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上山

“怎麽可能!”鬼帝臉上的震驚簡直是前所未有。

天道宮的護山大陣是匯集了抱天山多年以來,各種地動、地熱、陽光、風雨的力量,他代表的是天地自然的力量。

現在竟然被一個人憑借一己之力給破開了。

“這人究竟是誰!”

“你還沒反應過來麽。”應影子慘笑道:“是左誌誠啊。”

“南聖門門主……左誌誠。”

說著的同時,在場幾人都掙紮著站了起來,作為能在雲爆彈的餘波中生存下來的幾人,他們顯然都是邪道幾派中最強的存在。

但也正因為如此,才愈加明白左誌誠的恐怖。

可既然天道宮的護山大陣已經被破了,那麽這似乎也變成了一個機會。

畢竟左誌誠上抱天山的話,那麽天道宮哪還有功夫來管他們?

何況這一次他們精銳死傷如此多,可謂是傷亡慘重,不拿一點報酬怎麽行?

就在幾人的腦海中不斷思索時,鬼帝皺眉,迷茫的臉上閃過一絲惘然,他低垂著頭說道:“這到底是什麽拳法?道術還是武功?為什麽可以造成這種效果。”

這實在不止是他一個人的疑問,更是在場眾人的疑問。他們知道左誌誠很強,知道這位南聖門的門主比他們強,但是為什麽會強這麽多?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差距?

就在鬼帝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就在應影子幾人麵露異色,心中開始打算的時候,一道幽幽的聲音飄了過來。

“這一拳叫雲爆拳。”

雲爆彈產生的破壞力,自然就叫雲爆拳了。

這同時也代表左誌誠沒有立刻上山,左誌誠還在看著他們,聽著他們。

所以聽到這句話的眾人即刻臉色異常難看,就好像是看到了來自深淵的魔鬼一樣。

“誰上山,我殺誰。”

應影子的臉色陰沉無比,胸膛起伏,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左誌誠沒有攻擊,沒有釋放氣勢,更沒有在心神上做出攻擊。

但就是這麽一句話,就是先前那火焰中的高大身影,便讓他們無法在往前踏出一步。哪怕他們的眼中充滿了憤怒,充滿了仇恨。

“他傻了麽?就憑一句話,就想讓我們放棄準備了這麽久的事情?白白犧牲掉了所有的門下弟子?”

鬼帝隻感覺自己的胸膛熾熱無比,但他卻又不得不承認,對方光是憑這麽一句話,就足以震住他們。

這或許才是他胸腔中,那無窮無盡怒火的來源。

“算了。”

“還是死掉吧。”

下一刻,鬼帝等人的腦袋上閃過一絲呆滯的目光,黑色的身影如同颶風般掃過他們的身體,風暴將四周圍雲爆彈後的灰燼吹的漫天都是,神光劍便以難以察覺的速度劃過了他們的身體。

太快了!實在太快了!

人的視網膜是有極限的,當物體的移動速度超過一定程度後,便無法再被看見。

所以鬼帝他們也無法看見左誌誠,他們隻能以靈能視覺感覺,感覺到無窮的光和熱撒了過來,然後整個空間似乎被白色的光芒所充斥著,他們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

那是神光劍的斬擊,現在左誌誠手中的神光劍已經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明亮的光芒好像照明彈一眼,似乎連天空中的太陽都為之失色。

而在多倍音速的斬擊之下,就好像是出現了一輪明月,明月所過之處,不論是空氣、灰燼、血肉、骨頭,還是岩層的防護,鋼鐵的鎧甲,道術形成的氣盾,所有神光劍軌跡之上的東西都直接被蒸發,燃盡,於是一刀兩斷。

唯有應影子一個人分化出十二道黑影,各自逃向了十二個方向。看也不敢看一眼地上的屍體,他的臉上隻有無盡的後悔和驚怖。

但他剛剛跑出十多米米,恐怖的尖嘯已經傳入了他的耳中。

砰砰砰砰砰!每一個影子分身相距超過十米以上,但是卻在同一時間遭到巨力打擊而化為粉碎。

隻剩下了最後兩個影子跑出來百米開外。

左誌誠腳步一跨,整個人已經好像瞬移一樣出現在上百米外,一拳擊打在分身上,看著分身化為一地碎片。

接著他又看向了最後一具分身,或者說應影子的真身,此時距離他超過兩百米。

但十米也好,一百米也好,兩百米也好,對於現在他的來說都沒什麽區別。

一步跨出,空氣宛如被強大的力量拉出了一條真空走廊,應影子感覺自己的脖子一緊,便徹底失去了知覺,直到這時空氣的尖嘯聲才傳入他所在的位置。

隨手扔掉了手上的屍體,左誌誠搖了搖頭,用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還是被影響了。

是的,按照左誌誠本來的性格,根本不會廢這麽多話,也不會有類似這樣貓戲老鼠的做派。但是六欲分魔章比他想象中的更強,第二分神的性格、記憶,終究帶給了他性格上的影響,讓他做出的選擇發生了變化。

他感覺似乎變得比原來更嗜殺,也更暴虐了一些。

晃了晃腦袋,似乎是想要將性格的細微變化給晃出去,左誌誠已經一步步朝著抱天山上走去。他走路的動作和常人沒有兩樣,隻不過一步踏出總會是幾十,幾百米不等的距離。

走路他的同時,他渾身上下的肌膚、骨骼不斷跳動,突起。巨大的翅膀,犄角從他的身體上長了出來。

短短十多步路便已經走到了半山腰的一塊平台上,他整個人也完全變成了伊利丹的樣子,接下來的戰鬥他要用第二分神來戰鬥。

為了盡快消除分神對他性格上的影響,他更要抓緊時間了。

特別是這段時間第二分神不斷被他消耗戰力,他能感覺到吞噬分神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走到平台上的他停了下來,因為一名男子便站在平台上,一雙眼睛漠然地看向他。

景承天平靜道:“南聖門的人?”

“我和左誌誠的恩怨,自然由我一力承擔,和天道宮沒有關係。”

說著,他咳嗽了一聲,手指開始變得朦朧了起來,那是運轉了天極道震的手指,緩緩靠近他的心髒。

“我這條命你們可以拿去,但請還天道宮一個太平。”

“畢竟我和左誌誠的恩怨,隻不過是私人恩怨,天道宮本身並沒有做出對不起他的事情。”

伊利丹聞言回道:“說的好,但這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