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殺氣
雖然十多天不能洗澡，不能見光的日子讓青月丘過得非常難受，但是終於到了這一刻，她還是有些猶豫地說道：“你確定？”
“當然，一會我出去了以後，會想辦法吸引那些怪物的注意力，然後往相反的洞穴逃去，你們等十分鍾以後，再從這裏出去，然後往來時的路走。”左誌誠一邊說著，一邊整理了一下衣服，檢查了一下其中的裝備。
而就在他說話的當口，便發現對麵的青月丘，唐香卉和湯圓三人，體表，特別是腦袋後黃色的淡淡光輝開始了變化，又黃色變成了綠色。
看到這裏，左誌誠內心已經有了一些猜測，不過還沒有確定。
“我知道了。”青月丘點了點頭：“我們會逃出去，你也一定要出來。”她一臉認真地看著左誌誠說道。
“放心吧。”左誌誠淡淡道：“我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之後左誌誠又使用之前的辦法，幫助他們點燃了幾根火把，作為他們照明之用。
做完這些，他一步跨了出去，接下來就好像一條遊魚一般鑽進了樹洞，來到了地下空間之中。夜視模式下，十多個淡淡的紅色光輝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左誌誠身形一動，整個人已經隱入了黑暗之中，就好像是黑夜中的魔鬼一樣，左誌誠悄無聲息地潛入到了那些紅色光輝的下方，由夜視模式中看到，那些在腦袋部位發出紅色光輝的，便是屍人。
“紅色，代表敵意？”左誌誠滿意地笑了笑：“還真是簡單明了。”
下一刻，他便如同一頭猛虎一樣，直接撲了上去，隻見拳風激蕩，一連串的斷筋折骨之聲響起，十多隻怪物已經或死或傷的倒了下來。
故意留下了幾隻逃走，左誌誠已經衝向了另一個有紅色光輝的地方。這些怪物雖然屬於冷血動物，無法用紅外視線察覺，但是左誌誠左眼新增的功能，卻能清晰地看到他們的敵意。
這種敵意的判斷根據生物散發的電磁波而來，自然有一套特別的機製，至少現在的左誌誠還無法理解，但是卻並不影響他使用。
先天一氣完成第三次進化，他的實力已經再次提升了一個檔次，現在這些十幾個，幾十個的屍人，已經完全無法對他造成威脅，隻見他所過之處，沒有任何屍人是他一合之敵，就好像是在對付玩具一樣。
一個又一個的屍人被他擰掉了腦袋，踢斷了脖子，一拳打穿了胸口，又或者是直接一刀砍成了兩截。
雖然原本左誌誠自己改造的匕首已經鈍掉了，但是在發射井中他卻得到了現代化工藝的超合金匕首，此時在他的手中，就完全是神兵利器了，切那些屍人就好像是切豆腐一樣。
不過這些屍人不知道是怎麽溝通的，反應也很迅速，在左誌誠滅掉了二十多隻以後，各種各樣的嘶吼聲開始從地下洞穴四周圍的洞窟、甬道之中傳來。
他們的支援到了。
當左誌誠又殺死了十多隻屍人後，洞窟中開始陸陸續續有屍人衝了出來，這個時候左誌誠沒有隱藏身形，就站在一大片空地上，那些屍人很容易便找了過來。
於是左誌誠開始朝著事先預定的甬道逃去。而洞窟中，越來越多的屍人跑了出來。
左誌誠就好像是一粒糖一樣，身後跟著密密麻麻的螞蟻，源源不斷地屍人從洞窟之中爬了出來，追向了左誌誠的方向。
地宮之中，青月丘等人聽著地麵上傳來的此起彼伏的嘶吼聲，臉色全都有些發白。這個數量，光是聽到聲音就讓人頭皮發麻，想到鬼拳竟然一個人去麵對這些怪物，他們不禁又敬又怕。
