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陰陽少主
“你為什麽會從醫院的冷藏櫃裏出來，停屍間的死人跟你有沒有關係？”唐一川問道。
“為了抓地獄惡犬。”屍妖說，“我藏身在那裏，等它出現。停屍間有一道裂縫，正好通往地獄，地獄惡犬從那裏出來。往日裏偷食醫院屍體，我受人之托來解決這件事情。至於死人，你應該清楚，是地獄惡犬的傑作。”
“你不是去抓地獄惡犬的麽？怎麽還讓人死了？”唐一川眯起了眼睛。
屍妖對死者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我不保證在我解決事情的期間內會死多少人，我隻負責將事情解決。直白的講，我隻對地獄惡犬有興趣，但是對人類沒有任何的興趣。”
唐一川聳聳肩，到底是妖，妖有妖的脾氣。
過了會兒，唐一川又問屍妖叫什麽名字，修煉成妖多久了。從屍妖的法力來看，少說也該是修煉千年了，不過讓唐一川意外的是，屍妖說自己從死亡到修煉成現在這樣不過用了短短十年，她死的時候也不過是十三歲，所以現在的年紀是二十三歲。
這妖年輕的過分，而且身體竟然還在成長，非常的特別。
唐一川忍不住多看了屍妖兩眼，如果她沒死的話，的確是長成了一個這樣漂亮的女人了。
“楚顏。”過了一會兒屍妖說道。
唐一川與楚顏一道回到了醫院。
楚顏的話不多，在不確定唐一川是她少主的情況下。她對唐一川也沒有太過於恭謹了。
回到醫院之後，楚顏說要去停屍間睡覺，唐一川無語的看著楚顏，一個再漂亮的女人喜歡睡在停屍間，依然還是會給人一種變態的感覺，即便眼前的人是楚顏。
“今晚地獄惡犬應該不會出現了，我重傷了它，明晚它會再出來覓食。”楚顏說。
“知道了，我會去找你。”唐一川在四樓電梯口跟楚顏分開。
回到了病區，唐一川看了一眼護士台。那邊隻有一個值班的護士。正在打盹，聽到響動聲，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
唐一川發現林琳不在，不知道去哪裏了。心想可能去哪個病房了。也沒在意。
不過當他走到小群的病房門口的時候。小群忽然從裏麵衝了出來，一條腿提著，另一條腿蹦的比兔子還快。
“唉唉唉。等等——”小群忙不迭的衝唐一川招收，“你去哪了？”
唐一川止住腳步，“出去了一下，怎麽？”
“大美女呢，沒跟你一起回來麽？”小群看著唐一川有些擔心的問道。
“林琳？沒跟我一起。她也出去了？”唐一川愣了一下，“找我去了，你告訴她我出去了？”
小群微微低著頭，帶著一絲的擔心，“我看到你那麽急匆匆的出去，回去的時候碰到她找你，就告訴她你下去了。我跟她說了你應該很快就會回來的，我想她可能找你去了。她跟你關係好，肯定擔心你才去找你了。”
唐一川瞪了一眼小群，頓時有些擔心，如果屍妖楚顏說的是真的的話，那麽也就意味著四樓的停屍間有問題，林琳若是去四樓找他的話，可能會遇見麻煩。
一個轉身，唐一川已經往回飛奔了，小群立刻抓起門邊的拐杖追上去。
跑到護士台的時候，打瞌睡的護士已經完全清醒了，一看見唐一川立刻拽住了人，“誒，你回來了？林琳呢，沒跟你一起回來？你去哪了，出去怎麽可以不請假。”
“林琳果然沒回來，她有沒有說去哪裏找我？”唐一川看著護士問道。
“這，我不知道啊，她沒說啊——啊，她好像說到了四樓！那不是停屍間麽，她該不會去四樓吧！那裏才出過事情……”
沒有理會護士的喋喋不休跟驚詫不已的表情，唐一川飛奔過去，看電梯還在底樓，想也沒想衝進了樓道裏麵，瘋狂的跑了起來。
小群瘸著腿追不上，隻能焦急的等著電梯。
唐一川從道五樓的時候，看見一個護士正從樓下往上走來，身影跟林琳極其的相似，她看起來非常的慌張，一邊跑，一邊朝後麵喊道：“等等，能不能讓我先回去交代幾句？”
“林琳！”唐一川驚叫道。
林琳猛然一抬頭，她的眼裏寫滿了詫異，“你，你看見我了？”
“我當然看見你了，說什麽胡話，你怎麽跑這裏來了。”唐一川已經站在林琳麵前了，居高臨下的看著琳琳，同時看向她的身後方。
方才林琳分明是在跟後方的什麽人說話，但是此時此刻，唐一川往她的身後看去，卻是什麽都沒有看到。
