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門位於成都府郊,占地百畝。屋牆高聳,房屋全用一道高高的石牆圍住,外人根本就望不見牆內的一切。大門前有一座石牌坊。正中刻著連個古字“唐門”這個家族已經雄踞川中數百年,以暗器為主。

唐門是以家族形式存在與江湖之上,以其獨特的暗器,陷阱,製毒聞名天下,唐門的周圍遍布著無數道機關陷阱,如非唐門中人帶路,任你也闖不進去,唐門的人本不喜歡結交江湖中人,不過二十年前的那場武林浩劫中,在其唐門姥姥的帶領下進入江湖為正派出了不少力,後來唐門中人便經常在江湖上走動。

這日,一位年約十歲的貌美女子扶著一名年輕劍客來到唐門郊外,這名年輕劍客最多不超過二十一歲,一張俊美的臉上稍顯慘白之色,走幾步路便已氣喘籲籲。

邊上的那名貌美女子忙關切的問道:“哎,邵劍,你沒事吧?”原來這兩人正是前來唐門尋求解藥的邵劍與張舞蝶。

邵劍微微一笑道:“還好,就是有點累了。”

張舞蝶扶著他道:“要不我們歇歇在走吧?”邵劍沒有說話,依然很吃力的向前走著。

張舞蝶見他不理自己,氣呼呼的道:“哎,邵劍,我好心好意的問你,你居然連話都不說。”

邵劍輕輕笑著道:“小姐脾氣又來了,女孩子不要老發脾氣,不然容易衰老。”

張舞蝶瞪眼望著他的背影氣呼呼的大聲道:“邵劍,你給我站住,竟敢咒我。”

邵劍回過頭道:“好好好,舞蝶小姐,是我不對,向你認錯了,走吧。”

張舞蝶輕哼一聲道:“這還差不多。”隨即跑上前拉著邵劍的手繼續向前走去。

不一會,兩人便見前方有一座大府邸,周圍著一圈青石壘砌而成的高大石牆,石牆的四周是大片綠蔥蔥的竹林,一群麻雀不停的在竹間跳來跳去,‘嘰嘰喳喳’的唱著隻有它們自己才能聽懂的歌謠。

張舞蝶不禁問道:“這就是唐門嗎?好氣派的房子啊。”說著就往竹林間走去。

邵劍微微笑了笑也緊隨其後的走了過去,突然隻聽嗖!嗖!嗖!一陣急促的破風之聲驟然響起,一排竹箭由竹林之中呼嘯著射出。

走在前麵的張舞蝶驚叫一聲,忙向邊上躲開,哪知卻又碰上另一道陷阱,隻聽一陣機關發動的聲音響起,又是一排竹箭飛射而來。

張舞蝶剛躲過先前那一排竹箭的攻擊,還沒喘口氣又見一片竹箭射至,慌亂中四處閃避,沒想到這附近居然是機關連連,一道道相互牽製著,隻要一不小心碰到一處機關,就會導致四麵八方無數的機關同時發動,縱然是高手也難安然脫身。

邵劍一看前麵的張舞蝶險象萬分,驚叫連連,嗖!嗖!嗖!的竹箭不斷從四周飛射而來,忙抽出玄鐵劍,彈身上前揮舞玄鐵劍為她抵擋著這些致命的暗器,自己卻因為身中劇毒後體力虛弱,被一支竹箭在手臂上劃出一道血口,片刻之後機關漸漸緩了下來,直至全部發射完畢。

邵劍關切的望著張舞蝶問道:“你沒事吧。”

張舞蝶驚魂未定的道:“太可怕了,沒想到這唐門附近竟然有這麽多的機關陷阱,難怪會沒有人敢前來鬧事呢。”

邵劍微微一笑,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感覺到被竹箭劃傷的手臂陣陣發麻,頓感不好,這竹箭之上抹有劇毒,而這次劃傷的正是上次被黑衣人毒針射中的右手,新的毒液進入之後引發了舊的劇毒,更是雪上加霜。

邵劍隻覺的頭皮一陣陣發麻,全身真氣急速散去,雙眼皮無力的打顫,忙甩了甩頭,清醒了一下頭腦。

張舞蝶見他臉色有變,呼吸急促,忙緊張的問道:“你怎麽了,是不是被竹箭傷到了?”

邵劍張了張口道:“沒事的。”

看他痛苦的樣子,張舞蝶心急如焚,對著周圍大聲喊道:“有人嗎?快來人啊”隨即將邵劍扶到一塊大石坐下,將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身上,焦急的不住向四周瞅著,希望能有唐門的人出來。

而邵劍此時的思想已經漸漸模糊,嘴唇慘白,雙眼無力的合上,隨後腦子裏便是一片空白,什麽都不清楚,心中有個聲音不停的在呼喊:“絕不能就這樣倒下去,一定要挺住”可一切都無濟於事,片刻之後,思維漸漸停止,就跟睡著了一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他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鬆軟的大**,試著動了動身子,感覺全身無力,心中不禁念道:“這是在什麽地方,難道就是人們常說的地獄嗎?可這房內的裝飾卻如此的華麗,難道這是天堂”

側眼一看,見張舞蝶正趴在床邊上,似乎已經睡著了,邵劍抬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想從她口中得知現在身在何處。

