題。”

中年男子笑了笑道:“那就有勞耶律盟主了。”

綠林盟盟主哈哈一笑道:“咱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不必這麽客氣,以後這大宋的天下就是你張莊主與‘鑄劍山莊’的了,到時候咱們遼宋兩國就是一家人了。”說完與中年男子相識一眼不禁哈哈笑了起來。

張舞蝶聽的驚心裂膽,沒想到自己爹居然想造反,而且還暗中勾結遼人來對付大宋,怎麽會這樣?這可是大逆不道,再說她又是皇親國戚,是大宋的郡主,她爹怎麽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呢。

心念一動,張舞蝶感到背後一陣發涼,忙轉身正想趕緊離開,突然隻覺背上被人輕輕的點了一下,心中恐懼不已,隨後便失去了知覺

就在這危機時刻,突然一條人影以極快的速度飄至,猛然出手一掌將剛才襲擊張舞蝶的那人震退數步,隨即抱起地上的張舞蝶一閃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中年男子與綠林盟盟主耶律楚雄一聽到這邊的動靜,迅速彈身而至,臉上盡是震驚之色,沒想到這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兩大絕世高手的對話連被人偷聽了都不知道。

剛才偷襲張舞蝶的那人正是張舞蝶所見過的那位馮倫,也就是這‘鑄劍山莊’的總管,見中年男子與綠林盟盟主來至,忙道:“都是本總管一時疏忽,請莊主治罪。”

中年男子沉思了一會問道:“是什麽人?”

馮倫將嘴湊到中年男子耳邊,低聲道:“是三小姐,不過被一黑衣人給救走了。”

中年男子全身不由得一震,臉色變的極為難看,綠林盟盟主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追問道:“剛才那人是誰?”

心念轉了數轉,中年男子道:“耶律盟主不必在意,這隻是意外,本莊主定會查出此人。”

綠林盟盟主有些不太信任的道:“那張莊主就多加留意,希望這件事不要影響到我們之間的大事,本座告辭了。”話畢與身邊的莫言與沈冰一閃身便朝林外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