“我來找你的。”林琳聲音聽起來有些哽咽，她伸手去觸摸唐一川，隻碰了一下，就如同觸電一般縮回了自己的手，“太好了，你沒事就好。”
說話的時候，林琳另一隻手仿佛被什麽東西拽住了，整個人被往後拖去。
“能不能讓我說幾句話，可以給我幾分鍾麽，拜托了。”林琳扭過頭，誠懇的懇求道。
唐一川有些奇怪的看著琳琳，總覺得林琳有什麽地方不對勁的，她肯定是在跟什麽人說話，但是那個人他看不見。
咯噔一下，唐一川整個人都僵住了，腦子裏的一根弦刹那間繃緊了，他僅僅的盯著林琳，而後方的狐狸，也開口說話了，帶著一些惋惜，“她恐怕已經死了。”
“鬼魂？”唐一川的聲音有些顫抖。
“她的身後有勾魂使。”狐狸說。
“黑白無常？”
“不是黑白無常。”狐狸搖頭，“它在催她該走了。”
“什麽勾魂使來的這麽快。真要命。身上沒帶有用的東西。”唐一川摸來摸去也沒有找到可以見鬼用的符咒或者藥水，隻得伸手拉住了眼前的林琳，將林琳護在了自己的身後，然後看著眼前空曠的地方說道，“等一下，讓我將話說完，著急什麽，地府什麽時候效率這麽高了？”
狐狸說：“你看錯方向了，他在你的左邊。”
唐一川扭過頭，看向了左邊。“聽見沒有？”
“他說給你兩分鍾的時間。最多了。”狐狸說。
“小氣。”唐一川罵了一句，這才扭頭看向了林琳，一時間有種五味雜陳的感覺，一時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裏湧起一股哀傷。胸口有一股氣沒有辦法喘過來。
但他需要讓自己鎮定。生生死死的見多了，看到身邊的人死了，這樣措手不及。多少還是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而且林琳算是為了他才會死的。
“是誰幹的？”唐一川抓著林琳單薄的肩膀，好一會兒才憋出這麽一句話。
“一隻很可怕的狗。”對於一個剛死的鬼魂來說，林琳是唐一川見過最為鎮定的鬼魂，她並沒有不承認自己的死亡，也沒有鬼哭狼嚎，隻是安靜的看著唐一川，隻說唐一川沒事就好。
“是地獄惡犬。”狐狸低聲道。
唐一川有些懊惱，如果不是自己出去的話林琳不會有任何的事情。
“你別去那邊。”林琳說，“它可能還沒走。我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它太凶狠了。”
頓了頓，林琳忽然好像想起來什麽：“你怎麽會看見我，你怎麽不奇怪，你——你……”
“對不起，我從事這一行的。”唐一川抱歉的看著琳琳。
“哦，我說呢。沒關係。”林琳轉而笑了笑，很釋然，“這樣我就不用擔心你了。其實，我知道我會出事，所以我一點都不覺得驚訝，早就已經準備好了這一天了。一川，你知道我有男朋友吧，還有我的父母，這是我最放心不下的，尤其是我的男朋友。他可能會很難過……護士台那邊有個櫃子裏有我的遺書，你幫我交給我父母跟我男朋友，麻煩你了。”
“你怎麽會知道你——”
“感覺。我夢見過好幾次，所以知道自己會死。”林琳平靜的說，“我得走了，它催我了。”
唐一川看著林琳忽然消失了，什麽都沒有留下。
良久之後，唐一川才聽見了林琳的聲音再度傳來，不過聽起來已經是非常的飄渺了。
“不要去看我的屍體，一定很可怕，也不要讓我的親人看見！”
唐一川應了一聲，心揪成了一團。
林琳是那樣好的一個女孩，可是就因為他出事了，這樣離開了。
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唐一川說不出來的憤怒，那隻地獄惡犬，他一定要親手將他的三個頭都給宰了！
快速的朝著樓下衝去，唐一川很快就到了四樓了，停屍間裏有打鬧的聲音傳來。
唐一川衝過去的時候就看見滿地都是鮮血，楚顏跟一隻地獄惡犬打了起來，將整個停屍間都弄成了一團亂，不過因為楚顏施了什麽法，所以打鬥的聲音並沒有擴散到別的樓層去。
“你來的太晚了！”楚顏看見唐一川的時候，扭頭冷冷掃了一眼，“你的女朋友死了。”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但是她的確死了！”唐一川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屍妖，對屍妖的冷血有些惱怒。
