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因是黎明,顏清沅沒舍得再動熬了一個晚上的寧昭昭。

匆匆把自己洗幹淨了,抱了她去睡。

睡了足有半個多月的草地,突然回到柔軟的床榻上,又抱著更加柔軟的嬌妻,他這一覺睡了整個時辰。

寧昭昭睡到大中午,醒來的時候他自然是不在了。

她想了想,起來隨便吃了點清口的東西,對著鏡子梳妝打扮好了,出了門去找顏清沅。

看見不穿深色長裙的太子妃殿下,所有人都愣了愣。

不過雖然看著和前幾天不太一樣,今天的太子妃殿下卻是真美。月牙色的長裙上繡著大多大多的豔麗牡丹,對襟袖口和裙擺都鑲了紅滾邊。這個顏色襯得她的皮膚更是像雪一樣白皙動人,如墨的青絲綰成如雲的發髻。

找到書房,顏清沅正和左頌耽還有徐硯說話,回頭看到她進來了,每個人都愣了愣。

她脫了外麵的大氅後,露出裏麵那身精致的長裙。

顏清沅的視線掃過她胸口的位置,皺了皺眉。

雖然沒露出來,可是不是包裹得太緊了些?

徐硯和左頌耽都是識趣的,偷偷看了一眼就不敢再多看了,低頭走了。

臨走時還聽見太子妃輕聲道:“我新做的裙子好不好看……”

瞬間就讓人頭皮發麻!

這女人變臉怎麽跟翻書似的!

顏清沅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然後似笑非笑道:“好看,就是不怎麽端莊。”

“哪裏不端莊了。”棒槌嘀咕道。

這麽素淨的底色,還有這個繡花,牡丹不是皇族最常用的嗎?她私以為自己設計的配色極好啊。

裙子剛做好的時候她自己都驚豔了很久呢。齊綴還說就這精致的做工和配色,這裙子就算在皇家也是珍品了。

分明美死了好嗎……

顏清沅指了指她的胸口。

棒槌低頭看了一眼,不解地道:“沒露出來啊。你不是說沒露出來就可以嗎?”

顏清沅板著臉,道:“反正以後別再穿了,齊綴身段不是跟你差不多,改一改送給她好了。我覺得不好看。”

“……”

“也和你的身份不符,太過輕浮了。”

寧昭昭急著解釋,道:“從款式,配色,繡花,我都是挑的正統的,哪裏輕浮?”

顏清沅道:“不像個孩子娘,像個……”

“像什麽?”

他道:“脫了吧,別穿了。”

棒槌盯著他,過了一會兒才道:“我就不脫!”

“那我給你脫。”

說完他竟然真的伸手去扯她的衣服!

棒槌要被他氣哭了,一邊奮力掙紮,一邊道:“你有沒有良心!我特地穿給你看的!你回來之前,我一次都沒有穿過,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顏清沅已經拽住了她的外袍,淡道:“有良心,有良心。你看,橫豎你是為我穿的,我不喜歡你是不是該脫了?”

他覺得是這個理。

太花枝招展了……隨便出去溜達溜達,誰的眼睛都得落在她身上了。

說是說穿給他看,可以後總不能不讓她出門吧?

不讓出門不是一樣會鬧?

相比起來,讓她換身衣服,總比不讓出門好。顏清沅自覺也是非常通情達理了。

當下逮住了棒槌先把外套脫了下來。裏麵的束胸長裙看得他微微眼熱。

他抱著紅著眼眶的棒槌親了一口,低聲道:“有人等著……我抱你到內室去。”

說著就把棒槌往內室拖。

棒槌暈頭轉向的,等意識到他想幹什麽,頓時新仇舊恨一起湧了上來!

“你想得美!”

顏清沅毫不在意地一笑,把她拋到榻上,看她穿著裙子滾了滾。好家夥,這裏麵的束胸長裙後麵竟還綁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他突然又覺得不想把這身衣服送人了。

鬆了鬆衣領,他啞聲道:“你穿成這樣不就是來邀寵的?我也是順水推舟……”

棒槌權衡了一下利弊,見此人眼睛已經微微發紅,雖然還是輕描淡寫的樣子,但顯然已經繃緊了弦。

自家男人憋久了是什麽樣子她比誰都清楚,到了這個份上,哪怕她又哭又鬧,他也會先強上了再說了。大不了事後再讓她打一頓,再哄一哄。

眼看他已經鬆開了衣領,露出了大片胸肌,眼睛捕捉著她的一舉一動。

寧昭昭幹脆爬到榻尾,抱著膝蓋就開始假哭了。

顏清沅:“……”

他湊過去,捏了捏她的下巴,道:“哭也沒用啊,嗯?”

