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皇太極正在大賬中咆哮,“朕隻不過回去幾天看看朕的小皇子,看看某些將領都幹了些什麽?”

“阿濟格,你是正白旗的統領,又是多爾袞的親兄長。你說,多爾袞去了哪裏?堂堂中軍統帥,說失蹤就失蹤,豈不讓世人笑掉大牙?”

阿濟格也確實不知多爾袞的行蹤,因為多爾袞溜走時未向任何人言明。他隻好支支吾吾地道,“可能單人獨騎去探敵方陣地了。”

皇太極氣極而笑,“一個人獨騎去探敵營,你以為這是在戲台上麽?”

問罷多爾袞,皇太極又直視站在下邊的錦天。很溫柔地問了一句。“錦天將軍,朕聽說你圍著錦州不打,反倒做起了慈善家?可有此事?”

錦天倒是挺爽直地回複道,“回陛下,城內被圍者是臣的義父。他老人家年老體弱,我怕他因圍困而致營養缺失,故而每日送些鮮奶、鮮肉。以盡孝道。”

皇太極一拍龍案,由笑轉怒道,“朕圍之,即想讓他因斷糧而降。你倒好,不停地給他往裏送糧吃。這樣的圍城法兒,到頭來斷糧的將是我二十萬大清將士!你這叫賣國為私。”

錦天亦不懼,此次皇太極大老遠將他喚至鬆山大營。他就知道皇太極肯定會興師問罪。他早就有心理準備:恰好趁此時向皇太極甩包袱,他可不想再做這不仁不孝的事情。

錦天跪地複又磕一頭道,“陛下,臣年輕無知且資曆尚淺。根本無法做到弑父這等逆天之事,臣請陛

下換將。臣甘願卸甲歸林。”

皇太極正在氣頭兒上呢。他已以為錦天這是在‘將’了他一軍,實際錦天不是氣話,是一種無奈的真心話。

皇太極當即道,“準奏。”正此時,多爾袞氣喘噓噓、一身風塵地跑入大賬內。皇太極見到多爾袞那個狼狽的樣子,更是怒火中燒。猛拍帥案問道,“多爾袞,擅離軍營,你可知罪否?”

多爾袞剛剛給皇太極戴了一個綠帽子,正做賊心虛呢!見皇太極一拍桌子,馬上嚇得跪地磕頭如搗蒜,“陛下饒命,臣有罪。”

皇太極一聲冷哼,“你當然有罪,身為中軍統帥擅離職守。你的罪夠抄滅滿門了。”皇太極問,“說說吧,你是去偷覬敵營了,還是去偷會情人了?”

這一問,多爾袞更是嚇得屁滾尿流。他以為皇太極知曉了他與莊妃偷情之事。人在生死關頭求生的欲望是最為強烈。

多爾袞忽然大哭道,“皇兄,看在弟為你征戰多年,立下汗馬功勞的份上,就饒弟這一次的無知吧!”

皇太極的心情倒是有些好轉。因為相比錦天那硬梆梆的頂撞,人家多爾袞還是知錯求改的。至少在端正態度上比錦天強!

皇太極語氣稍緩道,“到底去了哪裏?如實招來。”多爾袞一聽皇太極的問話,頓時明白皇太極並不知道他去與莊妃偷情之事。緊張的情緒放鬆了很多。

聰明的多爾袞開始做戲了,他略作羞狀,兩眉低順,兩眼愧色道,“弟有十位嬌

妻,無一人隨弟於軍營中。弟年富力強,久在沙場思嬌妻。故連夜趕回沈陽與嬌妻們飲酒狂歡後又連夜趕回軍營爾。”

從臣聞言,轟然大笑。皇太極也被逗得笑了起來。這一笑,平息了帝王心中的怒氣。憑心而論,自己不也是擅自脫離軍營會嬌妻麽?隻不過自己是帝王,無人敢問責罷了!

不過皇太極可是一位英明聖主。雖然怒火皆無,但他仍下旨曰,“身為軍中統帥,擅離軍營,罪責難免。剝奪其前線總指揮之職,由阿濟格暫時接任。”

阿濟格,多爾袞親哥哥,同是努爾哈赤大妃阿巴亥所生。阿巴亥總共生有三子:老大阿濟格,老二多爾袞,老三多鐸。多爾袞這二個兄弟都不是簡單的人物。在不久的將來,他們將是逐鹿中原,統一全國的主要功臣。

皇太極又下令:錦州城的主帥暫由藍玉廣接替。錦天罷職,但不得離開軍中。皇太極這一早上罷了兩位主要將領的軍權,彰顯了一代霸主的犀利作派!軍中因自己、多爾袞、錦天造成的煥散之氣一掃而光,大軍又進入了積極備戰的狀態之中。

洪承疇這邊形式也略有好轉。戰爭有時候爭的是地利,有時爭的是人和,有時爭的是謀略。但戰爭最難爭取到的是時間。

時間對於大戰雙方來說至關重要,戰機錯過,很可能由勝轉敗。皇太極看老婆,多爾袞偷情人,錦天徇私情。清朝這邊三個大寶貝同時犯錯,給了洪承疇難得的時間來考慮布署下一步的戰略。

(本章完)