“誰啊,別打擾我睡覺”沒想到張舞蝶頭動都沒動,隻是迷迷糊糊的喊了幾句話。

邵劍笑了笑,輕輕推了她一下道:“醒醒”

過了片刻,張舞蝶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抬起頭驚訝的望著邵劍道:“呀,你什麽時候醒的啊?怎麽也不叫我一聲。”

邵劍被她這句話問的半晌說不出話啦,直直的望著張舞蝶,心中不禁樂道:“上次還說我睡的跟死豬似的,沒想到她自己睡的更迷糊,居然連剛才自己說的話都不記得。”

張舞蝶見邵劍呆呆的看著自己,不禁道:“喂,你這樣看著我看嗎?是不是沒見過長的漂亮的小姐啊?”

邵劍嗬嗬一笑,隨即疑惑的問道:“我們這是在什麽地方?”

張舞蝶嘻嘻一笑道:“不知道了吧,這就是我們要來的唐門啊。”

邵劍吃驚的道:“什麽,這是唐門?我記得我們”

他的話還沒有說話,就被一個聲音打斷:“還是由我來說吧。”緊接著一位長相俊朗的少年從門口走了進來,對著邵劍嗬嗬笑著。

邵劍驚訝的道:“唐義”

原來這位俊朗的少年正是與邵劍,藍楓不打不相識,而且還參加過武當大典的唐門少主-唐義,隻見他走到邵劍身邊問道:“好點了嗎?”

邵劍點點頭道:“好多了,隻是有個問題還沒搞明白,我是怎麽進來的?還有現在是什麽時辰了?”說完疑惑的望著唐義,向從他口中得出答案。

唐義道:“現在已是你昏迷後的第三天早上了,沒想到你這麽能睡,可把你身邊的那位小姐都急壞了。”說完笑了笑望著站在邵劍邊上的張舞蝶。

邵劍一聽自己已經昏迷的三天,難道平時刁蠻任性,隻愛耍大小姐脾氣的張舞蝶也在這裏守候了自己整整三天三夜,不禁感激的望著張舞蝶。

張舞蝶嘻嘻一笑說道:“不用感激我了,你也是為了我才受傷了,所以我照顧你也是理所當然的,千萬可別想歪了啊。”

邵劍笑了笑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我是怎麽進來的啊?你們倒是說說。”

唐義道:“那天我正好出去打獵回來,見家門口的一塊大石上坐著一位小姐,正輕輕搖著邊上躺著的一個人,而且還不停的喊著‘木頭,邵劍,快醒醒’我一聽她喊著邵劍,邵劍的,那個木頭就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了。”說道這裏嗬嗬笑了笑又道:“我就馬上走了過去,沒想到躺著的那人正是你,那小姐對我簡單的說了事情的經過,我就把你們帶進來了。”

張舞蝶道:“哼還簡單的說了經過,誰知道你就是唐義啊,害我還對你說了半天的廢話,要是早知道是你直接將我們接進來不就完了嗎。”

唐義笑著道:“對了,我還未請教小姐尊姓芳名呢?”

張舞蝶道:“我叫張舞蝶,以後你叫我舞蝶就行了。”

唐義又轉向邵劍說道:“對了,你在竹林裏中的毒不重,我已經給你服下解藥了,隻是牽動了你體內本身殘留的劇毒,所以得休養幾天才行,方正你現在又沒什麽事,就在這裏多住些日子,我們也好敘敘舊。”

邵劍道:“那就麻煩你了。”

唐義道:“嗨,你說這個幹嗎,我們都是好兄弟,還分這麽清,你就將這裏當成是武當山吧。”說完接著又道:“邵劍,你體內怎麽會殘留著這麽重的劇毒呢?是什麽人對你下的手啊?”

邵劍道:“是一位黑衣蒙麵人,我從未見過他的真麵目。”

唐義思索了片刻,疑惑的問道:“黑衣蒙麵人,那你有沒有看出他武功的出處啊?”

邵劍道:“這倒不曾看出,不過以那黑衣蒙麵人的修為來看,在江湖上至少可以算的上是一等高手。我曾見過他一人對戰‘綠林盟’與‘五毒教’的數名高手,結果卻還是他占了上風。”

唐義吃驚的道:“沒想到此人這等厲害,而且暗器還使用的如此嫻熟,看來正道又多了一個難對付的角色。”

邵劍被他這話一提醒,突然想起了什麽,說道:“對了,我與那黑衣蒙麵人交手時,他曾施展出了你們唐門的獨門暗器‘滿天花語’,我當時也吃驚不小。”

唐義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驚口道:“什麽?他會‘滿天花語’。”

邵劍點點頭道:“我也懷疑那黑衣人的來曆,他施展暗器的技術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境界了,我領教過他的‘滿天花語’,比起你的來最少也得高上一籌。”

思索了片刻,唐義才道:“你身上所中的劇毒我也沒辦法解,我現在回去請教一下我爹,你先休息一會,下午我帶你去見我爹,你跟他談談。”

邵劍點了點頭道:“謝謝了。”

唐義微微笑道:“沒事,你就好好休息吧,中午我讓人給送飯來,下午我就過來接你們。”說著便轉身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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