看她可憐兮兮的,他又沒忍住,湊過去親了親她,後來就摟著她躺了下去,扯了扯胸前的綬帶,露出白皙的渾圓,親了上去。

不過她這麽一假哭

,他原本打著強上的主意倒是消了,親吻落下來的時候也無比溫柔。

棒槌也沒什麽眼淚,但眼中朦朧,委屈無比:“你壞……”

明顯剛從戰場上下來的肅殺之氣未退,還帶著那種居高臨下的神態和表情。

他喘著氣,手已經伸進了她的裙子裏,低聲道:“知道了,不就是你穿了好看的裙子我沒誇你?”

寧昭昭嘟囔道:“才不是……”

下一瞬,棒槌尖叫:“疼,疼疼疼!”

“……”

昨晚有溫水潤滑還感覺不太出來,結果今天白天想匆匆來一場,久曠的棒槌竟然有些容納不下他了。

顏清沅出了一身汗,忍著要崩潰的渴望,一邊耐心地哄她,一邊又疑心她是故意的。

可是棒槌分明淚眼婆娑的一聲一聲地喊疼。

都已經到了門口,還不能一逞甘暢,顏清沅臉都青了!

“你……放鬆些!”

棒槌抱著裙子大哭:“疼!”

她是一副極配合的狀態,束胸長裙被拉下來,露出渾圓誘人的胸脯。長長的裙子被他掀上去,她自己抱著了免得不妨礙到他的動作,長腿敞開半環著他的腰身。

怎麽看都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可隻要他進去一點她就喊疼!

顏清沅本是打算速戰速決,畢竟徐硯和左頌耽還在外麵等著。這麽一鬧竟是騎虎難下了!

“寧昭昭,你就作弄我呢是不是!”

他的衣服都已經被汗浸透了,無奈之下隻好全脫了下來甩去一邊,啃了啃她的胸口,然後突然低下頭把頭埋進了她裙子裏。

“……”

“別,癢,癢……”

棒槌的呼吸有些急促,仿佛無所適從那般,拚命掙紮著身子想爬起來。

顏清沅費了力氣來伺候她,感覺她在自己舌尖下一點一點地綻放……

寧昭昭尖叫,戰栗不止。

然而在他鬆了一口氣想靠近的時候,她突然又開始喊疼。

顏清沅火了:“還有哪裏疼?我還沒進去!”

可是她奮力往後爬,爬起來了就掀開裙子低下頭看自己下麵。

顏清沅:“……”

他的視線忍不住跟了過去,然後才看到那細白的腿上兩個明顯的手掌印。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這種情況,可她就是非指著喊疼!好疼!一蹭就疼!

然後顏清沅是明白了,自己是因為一件衣服的事兒被記恨上了!

這丫頭硬的不行來軟的了!

“疼就疼,不碰你就是了。”最終某人認了倒黴,有氣無力地道。

棒槌等的就是這句話,嗖得跳下了榻,把半掛在身上的裙子完全解了下來,丟到了他頭上。

顏清沅:“……”

從前也不是沒有在書房荒唐過,寧昭昭隨意找了找,然後果然翻到了一身自己的舊衣服,換上了。然後套上鞋子套上大氅,被弄散的頭發用幾根簪子隨便固定了。

“……昭昭。”

她回過頭的時候,顏清沅才發現她是真真把眼睛哭腫了,可見了是下了力氣來哭的,頓時他也嚇了一跳。

“幹什麽?”棒槌凶巴巴地道。

“留下陪我,嗯?”

寧昭昭無不嘲諷地道:“我沒空,我是個端莊的孩子他娘,不能在書房裏跟人胡鬧。那都是輕浮的寵姬幹的事兒。我現在要回去,帶孩子!”

“……”

“至於你騙了我出城出戰的事兒,我也不會多問的。因為我是賢惠的太子妃啊。我怎麽會因為這種事情為難太子殿下?國家大事豈能牽扯兒女私情,撒嬌賣癡那是寵姬幹的事。”

“……”

“還有,母後娘娘受了重傷,我作為端莊,賢惠的太子妃,更該幫著夫君哄著騙著她才是。小家子氣來胡鬧,那也是不懂事的寵妃妾室幹的事!”

“……”

“穿得再花枝招展,夫君不喜歡,就該脫了。從今天開始,還望夫君也遵守禮儀,不要在臥房以外的地方,入寢的時間以前,和點著燈的時候,對臣妾動手動腳。更不要再玩古怪的花樣。臣妾不想拿自己和那些輕浮,小家子氣,叫夫君看不起的女人比!”

說完這些,棒槌也沒管完全沒有回過神來的顏大黑,趾高氣昂地走了。

走到門口還遇到徐硯和左頌耽在說話。

見著她,左頌耽就上了前,笑道:“還是殿下您有辦法,這又把沈廷玉給捉了回來。昨天晚上他還想尋死來著……”

話沒有說話,太子妃殿下就道:“滾。”

左頌耽:“……”

太子妃殿下昂首挺胸地走了。

左頌耽看了看徐硯,一臉莫名其妙:“我以為她該感興趣才是。”

徐硯心道,待會兒看看太子殿下的臉色,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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