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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寧昭昭老老實實地去側妃那裏報道。

顏清沅目送她遠去,心裏頓時湧上難言的情緒。

畢竟上次的事情給他打擊實在太大了……現在她隻要稍稍離開一下他就渾身不自在。

端王對著他一頓獅子吼,顏清沅也是無可奈何。

寧昭昭也好不到哪去,站在側妃跟前兒聽她數落了半天。

一邊昏昏欲睡一邊想著,明明都成年了,怎麽就像早戀被抓了似的……

側妃看了她眼下的陰影,也是歎氣,道:“有一個那樣的顏二就算了,他是個男子,自然可以荒唐放縱些。可你是個女子,怎麽能跟著他一起胡鬧?我看你被他迷昏了頭,一心就向著他去了!”

寧昭昭耷拉著腦袋不敢吭聲。

側妃沉默了一會兒,道:“我也不敢再對你說什麽重話。畢竟上次柔兒的事,鬧得也實在是難看。”

寧昭昭連忙道:“我怎麽會怪側妃。畢竟,誰也沒想到她竟然會這樣……”

側妃忍不住道:“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柔兒一向安分守己,又,又怎麽可能會……”

寧昭昭知道薛柔兒是側妃一首帶大的,卻還是想趁早斷了她的念想吧。

“我被關在別院,親眼看著她和顧勝雪一起過來的,她當著我的麵給宋家人遞了條子。”

側妃看了看她的臉色,表情有些尷尬。

後又道:“孩子不聽話……帶回來好好管教一下就是了。我把她養到那麽大,她做了錯事,總不能一眼不讓我看到,就……”

她看了寧昭昭一眼,道:“你去對顏二說,把她帶回來吧。”

寧昭昭沉默了一會兒,道:“可是我外祖說,不讓我再和阿沅見麵。”

側妃:“……”

心裏知道她不願意,也知道她是推脫之詞。華側妃也不好說什麽。

寧昭昭的個性一向強硬不吃虧,指望她礙於顏麵裝大度,幫這個忙,基本上不可能。華側妃也不過是實在於心不忍,試試看罷了。

又問了幾句昨天晚上他們進宮的事情,華側妃就讓她先去休息。

寧昭昭從側妃那裏退出來,心情實在說不上好。

回了自己原來的屋子,又想起碧芹。

那丫頭還在別院養傷,她還沒有去看過一眼。

別院十八具死屍,還有正值花樣年華卻斷臂的碧芹……這些血債,說起來都是要算在內鬼薛柔兒頭上的!

側妃隻道她對自己養大的孩子於心不忍,可那些橫死別院的人,哪一個又不是爹生媽養的?

她悶頭胡亂睡了一會兒,迷迷糊糊地時候感覺有人在背後戳她的肩膀。

“唔?”

卻見顏清沅趴在床頭,有些幽怨地道:“怎麽辦啊,昭昭?”

寧昭昭惺忪地看了他一會兒,突然就笑了出來。

他昨天晚上就咬著她的耳朵說了的,再讓她歇兩天,然後他就不會手下留情了雲雲……

“你是怎麽溜進來的?”她捧著他的臉,道。

“就這麽溜進來了”,顏清沅在她手心裏蹭了蹭,又道,“側妃跟你說了薛柔兒的事?”

寧昭昭輕輕點頭。

“你別怪她,薛柔兒是她一手帶大的,總會於心不忍的。”

“我沒怪她。隻是,我外祖父把我們分開,到底是……”

顏清沅氣咻咻地道:“他就是個老頑固。”

想了想,他又有點憋屈地道:“這幾****老實些,為了咱們的婚期。”

寧昭昭突然滿臉通紅,道:“初八……啊?”

“當然。”顏清沅理所當然地道,看她臉紅紅的,覺得秀色可餐極了,忍不住就有些**。

“可這……都不到十天了。”她喃喃道。

顏清沅頹然道:“若是你外祖父倔起來了,便是皇上下旨賜婚都沒用……好在嫁衣什麽的都是準備好了的。你先乖幾天,到時候直接……”

說著又被她睡得亂七八糟散開的衣襟吸引,心猿意馬漫不經心地說著,就開始往她懷裏湊……

寧昭昭一把揪住他,惱道:“什麽叫我乖點?去你的,我一向最老實了,都是你不老實好不好?趕緊給我走,待會兒被人發現了又賴到我頭上。”

顏清沅憤憤道:“下個月初八,死活我都要娶你過門。”

他想湊過去親她,又被她踹走了。

於是顏清沅臨走就放了一句狠話,道:“等成了親,你等著瞧。”

寧昭昭冷哼道:“太天真。”

她這個回籠覺睡到大中午,新來的丫頭告訴她,側妃在等她吃午飯。

寧昭昭也知道跟著側妃絕對沒有跟著顏清沅這麽舒服,隻得梳洗了一下過去了。

隻要別讓她學什麽女德女則女誡,她還是能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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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吃過午飯,側妃直接低聲問她,道:“顧勝達在黑市采購醉蝴蝶,你是知道的。”

