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菩薩與金鱗子出了南海,直往那南部贍洲的大唐國而去,不過在途中,菩薩卻要金鱗子帶自己親自去見一見其所尋見的幾個取經人。wWw、QuAnBen-XIaoShuo、Com

兩人先在雲霧裏行路,然後按落雲頭,半雲半霧,也不知是行了多少路程,那金鱗子的耳邊傳來了流水嘩啦的聲響。

定睛查看,但見那河水度湍急,泥沙淤積,比之黃河之水更甚。

不出所料,這條河流正是那卷簾大將所盤踞的流沙河。

流沙河中,卷簾大將被天庭貶來下界來,成了吃人的妖怪,幸好有金鱗子出手搭救,為他免了七日一次的飛刀穿身之苦,然後在此水域中安身養性,靜候菩薩的到來。

此次金鱗子與菩薩一同趕到,正是那卷簾大將災消難滿之日。

流沙河中,隻見湍急流淌的河水,不見有任何異動,於那雲霧之中,放眼眺望周圍百裏距離,不見人影,也無飛鳥,隻有少數雜草聚集,黃土一片,實乃一處蠻荒之地。

“菩薩少歇,此處正有一取經人等候。”金鱗子喚住菩薩,講出卷簾大將的前世因緣,菩薩欣然應許,和他一起按落雲頭,歇腳在一處山坡之上,俯看流沙河水。

“但請菩薩等候片刻,我去喚那卷簾大將上岸來。”說完,金鱗子躍上高空,也不知是使了個什麽手段,居然能夠調動水流,令其半空中形成一個巨大的風渦。

天下萬水,任由我控。

這是龍神教授給自己三大絕技中的一個。隻要是水中之物,功法之日,任由金鱗子調動,即便是河流之中的沙子也不例外。

在一旁觀看地菩薩也暗暗心驚,雖然自己知曉不少功法,皆為神通廣大,但是金鱗子所會的這門神奇功法,卻是他所不能領悟的,而使將不出的。

“這金鱗子真乃妖類中的奇才也。”菩薩心中歡娛。因為這已證明他當初的眼光是絕對正確地。

金鱗子將這等神通使將出來,那流沙河水域立即就好似翻江倒海一般。不多時,便有個紅汙麵的妖魔跳出水來,手持著錫杖,仰視上空,大聲吼道:“是哪裏來的潑貨。敢在我流沙河界鬧事?”

來正是那卷簾大將,此時立在水麵之中,四下張望,不見金鱗子身影,卻見不遠處的山坡上筆直地立著一位白袍仙人,一時沒在張狂。隻目不轉睛地看著菩薩。

菩薩手持玉淨瓶,端莊嚴肅,外現佛光,乃無量之尊容。

卷簾大將心下困惑,隻是日子久了。腦子也不好使。將金鱗子囑托之事忘了大半,此時見得菩薩,自然是犯了迷糊。“你就是那天界的卷簾大將?因失手打破了琉璃盞而被貶到此處受苦的嗎?”菩薩聲音遠播,足見法力了得。

卷簾大將不敢突兀,神情立即恭敬起來,遠遠對那菩薩言道:“爾乃何方神仙。怎知我的家底?”

菩薩正欲言語。早望見那金鱗子從半空中飛竄而下,點落在岸邊。對著卷簾大將呼喝道:“卷簾,可還識得我麽?”

金鱗子沒有靠近他,但卻能讓其將自己看的仔細。

此刻,卷簾大將方才記得當日被天庭貶落人間,遇到恩人搭救的情形。

這,不是我地大恩人是誰?

卷簾認出了金鱗子,當即歡喜,遠遠言道:“哦,上仙來此,自感幸甚,當日囑托,不敢相忘,此時還在此處等候哩。”

“這沙和尚也是個憨貨,所等之人就在眼前,也是個睜眼瞎,不識菩薩真容。”確信卷簾還能認出自己之後,金鱗子隨即躍上前去,搭上他的雙手,隻輕輕一提,便即一同來到岸邊,立在菩薩腳下。

金鱗子飛竄而上,正好站在菩薩身旁,對卷簾說道:“這位便是那南海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卷簾大驚,隨後異常欣喜,自知今日災難已過,立即丟下手裏錫杖,拜倒在那菩薩麵前。

“拜見菩薩,望請搭救。”

“你本是那天界的卷簾大將,一時過失,故而在此處受苦。如若肯皈依我佛,還有一自救之法。”菩薩見卷簾在這水域中雖脫了仙體,全然一副妖魔模樣,但是其心依舊溫馴,絲毫無造次之心,所以安下心來,才對及言起取經事宜。

“菩薩請說,無不應允。”卷簾心下明白,菩薩來意,正是當初金鱗子所交托之事,自然不可能有推脫之理。

“我佛造經,名為大乘,欲從西方傳到南部贍洲,有那大唐僧人前往西天取經,但叫你與他做個徒弟,保其西行安然抵達。若何?”