“不要這樣看著我，不是我不想救，我回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差不多死了，我也幫不了她，畢竟我也無法起死回生。”屍妖在地獄犬的麵前上下跳躍，手中的武器是一根竹棍，不斷的擊打在屍妖的身上，她的口氣有些急促，“更何況她的屍體已經這樣了，即便是有少主在，也無法讓她變得跟我一樣！”
“跟你一樣？”唐一川譏誚道，“做一隻不死不滅，見不得人的冷血屍妖？”
“……”屍妖眼神發狠的瞪了一眼唐一川，手中的竹棍掄起來就朝著地獄犬一個腦袋砸了過去，一股巨大的力量透過竹棍砸在了地獄犬的腦袋上，登時。地獄犬的腦袋破裂，腦漿都灑了出來。
屍妖的眼睛紅紅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看起來不再像之前那樣如同一個人類，而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她瘋狂的攻擊著眼前的地獄犬。
地獄犬的另外兩個腦袋頓時發出恐怖的犬吠聲，汪汪汪的聲音，帶著淒厲震蕩著整個樓層。
震耳欲聾的感覺，讓唐一川也為之瘋狂了起來。
想起林琳那麽好的一個女孩就這樣離開了，而且——看到角落裏那已經分辨不出人形狀。隻能依靠極快碎布來分析那是一個護士的屍體的時候。唐一川的眼睛濕潤了，整個眼眶都泛著紅，終於狠狠的朝著地獄犬衝了過去。
這是一頭極大的地獄犬，它的軀體占據了大半個停屍間。甚至於有一半的身體還在地麵上的裂縫之下。
唐一川與屍妖兩麵夾擊。沒有趁手的武器。唐一川就直接推著一個停屍床朝著地獄犬瘋狂的衝了過去。
就在唐一川撞到地獄犬的時候，原本在攻擊著地獄犬的屍妖卻忽然收手了，她往後倒退了開去。掠到了門口的位置，忽然改成了抱胸觀戰模式。
唐一川回頭挑釁的瞪了一眼屍妖。
屍妖聳聳肩道：“說好了你來對付的，我已經幫你解決一個狗頭了。剩下的就是你的了，蒸煮隨你，味道應該不錯。”
唐一川冷哼了一聲，不再理會屍妖，而是急忙閃避忽然衝過來的另一個狗頭，唐一川被甩了一臉的口水，床已經撞在了地獄犬的身上了，發出劇烈的撞擊聲音，一個飛躍唐一川跳到了**，他的拳頭照著地獄犬的眼睛就是一拳。
“嗷嗚——”地獄犬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音。
唐一川忽然感覺到了不對勁，腳下的床在劇烈的晃動，而地麵的裂縫似乎在變得越來越大的起來，地麵之下，有東西仿佛要出來，陰氣瘋狂的朝著上麵冒出來。
恍惚之間，唐一川好像感覺自己的陰陽眼又有用了，他看見裂縫之中，成千上萬的鬼魅在嘶叫著想要衝出來，其中有幾頭地獄惡犬在狂奔而來，原本看起來很小的身體在不斷靠近中變的越來越大了起來。
“見鬼！”屍妖的臉色一沉，唰的一下衝到了窗口，手在窗上一摸，一大片的玻璃全部碎裂了，“有更多的地獄犬要過來，這裏的法陣恐怕抵擋不住，跟我出去，找合適的地方！”
唐一川一看情況不妙，踩著幾張床朝著窗口衝去，同時他將幾張床往後踢去，床全部飛向了地獄犬那邊。
跳上了窗，唐一川深吸了一口氣，手臂上未曾好全的傷口又裂開了，鮮血汩汩的流淌出來，他已經顧不上了，一隻手撐在窗口，往外攀爬了出去。
四樓不高，摔不死人，運氣好的話，可能連傷都不會受，但是唐一川知道自己現在法力全無，這要是跳下去，沒準摔折了腿，那就隻有成為地獄惡犬的口中餐的份兒了。
唐一川的攀爬能力還是不錯的，三兩下就已經落到了地麵上了，穩穩當當的追上了前麵的屍妖。
屍妖跑起來帶風的，簡直就跟在飛一樣，時不時的還躍上一些圍牆狂奔，如同是一隻靈巧的貓咪，而唐一川沒有法力，跑的相對比較吃力，不過他曾經鍛煉過很常一段時間，所以即便是這具身體的體力不如從前，他依然可以很好的控製自己，讓自己不緊不慢的跟在屍妖的後方。
屍妖時而不見，時而出現，唐一川憑借著感覺，以及狐狸的鼻子繞小路追上屍妖。
夜色裏，兩人就好像是兩個盜賊。
後方有三頭地獄惡犬狂追而來，這三頭地獄惡犬體型都極大，而且奔跑的速度也相當的快，比不上屍妖的靈巧，但是卻在速度上略勝一籌，加之體型大，腿長，一點都沒有落後的趨勢。