“這麽多……”湯圓的額頭上有冷汗留了下來：“恐怕一個照麵就能把我們啃光。”
“鬼拳真的能撐下去麽？”唐香卉也表示起了懷疑。
“我們隻能信任他，不然就會一直被困在這裏，一旦等那條大蛇冬眠結束，也許就永遠出不去了。”青月丘一邊說著，腦海中還回憶著左誌誠剛剛走過他身邊時，在他耳邊說的話。
‘不要殺了宋老頭麽？’青月丘不奇怪對方看出自己想要殺死宋老頭滅口的想法，畢竟宋老頭隻是個普通人，卻發現了至關重要的秘密，這種人被滅口是理所當然的。
但是既然鬼拳讓她不要滅口，她自然會答應，讓她感到好奇的，是宋老頭和鬼拳是什麽身份，對方竟然要保宋老頭一命。
‘回去之後，可以想辦法以這條線索查一查。’
十多分鍾後，外麵的嘶吼聲已經徹底消失，湯圓探出了頭來，一臉警戒地看向地下空間。
“他們好像都追出了。”
“我們走！”
……
另一邊，左誌誠已經在一條甬道中停了下來，他的前方和後方都已經被數以百計的屍人包圍了起來，左眼之中，那代表敵意的紅色光輝擠成了一團又一團，密密麻麻幾乎都要影響左誌誠的視線了。
不過麵對眼前的左誌誠，這些屍人卻沒有忙著衝上來，因為對方的身上，正散發著一股足以嚇得常人四肢僵直的可怕殺氣。
隨著左誌誠將麵罩，大衣裏的布墊，鞋子裏的鞋墊這些影響發揮的東西一個個拿下來，他身上的殺氣也越來越濃鬱。
先天一氣的第三次進化，不但使得他的肌體變得更強，也使得他的大腦在擁有了更強的動力源更充足的養分後，散發的電磁波也更加複雜，更加強大，而練神的功夫也變得更厲害了。
養氣浩然的功夫雖然一直沒有進展，但是左誌誠自從視圖通過殺氣的融合踏入練神第二層境界，人相之道後，卻發現練神的功夫進步更加快了。
殺氣，就如同他的本能一樣，無比地契合他的心神之力。幾乎不用多琢磨，數十年的廝殺，早已經殺氣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
而在之前和屍人的廝殺之中，他便發現。
‘殺的東西越多，殺氣便越強。’
‘似乎，也就越發接近人相的境界。’
這是隻屬於左誌誠的練神之路。
喜怒哀樂，具屬於心神之力，而在這之上的仇恨，殺意，冤屈，悔恨，愧疚等等複雜的情緒，更是以喜怒哀樂為基礎所升華的心神力量。
而殺氣也是如此。當左誌誠嚐試著將殺氣按照養氣浩然的方法去控製，去培養後，這種狂暴中保持著冷靜的狀態，竟然是無比地合適著他。他不再是本能的使用這種氣勢，而是像控製喜怒哀樂一樣，控製這種狂暴的心神之力。
傳說殺人盈野的戰士一個眼神，就能嚇暈常人。經曆過無數廝殺的刀客，落刀之前，便能憑借殺意將人殺死。
這便是意，是念，是心神之力。當左誌誠以玄門正宗，醇和無比的養氣浩然搭配自己的殺意時，發現兩者也非常合適。都有冷冽，幽靜的屬性。於是他找到了突破人相的契機。
幾百人？上千人？那都隻是開胃菜罷了。
在這個世界，科技遠遠沒有上一世發達，人命在戰場也沒有那麽的脆弱，所以也沒有任何人能夠像他這樣，奪取過如此多人的性命。
當殺戮成為本能，當死亡緊跟在腳下，當寂靜成為最終的旋律時，一種前所未有的心神之力便出現在左誌誠的麵前。
空氣中的殺氣緩緩收縮回了他的體內，四周圍的屍人越發蠢蠢欲動起來，一小步一小步地靠近他，左誌誠緩緩蹲下身體，嘴角露出了一絲獰笑。
“嘿嘿嘿嘿嘿嘿……”
低笑聲從他的嘴巴裏傳了出來，下一刻，四周圍的屍人們已經從四麵八方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