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幫派

無邊無際的大海上,小小的漁船一沉一浮,朝著新大陸的方向駛去。

根據漁船的船長,宋老大告訴左誌誠的信息,他上了漁船的時候,距離新大陸的方向已經不遠,此時漁船踏上歸程,大概今天下午便能抵達新陸港。

那是大齊在新大陸建造的港口城市之一。

甲板上,左擎蒼站在船邊沿,手中自製的魚竿伸了出去,竟然是在垂釣。

一旁的小蘭趴在船欄杆上,拖著粉腮,正一臉好奇地看著左誌誠。

“左大哥,還沒釣到麽?”

“左大哥,今天太陽好大,你不熱麽?我幫你擦擦汗吧。”

“左大哥,你渴不渴?我給你去端碗水吧。”

純真的少女就好像是一隻嘰嘰喳喳的小鳥一樣,不斷圍繞著左誌誠,東一句西一句的說著話。一雙小麥色的長腿,在陽光的照射下肆意地釋放著自己的青春,讓甲板上的其他船員們總是忍不住的轉過頭去。

而被盯上的左誌誠卻沒什麽反應,他的雙眼隻是緊緊地盯著魚竿,每次回答少女也僅僅是簡簡單單的嗯,哦,好之類,看得一旁的船員們捶胸頓足,恨不得自己去替代他。

一名二十多歲的水手盯著小蘭腰身,大腿,正雙眼放光,看得專注。

一個巴掌直接砸在他的腦袋上,胡子大漢,也就是宋老大罵道:“看你奶奶呢?還不快去幹活。”

船員們一哄而散,瞬間都被宋老大給趕走了。可是船員們走了之後,宋老大看著小蘭,苦惱地摸了摸胡子,喪氣道:“娘的,對自己老子都沒這麽好,還從來沒幫我擦過汗呢。”

一名長得有些矮小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低聲笑道:“老宋,女大不中留啊。”這是船上的二把手,老邢。

“你瞎說什麽呢。”宋老大唾了一嘴,便滿臉不爽地朝船艙裏走去了:“一個獨眼龍有什麽好的。”

另一邊的左誌誠似乎完全感覺不到宋老大作為父親的煩惱,從頭到尾隻是專注在自己的魚竿上。

事實上他並不是在釣魚,而是在鍛煉武功。畢竟漁船上實在太小,做什麽事情都很難瞞過別人。所以左誌誠一直將兩本秘籍貼身擺放,沒有拿出來看過一次。也沒有當眾展露過武功。

所以他現在也隻是假借釣魚練功罷了。隻見他手中的魚竿不斷隨著他身體筋肉的彈抖而震動,緩緩運轉先天一氣,靠著肌肉力量在體內的震動,推動,來疏通氣血,強健身體。

至於能不能釣到魚,對他而言卻是次要的了。

一邊鍛煉,左誌誠一邊想著自己的打算。

‘改換姓名後,還需要好好造個身份。’擁有豐富間諜經驗的他,自然知道偽造身份的重要性,那可不光是變個名字就行的。

‘這一身武功還需要一點來曆。’如果是冊封道士的話,擁有靈能視覺,瞬間就能看出左誌誠的實力,不過冊封道士,或者說能夠施展道術的道士,對於普通人來說太過遙遠,就像之前的劉誌誠一樣,道術對於他們來說都隻是傳說。

普通人的世界,遇到道士的可能性太低。

所以左誌誠的考慮隻是不做公眾人物,就在一個熟悉的下層小圈子裏隱藏起來。

‘不能暴露全部的武功,但可以展露一點點。也許可以找個武館,學點拳腳功夫做為掩飾。’

‘還有道術,想要對抗蜃宗,道術很重要。’想起蜃宗在古墓之中施展的手段,還有那兩千年都沒有死掉的神通,左誌誠便感到了一陣壓力。

道術修煉的四個境界,煉命叢,修天宮,造星河,搭金橋,左誌誠隻知道蜃宗一定是在煉命叢之上,但究竟是之上的哪個境界他就不知道了,畢竟教導他道術知識的老者,本身也隻有煉命叢而已。

而武功的練氣,練神,練虛,除非是近距離搏殺偷襲,否則想要正麵對抗蜃宗,恐怕也得達到傳說中的練虛,擁有所謂的神通之力,不然光憑血肉之軀,和道術的種種奇異對抗,是不現實的。

‘得先找個辦法,測一測我的命叢還在不在。還得找個地方學習古字。如果夜海還在的話,修煉道術也需要一大筆錢。’

修煉道術自然需要錢,光是各種道術材料,實驗的道具,場地,還有各種工具,都是一筆筆的錢,畢竟現在的這個世界,不是上一世的現代化社會,生產力有限,許多特別的元素、礦石等等,都價格不菲。

不但是道術修煉,左誌誠現在已經沒有矮靈吃了,想要修煉武功的話,吃這個方麵,也會消耗很多錢。

還有學習古字,這個時代的大齊,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人是文盲,可以想象他要請一個老師教他學習古字的話,自然也需要很多錢。

‘錢還必須在暗中積累,不能過早暴露出來,引起大齊或者蜃宗的注意。’

正當左誌誠想著這些的時候,一旁的船員的突然大聲嚷嚷了起來,不停地對著北方的海麵上指指點點。

左誌誠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便看到了海上的那個黑影。

那是一艘比漁船大兩倍的大船,船上掛著一麵黑龍旗,旗子隨風飄揚,上麵的黑龍好像活了過來一樣,露出一股猙獰的氣息。

當看到旗子時,船上的氣氛一下子就變了。

一名中年水手一臉擔憂地說道:“麻煩了,是海龍幫的人。”

另一人說道:“沒事的,我們都給了孝敬,他們應該不會為難我們。”

“媽的,這幫餓狼,永遠都喂不飽他們。”一名年輕人氣憤道。

“瞎說什麽呢,不怕被人傳到他們耳裏啊。”旁邊矮小的中年水手,也就是之前和宋老大說話的老邢說道:“一會來了都機靈點,知道海龍幫的人不好惹,就都別逞英雄。忘了上個月永定河裏的浮屍了?”

一聽到中年男子的這句話,船員們瞬間都沮喪了起來,眼裏雖然還有憤怒,更多的卻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