“你要跑哪去？”唐一川感覺肺都要炸開了，屍妖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沒人的地方。”屍妖顯然已經想好了戰場了。
“沒人的地方在哪裏！”唐一川翻了一個白眼，這具身體的體力實在是太差了，跑這麽一會兒幾乎就已經是身體的承受極限了。即便是他一直在控製著自己的呼吸跟步伐，用最專業的方式跑步，也無法抵擋身體的脆弱。
“再五分鍾。”屍妖回頭看了一眼，速度更快了，她絲毫不顧唐一川的死活。
“你他媽不是說我是你的少主麽，顧我一下成不成？”唐一川再度把足狂奔。
“如果你真是我的少主的話，你不需要我照顧。”屍妖忽然止住了動作，她在一堵極高的圍牆上麵，如同獵豹一樣半蹲著身子，“還有你想我如何幫你。背著你跑？”
唐一川想象了一下一個女神級的美女背著自己一個男人狂奔的場景。頓時寒顫了一下：“算了，你真打算背我，我也會謝絕你的好意的。”
地獄犬的氣息越來越濃烈，已經近在咫尺了。
唐一川加速衝刺。一下超過了屍妖。屍妖又快速的追了上來。兩人仿佛是在比賽一般，一前一後的跑著。
終於，五分鍾不到的時間。是要在一塊空曠的高地上停住了腳步。
這是一塊即將被開發的地，還沒有動工，地麵上長滿了一人高的雜草，人藏身雜草中間就看不見了。
唐一川一到地方，就已經看不見屍妖所在了。
三隻地獄惡犬也是一前一後的到來了，並排站在一起，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每一隻地獄惡犬看起倆都非常的窮凶極惡，每一隻都如同大象一般龐大。
“喂，三隻都交給我麽？”唐一川嘴角抽了一下，“我隻想替林琳報仇而已。”
“三隻都動了那個小護士。”屍妖從雜草從中飛身而起，“不過，我可以替你解決一隻。”
沒給兩人過多的說話時間，三隻地獄惡犬就朝著兩人撲了過來。
一隻巨大的爪子朝著唐一川拍過來，唐一川連滾帶爬的閃到了一邊，手中沒有武器，一時間有些無措。
“有沒有趁手的武器，借我一個。”唐一川朝著屍妖喊道。
屍妖朝著唐一川丟了一根棍子，唐一川一抓住棍子就知道這並非是一根棍子那麽簡單，一抽，抽搐了一把劍，而劍鞘可以化作鞭子，劍鞭合體則成為一根棍子。
這一根極其精致的棍子，唐一川抓在手裏有種莫名的喜歡，他拽著棍子就朝著那頭已經被屍妖打爛了一個腦袋的地獄獵犬攻擊了過去。
棍子卡在了地獄獵犬的嘴中，唐一川雙手甩動，整個人往前推去，棍子鑿進了地獄犬的喉嚨裏，唐一川更加瘋狂的攪動著手中的棍子，棍子不知是何種材料製成的堅固異常，竟然直接就將地獄犬的牙齒給撞斷了兩根。
地獄犬眼犯凶光，一時間開始發狂了起來，它嗷嗷叫著朝著唐一川飛撲了過來。
唐一川一閃身，躲開了地獄犬的攻擊，並且將手中的棍子抽了回來，看著瘋狂的地獄犬，唐一川也有種要發瘋的感覺，地獄犬越是難對付，他就也是覺得琳琳讓他心疼。
琳琳的死，真的讓他難過。
一個本該好好的，活蹦亂跳的人，就是為了去找他，就死了，而且死狀如此的慘不忍睹，當時林琳該是受到了怎樣的驚嚇跟怎樣的痛楚才離開這個世界的？
不，他要報仇，為了林琳報仇。
唐一川瘋了一樣開始攻擊地獄犬，眼睛通紅通紅的，身上隱隱的散發出了一種可怕的氣息，連他自己都沒有感覺到。
狐狸渾身的毛都炸開了，它看著唐一川，眼睛眯了起來。
而後方原本跟地獄犬打的不可開交的屍妖也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眼眶有些濕潤，喃喃道：“少主，真是你。”
唐一川瘋狂的朝著地獄犬衝了過去，本該無所畏懼的地獄犬竟然有些害怕了，盡管表現的很不明顯，但是那一秒鍾的遲疑，也足夠讓唐一川一棍子將地獄犬的腦袋給打爛了。
棍子從天而降，唐一川一躍而起，奮力的朝著地獄犬的一個腦袋瘋狂的砸去，他瘋了，毫無技巧的亂砸著，地獄犬的整個腦袋已經被雜碎了，打爛了，唐一川還在瘋狂的進攻，他仿佛要將地獄犬的腦袋打成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