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妃親自導演了一出錦天偷情的戲,使鄂寧那顆執著的愛情觀終於鬆動了。福臨此時像是事先安排好般適時地出現在了鄂寧的麵前。

像一個大孩子般,福臨的眼中充滿著柔情“隻要你能開心,嫁不嫁朕也無所謂。母後說得對,愛是一種責任,而不是自私地占有。”

莊妃笑嗬嗬地打斷兒子道,“今日莫要再提嫁娶之事,鄂寧剛剛從愛的痛苦中走出來,多給她一些時日考慮吧?”

母子二人的通情達理,根本不像是威儀無比的皇帝與皇太後。娘兒倆一言一搭倒像是普通人家的一對兒母子,使她感到陣陣的溫暖。

鄂寧有些感動,暗自琢磨“若嫁入宮中,這母子二人也不會給她太多的壓力,反倒會像尋常百姓家一樣給她想要的關愛。人都說後宮深似海,看這對兒母子的表現,這後宮也不像似傳說中那般可怕。”

福臨很安靜地守在鄂寧的身邊,鄂寧不說話兒,他也不敢說。鄂寧看著福臨的拘謹模樣兒,噗嗤笑出了聲。

這一笑,花開錦簇帝王心;這一笑,千古絕戀始開場;這一笑,一代芳華董鄂妃!莊妃看著眼前的一對兒碧人,也會心地笑了!

鄂寧突然想起了父親調查自己遇刺的事,馬上對莊妃與福臨言道,“我父鄂碩向守城的將領調查,查明奴遇刺當日,隻有輔國公葉布舒府中的家將二三十騎出過城。”

“此事好辦,此案全權交由錦親王來辦理,相信會水落石出的。”莊妃言道。

福臨一拍桌案起身離座,情緒有些激動“還查什麽查?明擺著,葉布舒與錦天有仇,當日錦天又是護衛鄂寧的人。如鄂寧一死,錦天自然要獲罪,他葉布舒也就報了自己的私仇。”

莊妃看了看福臨道,“你先莫急,一切按照大清律來辦,隻要找到確鑿證據,再殺葉布舒也不遲。”

“朕能不急嗎?葉布舒敢向鄂寧下此狠手與直接向我下狠手有什麽區別?母後你是不知道,鄂寧養傷這段時間,兒是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踏實。”

幾句真心的話,鄂寧的心頭又是一熱。她抬起頭用感激的目光瞅著福臨,福臨

明顯地感覺到她目光中從未有過的溫柔!心頭不禁一陣狂喜。更堅定了要替鄂寧出這口惡氣的決心。

“錦親王出麵調查此事不妥,朝野皆知錦天與葉布舒向來不和。讓他去查葉布舒,這與公報私仇有何異?滿朝大臣如何心服?”機巧的鄂寧提出異議。

“那,那讓誰去查葉布舒才能服眾?”福臨回身轉向鄂寧,柔聲問道。

“安親王嶽樂。”鄂寧斬釘截鐵地說道。

“他?葉布舒能夠重新獲封輔國公,皆因安親王嶽的推薦。如今派他去調查此案,萬一他隱瞞實情不報怎麽辦?”福臨質疑道。

“嗬嗬,正因為葉布舒是嶽樂推薦的,才派他去調查此案。安親王素來辦事公正無私,為人又忠厚。派他去才是最佳的人選!”鄂寧言道。

“真是高明,這樣一來不但案件可以水落石出,還可以堵住眾大臣的嘴。你這一招叫一箭雙雕!”福臨撫掌大讚道。

莊妃讚許地看看鄂寧,臉上盡現慈母般的溫柔之色,“我的丫頭,你若不做我大清的皇妃,真是有點屈了你的才呢!”

鄂寧麵色一紅,又開始低頭不語。福臨此時大膽地走進她柔聲說道,“朕當著母後對天盟誓,此生會隻對你一人好,從此後絕不再染指任何後宮女人!”

“我的傻孩子,莫要發這樣的誓言。你若想一心一意對鄂寧好,母後不反對。可是你不要一下子將這後宮裏的女人全部打入冷宮啊!你要知道,她們也需要你。”

“母後,放她們都出宮吧!孩兒心中隻有鄂寧一人,再也沒有興致看別人一眼。”福臨的堅決與專一再一次令鄂寧感動。

她羞紅著臉兒,仰視著眼前這個從前自己連一眼也不願意看的半大孩子的臉,越看越覺得親切起來。

她起身跪於福臨腳前道,“後宮的女子也是女人,她們在這寂莫的深宮中皆很孤苦。帝下不能為了我一個而放棄她們,這樣的罪孽奴萬萬承受不起。”

福臨輕輕將她扶起,四目相對,盡是柔情蜜意。“朕沒有選錯人,你的善良與美麗都有資格讓朕一輩子隻愛你一個。朕隻要你在身邊,此

生就知足了!”

“陛下一片真情奴感激萬分,奴,奴願意嫁入宮中。奴還有一事求陛下,放了錦天。他不愛我,這不是他的錯。”

福臨聽罷,心道,“他不愛你,才沒有錯;他若敢愛你,朕必殺他。”

未等福臨傳令,莊妃首先咐咐道,“將錦王爺推回來吧。”

錦天被王花大綁重新推了回來。莊後怒斥道,“今日算你撿了一條命,還不快快感謝我未來的媳婦兒?”

錦天被解開繩索,千恩萬謝鄂寧說情之恩。當他走出慈寧宮的大門口時,已是午後時分。太陽張著紅彤彤的笑臉,刺得他忙用雙手遮住了眼睛。他長舒了一口氣,飛身上馬向錦王府馳去。

晚間,疲憊了一天的錦天昏昏欲睡!橡果兒太不識趣,她將一隻腿重重地壓在他的肚皮上,側著身枕著疲累的錦天纏著他不讓睡。

“不許睡,陪我說說話兒再睡。”橡果兒使勁搖晃著錦天的肩撒起了嬌。

錦天無奈地睜開模糊的雙眼道,“親愛的寶貝兒,你知道我今天去幹什麽了?你知道我這一天有多不容易嗎?”

“說說,太後召你入宮幹啥去了?”橡果兒興致盎然。

“太後真是高明,她知道鄂寧對我死心踏地。導演了一出兒我和宮女偷情的鬧劇,這一招真好使,鄂寧徹底對我死心了。”錦天無心地說道。

“啪”,錦天的肩膀挨了重重的一巴掌。“你,你真偷了?”橡果兒的話音中帶著哭腔兒。

“你急什麽急呀?怎麽可能真偷?那是堂堂的慈寧宮,隻不過是演戲。你不要胡攪蠻纏好不好,人家都快累死了。”錦天深悔自己言語不慎,又惹了禍。

“誰信啊?貓兒哪有不吃腥的?送到嘴邊的肉你會不吃,你當老娘是傻子不成?”靜夜裏,橡果兒那尖厲的聲音不時回蕩在夜空中。

錦天再無睡意了!他一怒之下披衣下床來到院中。眼望繁星點點的夜空,心情甚是沮喪!

橡果兒在屋中又喊“裝什麽深沉?你給老娘滾回屋中來,必須交待清楚你白日裏的所作所為,否則這輩子你別想消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