菩薩說完,在那裏等候卷簾答話。

卷簾稍稍遲疑,而後言道:“菩薩吩咐,我願皈依保那聖僧西行。隻是不曉那聖僧現在何方,我又何以識得?”

卷簾自然是疑問重重,希望菩薩點明。

“你暫且無須知曉,那僧人會在一個月之後經過此處,請靜心等待。”菩薩說完,就欲離開,那金鱗子又在一旁囑咐道:“你可聽仔細了,取經僧在一月之後必定來到,你且安心等候,有菩薩金言在此,斷然真理。”

卷簾自然信服,沉沒水下繼續等待,而金鱗子則與菩薩繼續趕路。

片刻之後,金鱗子便立足在一處連綿的山巒之上,他清楚地記得,天蓬當日被貶下界,就在這片山巒之中的一座小山中駐足,還憑借著武力,征服了這裏地大小妖怪,霸占一方洞府。

隻是金鱗子還有些擔心,因為當時他隻是親眼目睹著天蓬在此處落戶,卻並沒有親口言出取經之事,隻怕其此時已不在山中。

懷著這樣的疑問,金鱗子便向菩薩言道:“菩薩稍停,此處山巒之間有一豬妖,前世是那天界的天蓬元帥,隻因調戲嫦娥在先,後被玉帝貶下界來投了豬胎,方在此處稱霸。”

“即被貶下界來,何以還在此處占山為王,依舊稱霸?”菩薩駐足,問起金鱗子。

“其中原由,一時難以盡言,但天蓬憨厚,定有輔助金蟬子取經之能,還望菩薩收留門下。”天蓬之事,隻因金鱗子一手策劃。當初要不他變化成嫦娥的樣子,去誆騙天蓬,又從中使計,這天蓬興許還在那天上,當著天河元帥呢,所以金鱗子不得不在菩薩麵前極力推薦一番。

菩薩朝下鳥瞰,但見那群山之中透著黑氣,出陣陣汙味,又多有雜物,恐自汙了真身,遂對金鱗子言道:“你去下界將天蓬喚上來,我自保舉他與那金蟬子做個徒弟。”

金鱗子答應了菩薩的要求,自己則按落雲頭,落進山林之間,去尋覓天蓬地蹤跡。

福陵山雲棧洞,是天蓬在下界棲息地巢**,對於這一點,金鱗子還是知曉的,隻是諾大一個山巒,洞府數量數以千計,他尋找起來倒有些為難。

在山林之中,金鱗子一時無路可尋,索性就撚了句口訣,調動山石,驚動此處山神。

山神自知外界有強*力滲入,不知何方神仙駕臨,當即現身,見來一副麵容,金光四溢,以為神仙,上前作揖道:“敢問尊駕乃何方尊神,來我福陵山何事?”

山神恭敬,金鱗子也自保了家門,言自己來自那南海仙境。

來自南海仙境,自然是觀音菩薩有關聯,這一處小小的山神自然倍加恭敬起來。

“此處既然叫做福陵山,天蓬定是在這山裏。”想及此處,金鱗子隨後問起:“這山裏可有個雲棧洞,洞裏住著個豬妖?”

“豬妖?”金鱗子剛一說完,那山神登時失色,顯現出驚訝神情。

“莫非沒有?”金鱗子有些擔心天蓬的去處。

“那倒不是,隻是我這山裏的雲棧洞中,有的不是您口中提到地豬妖,而是雲棧大王。”

雲棧大王?

金鱗子驚異,沒想到那個傻貨竟敢稱自己為雲棧大王。

“他有何法力,不懼此處山神土地,妄言稱大王?”“小神懵懂,隻知道他地法力不弱,卻是那來自與天上的神仙,與我這一方山水土地,多有交情,每每聚會,必定宴請四方山神土地,排場極大。故此稱其為大王,久而久之,雲棧大王之名傳到四處,頗有些威名。”

這家夥倒在此處享福了,現在叫他去取經,恐怕難也。

金鱗子兀自琢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