寧昭昭有些猶豫地看著她,側妃和秦皇後關係不錯,她是知道的。可是顏清沅囑咐了她不許灘渾水,她肯定是向著顏清沅的。

“知道。但也隻是偶爾聽他和張邁說話的時候,聽到過。”寧昭昭有所保留地道。

說不知道,側妃肯定不信。畢竟顏清沅和她形影不離。

華側妃看了她一眼,道:“你去勸勸二殿下,讓他把顧勝達采購的單子拿出來,證明顧勝達采購醉蝴蝶,顧氏兄妹禍亂東宮。”

寧昭昭頓時哭笑不得,道:“黑市的單子,我怎麽拿得到?再說,阿沅若是交出了單子,豈不是就是連累了阿沅?”

華側妃無奈地歎了一聲,道:“今天早上,宋貴妃探望太子的時候,就已經提醒過皇後,醉蝴蝶在京城很難買到,除非在黑市有門路。皇後現在已經開始懷疑二殿下有害太子之心,後來召我入宮詢問。我隻推說阿沅並不打理這些瑣碎事……”

繞來繞去,寧昭昭明白了她的意思。

華側妃想用張邁頂罪。畢竟謀害儲君是死罪,華側妃也有些慌了神。皇後現在一心想要懲治顧勝雪,盛怒淩人,突然咬出了黑市,她幾乎暴跳如雷。以她的脾氣還真是什麽事都幹得出來。

宮裏還有一位衛婕妤和華側妃相熟,之後追出來提醒了華側妃,現在首要的就是讓皇後消氣。

寧昭昭也有一瞬間的驚慌,但是很快冷靜下來。顏清沅豈是那種用下屬頂罪之人?

況且……

“隻要讓皇後知道醉蝴蝶來自黑市,就算張邁頂罪,阿沅也洗不幹淨吧。”

華側妃低聲道:“皇後惦記著當年顏皇後的情義,隻要查清楚此事與二殿下無關,自然會護著二殿下和你的。”

寧昭昭低下頭,過了好一會兒都不說話。

華側妃急道:“棄車保帥,二殿下還能想辦法把那個張邁弄出來。你不用那麽迂腐……”

何況顏清沅本來也不是什麽好人。

寧昭昭想了很久。這事兒聽起來是個很順暢的道理。棄車保帥本來也是常用的手段。

可是!

他們能想得到,宋氏難道就想不到嗎!

和宋氏的人交過幾次手,寧昭昭很是知道宋妃的城府。上次呢,他們假惺惺的壓糧價,過程一波三折,折騰了多久啊。結果呢?他們的真實目的卻不是糧價,而是離間顏清沅和端王府……

總之,事情沾上宋氏,她就不得不多想些。

到底,這件看起來很合理的事情,藏著什麽玄機?

華側妃還想說服她,道:“黑市樹大招風,阿沅是天下商者之王,這次恐怕……”

對了,黑市!

寧昭昭突然靈光一閃。

“側妃,這件事還需和阿沅商量”,她看華側妃還想說什麽,連忙道,“我的意思是,宋貴妃可是一直在垂涎黑市啊。”

華側妃一驚,到了嘴邊的話突然頓住了。

寧昭昭分析道:“這次的事情,我們還真一點都不能沾上。就算把張邁交出去,到時候她又趁機說,阿沅管理黑市不善,才導致儲君被害,順勢派人分權,甚至接管黑市怎麽辦?”

華側妃把這件事在心裏過了一遍,看寧昭昭的眼神頓時都變了,自己都驚出了一身冷汗似的,道:“你說的是,我倒沒有你想得通透!二殿下怎麽會說你是個棒槌呢!”

“……”寧昭昭噎住。

華側妃複而憂心忡忡,道:“可是,皇後盛怒當前……”

寧昭昭也很煩惱。

想找顏清沅吧,這小子卻早早出了門。

最後她隻安撫側妃道:“您別讓宋貴妃給繞進去了,醉蝴蝶怎麽就隻在黑市能買到了呢?京城那麽大,難道沒點奇人異士什麽的?”

華側妃想了想,頓時就直歎氣,道:“那我先進宮去安撫皇後……你們盡快想法子。”

結果她那天想了一個下午也沒想出辦法!側妃都進宮去了,她還在想辦法!

這種燒腦子的缺德事兒憑什麽讓她來幹啊!

寧昭昭心想,若是不奪嫡,其實怎麽都無所謂,大不了跟皇室鬧翻。皇室也奈何不了他們。

現在麻煩的就是要奪嫡,所以不能留下把柄,更不能把黑市推出去當靶子。

於是她就把一肚子怨氣都轉嫁到了顏清沅身上。

那天傍晚顏清沅一回來,就看到了蹲在門口等他的寧昭昭。

他心下一軟,連忙湊了過去,道:“王爺和側妃都不在府裏?昭昭,我……”

話還沒說完呢,就被寧昭昭給狠狠踢了一下小腿。

顏清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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